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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温汤别庄远在皇城之外,因为刻意避过某位阴魂不散采花贼的纠缠,一家人走得静悄悄,除了大哥魏亦还有朝廷消息的来源外,其他人几乎要双耳不闻窗外事了。喜欢乐文网就上

        要说皇帝冷不丁的自己选了个皇后,打了内阁个措手不及,的确让人很恼火。可是,这也不是皇帝第一次这么干了。除了当初西蒙大战,他征求过朝臣们的意见,大战得胜后,皇帝突然开窍了似的,点亮了掌控朝政主动权的关窍。

        这有利有弊,弊端很明显,谁也不想要一个干纲独断的皇帝,那样会显得朝臣们太过于无能,随着帝王的权利无限制的阔大,他的一言一行可以左右整个朝廷的动向,没有了抑制的对象,一旦皇帝决策错误,带给朝廷乃至于大楚,都会是致命的打击。

        没有继承人,没有太子,这对朝野来说非常危险。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对皇帝的纵容也是如此。与西蒙开战,朝臣们败北;边关贸易与国有利,哪怕权臣们有些微词,大义上是根本没法阻拦;至于皇后的选择,不说别的臣子们了吧,至少,有女儿在后宫中为妃的就不爽了。

        撇开王霖,穆家,胡家和郑家是最大的失败者。

        皇帝你后宫又不是没有女人,选秀才过去不到两年吧,你就对她们厌烦了吗?难道这么久你都没法从中选出一个让你中意的立为皇后,偏偏要去宫外找个女人?好吧,魏家也是二品世家,家里老爹老哥们都很出息,可你把他家女儿招入宫做妃子就行了,没有一点预兆立为皇后是什么意思?对我们三家不满意吗?还是觉得我们三家的家底不如魏家?

        反正吧,立后诏书出来后,朝廷里明面上没有什么反对声音,反对也不行啊,皇帝都颁发诏书了,你再去反对根本没有用,君无戏言知道吗?暗中吧,有的人就揣测了三家的意思,开始流出一些反对声了。

        因为都是私下议论,在没有立后之前,皇帝也没有当一回事,等到诏书公布后,好像瞬间往油锅里浇了一盆水,呼啦啦全部爆发出来了。

        首先就是质疑未来皇后身子骨的流言。魏氏女在床榻上昏迷多年,这在皇城里几乎家喻户晓,听说魏家爱做善事,就是为了自家女儿积攒功德的缘故。有些妇人听说魏氏女被封后,还后悔不迭,派人去魏家打听他们平日里是去哪一家庙宇烧香,拜的是哪一家菩萨,居然这么灵验,不单女儿醒了,还被立后,可见这菩萨拜了有用啊。

        其实吧,宫里的妃子,别说是妃子了,就是宫女,也是从大楚所有女子当中尽好的挑选。筛选的首要条件就是身子要好,康健,气色红润,最重要——盆骨大!

        盆骨大好生养啊!

        别以为是宫女就不会得宠了,皇帝发·情起来,抓着路过宫女就地消火的事情还少吗?

        所以,历朝历代选入宫的宫女表面上看是伺候宫里贵人,说到底,她们也是妃子的预备人选。历代嫔妃中,也有不少是承宠一次后就怀了孕,一飞冲天做了人上人。

        魏溪醒来后,跟着魏夫人去参加了不少世家大族内的宴会。大户人家,开个花结个果都会办一场赏花宴啊什么的,更加别说借着当季新鲜食材呼朋引伴的大吃大喝了,比如春日的鱼,秋的蟹,冬的羊肉,都可以办一场宴席。魏溪跟着魏夫人没少去蹭吃蹭喝,当然了,魏家也办过,有来有往。

        皇城里见过魏溪的人家那也是过江之鲫,有人就酸溜溜的说,她那身子骨,不大好啊,听说一直有太医在帮忙调理。论丰润,魏氏女还不如穆家的贤妃呢。

        穆瑶的确身段丰满,否则当初穆家也不会选她入宫了,实在是,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身子。

        穆瑶入宫后也的的确确被初尝欢爱的少年帝王宠爱过一段时日,因为背后有穆太后,大家也只是心里酸一酸,笑言宫里很快就要添丁家口了。除了穆太后和穆瑶,就没有人知道帝王那份宠爱里面的猫腻。

        全皇城都等着穆瑶怀孕呢,结果,结什么果子啊!花都没开!

        皇帝跟穆太后闹翻后,穆家又遭殃,胡家和郑家松了口气,别的臣子就让家里人去试探了。怀孕没有啊?没有!果然,皇上是想要个皇子才特意恩宠贤妃吧,见她那块旱地实在种不出苗子,也就放弃了。

        自顾自的都给穆家遭殃找了个由头,所以,当初穆太后吃的那个闷亏啊,真的是无法言表。

        皇帝听了小吴子的嘀嘀咕咕,也没说什么,直接指派了整个太医院去魏家给魏溪把脉。哦,魏家全家都不在,找啊!皇帝一直有钉子在魏家外面日日夜夜的守着,很快就有了新的住址。皇帝大手一挥,一位太医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去了魏家的别庄,排着队给魏溪把了脉。

        不错,气血旺盛,头疼脑热都很难找上她!

        很好,内宫顺畅,月事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怀孕没问题!

        然后诸多太医一一把脉后,给皇帝一颗定心丸,然后再出宫出诊的时候随意唠叨一句,哎哟,你家姑娘怎么调养的啊,动不动流鼻涕,看看魏家女儿,刮风下雨什么毛病都没有,身子壮得跟头牛似的,一窝下三个崽都会没问题。

        虽然夸大,可是效果明显!谁家不希望自己女儿身子骨好,这样婆家好找啊!

        别说,最近太医院的生意比较好,白术还特意研究出了好几副调理女子内科的方子,美容养颜,宫热宫寒,强身健体的都有,研制成膏药或者丸子,小赚一笔。

        拿魏溪身子不好做由头的眼见是不成了,又有人嘲笑魏溪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别到时候进宫,让她拟个懿旨都不会,就会摁手印盖凤章。

        醒来没两年,前面大半年还是在学走路说话呢,笔都拿不住,更加别说其他的了。别人就不信了,其他人家的女儿教养了十多年才有了一身过人的才学,你魏氏女这么点年月会什么,懂什么?

        皇帝在中秋宫宴看宫人表演的时候听了这么一耳朵,指着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女们,对朝臣们道:“朕娶的是皇后,皇后的才学固然重要,更为重要的是什么?品德!爱卿们戏称为皇庄书院的主人是谁,没有人不知道吧?爱卿们府里也是有女儿的,家里也给她们预备了不少嫁妆吧?那些个嫁妆里面也有商铺别庄吧?都用来做什么?做买卖,闲暇之时去赏花赏月,就没想过做别的?魏家的商铺开的大多是药堂药材铺,这些年给朝廷免费捐赠了多少药材,有人算过没有?皇庄书院原本就几个山头,种一些果树,养一些没用的花,再多不过就是放养了几头鹿,几只兔子而已。一个小庄子,每年交给朕手头上的银子也不过是五百两,赐给她之后,知道她给朝廷带来了什么么?没花朕一分银子,全部自给自足,还给朝廷输送了上百个工匠。每一个都熟读诗书,能骑马大战,能下地耕田,更能游国行医的学子!而这些满腹经纶的学子们不是出自官宦世家,而是乞丐是孤儿是游民是弃子!他们是朝廷未来的栋梁,朝廷没有给他们活路,魏氏女给了他们,甚至还教会了他们一生受益无穷为国为民的本事!”

        “在座的各位爱卿有谁能够做到她那种地步?有谁家的女儿有她那份为国分忧的品德?有吗?说来给朕听听,朕虽然没法再封一位皇后,皇贵妃之位还是可以虚位以待的。”

        一番话,堵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魏家只有魏亦有资格出席朝廷的宫宴,听得皇帝一席话后,当即跪在殿中代替妹妹代替魏家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

        “得君如此,实乃吾妹之幸,乃魏家之幸!此生此世,魏家定不负皇恩,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至此,帝后佳话源远流长。

        穆太后当夜回宫后,就着人清点物品,准备去行宫长住了。

        “母后不准备参加朕的封后大典了吗?”

        穆太后在宴会上就气得心肝脾肺肾哪一处都疼,现在连皇帝都不愿再看一眼,生怕开口就会指着自己的皇儿破口大骂。

        你把魏家,把魏氏女夸上天了,把外戚穆家置于何地?

        同样即将是外戚,魏氏女为后后,魏家的权势将会大大的凌驾与穆家之上,这让穆太后的脸往哪里搁?

        不说日后,就说今日的这场宫宴,她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魏家于国有用,这一点,穆太后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魏将军,魏家长子更是朝廷重臣,不容她质疑。可是魏氏女的那一番夸赞,简直就是将穆太后,将穆瑶丢在地上践踏啊!

        她开书院,她收容故而,她给皇帝解难,是她的本事。难道就因为她有本事,所以大楚上上下下其他所有的女人就一文不值了吗?

        女人,不该就循规蹈矩的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厨艺,安安心心的等待嫁作他人妇,然后相夫教子管家理事吗?难道她们就该为家人操劳的时候,还整日里跑来跑去张罗着别人家的儿子,无名的乞儿,找人教导他们指引他们,等待着一群外人为她们挣得荣誉地位和诰命吗?

        她们就必须不安于室,高调的去宣扬自己于国有功吗?靠着那一份钻营,得到朝廷的认同,得到皇帝的赏识和宠爱吗?

        女人……就该那样辛苦吗?

        她们这些人,就该被她逼成了尘埃,不值一提吗?

        皇帝你到底明不明白,魏氏女所走的路,不是每个女人该走的路。你抬高了她,让哀家,让你的妃子,让全大楚的女人何以立足!

        若是皇帝听到穆太后这一番呐喊,估计只会哭笑不得吧?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魏溪的确做得很好,给了他很多帮主,可是他也没有否认穆家在帝位当初给予他的支持啊!否则,他为什么对胡氏那么绝情,不过是因为胡氏轻视了穆太后而已!

        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外祖家,哪里容得一个外人去蔑视。

        哪怕穆太后做得再少,那也是自己的母亲,生育自己,养大自己的母亲。

        可惜,男人和女人天生思虑的方方面面有很大的不同。

        就想皇帝常常想到的那样,穆太后比之魏溪,的确是眼界太小了,只看得到眼前,看不到以后。

        “既然母后一定要走,”皇帝很是平淡的道,“就将贤妃一起带走吧。”

        穆太后:“穆瑶?你连她都看不过眼了吗?”

        皇帝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不想让她再在宫里受委屈。毕竟她是您的侄女,让她给新后磕头,朕也不忍。”

        穆太后狐疑的望着皇帝,仿佛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假。想了一会儿后,才问:“你让她什么时候回来?”

        皇帝笑道:“母后回来,她自然也可以回来。”

        穆太后送了一口气,依然没有让人停止收拾东西的意思。

        皇帝最后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一路顺意。”

        穆太后气道:“没有你这个逆子在身边忤逆我,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不会顺着我意的。”

        秦衍之笑:“那就好。母后,保重身子!”

        说罢,再也不看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也好,再日日相对下去,哪怕是母子,又有多少情分可以损耗呢?

        相信穆太后,也是知道这一点吧!

        魏亦也是隔了很久知道才知道,其实御史们还参奏过魏家,说西蒙战事期间,魏家私吞了不少的战利品没有交纳给朝廷。结果是,奏折送上去石沉大海了。

        魏亦说给魏溪听时,魏溪还笑道:“我倒是很想让他们在朝堂上参奏呢!做武将的为什么都期待着上战场,一个是为了加官进爵,一个就是为了战利品。要说发家致富最快的捷径,就是攻入敌军的城门,撬开敌军官邸的大门,然后搬空他们府邸所有的名贵之物,哪怕是一双银筷也不放过。他们只要敢上奏,包管会被所有的武将走得缺胳膊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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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圣诞啦,大家圣诞礼物准备好了吗?

        夏令姝笑道:“看样子我也有做狐狸精的本事。”

        顾双弦咽下热汤,脸颊似乎是烫的,有点尴尬的红:“我看着她那样子才是狐狸精,什么圣女,装神弄鬼的糊弄人。你若是从别处听了,也别在意。”

        夏令姝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顾双弦笑道:“别问了,横竖都是一些胡言乱语,听了凭端的糟心。”说罢,抱过太子,琢磨着要给他喂吃的。顾钦天牙还没长齐,很多美食看着流口水就是不能吃,坐在父皇的身前,就近去抓面前的酒杯。

        顾双弦拿起筷子在里面点了几下,然后放在顾钦天伸出的舌头上。吧唧两口,觉得甚是美味,张大嘴巴,抓着父皇的手指表明还要。顾双弦对太子有求必应,喂了不少进去,没多久顾钦天就脸色酡红,眼色迷离,一副小酒鬼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冲着皇后唤‘美人’。

        夏令姝瞥了颇为无言的皇帝一眼:“今日宫里要摆宴,臣妾也病着,不如让贤妃陪着皇上面见朝臣。”设宴完毕,自然也就招贤妃侍寝。

        “不用,朕不要人侍寝。”他顿了顿,将太子交给嬷嬷们去伺候着午睡,自己自斟自饮,半响后道:“那三位公主该安排出嫁了,年后皇后就张罗下,风风光光的办了吧。”

        三位公主,自然是中秋节之时许国送来的安国公主,雪国圣公主和启国无双公主。

        夏令姝一直和皇帝闹了矛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宫里的事情又折腾了好久,若不是今日雪族的圣女唱了这么一出,估计皇帝都要将这三人给忘记了。

        夏令姝想了想,笑道:“原本就预定让圣女许给定唐王做王妃。其他两位公主在邻国位分都不高,也就这圣公主相当,想来定唐王也挑不出毛病来。”一个神婆陪大雁朝数一数二的八公王爷,多么的般配。

        顾双弦端着酒,瞄着夏令姝苦笑:“若是九弟拒绝……”

        “作为臣子,应当替皇上分忧解劳。”

        “……好吧。”反正,定唐王对女子本就不十分看重,让他去打击那圣女的气焰,也算是物尽其用。嗯,皇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陷害自家兄弟。当然,皇后对定唐王也是关怀备至。

        吃过了午膳,皇帝兴致很好,让人拉上了厚实的窗帘,等到殿内暗下之后,自己偷偷从殿外捧上一个水晶樽来。樽里有一朵巴掌大小的盛开的雪莲花,扇形花叶层层叠叠,花心橙红艳丽。花开在砾石间,四周围着一圈晶莹碎冰。连着冰凉的水晶樽一起捧在手中,只觉得是捧着一份易碎的心。

        皇帝将花放在她手心,笑道:“这花养在冰里,即可安然过冬。等开春了,我带你去离宫泡温泉,再将花放入池中,包管你美艳如昔。”

        夏令姝笑道:“是不是臣妾年老色衰之时,就可以出宫了?”

        顾双弦愣住,觉得手中的水晶越发冰凉了起来。他低声道:“你为何总是想要离开我?”夏令姝不答,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顾双弦将那雪莲花放在窗台前,开了半扇窗,一点点日光映射在花瓣上,冷风吹过,花上的绒毛摇摆,似乎在叹息。仔细一听,皇帝的确在叹息:“原来朕真的是孤家寡人。少儿之时被母后逼着发奋读书,少年之时与兄弟们明争暗斗,弱冠了与臣子们谋划权利,好不容易登基,原本对我好的转眼成了仇人,原本是仇人的对我俯首帖耳。我想着高处不胜寒,做了帝王也就要认了。可回到后宫,突然发现连个能够说话交心的人都没有。”他转过头,对着夏令姝道:“皇后,难道你不觉得这宫殿太大,自己太渺小?”

        夏令姝挑眉笑道:“你若是蚂蚁,会觉得自己更加渺小。好好的帝王,伤秋感怀的没事找事。”

        顾双弦苦着脸,委屈道:“我只是想要博得你一笑而已,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

        “不感动。”

        顾双弦捧着雪莲花:“我送的礼物你也不喜欢?”

        “花无百日红。就算是雪莲花,到最后不是给我沐浴泡澡了,就是给天儿泡水洗脚丫子。喜欢有什么用。”

        顾双弦很委顿很失落:“那下次我再去寻别的新鲜物事。”得到的回答是一声嗤笑。夏令姝颇为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做你威武的皇帝,看你的奏折去吧,别在这里烦我,我还要替你办正事。”

        顾双弦的意志在皇后回来的这些时日早已千锤百炼,消沉了没一会儿又腆着脸,狗腿子似的抱了抱她,问:“你今日哪里也不去吧?”

        夏令姝疑惑:“我去哪里?”觉得奇怪,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皇帝是被她去年的举动吓着了,以为她会再一次在年三十偷偷跑掉?唔,顾双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顾双弦听了嘿嘿一笑,紧了紧手臂,忍不住在她鬓角亲了亲,轻声唤她的名字。

        夏令姝哄小太子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视线落在那雪莲花上。年三十,她不能回夏家,难道在宫里的亲人也不能相聚么?人病着,不但不准太子陪着了,连死皮赖脸的皇帝也被踢下了床。她难得的心软,道:“去吧,批好了奏折,今晚本宫就让你睡偏殿。”

        这么一说,顾双弦就如同一只扬起了头的大虫,亮晶晶着双眸凝视着她:“真的?”

        “当然,不过只是在偏殿。”顾双弦嘿嘿笑着,抱着夏令姝暗中又吃了不少豆腐,某条虫子这才屁颠屁颠的出了殿门,在外吩咐侍卫好生守着,走了。

        待歇了一会儿,有人传报赵王妃夏令涴与夏令寐到了。这两人本是来给太后请安顺道讨赏赐的,在鼎衡宫与嫔妃们说了话,伺候着太后用了午膳,顺道就来见见皇后。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夏令涴在宫里有人脉,自然知晓那雪国圣女的无稽之谈,当下笑道:“若是放任这流言下去,保不定有人就信以为真了。”

        夏令姝道:“这三位公主当真是三尊活菩萨,不能怠慢了也不能哄着,早些嫁掉也算是替我省了麻烦。就是看着这圣女应当是个喜欢惹事的女子,到时候与定唐王在一处,少不得给我招惹麻烦,我要先打压她的气势才行。”

        夏令寐正在喝茶,闻言笑道:“下马威啊,我最喜欢了。让人去请了她来,我唱红脸,你唱白脸,包管她以后只能被你捏在手心里,玩不出任何花样。”

        几人商定,即刻让人去请了那圣公主过来。

        在大雁朝,因为民族众多,邻国送来的和亲更是每朝每代都有,故而只要她们还未曾出嫁,平日里可以穿着民族服饰,若是到了大典才必须严格按照品级着大雁朝的宫装。

        这次雪国送来的公主却是比先皇最后迎娶的那位公主的地位要高一些,多了一层神秘色彩。圣女,称赞其人大多是‘不食人间烟火’,或者‘纯洁无瑕’,是‘神的女儿’;贬低的话,也不外乎‘懵懂无知’的‘雪族的贡品’。

        圣公主一身比皑皑白雪还要纯白的搭襟短裳,齐腰之下是百褶曳地长裙,衣领、袖口,腰带上分别缀着白毛滚边,如高山上的雪莲降临凡尘。伫立在大殿之中,顿时让人抖了抖,浑然觉得是立了一条人形冰柱子。她的身后跟着两名嬷嬷,皆着七彩拼缝罩衫,从肩膀一直垂落到地面,像是无数哈达搭盖的山丘。

        夏令姝赐了座,让人送了茶水点心,笑意盈盈的询问对方可否住得习惯。

        圣公主语调清冷,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高傲疏离,硬是比夏令姝还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宫里住了一些时日,也明白皇帝对皇后的看重,耐着性子说了一会儿话,期间不停地端详着夏令姝的脸色,突兀地道:“你印堂发黑,活不久了。”

        夏家三女暗道一声,来了。

        夏令寐单手按在腰间的珊瑚鞭子上,状是无意地道:“皇后的宫中锁了一只妖物,被其妖气所伤,性命堪虑。太医们却都只说皇后身子骨弱,调养就好。没想到今日倒是真的见到了高人。”

        圣公主纠正道:“皇后自己本身就是妖孽,哪里还会被妖物所伤?”

        夏令涴道:“圣公主说皇后是妖孽,可有何证据?”

        圣公主挺直了脊梁:“本公主乃雪族圣女,从出生起就有异能,能够看出妖孽的原身。”她身后一直静立不动的两位嬷嬷凛然地道,“我们圣公主从来不打诳语。她说谁是妖孽,谁就是。”

        夏令涴瞟了那两位嬷嬷一眼,笑道:“那你们可见过妖孽?”

        其中一位嬷嬷道:“我等是服侍圣公主最忠实的奴仆,我们得到了雪神的眷顾,自然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看到妖孽,并且替圣公主绞杀她们。”

        夏令寐目光炯炯:“你们可以斩杀妖物?”

        那嬷嬷小心的瞅了瞅圣公主,见对方没有不愉,也就挺起了胸膛道:“我等的本事自然不如公主厉害,不过一般的妖物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夏令寐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霍地站起来,笑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圣公主盯着夏令姝道:“你们放火烧了皇后,就可以逼出她的真身来,自然知道我说的就是真话了。”

        夏令涴冷道:“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烧了圣公主,逼出她的雪神来给我们瞧瞧,不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圣女了。”

        嬷嬷们大怒:“你们敢质疑圣公主的‘神的女儿’的身份!”

        两方对持,眼看着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一直未曾开口的夏令姝道:“本宫是不是妖孽不需要外人指证。不过,现在这皇宫里倒是有一只妖物,既然公主的嬷嬷们有通天的本事,不如先收了那妖物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当下唤了人来,问:“那妖物被锁着了?”

        凤梨战战兢兢地道:“锁着了。可奴婢们根本看不出它的原身来,从外面只听到有婴孩在痛苦的嚎叫,娘娘快请国师来收了它吧。”

        夏令姝笑道:“不用,我们这里有雪神的奴仆呢。你让人领了这两位嬷嬷去斗它。”也不容那圣公主开口阻拦,即刻笑道:“若是嬷嬷们杀了妖物活着出来,我们自然就相信圣公主是‘神的女儿’。这样的圣女,自然是不能委屈嫁给其他男子,这天底下也就只有真龙天子能够与之配对,是也不是?”

        如果你拒绝了,那么圣公主就是做贼心虚,诬蔑皇后;如果她同意了,并且让嬷嬷们杀了那‘妖物’,她就能够如愿以偿的嫁给皇帝,同时拉皇后下马。

        几双等着看好戏的眼眸都盯视着圣公主,她拒绝不行,赞同也不能。夏令寐根本不管这些,直接抽出鞭子在空中挥了挥,笑道:“嬷嬷们请吧。”

        带下将三人带到一处极远的小殿。斑驳的宫墙,紧闭的宫门,破烂的窗棂,里面时不时传出婴儿的嚎哭声。夏令寐急不可耐的推着那两名嬷嬷入内,锁了大门,道:“嬷嬷们还请大展身手,让我大雁朝的子民瞧瞧你们雪神奴仆的本事。”话音一落,屋内传出凄厉的大叫,嬷嬷在胡乱念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符文,接着就听到打斗声。

        圣公主与夏令涴站在一处,身子惊得一抖,立马稳住了。

        夏令涴笑道:“公主不知道,这妖物其实已经在皇宫滋生了很多年,妖力强大。每一年被它的妖法吸引而来自裁的宫女不计其数,两位嬷嬷身经百战,定然不会怕它的,对不对?”刚一说完,就听到里面嬷嬷的惨叫。

        夏令姝暗叹道:“若是嬷嬷们都收服不了它,那就只能劳驾圣公主了。”‘啊——’的,里面再一次厉声大叫,怎么听都是嬷嬷的声调。

        圣公主深吸几口气:“本公主相信嬷嬷们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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