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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美


等到告辞时,国公夫人依依不舍,仍旧拉着云杉的手,又悄悄问云杉喜欢什么样的儿郎,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她好生留意着,断不会委屈了云杉去,云杉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姻缘之事,还是看缘分,云杉并不强求,有缘,我便欣喜;无缘,又有何妨;夫人留步,云杉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夫人。

        云杉对照水说:“刚刚锦然那丫头向你狂使眼色,你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又没动静了,一个人走开了,定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你去找她来,我们同回相府”

        等到车内只有云杉与锦然二人时,锦然紧张把方才所听到的事如实说给了云杉听,云杉握起锦然把手帕来回攥的皱巴巴的手,说:原来是这么个事情,好了,我知道了。锦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杉:“你就这反应,云杉诶,那可是要害你跟你父亲的人呐,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害怕吗?”。云杉反而被她逗笑了,“傻瓜,倘若害怕有用的话,那么世上还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吗与其惊恐不如找寻避免的办法,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原也是在父亲预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这就要露出马脚了,这还要多谢我的小锦然,竟然这么大能耐,听到了这么了不得的事情”,锦然气的直哭,“你怎么这么不在意你的身家性命的啊,有那么多人视你如珍宝,结果你本人却是这般轻飘飘的模样,倒像是我经不得事,小题大作一样”

        云杉一边吩咐随从先去宋府送锦然,一边拍着锦然安慰,“好啦,别担心啦,我这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你看我何时做过无把握的事情?给你透个底啦,这件事情父亲早就料到了,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啦。”这样说锦然方止住了些难过,二人又说起宴上的事,谁家的姑娘佩了时兴的钗环,谁家的小姐穿了最新的春装,又是谁家的小姐出落的更加好看了说说笑笑间,把锦然送回了府,

        “小姐,我们是回相府呢,还是去哪儿呢”影怜问。

        云杉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天上游着美人纸鸢,觉得时辰尚早,这里离城外比较近,我们去城外逛一圈吧,去看看那些放纸鸢的孩童吧。

        到了城外,云杉掀开帘子,贪婪的吸了一大口带着草木芬芳新人心脾的空气,舒心的笑了。影怜迷惑问,小姐这城外有什么可稀罕的呀,我怎么吸不出来小姐说的草木芬芳,这与城里也没什么不同嘛”云杉心里回答;这是,自由的味道。

        回相府时,天色渐渐的暗黑下来,越往城中心走,人语声却越来越少,直至静谧,云杉察此氛围,心里便有了数,只让侍从仍旧如速赶车,不用理会。不多时听见外面声音粗粝的喊:车上的小姐,下来吧,乖乖的跟我们走,还可免去些皮肉之苦。影怜怕极了,照水想要下去,被云杉按住。云杉一转手,在座椅下摸出一把剑来。披上披风,下了车。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慢”领头的看见一曼妙女子下来,目光烁烁,脸带笑意,步履轻快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眸中反而闪耀着些--兴奋,领头人怀疑着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想法,疯了,面对如此情景,她怎么会兴奋?定是我眼花了。

        云杉站立不动,依旧笑意盈盈。领头的正要动手,一男子忽然出现在云杉身前,挡住她。不是恒殊,还是谁?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这不是你能保的人,速速离开,否则莫要怪刀剑无眼”

        谁知恒殊却转身,温柔的看着云杉,“你到国公府的时候,我便看到你了”“原谅我跟着你,我只是想多看看你,现在,恕我冒昧了”说罢,便用暗色手帕遮住了云杉的眼,系在了脑后,手回转时,忍不住停留了一下下,对云杉耳语说“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云杉竟然手足无措起来,生平第二次这么被对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任由着他动作。

        云杉只听的一些呜咽的,尚未喊出“饶我一命”的声响,之后,便再无异动了,只听见一个人,向她走来的脚步声,不知怎得,云杉的心跳了起来,在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朦胧的夜色中。

        恒殊解开云杉眼前的遮蔽,对她说“小仙女,好了,等久了哦”

        映入云杉眼帘的,净是恒殊俊俏的面庞,眼神相撞,呼吸相对,不知是春日里暖暖的风,还是眼前人温柔的笑,云杉觉得,闻到了甜甜的味道。

        恒殊与云杉相对而坐于马车中,空气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恒殊一直盯着云杉看,那眼神,像是猎人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猎到了自己的心头好;云杉生平第一次觉得,抬起头与恒殊直视的时候,脖子是那么的沉,忽然心底又觉得可笑,“错觉,一定是错觉,想我云杉自理府中事物以来,只有我能把人看的抬不起头,他也不过是个英气些的少年郎而已。”

        一旁的影怜反而像膜拜救世主般的看着恒殊,嘴里一直“幸亏有了公子啊,可把我给吓死了,那么些个人,要不是有公子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没齿难忘,来世若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公子”云杉见影怜越说越离谱,任由云杉照水怎么使眼色也无用,真是个缺心眼的丫头,急忙咳了一声,说“怎么,你这是小瞧你家小姐吗?你们小姐这么些年勤学苦练的功夫,难道还护不住自己的两个丫头不成?我敢出去,自是有信心应对的,就算没有这位公子,今天晚上你我也是无虞。”

        恒殊听云杉如此说,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转了脸色,严肃的说道“我也相信姑娘自是能妥善应对,只是姑娘金玉一般的人儿,却要独自面临这风霜剑雨,未免太过残忍了些,不知天上的亲人见你这般披荆斩棘,又该会如何心疼不忍?更何况那么多人视你忧乐为他忧乐,视你平安为他平安”

        这样一番话反而让云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了,腹腔中似有千般言,万般语,此时却都卡在喉中,任凭如何努力,却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时恒殊又说“快要到相府了,他们这两天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动作,后果如何想必也已传入到他们主事人的耳中,余下的距离,姑娘定是无虞,请小哥转角处停一下,我须下去了。”

        照水问:“这是为何?今天多亏了公子护佑我们性命,本该在府设宴款待公子。”

        恒殊却只把眼瞧着云杉,笑了笑说:“本朝虽民风开放,可是你家小姐本是金枝玉叶一般的人物,如今天色已晚,丞相又身居高位,相府周围自然有很多盯梢的,倘或被他们看到你家小姐与陌生男子同归相府,难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此,攻讦你家小姐我也知你家小姐一身是胆,并不在意人言这把无声的刀,可是我,总见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与委屈。”

        说罢,不及云杉言语,恒殊便转身下了马车,又转身向云杉作了一个揖,说道“姑娘,后会有期。”

        云杉努力摁下心中的起伏,竭力挂住清冷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是云杉不知道的是,眼底的波澜已经出卖了她。

        不一会儿,便到了相府,丞相的贴身侍卫青岚在门口等候,云杉下了马车,见旁边空地上已经没有了今晨横陈的“人”,心下便知父亲已经得到了答案。云杉问侍卫青岚:“父亲此时可在府中?”

        青岚:“回大小姐,老爷已经等候小姐多时了。”

        云杉便快步走到书房,云杉看到昏黄灯光映出的窗户纸,父亲来来回回的走,步伐极快,应是担心自己。丞相见她平安归来,脸上皱起的褶子与“川”字的眉头彷佛一下子舒展开了,身体也由高度戒备的紧张放松了下来。“爹,女儿无事,爹秘密为女儿请的刀剑师傅,这么些年女儿又那样的勤学苦练,自然是有一身的好功夫,别说那么些个人,就是保护咱们整个相府,也是绰绰有余的。”

        丞相听女儿云杉如此说,心里更是绞痛不已,颤着声音问“云杉,你可怨我么?我不理府中庶务,自你十二岁时便全数交予你处理,又要你经营打点家中茶业,又要你独自应对人情往来,我深知这些对于大人而言有时也是难以顾全,更何况当年年幼的你,可即便如此,正像外人说的那样,还是狠心的把这繁杂事物交托于你,身为父亲,既没有为你挡过多少风,遮过多少雨,反而让你担惊受怕,杉儿,你可怨为父吗?”

        云杉早已含了一汪泪:“父亲苦心,女儿怎能不明白,倘或不练就一番本领,不能独自面对风雨,只依偎父亲的臂弯,那么当年的悲剧怕是又要重演,我知父亲在外故意做出性格古怪,飞扬跋扈,不近人情的态度,一是为了国,二是为了家,有国才有家,父亲化成帝王手中的利刃,斩妖除魔,在女儿心中,父亲是英雄,也正因有父亲这样的存在,女儿行事才底气十足,因而我感激命运予我磋磨,让我有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丞相听云杉这样说,心中更是久久不能平复,既欣慰女儿这一路的成长,又痛心这么多年来女儿所受的苦,可若再重来,让他重新选择,他仍然会做出与过去相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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