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袁垣抱了三个大盒子，实在没有手敲门，用脚踢了几下门。
陈泽游戏输了，烦躁地喊：“谁啊，不会好好敲门啊！”一看是他，“垣哥，来这么早，这买的什么啊？好吃的吗？”
袁垣按住盒子不让陈泽拆，“给你姐的。”看陈泽不屑的眼神，拿出几百块，“今天吃火锅还是炸鸡，你决定好不好？”
“行吧。”陈泽拿着钱去买菜了。
阮唐拿着杯子出来接手喝，问“什么东西啊？”
袁垣扬起灿烂的微笑：“都是送你的。”
阮唐走了过来，有点忐忑：“组装熊吗？”
“你先拆。”袁垣递给阮唐一个。
看到袁垣鼓励的眼神，阮唐眨了眨眼，拆开了，是一个白色的芭蕾舞裙，没有复杂的钻饰，上面错落着剪纱和手工流苏珠片。
袁垣解释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16岁生日礼物，当然，我后来送了一只大熊，这个没送出去。”
“为什么没送？这个牌子很贵的，你定制了很久吧？”
袁垣没有答话，微笑自己拆了另一个盒，“这是17岁生日礼物。”粉色的古典宫廷芭蕾舞裙，胸口有金属叶片和珍珠、花朵点缀，精致又俏皮。
阮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可你17岁送的也是一只毛绒玩具。”
袁垣尴尬的把最后一份礼物递给她，“因为我没有勇气，这是今年的礼物，你自己拆吧。”
这些都是定制的，很贵，阮唐深吸了一口气，拆了。
不再是芭蕾舞裙，是手工刺绣吊带长礼服，礼服上是蓝色丝绒和网纱的碰撞，裙子上的金色繁星汇成了永不凋谢的烟火。
袁垣搂住阮唐的肩，“妮妮，明天生日你穿这件裙子好不好？”
阮唐抱住袁垣喃喃地说：“你这个人很奇怪啊！每年生日都送一只熊，你是熊孩子吗？你买这么贵的裙子，不送给我，是打算告白失败了，送别人吗？”
“送不出去我也可以自己留做纪念，每年给你选裙子的时候，我能开心很久，从面料到设计图纸，一遍遍的和设计师沟通，我能想象你穿着它跳舞的样子，你一定会很开心。我想每年送你一条好看的裙子，我想送一辈子。”袁垣宠溺地摸了摸阮唐的头，勾起唇角笑着说：“顺便我还能练练英语。”
“也没练好。”阮唐笑着打趣。
“所以我以后努力，争取多练练。”
阮唐双手捂住袁垣的脸颊，“谢谢你，男朋友你真好！”
“妮妮，我可以吻你吗？”
阮唐心情极好，注视着袁垣，没回答，温柔的吻上袁垣的唇，袁垣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陈泽打开门，咳嗽了一声，两人尴尬地分开了。
袁垣不悦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陈泽翻了个白眼，“我舅在停车。”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紧张，只有阮唐翻译完了第二本书的一稿，还在床上补眠，阮文军、阮文芳和陈泽三个人坐在客厅，陈泽捂住了眼睛，阮文军刷新了半天才出来，阮文芳热泪盈眶，捧着陈泽的脸亲了一下，“儿子，考不错！”
陈泽睁眼一看，比估分高了三十分，高兴得抱着妈妈大叫。
阮文军拍了拍外甥，又输入了阮唐的准考证号，陈泽凑了过来，“卧槽，我姐真牛！”
袁垣一直在打阮唐的电话，她静音了，阮文军和陈泽冲进了房间，摇醒了阮唐，“姐，你快起来，分数出来了，你报a大肯定没问题了！”
阮唐刚睡没多久，脑子一片混乱，拿着枕头使劲打了陈泽两下，“你再吵，我就弄死你。”说完又倒回床上睡了。
两个小时后，阮唐被笑声吵醒了，蓬头垢面的打开门，一群人在客厅里，袁垣欣喜若狂地凑过来说：“妮妮，你真棒。”
阮唐吓了一跳，随手把门关上了，整理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才出来。“你们在干吗？”
袁垣笑道：“今天出分，你忘了？”
阮唐真忘了，熬了一夜，把最后一点一口气译完了。
阮唐焦急地问袁垣：“怎么样，怎么样，你考的怎么样？”
袁垣愣了一下，心里高兴极了，阮唐竟然先问他的成绩，比对自己的事情还关心，“我没考好。”
阮唐伸手抱住了袁垣，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啊，没考好也没事，你考了多少，我们再选选别的学校。”
陈泽走了过来，撇嘴道：“姐，他骗你的。”
阮唐推开袁垣，白了他一眼问：“你到底考了多少？”
“上h大没问题。”袁垣嘴角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又说：“你上a大也没问题。”
阮唐问：“所以，他们在庆祝这事？”
袁垣点点头，“一会儿我爸也来。”
阮唐问陈泽：“小悦考了多少？”。
陈泽怒视姐姐，不开心道：“你都没问我考了多少！”
阮唐指了指和王筱惠一起笑着聊天的姑姑：“我姑那么开心，我傻啊，看不到吗？”
“小悦估分少估了80分，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
阮唐又问袁垣，“杨毅呢？”
袁垣答：“我俩差不多，z大没问题。”
阮唐高兴地蹦起来，陈泽也跟着起哄蹦起来，几个大人看着他们笑个不停。
阮文军在附近的餐厅订了一个大包间，鉴于前几天几个人的醉酒行为，吃饭的时候，五个人只分到了两瓶啤酒，大人们倒是喝的很痛快。
杨毅小声说：“我合理怀疑，不让我们喝酒的原因是一会儿好送他们回家。”
袁垣点了同意，“我也怀疑。”
阮唐是不想喝酒，怕胃疼，对阮文军说：“爸，你也少喝点，小心得酒精肝。”
“今天难得高兴，再说咱们俩的约定，就是高三这一年吗？高三结束了。”阮文军毫不在意地说。
阮唐附在阮文军耳边说：“爸，我以后想留在b市的，b市的房价一定会涨，要不你也去吧，你在b市付个首付吧，你就近还能照顾我，房贷以后我还。”
“你这孩子，想得还挺远，行，我考虑考虑。”
袁垣低头问：“我能说吗？”
阮唐还是有点困，捂着嘴打了哈欠，问：“什么？”
袁垣笑着说：“我们在一起的事。”
阮唐一脸诧异，“我以为你早说过了。”
袁垣站了起来，“各位，我要宣布一件事！”
所有都看向他，安静地下来。
袁垣看着阮唐，伸出手，阮唐站了起来，两人十指紧扣，相视一笑，袁垣大声说：“我和阮唐在一起了。”
所有人一起笑着回：“早就知道了！”
陈泽问小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悦理所当然回：“跨年的时候。”
陈泽一脸震惊问阮文芳：“妈，你呢？”
“和小悦差不多。”
陈泽一拍桌子指着阮唐吼道：“姐，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
杨毅笑着揶揄：“因为你瞎啊！”大家笑了起来，陈泽打了杨毅一拳。
没多一会儿，大人们开始吹牛和说五个人小时候的糗事，阮唐去卫生间，剩余四人也陆续尿遁，陈泽、杨毅和李乐悦去网吧往游戏，阮唐拉着袁垣去买东西。
袁垣看着买完书包又挑行李箱的阮唐问：“你这也买太早了吧！”
“我下个月要用啊！”阮唐选了一个20寸的，问：“你不选一个吗？”
“你去哪儿啊？又去b市找赵教授吗？”袁垣不想老是刻意的问，假装挑选行李箱，阮唐选了个银色的，他在决定选个黑色大个的。
见阮唐迟迟不回答，袁垣忍不住回头看，阮唐已经走到旁边的店看雨伞。
阮唐把两个行李箱和雨伞都结了账，“拿着吧，愣着干吗？”
袁垣心情很不好，阮唐的计划里一直没他，很忙。有什么事情从不会主动跟他说，好像他可有可无。从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也不会说想他，哪怕随口骗骗他呢？他甚至拿不准，阮唐是不是爱他。
阮唐说了半天，袁垣跟在后面都不答话，她站下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袁垣避开阮唐的视线。
阮唐看了下他，从刚才开始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没有吧，你变矮了。”袁垣迟疑了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阮唐捕捉到了，懒得跟他开玩笑，“行李箱你帮我拿回去吧，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袁垣靠过来，飞快地问：“你干嘛撵我？”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不用陪我了。”阮唐看着商场的指示牌，找了自己常穿的牌子位置，直接上了扶梯。
袁垣更生气了，就不问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吗？转身拎着两个空箱子回家了。
阮唐买了几套基础款，她的衣服都旧了，上课穿校服，下课去舞蹈班穿练功服，高三一年都没买过衣服。
阮唐买完衣服又去了按摩店，最近熬夜有点多，颈椎有点痛，按摩完觉得更困了，半路给姑姑打了个电话，回到外婆家倒头就睡。
袁垣想到半夜，还是觉得有问题要当面说出来，阮唐不回信息，一打电话关机了。阮文军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陈泽说阮唐没回阮家。
袁垣有些害怕，张涵死了，前一阵还有人跟着阮唐，赶紧打车去了阮唐外婆家。灯关着，敲了半天门，阮唐怒气冲冲地打开门：“一点多了，你最好有什么大事，不然你死定了！”
袁垣脸一僵，讨好道：“要不等你睡醒再说。”
阮唐瞪了他一眼，回房间了。
袁垣关好防盗门，看阮唐直接扑在床上睡了，帮她把门关上了。去另一个卧室睡了。
隔天一早，阮唐还没醒，袁垣买完早餐回来，等到中午阮唐还是没醒，忍不住打开门一看，只见她趴在床边马上要掉下去了。
袁垣蹲在床边，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挺翘的小鼻子，只见她像只小猫咪，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把脸往里面藏了藏，可爱的要命。
袁垣突然就不气了，阮唐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女孩，总是让人很捉摸不定。对他完全不设防，却不肯主动说。计较谁主动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在身边就够了吧。
袁垣轻轻吻住阮唐的柔软的唇瓣，阮唐觉得痒，轻轻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揪住他的耳垂说：“你怎么在啊？”
袁垣笑着一言不发，毫无章法地在她脸上亲来亲去，阮唐用力推开他问：“你是狗吗？”
袁垣笑着舔了她的鼻子说：“你说是就是。”
“脏不脏，我还没洗脸呢！”
“起来吧，一点多了，你再睡胃该疼了！”袁垣温柔地帮阮唐掖了掖碎发。
阮唐把脸藏进臂弯里，闷闷地说：“我再睡半小时。”
“好，我去把饭热一热，半小时后来叫你。”
四十分钟后，阮唐还没醒，袁垣打开门哄着她起了床，帮她刷牙，洗脸。在她耳边说：“你再不醒，我可帮你换衣服了。”
阮唐终于醒了，皱着眉说：“你想得美。”
“那是，万一就成真了呢！”
快三点，阮唐终于吃上了早饭，兴致恹恹地把粥的米汤都喝了，剩下米粒。
“还是困。”
袁垣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发现你好像猫，没事的时候可以24小时睡觉。”
“补偿性的好吗？”阮唐一边打哈欠，一边辩解道，“我平常不这样的。”
袁垣温柔地笑了下，并不信。
“你昨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啊？”阮唐吃了个蛋青，把蛋黄给袁垣。
“没事了。”袁垣已经吃饱了，又拿起筷子吃掉了蛋黄。
阮唐放下筷子，郑重地说：“你知道的，我5岁前天天看我爸妈吵架，我怕吵架，你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我最擅长的就是不说话，你要是也不说话，我们就僵住了。”
看着袁垣愣神，又说：“我不是找借口，我会尽量说的。”
“我只是觉得你的生活里我不重要，你太独立了，我总会患得患失。”袁垣垂下眼眸，拿着筷子戳自己碗底剩下的米粒。
“重要的，可能我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吧，我以后尽量告诉你。”阮唐回到房间把昨天买的衣服拿出来了，“我昨天去买了点衣服，我们一样的。”
阮唐拿出手机打开订票app，“我昨天问过你，你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我。你会陪我去b市找赵教授吗？”
袁垣站了起来，瞳孔微微收缩，“我当然去…对不起…。”太过理性的阮唐也让他有点害怕，不知道阮唐是不是生气了。
阮唐问：“干嘛对不起，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我本来也没生气。”
阮唐又打了个哈欠，“那就好。”阮唐讨好的笑了笑，摆了摆手，回房间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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