第三百四十六章帮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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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说到这里，手有些哆嗦，“其实，不是女婢故意的，实在是奴婢本来就是厨房里的丫头，取酒这件事情是我偶然遇到的，我在拿酒的时候，那个盛一突然又跑过来疯言疯语，与我纠缠了好一阵才走。我想起自己还炖着东西，又回了厨房一趟，然后才去送酒，这时已经过了有一阵子了。”&1t;/p>
莫施施现在也是有些混乱的画着那张人物图，接着问道：“按你说的，你与香怜姑娘走时，亭子里的人是盛一与盛继帅，没错吧！”&1t;/p>
说到这里，北冥澈那如箭一般的怀疑目光马上盯住了盛一。&1t;/p>
“不是，您可别这么看我，我走的时候我家少爷可是活得好好的，香怜姑娘可以作证。大约在香怜姑娘快出园子时候，我家老爷催促我去看看酒，于是我也出了后园。这一点香怜姑娘也看见了啊！”&1t;/p>
见到北冥澈那样凌厉的眼神，盛一心中不免得惊惧交加，一时间就解释道。&1t;/p>
“没错，他确实是在我之后出了园子。那时我看见盛少爷正站在桌边拿着一枚棋子在看，他那时还是活着的，这没有错。”柳香怜说起话来娇娇软软，有吴音侬语的味道。&1t;/p>
但是莫施施可不会小看了这个女子，很多看起来青春无害的白莲花，实际上都是致命的毒药。&1t;/p>
“哦？香怜姑娘的意思是说，你在见到盛一走出园门的时候，还能见到盛继帅，说明幔帐还是散放着的。”莫施施说，“顺便问一句，听口音香怜姑娘可是南齐人？”&1t;/p>
“小女子确实祖籍南齐，幼年流离到了此地，讨个生活。”柳香怜点点头。&1t;/p>
“哦，原来还算得上是故人，我的母亲也是南齐人，说得一口软糯的嗓音，很是舒服。”莫施施像是在拉关系套近乎似得，“而且，我的母亲也是个美女哦！”&1t;/p>
“是吗？那香怜可是借了光了……”&1t;/p>
“能不能先说正事！”北冥澈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示意莫施施快点办案。&1t;/p>
“哦，那我们改天再聊啊，香怜姑娘。”莫施施笑着说道，接着换上了一副严肃的口吻，继续刚刚的内容。&1t;/p>
“咳，那依照你们三人所说的，你们三人的离去是前脚跟着后脚，而丫头小蓝才刚刚走，你家老爷为什么就催促你去看酒，这好像不太对吧？再者说了，能够买到这一个亭子作为赏玩之地，必定是这里的常客，如何不知道取酒要多久，何必急急的赶着你去？”莫施施对着盛一质问道。&1t;/p>
“而且，听说盛继帅今日对香怜姑娘志在必得，想来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他与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在酒里？还是——你自己有什么企图？比如说你完全可以趁香怜姑娘看不见再溜回去，杀死你家少爷，嫁祸于人。”&1t;/p>
这当然只是莫施施的凭空臆测。&1t;/p>
“冤枉啊！”&1t;/p>
盛一一听此言慌得跪了下来，“不敢欺瞒大人，企图确实是有的，正如大人所言，少爷要我在酒里偷偷下药，叫丫头小蓝拿酒只是怕香怜姑娘起疑。我随后就去了酒窖，故意与小蓝纠缠了一会儿，偷偷的下了药后就让她去送酒了，这一点有人可以给我作证。”&1t;/p>
“而且，”盛一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了做的更加完美，我故意在前面游荡了一会儿，这点前面有许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后来我在前院楼上望见亭子的白幔已经放下，我以为少爷已经得了手，就也想去逍遥一会儿。”&1t;/p>
说到这里，盛一竟然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悔恨的说道：“但是，我下楼来，竟然现小蓝正端着酒向通往后院的月门走去，心中一惊，想跟过去看看，这时有人从背后叫住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香怜姑娘，心中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与香怜姑娘便跟在小蓝的身后到后园，只见她刚进亭就把手中的托盘一扔，然后失声惊叫，接着我们就一起现……还有，少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为什么要杀死我家少爷？我岂不是禽兽不如吗？”&1t;/p>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盛一的脸上，莫施施正听得入神，被吓了一跳。&1t;/p>
只见香怜眼噙泪花，纤手颤抖，愤怒地指着盛一：“你们这些禽兽！我——”&1t;/p>
莫施施急忙示意随从拦开香怜与盛一。&1t;/p>
“先息怒啊！香怜姑娘，你他所说的事实是这样吗？”莫施施走到香怜的身边，将手里的手帕递给她，“先擦擦眼泪。”&1t;/p>
“没错，他说的就是事实。您还要问什么问吧。”&1t;/p>
“我想问香怜姑娘在房中为什么会耽搁了那么久？而且失身于他这件事，你们老板可是说你也同意了的？他还犯得上下药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1t;/p>
“回二位的话，其实女子换衣上妆本来就是很花时间的，尤其是小女子还特别想磨蹭的时候。而且，不瞒各位，香怜对这位盛继帅心中并无好感，奈何他一再苦苦相逼，名为听小女子弹琴，实则另有他图，但是今日老板却对我挑明了，若是不答应，就换个地方弹琴吧，说是这个盛继帅得罪不起，于是勉强答应了。”&1t;/p>
“然后呢？”&1t;/p>
“但是在亭子中我为他弹琴的时候，他对我就一直毛手毛脚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1t;/p>
“难不成因为他一再苦苦相缠，如今由于对你不轨，你就杀了他？”&1t;/p>
“没有，我那时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拒绝，就找借口回房和老板商量，但是看老板的样子，怎么都不会答应，于是就只能拖着他自己睡过去，再回去。”&1t;/p>
接着香怜忽然换了一副表情似的，冷冷的对着莫施施说道：“再者说了，来这个烟花之地的老爷少爷，哪一位不是来找乐子的？哪一位手脚上不揩油的？我其实对每一个来买笑的臭男人都恨之入骨，但是总不能为此就说我会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吧。”&1t;/p>
“是啊！”莫施施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有些郁闷，但是脸上还是一脸镇定。&1t;/p>
莫施施的表情只是愈加严肃，如同一张桐树木板，回头问盛一：“那副象棋可是你家老爷的？是人送的，还是家传的？”&1t;/p>
盛一家问题再次回到了自己这里，赶忙表现道：“回您的话，那是我家萧家的祖传之宝——玉盘金棋，传给了少爷，平日里从不轻易示人，但那是为了讨香怜姑娘的欢心，特意从家中带来了此物要与香怜姑娘下棋，可是现在……”盛一垂下眼皮。&1t;/p>
“看出来，你们少爷真的是泡姑娘舍得下血本啊！”北冥澈揶揄道。&1t;/p>
“那是自然！”说到这个问题，盛一可是颇为自豪，那盛继帅追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舍得花钱啊！&1t;/p>
“你家老爷出门一般带多少银两？”莫施施接着问道。&1t;/p>
“其实，也不是很多，再多也不过几十两碎银，因为这是小县城，又不是外出做买卖，所以一般不会多带银子外出。”盛一回答道，接着反问道：“怎么？少爷的银子不见了吗？莫不是有人为财起意杀了老爷？”&1t;/p>
“呵，你倒是对这个还挺关心的。”北冥澈开口打趣道。&1t;/p>
“对啊，毕竟少爷也算是我的恩人，对于她的死因，我当然也是好奇啊。”盛一赔笑说道。&1t;/p>
“那就不是你操心和思虑的事儿了。”北冥澈开了口，吩咐随从将这里收拾好的证物都带回去，又叮嘱一干人等不得随意离开本县。&1t;/p>
回到了临时歇脚的地方，北冥澈懒懒地倚在黄梨木椅子上，拽起了一杯茶，而夜离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瞪着面前这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公子，克制住自己相对那只翘着二郎腿踢上一脚的冲动。&1t;/p>
真的是不遇到西决，北冥澈连样子也不愿意装了。&1t;/p>
“这件案子你怎么看？”莫施施问北冥澈，不管一边坐得笔直，但是已经进入练功状态的夜离。&1t;/p>
“这个案子可是有趣得紧啊，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嫂子。”北冥澈说道，眼神不时飘向夜离，有些不怀好意。&1t;/p>
莫施施抓了抓自己的手腕，开始分析：“这个案子，真的好生奇怪，十分不合常理。在那个坐亭子里看，可以作为杀人凶器的有古琴、棋盘和酒壶，但他们的分量、大小和验尸官说的完全不符，而且就算用他们其中的一个把人的脑袋砸开花，在这个极短的时间里也是无法清理干净的。”&1t;/p>
“恩，继续！”北冥澈给自己斟了一壶茶。&1t;/p>
“而且要是说是石头，那盛继帅的脑袋让人砸了不止一下，假山的石头太大太重，不太好实行。何况死者伤口的表面又十分干净，并无山石上裹带的泥土，所以也不大可能。但是这凶器，如果是凶手从外面带进来的，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那只能告诉我们一点。”&1t;/p>
“什么？”&1t;/p>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一旁的夜离忽然睁开眼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1t;/p>
“我去，夜离，你果然在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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