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涩谷事变(1)
刺耳的警报响彻高专，所有人目光聚焦薨星宫，身处高专内的术师全部自发的前往账的边缘查探情况。
夜蛾正道最先抵达，在尝试打破账无果后看向了出现在一旁的五条悟：“悟，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斜斜地靠在树上，双手抱胸，语气悠闲：“这个账和交流会的账恰好相反哦，用我能进入的条件换取其他所有术师都不能进的效果，且下账的术师就在账外，这些叠加起来，短时间内想要打破恐怕不太行。”
此刻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赶来，夜蛾正道皱眉道：“可是这对你来说……”
他的话被真希焦急的声音打断：“御迭呢？”
五条悟努努嘴：“在里面。”
“不过我是不会帮忙的哦，”他伸出手指摇了摇：“对于里外双方都是。”
一二年级都飞速赶来，真希急得不行，咬牙：“为什么？这样下去御迭会被通缉的！”
五条悟无奈摊手：“我答应过她这件事不管，只要在外面注视着就好。”
只要他一直注视着这里，脑花那方必定会设局引开五条悟，涩谷计划被迫提前，打一个措手不及。
在被所有人忽视的地方，一个文化课的老师悄悄隐去身形。
五条悟稍稍侧脸，手机屏幕一闪，短信已发出——
[to冥冥/歌姬：行动。]
京都校
冥冥关上手机，带着弟弟起身，准备前往机械丸的藏身地。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歌姬“砰”地撞她身上。
她叹了口气，稳稳扶住歌姬：“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
歌姬捂着头，一脸无措：“啊是冥冥，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学生面前说漏嘴了，现在他们都要跟着我一起去啊啊怎么办！！”
感受到外面悄咪咪猫着的几个小脑袋，冥冥沉吟半晌，拍板决定：“一起去吧，正好也让与幸吉同学和大家见个面。”
“可是……”歌姬抿了抿嘴，小声提醒：“机械丸不是……这种情况见面，真的好吗？”
冥冥把她推出去，淡定朝几个学生打招呼：“咒术师的心理可没那么脆弱。”
而且，谁说就一定会起反效果呢？
高专发生的事被立即上报给了总监部，在上面震怒的情况下，调令下的很快——令特级术师五条悟立即杀死诅咒师夜蛾御迭。
在收到五条悟概不配合的态度后，高层很快又下达了另一条指令——押送禅院美美子和禅院菜菜子，严刑拷打，务必问出袭击的目的和计划。
同时，东京内全部二级以上术师立即前往高专，在一个小时之内打破账。召集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乙骨忧太回国。
高专内的学生们尚无动作，几个老师却不得不动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只要交出菜菜子和美美子，我们立即离开。”
姐妹俩脸色难看，还未等众人发作，一个高挑的少年带着一大堆人走来——正是太宰治。
浑身缠着绷带的前黑手党笑嘻嘻地通过了高专结节，连带着禅院家的“炳”也未被阻拦。
“几位夜安，”他漫不经心地站定，任由“炳”将老师们呼啦啦围住：“现怀疑总监部高层黑木麻也勾结咒灵，串通诅咒师，在任期间杀害无数无辜咒术师，证据确凿。”
他露出以往被绷带遮住的双眼，抬起眼皮：“因为有从犯的嫌疑，诸位，跟我走一趟吧。”
结界外，禅院家现任家主、加茂家现任家主堂而皇之地堵住了灯火通明的总监部，在家族中子弟的见证下，将证据一条条掰开揉碎了抖出。
无数身处睡梦中的咒术师被这条消息炸醒，因发达的网络技术，丑闻像风一样传播至日本各处。至此，存续了几十年的遮羞布被扯开，总监部威信扫地。
此时时间才堪堪转到十二点。
比起无数咒术师们信赖了几代的总监部出事的消息，薨星宫的存在感都变得稀薄。
但还在现场的术师没有忘记。以夜蛾正道为首的几人仍在尝试打破账，野蔷薇几人经过商量，也决定有什么事先见到御迭再说。
但账的效果出乎意料地强，众人努力无果。五条悟看着手机，一分一秒过去，来到凌晨一点。
提前安排的大当量炸弹准时在涩谷商业区中心爆炸，建筑倒塌、失火，将所有普通人拉入炼狱。
东京警部飞速开通出一条撤离路线，有条不紊地组织人群撤离。
被抓来加班的降谷零凝视着爆炸的方向，疑问在心中不断盘旋——被炸毁的区域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账缓缓升起，顿时将来不及撤离的一大批人阻隔出来。
焦躁在人们心里不断累积，这种情绪一点即炸，尤其是在一名奇装异服的出现在高台上时，人群开始了骚动。
“喂！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有炸弹啊混蛋！快让我离开！！”
噪音充斥着耳膜，诅咒师漠然地咒杀了叫得最凶的几个人，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露出了残忍的笑：“想活命吗？那就给我大喊——五条悟！”
“只要他来，你们就能活。”他环视一圈，光明正大的转身离开。
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人们的接受范围，在经过二十分钟的沉默后，有人试探性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一声声绝望的呼喊互相累加，声音逐渐传出去很远。
“五条悟！！”
涩谷事变，正式拉开序幕。
我咳嗽两声，擦干净嘴边的血，一刻不停地向中央的人发起了进攻。
不，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棵树。天元的术式似乎是认为“进化”应该向着自然的方向，哪怕躯体变得咒灵化，气息也很贴近天地——这点倒是和花御挺像。
天元缓缓挪动着身体，已经看不清的眼珠转动，扫视着我：“我们没有理由为敌。”
再一次被层出不穷的式神和咒具扫开，我略微停了停，反问：“身为全知全能的天元大人，您竟然不知道理由吗？”
我索性停下来，平静地看着他：“占据夏油杰身体的那个人，您认识吗？”
天元也没有再攻击，而是回答着我的问题，好像之前的战斗都不存在：“他叫羂索，是和我同一时期的术师。”
直到现在我才从别人口里知道仇人的名字，不禁有些讽刺：“原来是个千年的老妖怪，哥哥输给他倒是不冤。”
“既然这样，那就都坦诚一点吧。”我收起咒灵，席地而坐：“我的术式是咒灵操术，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薨星宫才一直拒绝我的进入。”这点我早就尝试过。
“现在羂索的术式也是咒灵操术，您应该和他不是一个战线才对。他这么多年的谋划你不会不知道，却一直没有揭发，应该是达成了合作吧。”
我叹口气：“我听闻天元大人甘愿以身为契，在整个日本降下结界，是为了平衡当初咒灵肆虐的情况。可是过了千年，你的目的恐怕早就变了。”
“一个咒灵化的术师和一个咒灵操者合作，让我猜猜，羂索所想要做的事结果肯定对你有利——创造全是咒灵的世界？”
天元张张嘴，扯出一点笑的表情：“你很聪明，不过不是为了创造咒灵的世界，是为了[进化]。”
“千年前咒力鼎盛，现今却术式衰微，羂索想要达成的是咒力的最优化——他想要创造全是术师的世界。”
我点评：“那还不如直接把普通人杀光来得快。”
天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脸都皱了起来：“该说你们兄妹心有灵犀吗。”
“可能吧，”我想了想：“不过哥哥原来是因为这个理想叛逃的吗？”
“如果当初有你在夏油杰身边，说不定这个理想已经实现，毕竟一个好用的脑子可比单纯的实力来得重要的多。”
我摇头：“恰恰相反，我认为只要有掀桌子的实力，无论是什么计谋都不管用。”
天元：“也是，五条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耗费了这么久，外面应该已经乱起来了，”我站起来，拍拍身上浸满鲜血的高专校服：“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要祓除你，只是为了逼羂索提前计划罢了。”
天元颔首：“你要救夏油杰？成功率很低，不过我可以送你一个东西。”
“你身体里食人鬼的血液不纯，光凭这个很难复活夏油杰。但如果能得到一百年前鬼王的血液，成功的几率会翻一倍。”
他的手上出现一个泛着暗红的复杂机关，直接扔给了我：“这个东西在我这待了几百年也没什么动静，不如交给你——它叫枢簧，据说濒死之际会将主人拉入另外的时空。”
天元拢起双手：“我喜欢看年轻人不确定的未来，如果你能做出让我感兴趣的决定，羂索那边我随时可以放弃。”
我转动着手心里的东西，端详一阵后收了起来：“如果我成功，那么羂索必定会被悟杀死，他索谋划的那些也都是一场空。而如果我失败，你说的那些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了想，换了个条件：“那么解决虎杖悠仁受肉的问题如何？宿傩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总归有点手段。”
“现在，把前来找你的几个人引开吧，我暂时还不想毁了薨星宫。”
我站起来，背过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花御，还有古代术师——杜鲁夫·拉克达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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