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征
从早上开始已经进行了两刻的激烈训练，曹牧也加入朝着那安邑城行进的队伍，离开了青龙河南北。伏天的太阳，从正上方照耀着旷野，如同火轮一般炙烤着大地。湿淋淋的士兵、马匹排成纵队蜿蜒而行。绿色的飞虫在曹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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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交互飞舞着，青草散的热气，徐徐扑面而来。被河水浸到出了鸡皮疙瘩的脸上，又开始流汗了。曹牧有时会用手擦脸上的汗。这已经成为他的特点了，粗暴不良，连眼神和所作所为都被说是愚蠢的行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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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是什么？等等，等等，有奇怪的人过来了。”突然曹牧说道。回头看队伍时，后边的武者好像觉察到什么，已经早有五六个人离队，分散着跑进比人还高的草丛中。那里隐藏着一个人。那就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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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徘徊，等着找机会接近曹牧，已经等了半日的王溪。刚才偷偷地看到了曹牧在河里的样子，正想着有机会时，却被巡逻警戒的步兵现，警告了，所以才考虑回城的道上在路边的深草丛里等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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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他心潮涌动，在这种心情下，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马上的青年曹牧，映满了他炯炯的双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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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王溪大声地叫了起来。然而叫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王溪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许自己的声音还没到曹牧的耳朵里，还没能近身，就会被警戒的人用朱柄长枪刺杀。如果他害怕那个，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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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对他来说是人生的决定性瞬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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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草丛深处起身，他看到了曹牧的影子，闭上眼一边奔跑，一边喊道：“我是前来请愿的！请让我为您效力！为主效力，死而后已！我是想为您效力的！”他跑着，兴奋地大声喊着这几句话，途中，被预料中的警戒士兵用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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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了下来，因此，王溪提高声音大喊，甚至喊到声音嘶哑，以至于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而且，他的样子比土著居民还要落魄，头很脏，上面挂着灰尘和草籽儿。脸上被汗水抹得又黑又红，只是一双眼紧盯着曹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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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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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要去哪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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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礼的小子，再走刺死你哦！”宇文陵并没有遮挡他的枪的动作。于是，他被打翻在曹牧马前十步左右的地方。但他又立即跳起，叫喊着：“我有事请求！我有事请求！我的主公！我的主公！”他在枪与枪之间跑着，想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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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曹牧坐骑的护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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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东西！”宇文陵大喝的时候，在王溪后面追赶的一个人，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扔到了地上。拿着枪正要刺的时候，曹牧说道：“住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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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都没见过，而且还脏兮兮的小男子，又不是家臣却冲着自己叫着“我的主公”奔来，这引起了曹牧的注意。不，也许更大的理由是王溪满身燃烧着的希望之火，让曹牧不由自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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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去问问，让他说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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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听到曹牧的声音，他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和近侍们的眼神，只是仰视着曹牧，拼命地说着：“我父亲原本就在主公的步兵队里效力，名叫王馥。我是王馥的儿子叫作王溪，父亲过世后，和母亲一起在中村生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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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效力之年，不知能否再次为您效力，正在寻找门路。最后现除了到您面前直接陈述外，别无他法，因此拼死前来，已经有了被斩杀于此的觉悟，以后为您效力也定不惜性命。请收下我，让我为您效力，这也是我已故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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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生于您领下的我的共同愿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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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说得很快，很专注。但王溪赌上性命倾诉的热情已经深入曹牧心中，或者曹牧比王溪所说的更相信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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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牧苦笑着，一边看着近侍一边说：“奇怪的家伙！”然后又在马上说道，“你想为我效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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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1t;/p>
“那么，你有什么本事呢？”&1t;/p>
“我没什么本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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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本事，还想找主人，你是怎么想的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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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时，贪生怕死的，有本事也没用。”曹牧好像有些满意的样子，嘴角露出了微笑，然后更加仔细地看着王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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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看见我，一再叫着‘我的主公’，可是你并不是我的家臣，而且，也没有召你效力，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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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着要是为人效力的话定是非您不可，所以自然就叫出口了。”曹牧深深地点点头，然后看着郭荣道：“郭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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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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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很有意思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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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胡言乱语。”大介也苦笑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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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照他的愿望，收了吧。王溪，今天开始为我效力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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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p>
现在，有关并州各个隘口、地形、城防，将帅个性、品德、才能以及军队组成等各个方面的情报，通过曹牧派往张平政权的密探源源不断地送回河东。&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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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辛勤地劳作。一批批新式的、实用的武器被制作出来，只待不久之后在新的战场挥威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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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日子往往意味着生离死别。永无征伐、宁静安谧的生活在每个河东人的心目中都是一种奢求。母亲们虔诚地为儿子祈祷，妻子们忧伤地为丈夫准备行装，河东陷入了浸满泪水的忙碌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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