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与堕天使同行 第四章

第四章、

        昏迷之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知道过了很长时间。随着我的意识逐渐恢复，身体也开始有了知觉。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面。我推开棺盖，走了出来。

        夜幕降临。我来到院中，回想着自己在地狱里的所见所闻。路西法要我看那些事干吗？难道是在警告我？也许我真的会成为地狱里那些受难者的其中之一？更邪乎的是：预言水池里预测出了很多可能发生的事，还预测出了我父亲杀死伊莎贝尔的一幕，简直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想来想去，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路西法也是个爱吹牛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路西法再也没有出现。我想：他迟早还会来的。可最近的好消息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安东尼和沃克尔联手研制了对抗第六欲的疫苗。听说安东尼还大胆的将第六欲注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再将疫苗注射到体内，以此来尝试这种疫苗的效果，结果令人十分满意，这种疫苗成功打败了第六欲。

        那天晚上，我们来到实验室，对安东尼和沃克尔的伟大成就表示祝贺。安东尼将这种疫苗装在一个小小的容器里向我们展示，为了给这种疫苗取名字，我们称这种疫苗为“净化者”。

        安东尼说：“据研究，第六欲中含有大量的能使人变得狂如野兽的物质，这种物质会在24小时之内控制受害者的意识。起初，受害者会变得躁动不安，接着就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最后将彻底变成为恶灵骨的杀人机器，听从恶灵骨的驱使。只要感染了第六欲，就要在24小时之内注射疫苗，这种疫苗会很快将第六欲中的毒素分解，并且将感染了病毒的血液净化，从而产生新的血细胞和抵抗力。如果第六欲在摄入人体前已经发生变异，那么就必须在感染了病毒之后的6到7小时内将疫苗注入血液，才能脱离危险。这种疫苗是我研究中的一部分，但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和沃克尔正在竭力研制一种气体疫苗，能够通过空气传播来杀灭第六欲，虽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但是我相信，有大家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做得更好，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安东尼的精彩解说直接引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我们欢迎他们为我们、为人类、为世界所做的这一切，这完全是一项伟大的发明，这是历史性的时刻，对整个不死联盟兄弟会或血天使来说，绝对是一个好兆头。如果用这种疫苗来换取和人类的友谊的话，不知人类是否会同意与我们和平共处？

        近几日，安东尼和沃克尔一直在精心研究更高级的疫苗。但我一直感到无精打采，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场残酷的鏖战即将拉开帷幕。我不知道大战的时间与地点，总觉得有一股未知的恐惧感。

        如今的阿尔卑斯山上空阴云密布，见不到一丝阳光，可能危险也在一步步接近这座城堡。

        一天，两天，时间很快流逝掉了。

        当天夜里，正赶上雷暴雨之夜。大地在颤抖，夜空在咆哮，偶尔出现卡塔通博闪电。夜空中接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态漩涡，这种奇异的现象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漩涡里面夹杂着滚滚闪雷，仿佛世界审判日的前兆。

        我远远的望着那个巨大漩涡的中心。过了没多久，身穿鳞甲的大天使很快拍打着棕色翅膀从漩涡中飞出，如疾风骤雨般朝我们飞来。他们有几十个，其中飞在最前面的五个是领头的，其他的估计都是普通的天使士兵。自从我认识了路西法，去了一趟地狱，已经对这些奇异的现象见怪不怪了。

        事情来得很突然，他们一定是为暗元素碎片而来，用语言跟他们交流肯定是行不通的，因此也只能用暴力来解决了。我们不甘示弱，立刻占据了城堡的各个制高点，准备与大天使决一死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面对强敌，我自语道：“路西法，如果你真的不在，我不会怪你的。”

        天使军团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拿的武器依旧是冷兵器。

        一名天使向他的同胞吼道：“把那些盗取暗元素碎片的吸血鬼全部杀光。”

        “伙计们，开枪。”我大喊道。

        无数的子弹射向那群天使，有经验的天使会迅速躲开子弹，毫无实战经验的天使往往会被打死。眼看他们就飞到我们跟前了，我们很快就将子弹打光了，接着掏出近身搏击的冷兵器，与他们决一死战。

        大天使纷纷降落在我们身边，与我们进行近距离的搏斗。凶狠的弗兰克一连就杀死了五名天使，还将一名天使的翅膀砍了下来。一名美丽的女性天使飞到我跟前，她告诉我她是炽天使加百列，是这些天使中最强大的。她威胁我说：“月球天之门打开了，赶快交出暗元素碎片，否则就把你们全部杀光。”

        “原来你就是加百列，那个吹响末日审判号角的天使。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美十倍。”我说。

        “少在这拍马屁，别以为拍马屁就可以让我对你们仁慈。”

        “但你所说的碎片我根本就没看见，你恐怕找错人了。”

        “知道反抗会是什么后果吗？”

        “是非不分，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天使。”

        加百列愤怒地抽出挂在腰上的双剑，与我进行较量。我俩打得不分上下。可就在双方进入到僵持阶段时，伊莎贝尔悄悄赶来，并偷偷地在加百列的后背刺了一剑，由于没有刺中要害部位，只能使她流点血而已。她见我们是很难缠的对手，因此也变得十分谨慎，更不像刚才那样急于进攻，而是对我们进行揣测。

        这些天使根本就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他们也有弱点，也有受伤和死亡的时候，只不过就是比我们多了一双翅膀而已。

        月球天之门里再次飞来大批的天使。我想：这次我们大祸临头了。这批天使的数量估计是第一批的三到四倍，但他们并没有很快参与战斗。加百列趁机飞到了援军的最前排，说：“阿斯莫德，乌列，你怎么才来？这些吸血鬼很狡猾，他们死活不肯说出暗元素碎片的下落。”

        那个叫阿斯莫德的天使威胁我们说：“罪恶的生灵们，还不赶快放下武器投降，难道你们要死无全尸吗？”

        突然，一颗火箭弹朝他们飞了过去，但被他们灵活地躲了过去，只炸死了几名天使士兵。那几名天使长气急败坏，准备做最后的进攻，想将我们一举消灭，他们带领着队伍朝我们如疾风一般呼啸而来。而结果却出人意料，他们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挡了出去，使得他们的羽毛散落了很多。

        “好像有一股气流。”加百列说。

        “我好像察觉到了路西法。”阿斯莫德说。

        “什么？路西法不是已经……”

        “也许他这次真的来了，除了他，别人不会有这个胆子。”

        突然，一名天使指着我身后大喊道：“看，那是什么？”

        我朝后面看了一眼，只见远方的夜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黑色，于是我将眼睛快速聚焦到远处的那片黑色，原来那是由路西法为首的堕天使大军赶来了，路西法也恢复了以前六翼天使的光辉形象。他们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犹如雷暴云一般飞速压了过来。

        此时，除了加百列，阿斯莫德和乌列等几名天使长迅速带兵上前阻止，与堕天使的大军展开殊死拼杀。路西法身穿用巨龙蜕掉的鳞片制成的铠甲，手持双刃剑，像一个身先士卒的统帅，他落到我面前说：“阿历克斯，我的好朋友！我是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赶紧带着你的同伴们躲起来，那些天使由我来对付。”

        我不得不听他的，因为我们死伤了很多人。玛格丽特受了点轻伤，薇诺拉和英格丽身受重伤，她们的胸、腹、腿、背都受了剑伤，还有点内出血。很多人把她们抬进医疗室，我和安东尼检查了她们的伤口，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安东尼说：“如果给她们喝点新鲜的血液，她们只要休养几天就会好。”

        可这个紧急关头，到哪儿去找新鲜血液？我问：“如果没有新鲜血液给她们喝，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天使的武器不像人间的武器那样，一旦被那些武器伤到之后，伤口是很难愈合的，如果再拖延下去，她们恐怕会……”

        “她们会怎样？”弗兰克焦急地问。

        “也可以说她们现在生命垂危。”

        “什么？用我的血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忍受痛苦，而且你真的要连救她们两个人吗？”

        “当然，当然。”

        “你要每天被抽掉六百毫升的血。”

        “可以。”

        “不。”我插上说，“我也可以付出一点，她们是为保卫家园而受伤的，因此我们都有责任献出自己的一点爱心。弗兰克是我弟弟，既然他能献出自己的血，那我这个做兄长的更要献出自己的血。”

        “我愿意为薇诺拉和英格丽献出自己的血。”伊莎贝尔说。她一边找到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划开一道口子，让血液流进一个透明容器。

        虽然我当时看了很心疼，但我很感动。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撼了，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同样的事情？于是我们各自找了一个同样的透明容器，采取了和伊莎贝尔同样的方式，献出了自己的一点爱心，尽到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

        “非常好。”安东尼一边戴上口罩，“现在，除了沃克尔留下之外，其他人都请回避一下，我要为伤者治疗。”

        我门离开医疗室，我随之和几名同伴来到天桥，发现天使大战仍在进行，大天使节节败退。路西法用古拉丁语念了一番咒语，大地随之晃动起来，群山如崩裂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条巨大凶猛的巨龙钻地而出，巨龙的头上长满犄角，下颚骨可以分成两半，张开的嘴巴像一朵快速绽放的食人花，足以吞下五十个人，他不像龙那样有四肢和翅膀，仔细看就是一条巨大的蛇，它怒吼着朝夜空飞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它虽然没有翅膀，但可以在空中穿梭自如。

        路西法顺势飞到大蛇的头顶，来操纵它攻击敌人。路西法杀死了几名大天使，随后他向那些大天使嘲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像蠕虫一样脆弱，真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东西。”

        加百列想要冲上去，结果被乌列强拉了回去。路西法从大蛇的头上飞向更高的云层，杀死了几个试图逃跑的大天使。而大蛇却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吞噬了无数大天使的生命。

        大天使面对即将失败的战斗，无奈之下只能吹响撤退的号角。路西法没有乘胜追击，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是最强大的。

        大天使们又重新飞进月球天之门，月球天之门也随之关闭。大蛇也吼叫着钻到地下躲藏了起来，这个夜晚又瞬间恢复了起初的宁静。

        而路西法和他的大军也化作一阵气体消失了。我估计他可能带着军队去拦截那些大天使，也可能只是暂时撤退了。

        “真是个奇迹。”弗兰克惊叹地说，“路西法竟然帮助了我们，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他想阻止第六欲的蔓延，拯救无辜的人们，做一回正义之主。”我说。

        他愣了一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吗？”

        “刚才的一切你都看见了，不用我解释了。”

        “看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之前跟你说过，可是你不相信。”

        除了伊莎贝尔，其他人对我所说的和刚才惨烈的一幕感到十分震惊，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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