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别
季低着头咬紧嘴唇像是沉思。
过了许久，她轻声说道：“连一个小孩的话都信呢，或许她认错人了。”
“晨曦才不会认错你个坏女人，是你你把妈妈藏起来了。”晨曦瞪着季说道。
这件事情变得复杂，小晨曦根本不知道她妈妈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能仅凭着感觉去冤枉季。
目前的问题是这个晨曦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带到道观里去吧。
“晨曦，哥哥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怜爱的摸摸她的脑袋。
晨曦死死的搂住我的脖子，小嘴瞬间憋了起来：“爸爸不要晨曦了吗？”她的眼泪像是开闸了的水。
“我不是你爸爸，你回去好吗？”我安抚她。
“爸爸就是晨曦的爸爸，妈妈也是晨曦的妈妈，晨曦不要叫爸爸哥哥，晨曦叫爸爸爸爸。呜呜呜……”小晨曦呜呜的边哭边说。
“呜呜……太可怜了了！”赵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看到赵志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赵志，你跟着起什么哄。”我瞪赵志一眼。
“小晨曦要听话。”我想要把她从我脖子上拉下来。
可是她像是粘在我脖子上一样，无论我怎样用力她都不肯松手。
“晨曦没有家了，呜呜……晨曦几乎找遍了所有了的阴间，都没有找到妈妈，晨曦想到阳间找妈妈。”看着她水灵灵的泪眼我有一丝的心软。
“要不我求求师傅让他想想办法，能让晨曦跟着你找她妈妈。”赵志劝道。
我不知道一向捉鬼的赵志，竟然帮着曾经差点杀了她晨曦说起话来。
“赵志，你的脑子是不是被打坏了？”
“我……我……唉，可怜啊！”赵志冷嘲热讽的叹息道。
季则是沉默着不说话，我想如果问季，季肯定会让我丢了小晨曦。
“那好，晨曦，爸……呃，哥哥带着你，但你要答应哥哥以后不许随便上别人身，不许随便杀人。”我说道。
小晨曦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看着周边一地的鲜血和那六具尸体我心有余悸，死了这么多多人警察不会找到吧。
“赵志，这……这些尸体怎么办？”我看着赵志问道。
赵志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爸爸，晨曦可以让这些尸体消失。”晨曦在我怀里探出小脑袋说道。
我点点头，晨曦“嗖”的一下飞出我怀里，只见她指尖出幽青色的火苗，她朝着那些尸体一点，一瞬间那六具尸体燃烧起熊熊冥火。
不到五分钟这些尸体全都变成白色的粉末，风一吹全都不见了。
我跟赵志看着眼前的这幕倒吸一口冷气。
小晨曦做完这一切又飞回我怀里，一脸乖巧的像是刚才那惊恐的事情她都没做过的似的。
“哼！”季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她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小晨曦看着靠过来季，像是要威的小野兽，一副龇牙咧嘴。
回到道观已经晚上八点多，因为晨曦是鬼，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进道观，我和晨曦站在道观门口，赵志进去禀报徐清风。
没多大一会徐清风和赵志从道观出来，赵志面色难堪，看来晨曦进道观并非易事。
“道长，她……”我指着我怀里的晨曦。
“恶灵，还敢在这里，拿命来。”赵志师傅一看到晨曦勃然大怒，他拿出身后的桃木剑，直径向晨曦刺来。
晨曦双目瞬间由正常变成猩红，她指甲变得修长锋利，头也跟着飘起来。
“晨曦冷静，道长请听我说。”我立马挡在晨曦面色。
“小北，你要冷静，自古人鬼殊途，如果让这个阴灵跟着你，必定为祸人间，她也会给你带来灾难。”徐清风努力稳定情绪向我解释道。
“道长，我感觉我好像认识她，不管是人是鬼，她还是个小女鬼，常言道圣人焉能不错，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女鬼，道长我一定让她好好的改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你让我放过她这次也就罢了，还打算养鬼为祸吗？”徐清风双目圆瞪，怒不可遏的看着我。
“道长，人有好坏，迷途知返善莫大焉，鬼就容不得吗？”我反问道。
“好，好，好，你小子巧舌如簧，贫道说不过你，今天可以放这阴灵一马，但贫道绝不纵容你养鬼为祸，以至生灵涂炭。”徐清风已经表明自己最大的底线。
“哼，臭道士，你不要爸爸小心晨曦一把火烧掉你的破道观。”晨曦的小手拉着我的手，她一点都不惧怕徐清风。
“正邪不两立，只要贫道尚且在人间一天，就不容你在世间为恶作怪。”徐清风正气凌然的说道。
“既然许道长容不下我们，我们另寻它处。”我虽然很感激他收留了半年，但是对于他不通人情世故的刚正不阿，我还是觉得很不爽。
说完我抱起晨曦转身离开。
季沉闷不语，不过她很快跟在我的身后。
“喂！陈小北。”赵志叫着追了过来。
“志儿，难道你也准备和鬼为伍吗？”徐清风冷冷的说道。
“师傅，大半夜的小北他门能去哪啊？”赵志不敢违抗他师傅命令，停住脚步。
“我们回去。”徐清风根本不听赵志的。
赵志咬咬牙跑过来“小北，你等等我。”他喊住我一瘸一拐跑向道观。
不大一会他从道观里面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块包着什么东西的粗布。
“小北，这里有三千块钱，以前我们捉鬼挣的，我没舍得花，我知道这个小阴灵舍不得你，我也知道师傅的脾气，天大地大，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呐！”鼻青脸肿的赵志眼睛里泛着泪花，他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他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润，“谢谢你志哥。”
他把钱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一拐一拐的慢步向道观里面走去。
当他转身的那刻我掉下眼泪。
“我们走吧”季淡淡的说道。
“爸爸，晨曦让你难过了么？”晨曦眨巴着眼睛紧张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摸摸晨曦的脑袋，向山下走去。
一步一步的向道观的山下走去，我的心情格外的沉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赵志和晨曦间选择晨曦。
我本应该和赵志在这个道观里，或者时间久了，徐清风会把我收成徒弟，教我真本事，我可以为家人报仇，我本不该舍弃这位胖乎乎的一身正气，一颗好心肠的兄弟。
不知不觉到了山底下，青石台阶的尽头处。
“陈小北，你要记得我啊，好兄弟，保重啊！”忽然赵志的声音从山上的石阶上传来。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我看着站在半山腰向我挥手的赵志，泪如雨下。
我不知道该对赵志说什么，好像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他说，第一次吃他做的简单的又香如人间美味的菜，遇到事情他总是用那胖乎乎的身子挡在我前面，就是一次离别，他都愿意把自己珍藏的毫无保留的给我。
可是此刻，我像是失语一般静默的看着他许久。
“兄弟保重，这一别或许便是天涯。”我呢喃道。
我转身离去，晨曦爬在我的肩膀看着赵志许久，直到夜色下再也看不到赵志，她转过头看着我，她大眼睛里面露出复杂的神色。
“爸爸，所有的道士都不一定都是坏人对么？就像赵志叔叔一样。”晨曦说完把小脑袋依在我的胸膛前安静的沉思着什么。
“嗯。”我哽咽着点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一个小鬼都沉默不言，对于离别感触，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另一番的滋味。
道观距离县城不是太远，在靠近县城的公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到了县城里面找了一家招待所，陈家庄的废墟堙灭了一切，我没有身份证，季也一样，没有营业执照的招待所不需要出示身份证。
掏了一百块钱，一个中年妇女便带我们来到一个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面两张床，一个电视机。
因为晨曦是鬼，老板娘看不到晨曦。
我关了门，木讷坐在床上。晨曦依旧抱着我不放，季坐在我身边。
或许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晨曦开始不介意季靠我近一点。
“小北，想好以后去哪里么？”季问我的时候幽怨的看了一眼晨曦。
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离过赵志，我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赵志会捉鬼，而我不会，赵志会做饭，我也不会。
“小北我们早点休息吧，或许明天都会好起来。”季说着习惯性的准备脱掉我的外套。
晨曦不乐意了，她双目猩红，龇牙咧嘴的看着季。
“只许晨曦和爸爸睡，坏女人睡那边。”晨曦抱紧我的脖子，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季被晨曦气的快要掉下眼泪，可是她现在毕竟是凡人，怎么能打的过晨曦。
季把目光投向我。
“晨曦乖，我们和姐姐睡一起好不好？”我摸着她脑袋商量道。
晨曦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晨曦只要爸爸和妈妈还有晨曦睡，才不要坏女人跟爸爸和晨曦睡一起。”
“小鬼，不要太过份！”季也爆了瞪着晨曦冷冷的说道。
“你不乖乖去睡觉，再呱噪，晨曦就一把火烧了你。”晨曦盛气凌人，毕竟实力摆在那里。
估计是季想起了今天晨曦烧那六具尸体的那一幕，她咽了一口唾沫，冷哼一声便躺在旁边的床上。
晨曦这才满意，我看着霸道的像个小公主的晨曦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祖宗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宠完，要是我惹她生气，她同样一把火把我烧个尸骨无存怎么办？
我无奈的看向季，季生着闷气连我都不想搭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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