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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章 定吕宋(三)


“都督此番说是率军出战,依我看来,怕是消闲歇息来了,这一溜儿竟然没有几个敢打的。若再寻上几个美人,那可就更加有趣啦。”

        6军上校肖天原本是早先移民台湾的闽南人,刘玉波一至台湾,他便投军报效,算是最早得用的老行伍,因功而升至上校,因为人诙谐有趣,善讲笑话,在6军中甚得人缘。便是在6军上层里边,也比性子阴沉的李忠,严律守己的赵长栓更得军士爱戴。

        此时他与鲁俊达两人立于战舰船头,眺望不远处的马尼拉港,此时西班牙人的海军舰船早被封锁在港口之内,被前方的台湾海军大舰轰击的抬不起头来,虽然马尼拉港口内亦有炮台不住的向水师开火,只是加起来的火力也只能和海军中大舰南进号一艘相当,眼前马尼拉港口内那些残余的西班牙军舰被一艘艘轰沉,水面上已然快没有抵抗力量。赵长栓命手下请来船上的6军诸将,只待一会岸边炮台火力被压下,6军便可在海上力量的掩护下登6,一举夺下马尼拉港口。

        鲁俊达听那肖天口说手划,玩笑还开到都督头上,这倒叫他好生尴尬,他本是李忠手下,这李忠经历种种变故之后,对刘玉波的忠心已不下赵长栓,因而他对于都督也是敬畏至极,奈何肖天乃是第一师的师长,乃是他的顶头上司,在说第一师乃是拱卫北港的军队,6军其他部队都称其为“禁卫师”,若是肖天有异心怕是做不到这个位置,想来也就是无聊所致,当下也不理会,又拿着千里目看了半天,方向韩飞道:“韩将军,一会我命卫雨信训练骑兵营先期上岸,向马尼拉城逼近迫使他们不能支援。你需将战舰开到岸边,用炮火支援。那军舰能逼近么?”

        韩飞一听鲁俊达越过肖天先请示要打头阵,看向一旁的肖天,见肖天微微一笑,却不作声,知道他是默许了,便答道:“来此之前我已经得到月机关的情报人,这西班牙人的大舰也有直接靠港的,当时他们选择此处立港便是因吃水够深。后续月机关又假做商人前来窥探,确是如此。你们尽管放心,只管全师向前便是,我必定用炮火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

        鲁俊达点一点头,便不再询问,忽的赵长栓传令到来,众人有来到赵长栓身前,赵长栓一看到肖天就道:“肖启平!你平素里嘻嘻哈哈惯了,仗着都督对你恩宠,适才竟敢拿都督来议论,你是嫌你脑袋不够多吗?”

        赵长栓乃是6军执牛耳者,论地位论资历,全台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全台中上层将领差不多都在他手底下做过事,肖天也不例外,因而一向能言善道的肖天,此时却是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只是低着头挨着赵长栓的训示。

        赵长栓训的够了,因见肖天一直恭敬的低头,不敢抗辩,便也不在喝责,令道:“你快下舰,带步兵乘小船去后面的运输船上,待前面军舰靠前,自会有旗语通知你们登岸。半个时辰内,你要把岸边的军队给我撵开,要把那马尼拉城围的水泄不通,若是有一点疏忽,跑了一人,我就打你的军棍!”

        肖天听他语气严峻,虽不信他当真会打自已的军棍,但前番训示以让他心里不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底是屁股要紧,忙不迭应了,带了左右将领下船,一行人回到所乘的大船之上,只等着旗语命令一来,便可向前。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炮战打到此时,岸上的抵抗已是越来越微弱,在台湾海军密集的炮火打击下,西班牙炮台上已鲜有还击,若是用千里目看将过去,便可见炮台上尽是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尸体。一艘艘西班牙军舰纷纷起火沉没,舰上的水手跳入海中,拼命地向岸边游去。躲在一边努力使自己没存在感的西班牙人商船因没有配备武器,不曾参战,因此却也不曾受到海军的攻击,此时到底是不忍本国人溺水而亡便派下了小船,前往营救。

        鲁俊达因见前方海面上的西班牙人水手不住地爬上商船,因向韩飞问道:“都督曾说此战不收俘虏,不论老幼妇孺全数杀了。韩将军何不命令周遭小船,划船前去商船之上,将那些商人手水,尽数杀了?”

        韩飞知他是因不能先期上岸郁积成气,本欲立头功的骑兵营,却落得一个待命的命令,故而此时闲极无聊,想要杀人泄恨。因温言抚慰道:“不必着急,攻下城后,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却听得一旁的钱大海此时沉声命道:“来人,向后面的兵船打旗语,命他们划桨向前,打上岸去!”

        因帆船操控不易,不适合登6时快移动,刘玉波便命人特意打造了由风帆及浆手双动力的运兵船,因像极了一片叶子,里面有多是与他们关系不好的6军,这一组合像极了搭乘叶子漂浮于河上的蚂蚁,故海军众人都给他起了一个俗名“蚂蚁船”。

        当然这些都是海军带有恶意的称呼而已,这些船船身宽大平稳,船舱内设大型通间船舱,用坚木钉成一层层的卧铺,兵士们便睡卧于船舱之内。平素吃饭或是活动,便可至其余的舱室,这样弄法,可比当时的欧洲人的吊床式小型船舱舒适的多。船身两舷都设有浆位,一旦到近海登6之时,便可以将木浆放出,快划动,向岸边冲刺。此时前方传来旗语,肖天因知是水师军舰已粉碎了岸边抵抗,便令道:“全划船,全军准备登岸!”

        待船行至港口海面,避开了尚在燃烧没有沉没的西班牙军舰,一直冲到码头之前,船身调整方向,放下跳板,船头甲板上早已持枪肃立的6军士兵依次跳上岸上去,前队迅展开戒备,护卫在其身后上岸的汉军。

        肖天原本以为在岸边还会遇到敌人的抵抗,却不料这些对待平民凶狠之极的西班牙人却实在缺乏战斗的意志。第一师都是由打过几次恶战的6军老兵们组成,正摩肩擦踵准备大干一番,却是四处寻不到身着西班牙军服的敌兵踪影,禁不住皆是哑然失笑。待6军的四千多士兵全数登岸,展开阵形,将岸边的敌军工事全数占领,所有的6军士兵尽然是一枪未。便是有小股的西班牙人不及逃走,却是见到了身着黑衣的镇北军士兵便高举手中火枪投降。

        “先行押下,派些人看管。”

        肖天虽是平素里嘻笑怒骂,无甚威严,在这战场上却也是令行禁止。6军在赵长栓管理下本来就军令甚严,在由月机关脱胎而来的军法部军法官监督更是无人敢违抗,这军法部现下乃是由刘玉波直接管辖,之所以如此是因刘玉波知军权乃安身立命之基,加上自潘雨辰主动交付这项权力后,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可以胜任之人,可以胜任的文官都毫不犹豫的推脱,毕竟海6二军的大佬都是刘玉波心目中一顶一的亲信,地位比起文官脑孙守福丝毫不差,已经成长起来的台湾年轻官僚们可不想摊这摊浑水,而武将方面刘玉波又不愿意给他们,便只好由自己直辖了。

        因有刘玉波做靠山,军法处的校尉一个个兼是蛮狠的紧,眼下这些狠角色四处巡视,若是被他们捉住什么把柄,除非刘玉波亲下赦令,不然便是神仙也救不得。

        “将军,都督是命尽数杀之,这些人做甚么看起来,徒耗人手,又违了都督的命令!”

        因见是随军的军法校尉领着几个副官站于身前,原本在战场上仍是笑mimi的肖天反到立时将笑容收起,板着脸答道:“贵部管的太宽了!战事没有结束前,我随时可以执行都督的命令,若是我始终没有遵命,那时候你再来质问不迟!”

        那个校尉甚是年轻,胸前佩带的却不是寻常6军将士胸前的黄龙铁牌,也不是寻常海军将士所佩戴的黑龙铁牌,军法部的将官们胸佩的铁牌上皆是刻着两把对称相叠的长刀,中立一斧。用这样的标识牌来区分军法官与普通的军官,也是说明军令森严之意。就这么一面小小的铁牌,平日里颇使那些行为不检的将官们头疼,加上军法官们又傲气十足,挺着胸往你身前那么一站,那铁牌上的刀剑闪着寒光,当真是令那些犯事的海6军将领着头疼不已。

        这肖天生性随意惯了,在台湾时曾几次因触犯军法被请过去训斥。他虽身为6军第一师的师长,6军上校之一,身份地位无不显赫,却也是窝囊到了极点,直接就在军法部的外堂被一个小小的少尉依着法条训斥了一番。看着那小军官人模狗样站在堂前,肖天当真是怒不可遏,想找他们的上司理论,转念一想军法部乃是刘玉波主管,立马就焉了。却只能忍气吞声的被他训斥,那飞溅的口水直喷到脸上,当真是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此时在这战场之上,那军法官找他的麻烦,他又怎能不借机落他的脸子。

        因见那军法官板着脸离开,肖天立时又在脸上露出微笑,心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此时眼见就要攻城,便在那些洋鬼子眼皮底下杀人,还有人敢投降么。”

        他身边的第一师的众军官见主官心情大好,一个个亦都是面露笑容,有那平素拍惯马屁的老油条,便待上来逢迎。肖天将脸一板,喝道:“都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比起内地的那些老油条兵也不差了!你们当来此逛行院么,一个个笑的跟嫖客一般。都给我将队伍整顿好了,布防码头的留下驻守,往四面搜索的快带人跑着过去,走漏了敌人拿你们是问!剩下的随我向前,在敌人炮火射程外布防,等大队到了,咱们这抢先登6的功劳就到手了。都给我把精神抖起来,别看着敌人稀松就一个个昂挺胸的,你当是来会操呢?一不小心打了败仗,有几个脑袋?”

        各级军官因敌人打的太过脓包,心里早就懈了,此时听他一喝,各人都是凛然遵命,提起精神带着属下依着肖天的吩咐往前方而去。

        肖天因身为一军主将,到也有一个刘玉波下自洋人手中高价购买的极品千里目,比之北港玻璃厂做的那批货色要好上不少,此时在这码头离马尼拉城尚有近两里的路程,他将腰间的千里目摸将下来,放在眼前向那城堡方向望去。看了半日,方向身边众人笑道:“这洋人的城市当真是怪。弄了那么高的尖顶做甚,能住人?”

        这马尼拉城现下只是西班牙人建筑的大型城堡,内有总督府邸,商会、教堂等西班牙式的建筑,城堡之外,方是当地土人和华人的居所,这些民居拱卫散布于巴石河北岸,将城堡牢牢环在中心。因几年之前的那场屠杀,马尼拉一时间竟然找不到鞋匠、木匠、理师、中转商人,再加上巴石河内尽是被杀汉人的尸体,城内臭气熏天,城外的河水不能饮用。原本居于靠海南岸的大量百姓迁移至北岸,远离当时的城堡中心地带。此时虽只过了十年不到,已有不少汉人忘了当年惨痛,从中国沿海及南洋诸岛又络绎迁来。此时的马尼拉城,又有大量的汉人聚集。

        其实这倒也怪不的这些汉人百姓不长记性,一是这些汉人百姓大多都是平民求得便是一口吃食,只要吃得饱穿的暖,谁愿意远渡重洋来着化外之地,盖应在内地他们实在是活不下了;二是汉人百姓们千百年来的东方式封建制度驯化了,应该是整个东亚儒家文化圈内的百姓都被驯化了,这导致东亚人民都被有着极强的忍耐力,这对于一个国家上层统治者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那怕是刘玉波也不例外,他强定下极低的粮价,剥削着台湾的农民,快的使台湾的工业化走上快车道,然而饶是如此台湾农民依旧不怨刘玉波,因为刘玉波让他们吃饱了饭,分了田,盖了屋.....仅此而已他们就满足了。

        那么错在那里呢?错就错在身为国家的统治者,他努力的告诉百姓要忍耐,百姓听了于是艰难的忍耐着一切,而统治者却没有下文了,不但不为百姓谋求利益,甚至连基本温饱都不行保持,只知道剥削。明明是你让他活不下去,明明是你将他训化成绵羊,只知道从百姓身上剥削却不知回报,百姓连温饱都不行,甚至在别处被杀害都不闻不问,还嫌弃这群活不下而出洋谋生之人,这便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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