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二十五章 自始至终未曾变化
就在袁术和刘璋商讨着怎么合乎情理的从刘璋的老叔那里将钱诈骗出来的时候，刘备派遣过来的人员终于抵达了阴平郡。
“啥，刘玄德来找我们俩？”袁术一脸古怪的表情，没吧，他们还没开始执行计划呢，怎么刘玄德就跑过来了，咦，不对啊，他们从来也没想过诈骗刘备的钱。
刘备说是有钱，也算是有钱，说是没钱的话，也确实是没钱，每年国家给发的钱，他大老婆和小老婆赚的钱，陈曦给他搞的分红什么的，就数额来说，爆杀刘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问题在于，刘备年年签发退伍证明，然后在看到那些伤残士卒、以及陷入困境的老兵的时候，就会自掏腰包，再给他们进行一部分的补贴，甚至有时候还会去见一见，安抚他们坚强的活下去什么的。
听起来好像钱不多，但架不住次数多啊，年年这么干，也就多亏大小老婆确实是能赚钱，否则，这家早就垮了。
这事中层朝下的官僚不太清楚，但如袁术、刘璋这些家伙那都是心里有数的，他们认同刘备确实仁德就是因为这些没有什么鬼用的细节。
“族兄怎么跑过来找咱们了？咱们最近有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刘璋也一脸担忧的表情，不记得有干什么啊！
“没啊，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咱们都在为国家建设而努力，连博彩业都停下来了，你还记得咱们上次进诏狱是什么时候吗？”袁术同样是一脸古怪，然后扭头看着刘璋询问道。
“也是啊，上次进诏狱都好久以前了，最近没胡整，看来应该是族兄有什么想法，算了，我们先去成都那边，问一下就是了，反正今年确实没有乱搞，不担心。”刘璋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的开口说道。
这时两人在阴平郡的考察已经基本结束，原本准备去梓潼郡再看看，但现在刘备来了，那就先去见刘备得了，于是骑上自家心爱的滚滚，直奔成都而去，有一说一，川蜀这个地方，确实适合于滚滚。
毕竟滚滚自身就带有上坡靠爬，下坡靠滚的特性，乐！
成都，刘备已经见到了新任的益州刺史陈登，以及最近也在成都的孙乾，这三人也是老相识，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的那种，所以见到之后，也就找了个地方吃吃喝喝，中国这地方，很多时候吃吃喝喝堪称是仪式！
“元龙，来益州这边感觉如何？”刘备喝了几杯酒之后，笑着对陈登询问道，陈登如果不是太过挂念自己的家族，过于看重自家的发展，以陈登的能力和刘备的关系，进长安那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惜没跟上时代潮流，最后一步错，步步错。
“和徐州在很多方面有着巨大的差别，风土人情，气候环境，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等等都不一样。”陈登带着几分感慨说道，“相对而言，蜀中地区，也就是成都平原这片地方，不管是从战略角度，还是生活角度，都是好过徐州的，徐州太平，四战之地。”
“元龙，你这看问题的角度，还是战争年代的那一套。”孙乾有些心累的开口说道，“其实就现在的情况，恐怕以后就算开战了，一些人杰也会在很短的时间获得整体的胜利。”
“是的，南北东西的交通网络实在是太过便利，货运的速度在大幅提升的同时，其实也意味着军团转运的效率在提升，道路物流交通网络的意义在战争年代更为明显。”刘备点了点头说道。
“在这些交通网络构建起来之后，很多地方和曾经那种孤岛形态已经有很大的差别了。”孙乾用手指蘸了点酒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份道路网格，毕竟中原大多数的主干道都是他亲手修的，所以什么样的布局，涉及到什么样的地方，孙乾都心里有数。
“哎，当年还是穷困，但凡当年不穷困，这些地方修筑的时候就不至于这样了。”孙乾指着交通网络很是密集的兖州地区，以现在孙乾的眼力来看，这些道路的布局多少是有一些问题，要知道这可是主干道，居然从国家层面上来讲都存在一些布局问题，真要说影响挺大的。
“看不出来。”陈登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孙乾这十几年也不是白活的，就干了一件事，将这件事尽可能的做到了最好，到了现在，哪怕是陈曦都很难在这件事上超过孙乾。
“大概是因为当年我们并没有拿下整个中原，以一州一郡的思维考虑道路规划布局所导致的。”刘备看着那些横横竖竖的条纹带着几分推测说道，虽说刘备也不懂这个，但刘备见得多啊。
“我记得上次跟陈侯他们东巡的时候，陈侯切割东部那些大型产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一直坐在一旁当木头人的许褚，听到刘备这话，带着几分思虑开口说道。
“是的，一方面是当时我们没有拿下整个中原，另一方面则在于当初我们的很多规划设计水平并没有达到现在的层次，早些年哪有赵君卿这么好用的类精神天赋。”孙乾带着感慨说道，没有赵爽的时候，孙乾就在修路，但使用了赵爽牌计算机之后，真就离不开这玩意儿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重修？”刘备试探着看向孙乾，吓得一旁端着酒樽的陈登手都是一抖，刘玄德你听听你说的是啥玩意儿啊！
“不，只是觉得当年技术有限，留下来了一些历史问题，重修是不可能重修的，和子川当时切割一些产业的情况不同，我要是动东部的道路建设，恐怕无数的官僚会和我拼命。”孙乾摇了摇头说道。
陈曦切割那些产业不会对当地民生造成任何的影响，哪怕换个人接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孙乾要是将东部地区的主干道拆了重建，那当前东部州郡的官僚真的会和孙乾玩命的。
当年修路的时候，那些官僚怎么去接的孙乾，现在就会怎么去杀孙乾，这不是开玩笑的话，毕竟那条路带来了什么，失去那条路就会失去什么，再加上一些心志坚定的官僚直接将城市迁移到了主干道旁，重新进行了规划和发展，现在好不容易欣欣向荣了，孙乾动当地的主干道？
那是要这些官僚的命好吧！
一个两个孙乾这个级别不在乎，十个八个也没什么，但几百上千，波及数十万，上百万百姓的生计，陈曦都不会胡整的，但如果只是纯粹站在国家立场上来讨论，早期的那些道路确实是存在一些规划问题。
只是到现在已经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只能就这么下去了。
听了孙乾的解释，刘备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蛋问题，果然隔行如隔山，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虽说他在东部州郡见到过不少这种情况，但还真没好好考虑过为啥是这样子。
“果然，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刘备带着感叹说道，随后看向陈登和孙乾，“其实我这次是走远了，出了长安往西走，顺着路到了汉中，然后我寻思着已经到了汉中了，也就来这边看看，然后就过来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成都。”
也就是因为有许褚跟着，刘备才能脑子一转，突发奇想的从长安到汉中，从汉中到成都，有一说一，这一路见识了不少的新玩意儿。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孙乾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那您这一路感觉如何？”
“走了一截小路感受了一下，只能说公佑你修的这条路真的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刘备带着感慨夸赞道。
虽说以前刘备也知道孙乾一直在处理的工作对于这个国家而言很重要，但走走东部平原地带的道路上和走在川蜀地区的道路上那完全是两个感觉，最起码在东部平原地带，刘备走那些土渣路还是能走的，没有孙乾的路，也不至于没有路可走，也不会太过困难，最多是运输难度大，但这种事情，个体的感觉不会太深。
可川蜀这边就不同了，刘备专门走了一次以前的川蜀古道，怎么说呢，那就不是人能走的地方，简直太难走了，栈道是真的要命。
按照刘备的估计，就栈道那个情况，别说是送什么东西了，光是从山区走出去，估计都需要一两年才行，而有了孙乾修通的长安到汉中，汉中到成都的道路，真要快马加鞭，不在乎马匹的损耗，几天就能冲到。
当初邻戴那群人送马辛德去长安，且不言邻戴那群人从藏州下来有多麻烦，进入汉中上了路之后，实际上只用了一天就抵达了长安。
这也是为什么藏区的发羌和青羌强烈要求每一个继任刺史的人给他们在藏区也修路的原因，没感受过也就罢了，感受了之后，不修两条路实在是过不了这个坎了，别人什么效率，他们什么效率。
对于发羌和青羌而言，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汉中的距离，并不比汉中距离长安远多少，这也是最开始拂沃德搞出天下大震计划的原因，说白了双方真的离得很近，如果有一条汉成高速的玩意儿，拂沃德两三天就能率领大军直接扑到长安城下面。
两三天时间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根本不需要储备粮草，每个士卒自己带点干粮就能冲过去。
不说打下长安城，有个万把人在长安城下面来个武装游行，就足够将汉室的面子落掉一半。
然而没有路，每次青羌和发羌出藏区来汉中都需要花费十几天，到几十天不等的时间，对比一下同样距离，从汉中到长安花费的时间，青羌和发羌就算没有什么脑子，也忍不了啊。
刘备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对比认知，才清楚的感受到了孙乾这么多年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工作，对于这个国家有多大的影响。
“敬公佑一樽。”刘备笑着说道，孙乾也没客气，他干的这工作，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头大，而晚上睡前回忆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离谱，但真睡着的时候，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成果而满足。
“不好干呐。”孙乾将酒饮尽，带着几分感慨说道，“不过最难的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在两年到三年间估计也就修通了。”
“从成都到恒河吗？”刘备带着几分吃惊之色询问道。
“是的，我已经将山区部分基本修好了，剩下的就是对接各段道路，这会花费今年一年的时间，过了这段山林之后，就进入中南地区，之后一路西行就行了，也没什么山脉了。”孙乾笑着说道。
虽说前线的战争停止了，但后方的助力可都没有停下来，孙乾依旧在努力的修建自己的道路，中南半岛的详细地质考察，以及道路规划也开始布置，可以说，汉室对贵霜真正意义上致命杀招现在才开始展开。
相比于首先各种后勤、管理等问题导致的不到二十万陆军在贵霜小打小闹，从一开始陈曦的计划就是修通西南大通道，然后调动全国之力，让刘备亲自签发战争总动员，调动两百万大军，一口气解决贵霜。
始皇帝灭楚，要真正灭掉楚国都得六十万，汉室灭贵霜，放血了这么久，真正要干掉贵霜，恐怕也得两百万，只是之前汉室一直没有进行总动员，维持着正常的兵员规模。
可就像陈曦估计的那样，十几年的战争打下来，不断地轮换，到现在汉家两百多万拥有稳固建制，从最上层，到什长，伍长全部齐全的军团那是真的能拉出来的。
和贵霜慢慢磨，陈曦也不能保证磨到什么时候，就跟塞维鲁灭安息一样，之前的罗马努力放血，磨了上百年，安息看着要死了，但如果不是塞维鲁掏出了罗马的老本直接杀到泰西封，就沃洛吉斯五世的情况，再摸一摸，安息就又该活过来了。
所以消耗战是不可取的，贵霜靠着足够庞大的底子，在消耗之中，必然会诞生所谓的英雄，豪杰，必然会诞生一批又一批的精英，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所谓的极尽升华也就是如此。
安息灭国的时候能出现多少的英豪，贵霜就能出现多少，毕竟每个王朝完蛋的时候，除了一大堆的丢人的奸臣，也会有无数的仁人志士用生命去践行自己的誓言。
更何况，贵霜帝国放在正史上，这个时候还正是帝国最后的上升期，还没到国内腐败，文官党争，武将倾轧的程度，基本还算团结。
所以陈曦从一开始做计划的时候，就没准备靠那小二十万的恒河主力消灭贵霜，有一说一，那小二十万的恒河主力对于陈曦而言，不过是摆在桌面上的靶子。
从一开始，从陈曦第一次提及恒河，从陈曦下定决心要灭掉贵霜开始，所有的计划都不是围绕着恒河大战展开的，而是围绕着西南大通道。
“没记错的话，子川好像在元凤年之前就提议了西南大通道。”刘备带着几分回忆询问道。
“是的，很早的时候，子川就决定要修这个，只不过贵霜的出现，让他加速这个想法，后续攻打贵霜，子川的重心也一直放在如何修好西南大通道上。”孙乾点了点头说道。
“我记得子川说过，西南大通道修好的话，好像只需要三个月左右，就能将大军直接运输到恒河？”刘备带着几分思虑之色询问道。
“是的，在粮草后勤准备好的情况下，确实是如此。”孙乾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始发点的长安本身就聚集着中原大量的粮草，毕竟是国都，粮草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
刘备眉头紧皱，虽说陈曦以前就给他说过关于如何迅速干掉贵霜，但相比于之前口头的描述，这一刻刘备才清楚的意识到了陈曦的规划。
“公佑，你麾下有多少老兵？”刘备看着孙乾询问道。
“光计算川蜀这边的总队，还是所有的都计算？”孙乾皱眉询问道。
“都计算上。”刘备看着孙乾，而一旁的陈登端着酒樽，隐约感觉到了三人的境界差距，而许褚埋头啃肘子。
“四十二万到四十四万的老兵。”孙乾想了想给出了答案，他这边也会不断地对于老兵进行统计，所以数量上，还是有保证的。
恒河退伍的老兵，汉室基本都是有进行安置的，而最佳安置的地方其实就是孙乾的建筑工程队伍。
因为各地都有，一个徐州的老兵是愿意去别的州郡混日子，还是愿意在自家州郡的建筑工程队里面混日子，毕竟一些简单的技能培训对于老兵来说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至于辛苦什么的，这年头倒也不怎么讲究这些。
故而时间久了，孙乾这边老兵的数量就会变得非常离谱，之前说孙乾去参加帝国之战也能打，可不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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