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哟，这不是江大少爷吗？怎么一个人在酒吧门口啊？还穿成这个样子，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打球的？”
江如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冷道：“陈耀你欠揍？”
陈耀也不急着开车，手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拍着，笑着说道：“让我来猜猜，今天曾晓酒吧开业，你一向是不喜欢跟这群少爷们玩的，也不参与这种聚会，那肯定不是为了来捧场的。”
江如琛也没接话，对他的猜测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听说周瑾乐的姐姐回国了，以周瑾乐和曾晓的关系，他肯定会来捧场，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带着他姐姐一起来了，但你和他们俩并不熟，肯定不会是为了他们来的。”陈耀不慌不慢地说着。
“是为了明愿吧。”
听到这个名字，江如琛终于有了些反应，“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没有曾晓的电话，他是不会知道明愿回国的消息的，那陈耀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了。
陈耀笑得一脸神秘，“佛曰：不可说。”
江如琛也懒得问了，拉过了一旁的安全带系上，“送我回家。”
陈耀发动了车，忍不住八卦道：“十年之后再遇白月光，什么感觉啊？”
“烦。”
趁着红灯的时间，陈耀转头看向江如琛，这一看吓一跳，刚刚灯光有些暗没看清，现在有了照明，陈耀看到江如琛脸上有点泛红，惊讶道：“明愿打你了？”
江大少爷一想起刚刚包厢里的事，顿时心情不太美丽，“不是她。”
“那是谁啊？胆子这么大。”陈耀是真的想不出除了明愿还有谁敢打完江如琛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周怡然。”江如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有点丢面子。
陈耀愣了一下，眼中有些深意，开玩笑道：“你不会非礼人家了吧，脸上才挨了一耳光。”
江如琛其实也不太能理解周怡然的所作所为，觉得莫名其妙，“谁知道啊？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噗。”陈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问道：“后来呢？”
“我让明愿请我吃饭，这事就算了。”江如琛一想到这件事，嘴角微勾。
陈耀感叹道：“是不是还对人家念念不忘呢啊？这都十年过去了。”
江如琛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想找个机会跟她聊聊，当年的事情我还是耿耿于怀。”
“诶，话说回来，江总，上次说的合作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耀和江如琛是初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中考之后陈耀并没有选择留在本市上学，之后几年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后来大学毕业工作了才有了更多的交集，这次正好有个合作的机会。
“你们公司能行吗？”江如琛也不是不信任陈耀的能力，主要是这次的新品发布比较重要，他只想把宣传效果做到最好。
陈耀若有所思道：“新招了个策划总监，能力挺强的。”
“行，你到时候派他来我公司谈谈吧。”江如琛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陈耀单手打着方向盘，轻笑道：“好啊，一定让你满意。”
“陈总，新的策划总监来了。”秘书轻敲了门进了办公室，身后还跟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一身白色西装显得很干练。
陈耀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合同，椅子往后退了点，抬头看向门口。
“好久不见啊，明愿。”
明愿上次见到陈耀还是初中毕业的暑假，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变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耀天传媒是你的公司啊？”明愿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象征性地问道。
陈耀笑道：“你进公司前不了解一下公司情况的吗？我还以为你是知道老板是我才来的呢，真是有点伤心呢。”
明愿有些心虚，她虽然有看过一些公司的情况，刚成立没几年，发展势头强，公司前景好，但关于老板是谁好像确实被她忽略了，唯一知道的相关信息还是从周瑾乐口中知道的，那就是老板长得帅。
“陈总是真的年轻有为啊，你的魅力已经不需要我来证明了。”明愿没有那种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的激动，此刻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上司。
陈耀看了眼秘书，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明小姐单独聊会儿。”
秘书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很快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这么久没见了，叙叙旧？”陈耀站起身示意明愿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明愿也没拒绝，没有了外人倒也放松了不少，说道“没想到啊，初中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呢，现在变成我老板了。”
陈耀倒了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顺势坐下，“以后对老板放尊重点儿，小心我扣你工资啊。”
明愿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进肚，略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轻声道：“那我只能辞职回去继承家产了。”
这话成功让陈耀闭嘴了，也不闲聊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来，“我们公司接了个新的项目，是帮别人做广告策划，是我们当前工作的核心，交给你负责了。”
“这项目挺重要的吧，我才刚来，对公司一点都不熟悉，这不合适。”明愿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把这个项目交到她的手上这个决定比较冒险。
陈耀笑着道：“没关系，你跟甲方熟就行了。”
明愿听着这话感觉云里雾里的，“我什么时候跟甲方熟悉了？”
“哎呀接触着接触着就熟了嘛。”陈耀面带微笑地看着明愿，“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甲方吧，这个项目比较着急。”
虽然明愿心里很疑惑，但她还是个合格的员工，总不能反驳老板的命令，况且还是入职第一天，只好认命地跟在陈耀身后。刚到公司没多久，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参观一下，就被带到了另一家公司，明愿心情也有些复杂。
“聚诚医疗？”明愿刚从国外回来，对于国内的这些企业都不是很了解。
陈耀颔首，“国内很有名的老牌医疗企业。”在跟明愿解释的同时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我到你们公司了，带了我的新策划总监来跟你谈项目，派个人下来迎接一下呗。”
明愿跟陈耀两个人被助理带到了会议室，“不好意思，我们总裁还在开会，请两位稍等一下。”
陈耀趁着等待的时间，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愿，你这几年脾气怎么样？”
“嗯？我脾气应该挺好的。”明愿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匪夷所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工作的时候遇到你很讨厌的人，你会怎么样？”陈耀继续追问道。
明愿认真思索了一下，“我会公私分明的，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里来，会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这个回答只能说很官方。
“久等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陈耀没去看门口进来的人，反而一直看着明愿，只见她的表情从平静到惊讶，似乎还有点生气，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不止明愿一个人，江如琛进来时脚步也停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明愿。但结合昨天晚上和陈耀的对话，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陈耀提前知道明愿回国的事情，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昨天刚见过，今天又见面了。”江如琛走进来关上了门，径直走到明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明愿面带微笑，“是挺巧。”接着站起身，对陈耀说道：“不好意思，陈总，这个工作我胜任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陈耀急了，连忙道：“你刚刚不是说会公私分明的嘛。”
“我可不想跟前男友共事。”陈耀知道两个人的事情，明愿也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说完就想走。
从昨天见到江如琛那一刻起，明愿就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有放下他。工作上有了牵扯就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敢保证自己能随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江如琛直接抓住了明愿的手腕，他说不出原因，就是下意识不想让明愿走。
“江总，放手。”明愿挣脱不开，语气隐忍着怒火。
“你不走我就放开。”江如琛就是不放手，明愿的手腕都红了一圈。
“那个，你们聊，我先出去。”陈耀意识到气氛不对，逃也似的离开了。
明愿轻叹了一口气，“我没办法合作。”
江如琛抬起头看着明愿，像极了一个大型犬，“只是因为我吗？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如果说昨天的江如琛让她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男孩，那今天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提醒了她已经过了十年。江如琛的黑眼圈很重，嗓音还有些沙哑，从眉眼间都能看得出来疲倦，明愿的心有些抽痛。
“放手。”
江如琛一晚上没睡，一直在考虑自己对明愿的感情。他在懵懂无知的少年时代跟明愿谈了恋爱，但其实他心里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十年前明愿走的时候他迷茫了一阵子，想尽各种办法去找她，甚至去过她家，她爷爷奶奶却绝口不提这件事。他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了最后的麻木，也逐渐回归了自己原来的生活，明愿只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短暂地陪伴了他五个月。之后也很少会想起她，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当昨天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他只想马上见到她。
现在看到她要走，他只想拉住她的手。
“你还欠我一段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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