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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复盘


上了车,阳一鞭子一扬,马蹄和车轮带起飞旋的水花。

        雨下得大,遮着伞二人身上也未免沾上些潮气。

        盛云初瞧见傅周博披风上集聚着的雨珠,伸手掸了掸,傅周博在她将要收手的时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摊平,盛云初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拿出一张手绢,低着头轻轻给盛云初擦干手心的水,他动作很细致也很温柔,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盛云初有些恍惚。

        瞧着他专注的样子,他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问吗?

        “你不打算问问我今晚之事?”盛云初如是想便如是问。

        傅周博放下这只擦干的手,自然的换了另一只,擦干之后捏着手绢抬起眼望着盛云初:“初初,拿盛家的事出来说,你心里很难受吧?”

        他的话里透着盛云初惊心的心疼,眼中漫着盛云初看不破的痴心。

        盛家对盛云初以及去世的盛云西来说都是不能言说的痛,从今天同皇帝的交锋中不难猜测,其实盛云初知道皇帝对盛家的态度。

        她之所以提起是想利用皇帝对盛家的那一点点愧疚之心,不,或许不是愧疚,企图打动皇帝让他对淮南王府宽宥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的,他如此对盛家,总该要给点补偿的,趁着现在大家都还记着,能讨便讨了吧”盛云初垂着眼,默默将擦干的手缩了回来:“况且他也不是全碍于盛家的面子,我可不相信他在乎盛家受过多少委屈,他不过是不能容忍有人随意践踏他定下来的规则罢了”

        傅周博瞧着她,不是猜测,更像是陈述:“有人告诉你寿宴上太后为难于我了吧?”

        傅周博说的不错,其实她此行目的不过是从皇宫要人,说简单一点只需证明傅周博以及淮南王府和与太后寿宴上之事无关便可。若是皇帝有意为难,再将盛家搬出来这就够了。要拿盛家说事,有的是事例,犯不着将户部尚书府也扯进来。

        换句话说,盛云初只要抛出今天禁军在淮南王府的所作所为就可以了,犯不着将赵二的事也一同说出来,这不仅让皇上对她起疑而且把握不好还会弄巧成拙,让皇帝认为盛云初是在威胁于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盛云初知道了当初寿宴上太后的那番话。

        当时在场之人任谁都知道太后那是有意为难,虽然不确定那话是冲着盛家还是冲着淮南王府或是二者皆有,但是只要有赵家是太后母家这层关系在,赵家目无王法、勾结朝臣的事就会牵连到太后。

        所以盛云初这一招其实是在用赵家牵制太后,不论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只要赵家对盛家做的事被抛出来,日后她太后再想明面上整治傅周博或是盛云初都要掂量掂量,唯恐被人说是公报私仇。

        其实盛云初这也是看准了皇帝这人极强的掌控欲,若只是赵家凌驾于律法之上或许情况还未必会这么严重,关键是赵家背靠着太后这棵大树,里应外合、相互勾结对皇帝来说是大忌。

        傅周博问,盛云初也没瞒着:“我确实是知道了”

        她只回答了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没言明这事是从何人那儿得知的。

        刚刚给她通气儿的那位老太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受谁驱使?

        皇帝?应该不是。

        太后?似乎也不太对。

        盛云初将目光转到傅周博身上,会不会是傅周博?

        这一路出来,盛云初总在想自己这趟进宫是否有点草率?说不定傅周博自己有计划呢?

        傅周博仅仅凭着刚刚自己和他的对话就能猜到太后为难之事肯定是有人告知于她,加上之前在淮南王府的事,此人绝对不会是毫无谋略之人。

        “但……”盛云初刚有要开口的意思,傅周博便立即察觉到了。

        盛云初这才惊觉,似乎和自己单独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傅周博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自己身上。

        可是……

        傅周博见盛云初出神,微微歪头:“嗯?”

        “没事”盛云初笑了笑解释:“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多此一举了”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傅周博听完脸色却突然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盯着盛云初,郑重的开口:“没有,初初,你能来,我很高兴”

        反驳的话盛云初听过不少,但能将反驳说得如同承诺一般的,她只在自己哥哥身上和傅周博这儿见过。

        很高兴啊,即便自己可能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也依旧很高兴吗?

        这话说出口之后傅周博自己大概也察觉出有点肉麻,他耳尖迅速发红,赶忙移开眼不敢再和盛云初对视:“既然说到那赵二的事,初初,我有点想法想和你说说”

        盛云初瞧着他,她都没发现自己嘴角竟然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嗯,你说”

        “你觉得指使赵二之人是谁?”这件事想必傅周博早就想聊了,但是这几日事情实在是太多,一直都没合适的时机。

        盛云初微微一思索:“我认为真正主使之人不会是赵尚书”

        盛云初没直接回答反而用了排除法。

        “为何?”傅周博问出声。

        “这就要从刺探情报的初衷说起了”盛云初想了想:“我能想到的会刺探我家情报的缘由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出于好奇,但东元国谁人不知盛家每况愈下?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的事,犯不着,所以能因为好奇刺探情报的,只能是东元之外的其他人;另一种便是忌惮,我盛家晋国公的名号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忌惮的?思来想去只能是有人觉得或许我家有什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东西”

        盛云初这番话只是猜测,但是傅周博的眼神却深邃了不少。

        他没看着盛云初,盛云初没发觉他的异样,接着开口:“虽然赵尚书掌管户部,但说到底不过是个朝臣,他赵家出了一个太后,三年前进宫那位德妃娘娘日后也很有可能会正位中宫,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德妃登不上后位,赵家荣耀也不会折减多少,如此权势地位断不可能做出通敌之事”

        她笑了笑:“那便只能是后者了”

        盛云初反问道:“但我盛家辅佐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后就一直封侯拜相,一直以来也未曾听长辈说过什么,即便有什么让人忌惮的东西,也不会是这一两代之内出现的,这种连我一个嫡传子孙都不知道的捕风捉影的说词,关他户部尚书何事?”

        她一番话从户部尚书赵家的地位处境提到盛家开国之功,弦外之音跃然纸上。

        如果盛家真有让人忌惮的东西,想必也是先祖同太/祖皇帝风雨共济时许下的。这种东西该忌惮的不应该是赵家。

        傅周博不知何时将目光转了回来,他问盛云初:“那你觉得宫里那几位,会是谁?”

        盛云初也不是很确定,她之前怀疑是皇帝,但是从今天的事来看,说不定不止一位。

        “这个不好说”盛云初选了个中肯的说法。

        本以为傅周博会觉得她是有意隐瞒,但他闻言,仔细一思索,随即附和道:“确实不好说”

        之前盛云初和傅周博谈起平西侯死亡、秦小姐重伤之事就一直担心有人会借题发挥。

        当时盛云初还怕盛家人去楼空,有人不安好心找人塞个刺客进盛家去,所以连忙让人搬到岳州、宅子也一把火烧了。

        谁知这计策竟然是冲着淮南王府去的。

        但即便有意要对付淮南王府,也总该有些名头才对,到底他们的后手除了偷偷让人扔在南苑茅房的东西和那单独构不成定罪证据的狼毒之外还有没有其他?

        此事怕是要从傅周博这边才能找到线索。

        “皇帝召你进宫到底所为何事?”

        盛云初一问出来傅周博便答了:“还能有什么事?怀疑寿宴当天下毒之人是我呗?”

        “毫无证据,空怀疑?”盛云初知道,若是真有什么实质性证据,怕是就不会用急召这种温和的方式了。

        她眉头微微蹙着,有些不悦:“总不能因为平西侯是被狼毒和密陀僧混合产生的毒性致死就怀疑你吧?”

        即便这两种东西相克,即便淮南王府却有其一,但这两种药物始终只是药物,只要有心,谁都可能拿到。

        “皇上也没干什么啊”傅周博略带嘲讽的笑了笑:“人家陛下明明怀疑却也只是用私下召见这种方式询问而已,还不够宽厚?”

        这话一说出来,盛云初都听不下去了,她想起刚刚傅周博不知跪了多久,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有些生气:“宽厚什么宽厚?你那什么身体他不知道?还让你跪”

        “跪跪罢了”傅周博心情似乎明朗了不少,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也并非没有其他怀疑的点”

        盛云初一愣,难道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见她吃惊,傅周博主动开口解释:“那一晚我不胜酒力,出宫出得早,而从两种药物混用到毒发的时间推测,狼毒入口的时间恰好就是我出宫前的那一刻钟。还有……”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我之前和平西侯确实有过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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