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虞瑟瑟感觉事情好像不大对头。
她几次在“界限的边缘”疯狂试探，结果司宴的反应告诉她，那似乎并不是他的界限？
虞瑟瑟咬着被角，难以置信地想：司宴到底有多喜欢苏梨梨，才会对她这个替身都这么爱屋及乌的？
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其他的了。
这样的猜想让虞瑟瑟心里闷闷的，晚上吃饭也没胃口，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肚子又饿了起来。
落地窗外夜色沉沉，远处有霓虹灯影闪烁。
由于事发突然，虞瑟瑟来不急找新住处，身边又带着妹妹，她不得已又回了嘉华公馆。
虞瑟瑟翻来覆去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爬起来，熟门熟路走到厨房，向冰箱里的小蛋糕伸出罪恶的双手。
这是块漂亮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点缀着各色水果块，色彩缤纷、香气扑鼻，一看就很美味。
本来是买给妹妹吃的，她明天就要去剧组，不该碰蛋糕这种热量爆炸的食物。
虞瑟瑟心虚地翻出勺子，挖出一勺带蓝莓粒的，小声道：“我就吃一口。”
蛋糕入口，细腻香甜的口感让虞瑟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格外偏爱甜食，可惜职业要求她保持体态优美。虞瑟瑟又是那种一吃就胖脸的类型，自从当了演员，所有甜食几乎与她绝缘。
梅姐平时不许她吃，虞瑟瑟虽然演技不行，但还是很敬业的，该禁口就禁口，梅姐不让吃她就真没怎么吃过。
因为每次点菜都会避开甜系菜，不喝奶茶也不吃蛋糕，大部分人都以为她不喜甜食。
实际上，虞瑟瑟很喜欢吃糖。
她小学还因为嗜糖吃坏过牙齿，被周兰芳带去牙科诊所看蛀牙的时候还被牙医教训了一顿。
后来上大学她经常趁课余时间兼职，就在一家甜品店。
每天站在店里，闻着空气中甜甜的香气，都感觉世界变得美好了起来。
更别提下班之后，店长会给员工分一些没卖出去的面包蛋糕。虞瑟瑟总能得到一小块巴掌大的蛋糕，有时是抹茶味儿的，有时是熔岩蛋糕，有时候是黑森林。
兼职一学期，虞瑟瑟整整胖了十斤。
那段时间，是虞瑟瑟最快乐的日子。
吃完一口，勺子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去，虞瑟瑟声音微弱：“我就再吃一口。”
她情绪实在低落，妈妈患上癌症，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心头像压着一块石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好似一夜间突然长大，接触到现实的沉重和无奈，直面人生的残酷。
虞瑟瑟其实算不上坚强，大概是妈妈太强势的缘故，她和虞兮兮性格都偏内敛柔软，从小就听话又乖巧。
网上都说，甜食会让人感觉幸福。
虞瑟瑟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不知不觉间，心底的沉闷渐渐散去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整块蛋糕就剩被挖空的底座，满盘狼藉、不忍目睹。
虞瑟瑟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想到明天梅姐说要去剧组看她，顿时小心肝乱跳，慌忙刷了牙滚回床上。
不管天大的事儿，先睡，睡着了就不烦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虞瑟瑟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脸水肿了。
好在肿得不明显，不仔细看不出来。
司宴的助理早早就来了，准备送虞兮兮去新学校。
学校那边司宴已经联系好了，直接过去就行。据说那是都城有名的私立高中，在那所学校上学的孩子家里非富即贵。
虞瑟瑟正在吃早餐，听助理这么说，忍不住好奇问：“张助，那学校一学期学费多少啊？”
张助推了推眼镜，道：“好像是五十万。”
屋内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姐妹俩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之色。
张助看一眼两人，笑道：“虞小姐别担心，飞腾集团给菁华中学捐过几栋教学楼，当初司总也在这里读的中学，您妹妹过去是免学费的。”
免掉的学费还不是看在司宴的面子上。
虞瑟瑟以前没算过司宴给了她什么，因为看到有人说，恋人之间斤斤计较最伤感情。
况且她从未主动找他要过任何东西，不论是娱乐圈内的资源，还是各种昂贵礼物，她没有开口过一次，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他习惯掌控他的生活，其中也包括她。
虞瑟瑟性情随和，并不怎么抗拒这种掌控，也就随他去了。
此时此刻，她却第一次开始思考，他到底给过她多少东西。
虞瑟瑟饭也顾不上吃了，丢下碗筷钻进衣帽间。
嘉华公馆这套房子是个大平层，以前是司宴个人住所，所以只有一间主卧，剩下大片区域被建造成衣帽间和书房。
司宴用得最多的是书房，虞瑟瑟住进来后，衣帽间就被她占据了。
偌大的房间里塞满了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因为东西太多太杂，每过一段时间还会有专人来清理一遍，拿走过时的款式，送来最新款。
虞瑟瑟望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奢饰品，忐忑地想，如果分手都要把那些东西还回去的话，把她卖了都还不起。
光一个首饰盒子，她不清楚具体数额，估摸着都要上百万。虞瑟瑟开始演戏至今三年，攒的私房钱也就百万。
而这样的首饰盒子，屋里还有十几个。
虞瑟瑟：“……”
她抹了一把脸，深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司宴提分手！”不然她说分手的话，司宴让她还钱可如何是好？
哪怕分手后这屋子里的东西她一件都不会拿走，可更多价值，早在无形之中便用去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柜子上精致的礼品袋，虞瑟瑟记得之前还没这袋子，又是新送来的东西吗？
她走近了打开一看，突然怔住了。
袋子里装着各种型号的化妆品肤护品，分外眼熟。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虞瑟瑟陡然想起来，在做那场梦之前，她曾给司宴发过一张购物清单。
虞瑟瑟以为又是他让助理准备的，可紧接着她便在袋子里找到购物条。
不是想象中的各大专柜□□，而是机场免税店的单子，上面还有购物者的签名，笔锋凌厉的“司宴”两字落笔纸上，白纸黑字，映入眼球。
这是他……亲自买的？
司宴他竟然会做这种事？
虞瑟瑟眼前忽然浮现一段回忆，那个微博，几张图片，俊美疏冷的男人与娇小美丽的少女站在柜台前，一起挑选物品，如斯璧人，相得映彰。
原来如此。
她缓缓垂下眼，自觉找到了真相。
不是为她买的，而是为了白月光。
虞瑟瑟扯了扯嘴角，将礼品袋提起来，丢进屋内的垃圾桶。垃圾桶里都是她不要的东西，不一会就有人来收走。
吃过早饭，助理开车送虞兮兮去学校，虞瑟瑟收拾东西跟着上了车。
车在校门口停下，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大概是学校里得到消息的老师。
虞瑟瑟没下车，看着妹妹走过去，助理和那人交代了些话，老师便把虞兮兮带进了学校。
助理随即回来，问虞瑟瑟：“虞小姐，接下来送您去酒店是吗？”
虞瑟瑟：“嗯，麻烦你了。”
助理笑道：“不麻烦。”
车子缓缓启动，两人一路无话，车内安静到有些窒闷。
虞瑟瑟按开一点车窗，外界的嘈杂伴随着风灌了进来，她望着车外倒退的街景，好似随意地开口：“张助，司宴这次去f国出差，你是不是也去了？”
头发被风吹散，她抬手拨弄了一下。
耳边传来助理的声音：“是的，虞小姐。”
虞瑟瑟问：“出差这么久，f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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