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4）
他说的舍不得自然是指舍不得我这么一大战斗力，或者说，保镖。
咒术界上层里看不惯五条悟的人不少，连带着备受其宠爱的学生也不怎么受待见，更别说还有虎杖悠仁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
尽管这次涩谷事件没有对五条悟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并不意味着对他培养的出来的势力没有影响。
实际上，这次恐怖袭击里，死了不少年轻术师，大多都是这几年从东京咒高出来的学生。
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来五条悟也是对这种近乎让年轻术师送死的调遣安排不满，这段时间可着劲给上面找不痛快，这种时候，他十分放心地把他的亲亲学生交给了我。
“虽然说我确实也不会做什么啦，但你这样把惠他们托付给我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五条悟亲昵地揽住我肩膀：“怎么会，御迭这么热心善良，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了，这可是我用心看出来的事，绝对不会出错。”
一边的惠毫不留情的拆台：“不过是自己太懒了所以把我们丢给你而已，别被他骗了。”
“啊，”我歪歪头，再次找到了两个世界的共通点：“没关系，带小孩我也是有经验的。”
两边的学生都被五条悟保护的太好了，尽管已经见识到不少黑暗，但总是下意识信任所处的环境，认为这些还算遥远。
五条悟不想学生们掺和进任何权势博弈里。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喂，我们可不是小孩。”
我试图提醒他们一点东西。
“悠仁，你想过未来毕业后要干什么吗？”
虎杖悠仁挠挠头，爽朗地回答：“唔，大概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咒术师，吸收宿傩手指，努力拯救更多的人。”
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我不置可否，转头问惠：“那惠呢？是怎么想的？”
海胆头神色恹恹，“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反正津美纪已经醒了。只要能帮到那个人就好了。”
那这样其实还是不错的。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说起来，五条悟教出来的学生都很耿直呢。”
因为他是个正直且善良的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身为“最强”，却至今仍在桎梏之中。
但我不是这样的人，五条悟看错了。
任务咒灵在我手里扭曲变形成一团形状奇怪的物体，几分钟之前的样子还勉强能算震撼人心，现在却在另一种程度上震撼了在场几个人的心灵。
我静静地注视着咒灵在我手心里消散，有些无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涉及到灵魂的术式还真是麻烦。”
悠仁安慰我：“已经很快啦，毕竟比起消灭咒灵，想要救治人类肯定要困难得多的，无论怎么小心慎重都不为过的。”
这小子，在暗戳戳担心我术式不熟练导致野蔷薇出事呢。
“放心好了，”我抬手敲在了他脑袋上：“除非有完全的把握，否则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惠默默移开了眼，不想看到自己同伴被打了还一脸傻笑的样子。
一直待在高专里肯定不行，正经咒术师的尸体素材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算有，我也不一定有上手练习术式的机会。进度太缓慢了。
但作为被□□的人员，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在外面晃，于是选了个良辰吉日，我施施然甩开了辅助监督，混进了黑市。
通缉令霎时间发布得满天飞。
这些对我没什么影响，只是看起来好像对情报贩子影响挺大。
孔时雨此刻跟见了鬼一样。
他眼角抽了抽：“我说，你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吧？”这简直是情景再现。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惊讶：“我只是来要点情报罢了。”
那就好，他不想再沾染上夏油杰那样的麻烦了。
“咒术师，真是一群疯子。”
我想他指的是我为了练习术式而打算猎杀术师这件事。
我早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若不赶时间，我大可以慢慢尝试，一步一步来熟练无为转变，但我不只是一个咒术师，同时我还是咒术科的参事官。少了一个手腕强硬的特级术师坐镇，我不认为总监会那帮蛀虫会无动于衷。
而且导致我穿越的术式可不止拥有空间特性，还有时间。多少有点担心，再在这边磨蹭下去的话，等回去会不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并不是很想体验什么叫“到乡翻似烂柯人”。
于是五条悟惊奇的发现，往常执着于给他找事的几个高层神秘失踪了，尽管很快就补了上来，但多少让他心情好了一点。
一只花蝴蝶久违地扑进了高专校园。
刚刚下课的真希作为第一个目睹白毛老师回来的人，表情相当严肃地掏出了手机：“棘，熊猫，悟出现了。”
狗卷棘恶作剧兴趣高涨：“鲑鱼！”
熊猫也邪恶且猥琐的笑：“不知道悟能不能发现唇膏被换成了固体胶。”
三人的视线悄咪咪飘向隔壁的教师办公室。
惊人的耳力让他们捕捉到悟打开抽屉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悟粉嫩且闪亮的嘴唇出现在二年级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狗卷棘认真凝视，发出了询问的声音：“金枪鱼蛋黄酱？”
“哈哈哈~”五条悟快乐地笑出声，长臂一伸就把三个小朋友揽在怀里：“想谋害五条老师我啊？等你们长大再说吧~”
被勒得快要翻白眼的真希：“咳咳咳混蛋，快放手！”
心情很好的五条悟不仅没有和他们计较这次恶作剧，甚至还大方地请一二年级吃大餐。
“要是野蔷薇在的话，肯定会嚷嚷着选最贵的餐厅宰老师一顿吧。”
悠仁托腮，盯着菜单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二年级面面相觑，生怕说错话。
“别这么丧气嘛，好歹对我有点信心。”
我拉开凳子，在五条悟身边坐下，顺手揉了揉虎杖毛茸茸的粉色脑袋。
“欸！”悠仁眼睛亮起来：“御迭！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哇？一直都没看到呢。”
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保密。”
“还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青少年的精力一向旺盛，见我不想提，大家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餐桌上气氛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除了一番关于甜品的保留项目，还有筷子勺子叉子的刀光剑影在闪来闪去，五条悟一度被围攻。
我安安稳稳地夹了些素菜，悠然地围观。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
但是少了人就很碍眼。
我放下筷子，声音很轻，大概只有坐在我身边的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听得清楚。
“野蔷薇的事，我差不多有把握了。”
悠仁慢下了咀嚼的动作。
五条悟倒是丝毫不意外，被隐藏在眼罩下的眉头挑了挑：“你干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并不吝于承认这件事。
“不好吗？”
他撇撇嘴：“治标不治本罢了。”
“但总归能给大家放个小假。”
“欸～”五条悟勾起嘴角：“你的想法，似乎有点危险。”
这下整张桌子都安静了下来。
我仿佛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自顾自摩挲着水杯：“虽然是和悟最早认识，但我其实是靠禅院家起势的。真希是很优秀啦，但那边的家主真希，是我扶持上位的。”
“在那样的地方，想要让所有人都闭嘴的话，光靠实力没有用。”
还需要靠血腥的手段，这样才能在短时间里收拢权利。
五条悟和学生们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但为了达成目的，我不会手软。
就凭这点，如若没有夏油杰钳制，咒术科不可能放心我担任要职。
“嘛，”我仰头喝下一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大家：“野蔷薇大概很快就能痊愈了哦。”
“那么也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呢。”
“祝各位平平安安，前程似锦。”
这对咒术师来说或许是最合适的祝福。
·
医务室外面围满了人，但里面只有我和五条悟两个人。
为了不影响到我的操作，五条悟自觉缩在了一个小角落里，六眼细致地观测我手掌贴合在野蔷薇脸上的部位。
复杂的咒力变幻莫测，仿佛在人视线不可及的纬度里正在发生着一些精细的变化。
人脑的神经元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飞速重构、复原。
我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野蔷薇原来的样子。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直到五条悟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我才颤了颤眼睫，收回变得有些僵硬的手。
对上野蔷薇恍恍惚惚睁开的眼，我方才温柔地对她笑了笑：“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连疤都没有留下哦。”
野蔷薇满意地昏睡了过去。
门外哗啦啦涌进来一堆人。
我往后退，退出门外，悄悄掩上了门。
五条悟双手插兜，懒懒的依靠在墙上。
听着里面传出校医不悦的呵斥声，我抬头看向他，往常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狡黠：“我要回去结婚啦。”
“希望这边的悟不要一直是单身贵族才好。”
五条悟一愣，哑然失笑。
这是在涮他。
但事情总是会发生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比如，等兴奋的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非常靠谱的成年人和极度不靠谱的成年人一齐消失了。
硝子：？怎么又剩她一个？
这点变故不仅让校医十分不爽，同时也让另一只白毛猫猫不爽到了极点。
“喂！”五条悟警惕地抱住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老婆，敌意的眼神瞪着对面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人：“离别人的老婆远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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