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魂体
“你说的尊上就是我？”我当然少不了一阵的错愕，瞪大眼睛白痴一般的看着白如玉问道。
白如玉点点头，她倒是显得没有多奇怪。
“那……那晨曦的妈妈是九月吗？”我当即问道。
白如玉点点头看着我说到：“晨曦就是你和九月的女儿。”
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凌乱，我看看抱着我脖子的小晨曦，心情五味陈杂。
“还好她找到了你，一切都比想的要顺利很多。”白如玉说道。
对于我的出现白如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她说起话来则是不紧不慢。
“我到底是谁？”我努力的让自己淡定一点，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虽然之前季给我打过“预防针”，提到过九月是我的妻子，可是现在我又平白多出来一个女儿，在这里还被称之为“尊上”。
我又想到季说我曾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百年前，你是一统阴界的尊王，而现在的你，就是你。”白如玉平淡的说道。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我说道。
“爸爸就是晨曦的爸爸，白姑妈说要让晨曦打败这里的所有鬼，晨曦才可以跟爸爸找到妈妈。”晨曦眨巴着大眼睛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白如玉说着便带我向内府走去。
我怀着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心情跟着白如玉，从庭院到内府。
内府里的建筑像是陈家祠堂一样，木头搭建起来的三层楼阁，但是这里的楼阁要比陈家祖祠的楼阁气派好多，琉璃瓦，就连木珠和屋梁上都雕龙画凤，栩栩如生。
内府两排阁楼的中间是一座四五层高的楼阁，楼阁前面写着“冥王殿。”
进入冥王殿，里面也显得空旷无比，这里没有白色的蜡烛，没有香火，没有灵位，冥王殿正中央雕刻着一个石像，雕刻的这个人正是我在忘川河里的黑甲男子，他头戴黑龙铠，身披黑龙铠甲手握长枪，在巧夺天工的工匠手底下，他像是一个真人一般，龙威凛然，气宇不凡。
雕塑黑龙甲男子的左边则同样雕塑着一样高大的女子，这女子头戴凤冠，身披鲜红的霞帔，她月眉舒展，双目半眯，一身的凤姿让人看着都不由的产生跪拜感。
白如玉看着两尊雕像眼神复杂。
“妈妈，妈妈！”我怀里的晨曦看到女塑像哽咽着哭了起来。
“当年她为了助你，不顾再次和圣女闹翻，那战你失败后，她便被打入九渊，终日饱受天谴之罚。”白如玉看着女雕像摇头叹息不已。
我的心脏莫名的又“扑通，扑通”的跳起来，每一次像是强有力的鼓点，像是有什么要全力的从我心里面冲出来。
“九月？”看着雕塑女子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很模糊的画面。
金碧辉煌的楼阁，摇曳在阁角的风铃，漫天的飘雪，当这些画面渐渐清洗的时候我的脑子像是快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忘川，忘川”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仿佛时而在我心底又仿佛回荡在我的耳畔。
我头疼的冷汗都冒出来，受不了剧烈的疼痛，我两个手用力捶打我的头，我听不到声音，我只看到晨曦一脸着急的哭着，拉着我的手阻止我，我听不到她说的话。
“忘川，忘川……”随着那个声音叫的越是急切我的头痛的更厉害。
我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抱着头在地方打滚。
“忘川，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终于，那个声音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当她的话说完，我脑海里很清晰的呈现出一段场景。
晨曦被金龙甲的男子刺死后扔在地方，我眼前只浮现出金龙甲男子离开，金龙甲男子离开过不久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抱起晨曦，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只见从晨曦身体里散出的很淡的几乎透明的红光，慢慢的凝聚起来，最后成了晨曦的模样。
她看着晨曦模样的红光轻叹摇头道：“神体已毁，魂魄残破，小姑娘，也难得你能撑这么久，也罢，我带你到阴间，给你九阴之魂续你精魄，九阴之魂虽可让你存在，但百年后如若找不到归魂之体，你必会灰飞烟灭。”
那浓眉大眼，微胖圆脸的白衣道士说完，白袖一挥晨曦便消失不见。
脑海里的画面紧接着转换，一条安静无比的街道，白色的大雪厚厚的铺在街道上，一个身穿红裙的小女孩赤着脚，一步一步向街道深处走去，她的脸色惨白，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的费力。
“晨曦。”我痛苦的叫出声。
脑海里的晨曦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一直走走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府门前，瘦弱的小身体终于倒下，她蜷曲在雪地里，像是一直无助快要濒死的小麻雀。
府门里有人进进出出，但是对于倒在地上的晨曦视若无睹。
一个身穿貂皮的小胖子看到了晨曦，他跑过去伸出聊踢了晨曦两下。
“做鬼也是病怏怏的鬼，你这么可怜让你做我家的狗，让我玩。”小胖子说着拖着晨曦便往府里走去。
接下来的画面很快，晨曦每天都少不了那个胖子的欺负，或是打骂或是驱使。
直到晨曦有一天忽然的爆，她伸出利爪一般的小手，在小胖子还在惊讶的时候，一把捏碎小胖子的头颅，小胖子化作一阵青烟，尽数被晨曦吸进嘴里。
吸完小胖子晨曦开始痛苦的尖叫起来，她疼的在地上打滚，而她的双目渐渐的变得红起来。
当疼痛消失了以后，她从府里逃出来，晨曦杀了小胖子少不了很多人的追杀，吸了小胖子好像让她变得强大了起来。
一路上的逃亡，好几次她都差点被抓住差点被打灭，最终她挺了过来，一路上吸食鬼魂，她也变得强大，直到她遇到了白如玉。
当她遇到白如玉的时候走脑海里的画面就消失了。
头疼感也忽然间消失。
晨曦抱着我哭成了泪人，白如玉一脸担忧的抱着我，我躺在白如玉怀里。
再看看因为过度担心还死死抓着我的手的晨曦，我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她所受的那些苦难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里。
我何尝不懂失去亲人的无助和恐惧，她几次都快被打灭，那幅娇小的身体都硬生生的挺了过来，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一路坎坷的走了过来，因为执念么？因为无论过千年还是万年，小小的她都始终坚信着她一定能找到爸爸妈妈么？
我的眼眶湿润。
“爸爸，爸爸在不要吓晨曦了，晨曦害怕爸爸离开。”晨曦抱着我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不会的，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爸爸誓。”从这一刻起，我那么轻易那么甘愿的做了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女孩做了爸爸。
我知道她一直在找我和她妈妈，虽然前世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但对于小晨曦，我除了亏欠并没有给她什么。
“你都知道了。”白如玉苦笑着说道。
“嗯！”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后来是我现了晨曦，并且让她藏在这里，小公主爱乱跑，她杀了张城隍的儿子，我怕被张府的鬼查到，就想让她去阳间寻找归魂体。”白如玉说道。
“归魂体？难道？”我的心咯噔一下缩在一起。
我记得那个白衣道士给晨曦说的话，百年之后晨曦如果找不到归魂体，晨曦将会灰飞烟灭。
白如玉点点头不再说话。
“晨曦你找到了归魂体了吗？”我赶紧拉住晨曦问道。
晨曦看到我没事面色缓和了好多，她摇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说道：“爸爸，如果晨曦找不到归魂体，那晨曦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吗？”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会的，爸爸一定会帮你找到归魂体的。”我摸着她脑袋尽量的安抚她。
“嗯，晨曦相信爸爸。”我看到她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是那么的坦诚和毫无保留的相信。
“你带着晨曦去阳间吧，找到归魂体，这里我会帮你打点好的，只需要时机成熟，等你回来，我就把属于你的一切归还你。”白如玉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刻我才没心情去想那些是我的，我有什么东西，我脑子里想的是怎样尽早的给晨曦找到归魂体。
从阴间到阳间还是由黑白无常护送，过了还阳道，顺着原来的路返回，出了槐树林到小巷子的时候我看到季还在那里。
季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但是看到趴在我背上露出了半个脑袋的晨曦，她的脸又瞬间冷凝下来。
“季姐姐，我……”看着季难堪的表情我多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季，让她接受晨曦。
“帮她找到归魂体吗？我看她也时日无多了，还能黏你到什么时候。”季瞪着晨曦怏怏不乐的说道。
“坏女人，爸爸就是晨曦的，你休想抢走。”晨曦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看着季，一脸挑衅的说道。
“就不帮你找归魂体，小鬼我看你得瑟到几时？”季怒道。
“不帮就不帮，爸爸只在乎晨曦，如果晨曦死了，爸爸就会难过，坏女人你也想要爸爸难过吗？”晨曦撅着小嘴反问道。
“你………”季被晨曦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顿时也语塞，这个小晨曦有时候不单单是呆萌，她还腹黑啊。
晨曦见季说不上话来，得意的“咯咯”笑起来。
“晨曦，不许再气季了。”为了避免季飙我赶紧阻止晨曦。
季居然知道晨曦需要归魂体的事情，那么她也可能知道归魂体在哪，我眼前的这个季太神秘了，我不知道她陪着我要做什么，听黑白无常说她是从天庭来的。季会不会跟杀死我全家的人是一起的？她是不是真的把九月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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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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