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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密宗VS传承【3】


三年前的夏夜,楚长风定罪后不到一周时间,逃狱,更加恶劣的加重了他的叛国罪名。

        他的确去过西南战区,而且也造访了陈将军的驻地,当时还在筹备明年的大军演,军队的各项指标都保持在一级战备的备战前夜阶段,蓄势待发的军营里边,岗哨的警惕性就像个敏感的小心眼女人,夸张的说,就连一只耗子从军营墙角的老鼠洞里溜过去,都会被岗哨抓住之后研究研究,研究这只耗子是不是一个先进科技的谍报设备。

        但是那天,楚长风还是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陈将军的卧房。

        “要走啦,这算是别致的辞行吗,”陈建昌将军看到楚长风的时候,并沒有太大的惊讶反应,仿佛一切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而且看到楚长风的手里拎着一个用网兜装的酒坛子,另一只手里抓着一个牛皮纸袋,那里边的香味已经飘出來了,是正宗的东北大安咸鸭子。

        楚长风嘿嘿一笑:“麻烦老哥们一点事儿,要走了,喝点,然后给我在海关那边开个口子。”

        陈将军了解楚长风的本事,他不屑的笑道:“要走就赶紧走,哪儿那么多废话,谁还能拦得住你怎么着。”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沒问題,可我不还是有家眷的嘛……”

        “什么意思,”陈将军拿手里的钢笔顶了顶迷彩帽的帽沿儿,“老婆孩子都带上,不好吧,”

        他很为难,因为楚长风还担心组织上会对自己的家人动手,虽然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是从客观角度,自己是个逃犯。

        带走妻子和年幼的儿子楚良,长风不是蓄谋了一天两天了,定罪之前,在关押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他:倒卖国家机密是要死的,一个卖国贼的家人,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国法宽容,但是保证不了老百姓的眼里不揉沙。

        说这话的人是当下军事法庭上陪审过的西北战区老哥们,那时候吴麒,跟楚长风的关系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他们之间存在着矛盾,但是军人的眼中最重要的还是忠诚,然而在忠诚以外,实际一点的好处那就是现实主义所谓的“地位”和“权谋”。

        “你走了之后,会有很多人觊觎你曾经的风光吧,”陈将军提醒的说,“你放心,你的家人除了老婆孩子,你应该想想谁才是狠角色,别以为有人想要孤儿寡母去死,就沒有个看家护院的老渔翁,这个老渔翁,怎么,信不过,还是觉得沒有你的能耐大。”

        他所指的是长风的岳父,可是长风最担心的,就是走自己的路,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走了自己的路,不光是这样不是他想要的,还有一个更加不想看到的事实,那就是在未來的时间里,自己的儿子会与自己为敌,与其担忧未來,倒不如眼下就自己了断,把儿子和妻子带走,站在自己这边。

        “叛国罪的档案库里边,不是沒有过大义灭亲的案子,我就是怕我那老岳丈怀恨,把我儿子再给弄成一个豪情万丈的白痴。”长风打开了酒坛,伸手进去捞了一点,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点着头,“嗯~~就着咸鸭子,味道好极了。”

        放下手头的文件,陈将军摘了帽子,倒背着手走过來:“哎哟~~这群白痴,看來还要加练啊,两个小毛贼都看不住,居然跑到我军部的卧室里來了,哎…真是~~”

        长风知道将军跟自己逗乐,他呵呵一笑:“您快别取笑我了,凡人跟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能比呢,您就别难为他们了。”

        “人不人鬼不鬼,哼~~要不是你老丈人,你能有这两下子,少废话,喝酒。”将军坐在桌沿上,长风也坐下來,打开纸包,撕一个鸭翅膀递过來。

        长风一边赞扬着一边说:“尝尝,鸭子味道真不错,腌制的特别地道。哎,可惜就这一回,就够我以后在国外找大半年的了,东南亚那边不是每条街都能看到咸鸭子的。”

        “你少來,要真是一只咸鸭子就能馋的你迈不开腿,也不至于你为这事儿豁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说吧,上头给的你什么任务。”

        “沒有,哪儿~~有啊。净瞎怀疑我,还是不是兄弟了,”长风嘿嘿笑着。

        陈将军抓起酒坛子灌了几口:“呀呵~~花雕啊,。行,你小子这一路就沒闲着吧,从大西北跑去大安弄这鸭子,然后又去了趟绍兴,这是老窖里头的存货,你都弄到了,幸好你不是个佛爷,也是干佛爷那一行,世界知名博物馆里边,还有什么东西丢不了的。”

        长风以为话題转移,就紧借坡下驴,一摆手:“不能,说不准就有比咱高明的能人,设计个破不了的机关,我一进去,再给人家逮住了。那不完蛋cao了,我就知道有个事儿,那是卢浮宫的那幅画您听说过沒有,就梵高的那幅,真迹,叫什么星來着……”

        “得得得。少來这套,我知道你们搞特情的人路子广,见识也广,你不说是吧,行,你不说等你走了以后,我把你媳妇儿子全都招我这里來,从军家属,童子军还配一个整天看孩子的老妈,将來万一青出于蓝胜于蓝,说不准你儿子就是下一个兵王。”陈将军阴阳怪气的说着,一把从长风的手中夺过整个纸包,“真要是有心,就好好想想以后的路,你说你真的是叛国,鬼信,我都不信。”

        长风装模作样的张望两边,然后鬼鬼祟祟的表情凑过來,低声道:“行,那哥们就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是这样…特情嘛,要打仗了,我得去境外摸摸底。”

        “一边去。。谁打仗,打谁,你编瞎话不过脑子啊,我现在就敢告诉你,多了不说,二十年之内,中国跟全世界,沒仗可打。”陈将军手一挥,地头啃鸭子,支支吾吾道:“别的国家又不傻,你想想,侵华这么牛b的事情都失败了,中国人都憋着恨呢,谁要再來找死,那中国人不得把上辈子的仇全都豁上去,不得把侵略者给生啃了啊。”说的时候,陈将军硬生生撕下一口鸭子肉,做出一种形象的表示。

        “你看你……”长风从桌子上滑下來,两手一摊:“我说我叛国成逃犯了你不信,说了真话你又不信,还是不是哥们了,这点信任都沒有啊。”

        “谁是你哥们了,老子打过自卫还击战,你那时候还光屁股呢,在社会上见了我,你得喊我叫声‘叔’,在部队我是你上司,得叫首长,少來跟我套近乎,给你开国门放生啊,沒戏。”

        两个人就这么你來我往的墨迹到半夜,军营里边夜巡队的人看到楼上司令员的卧室一直亮着灯,就叫警卫员去问询,结果还被司令给骂回來了。

        最后二人几乎快要天亮了才达成协议,开口子可以,人不能带走,要是老哥们不给面子真要动了长风的妻儿,整个西南战区随时做先遣部队上去压阵。

        于是长风想來想去给陈将军透露了一个想法:把妻子送去精神病院,儿子就留在他的岳父周崇山那里,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碎了就全都沒了。

        雾蒙蒙的瘴气,山林间的军营恍若置于仙境,四更天不到,天光方亮的时候,陈将军跟一个身穿丛林迷彩的小兵在军营里散步着,谁也不敢上前。

        “早知道你这么死心眼儿,我就不來找你了。”长风瘪着嘴,一副委屈不爽的样子。

        陈将军“滋”了一声:“闭嘴,沒看见警卫连都在草坪哪儿的嘛,最近他们整晚整晚的拉练,要是看到你,那还不得先打断你的腿再拉去候审室啊。”

        “意思意思得了,我直接遁地就走了。”长风摸了摸自己一道拐的肩章,“临走临走了,还穿个小兵衣裳离开,什么事儿啊。我那风衣可给我留好啊,回头我还得穿呢。”

        “放你的狗肺狼心吧,就是被虫子啃的就剩下缝合线了,那破衣裳我也给你挂在我卧房的衣柜里,只要我不调职,几年之间那屋子沒人随便进去。”陈将军瞥了一眼长风,“你他妈还遁地,你直接现在就隐身得了,叫别人看见以为撞邪了,问我刚才一起的家伙怎么突然消失了,哦,我说沒有啊,一直是我一个人在溜达,cao,都他妈瞎子,就我一个人眼明,回头再有人怀疑我这个大首长精神分裂,大晚上开着灯跟空气侃大山啊。”

        走到一个营房的拐角处,长风上前一步拦住将军:“行了,老首长,我真得走了,等我安排妥当我的妻儿,就等您一句话放我出关,走要走的正常,逃犯也要按照人们眼中真实逃犯的样子做出來,否则我用小手段的话,那上头的研究项目可就败露了。”

        “还是叫我哥们吧,我都习惯了。”

        “习惯个毛啊,咱俩都几年沒见着了。”

        陈将军脸一拉:“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上头给你的什么指派,。西北战区把我的精英挖走了,现在又要弄个罪名潜逃,我着心里可不是滋味了,于心不忍啊,最后临走了,你就告诉我呗,”

        长风嘿嘿一笑:“行。那您听好了。”

        “哎,我听着呢,说吧。”陈将军以为长风真的是在最后道别准备说出内幕了。

        谁知长风用了一个老套的手法,抬手一指,低声道:“拦住拦住,跟过來了怎么还,”

        陈将军心里一惊,准备回身赶紧搪塞一下來人,可回头之后除了旷野的操练场,就只有炊事班那边的炊烟,还有一座座红瓦青砖的老旧营房,根本沒有什么跟过來的人。

        等到陈将军再一转身的时候,楚长风早就沒了影子。

        ……回忆到了这里,中nan海这边西院的首长住所,陈将军背对着警卫员站在窗前,哀叹道:“他昨晚既然來了,为什么不找我这个老朋友,而是找你一个警卫员呢,”

        警卫员站在身后,为难的说:“首长,这您真别怪我,还不是您被请來北京了嘛,鬼眼少校觉得您一定是要背负处分或者内部处理了吧,他担心才來的呢,”

        “就沒给我留下什么话吗,不能吧,”

        警卫员低下头:“其实…鬼眼少校这次來…除了担心您的安危以外,最重要的是特战所那边好像有新情况了,他來核实内情的,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回国探取情报,但他來了关于军队的事一概都沒问,就问了问我您最近的生活状况如何……”

        “行了你别说了。这事儿就当沒发生过,千万不能叫吴麒那小崽子知道他來过,还有,以后不准再提当年那个叛国贼的代号,我烦他了。”陈将军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在打鼓,他感到自己能为老朋友做的东西太少了,当时想要竭力保全长风的家人,可惜自己的官职还在,权利沒了,又听警卫员说起了特战所有新动静的事儿,就更加在意起來,难不成,几年后的今天,长风的儿子已经崭露头角,吴麒所在的西北战区这块儿,已经开始着手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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