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大雅大俗的奇计
第十九章大雅大俗的奇计
大都
已近十二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元帝国的都城银装素裹，到处是白雪皑皑,覆盖四野。
此时风雪交加，然而在雪虐风饕之中，昭文馆大学士姚枢府外却站立着一人，身上已经被积雪覆盖，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雪人。
是谁静立于当世大儒的门前?莫非要效仿当年“程门立雪”求学的经典么？
此人赫然是被发配到日不落山忻都，这远征日本国的最高统帅，900艘战舰远征，结果只回师的时候只剩下300艘，作战不力,丧师辱国，还上书狡辩掩盖其过失，如果是汉将，或者色目人,早就被暴怒的忽必烈斩首,蒙古贵族的身份挽救了他一命，仅仅是流放五千里外的日不落山。
如果没有意外，忻都要在极北之地度过余生，那里传说是太阳永不落下的地方，但是却终年被冰雪覆盖，忻都只要想想就已经不寒而栗。
没有酒,更没有女人，只有冰雪和阳光！
现在整个元帝国能够救忻都的只有姚枢了,只有他能够让忽必烈改变主意。作为帝国的顶极智囊，姚枢曾向忽必烈进献了很多的计策，都挥了重大作用。
忽必烈还没即位的时候就征召姚枢作为幕僚，蒙哥汗即位时，忽必烈受命统领民富物丰的漠南地，为此忽必烈大宴群僚。姚枢劝忽必烈万万不可喜形于色，说道:“防廷臣间之，应当维持兵权，凡事付之有司，则势顺理安。”忽必烈听后，如梦初醒，为之折服。
在征伐大理时，姚枢建议忽必烈不杀一人，尔后又在儒生中造势，盛赞忽必烈圣人之心，仁明如此，生民有幸，大理百姓得相完保，成功的为忽必烈赢得中原士子的民心。
当忽必烈的文功武治威望和权势逐渐扩大时，蒙哥汗对其弟忽必烈产生了疑忌，并派人查处。就在忽必烈性命岌岌可危时，姚枢说服忽必烈“尽王邸妃主”送归蒙廷为质，之后在姚枢策划下，忽必烈又面见蒙哥，泪如雨下，蒙哥终于消除了疑虑，下令停止对忽必烈的调查，避免了一场不测之祸。
忽必烈登上汗位后，征询救世治国之大略，姚枢为书数千言，陈述帝王之道，把治国平天下之大策归结为八项：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同时提出救时之弊三十策：立省部，辟才行，举逸遗，慎铨选，汰职员，班俸禄，定法律，审刑狱，设监司，明黜陟，阁征敛，简驿传，修学校，崇经术，旌节孝，重农桑，宽赋税，省徭役，禁游情，肃军政，周匮乏，恤鳏寡，布屯田，通漕运，倚债负，广储蓄，复常平，立平准，却利便，杜告讦。
忽必烈大喜所望，惊奇的发现姚枢不仅能作为军师可以出奇策,还能够治国平天下。先后拜姚枢为东平宣抚使、太子太师、大司农。诏姚枢到中书省,从此忽必烈对姚枢待以客礼，动必召问。此时的姚枢，实际上已成为忽必烈称雄天下的幕后智囊。
忻都虽然军事上才干有限，但他精通人情世故，知道走捷径，他来到大都后直接给姚枢所办的太极书院捐助了20万贯钱，然后就来到了姚枢府邸上门求见，然而却被拒之门外。
雪虐风饕之中忻都心却是火热的，虽然姚枢闭门不见，但是忻都的礼已经送了，已经给了书院，所以这个忙,姚枢不帮也得帮了！忻都得意的想到。
果然站立了二个时晨之后，姚枢府的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家丁，二话不说直接递给忻都一张纸条。
忻都激动,迫不及待的打开来一看，纸上赫然写着“承事郎冯子振处新得一大雅大俗之物，可进之。”
忻都大喜，对着姚枢府躬身一拜，随机转身离去。
京都城外大营
回师京都后，刘淮下令麾下的武士厉兵秣马，枕戈达旦，训将练兵，常如战至。
武士的战斗力同样参差不齐，刘淮欲选精锐，组建一只擅长骑射的劲旅，不指望能够达到蒙古骑兵的水平，但是也想能够媲美王孝忠麾下的骁骑，可以一争高下。
这一日，刘淮亲自军营挑选精锐，二万余武士陈兵列阵。
当见旗帜林立，战甲鲜明，面色坚毅，即使没有精选过的武士骑兵凭借着日本特有的文化和武士道的熏陶，也有几分精兵的雏形。
刘淮策马立于阵前，对着众武士说道：“我欲挑选军中锐士，给予武骑士的称号，拥有武骑士称号的人，都是东瀛最强大的战士，享受无上的荣耀，全家免除一切税赋，可以见贵族而不拜，即使触犯法令，地方官员也没有权利处置！”
众武士疯狂了，“东瀛最强大的战士”、“无上的荣耀”、“免除一切税赋”等等一系列特权和荣耀，极大的刺激了他们，刘淮这个“武骑士”称号一样子把他们的心都抓住了，为之疯狂。
刘淮立于马上,伸出右手指天，原本骚动的众武士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淮相当满意，于是继续说道：“只有身强力壮，行动敏捷，能在乘马急驰中，挽弓射箭，前后左右回旋，跳越河堑，攀登山坡，冲过险阻，横渡大河，追逐强敌，敢以寡击众的人，才能被选为武骑士。”
武士作战皆勇猛，因此刘淮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只有三个字“擅骑射”。
顿时一大半武士面如土色，如丧考妣，当仍然有近半武士，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刘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弛马而出，喝道：“想当东瀛最强大的战士，享受无上的荣耀的人随我来！”军阵中,顿时有三分之二的骑兵直接跃马而出,跟上刘淮。
即使技艺不精的人,也挡不住如此诱惑。
剩下的三分之一武士，面面相觑，随机也大喝一声，弛马而动，他们武艺不行,但是作为武士也想见识一下和最强大战士之间的差距。
军营之中，参军王仲看着策马领先的刘淮，又满意的看了看他身后的二万余武士骑兵，称赞道：“武士可大用啊！”
即使不是“武骑士”，凭着这种荣誉感和作战时候捍不畏死的勇气，一样是战场上的精兵。
大都
忻都一脸古怪的从承事郎冯子振府走出，他花重金购得了姚枢所说的大雅大俗之物，如不是冯子振最近只有得到这个东西，忻都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物件，果然如姚枢所形容的“大雅大俗”。
此刻忻都心中略为忐忑不安，这样的“大雅大俗”能行么，他心中没有底。不过此时他无路可走了，如果不试一试，他只能去享受日不落山的冰川和阳光了。
忻都硬着头皮向皇宫走去。
皇宫大明殿
忽必烈此时正在观看史枢的奏折，八百里加急而来的军报。
“两淮李庭芝果然是大将之才,实是我大元的心腹大患啊!真如姚枢所说的,不可不防啊！”忽必烈感慨道。
从后方运输粮食,所消巨大,像从陕州运输粮草入蜀最前线，每运达一石的粮草，路上就要消耗掉七石，即使庞大的帝国也支持不起长期如此巨额的消耗。
长江！如果不能突破天险，而在江岸长期对峙，只需要再过半年，帝国的后勤系统就会崩溃，那时候元帝国就不得不从前线撤兵，想想，忽必烈就觉得蛋疼。
“陛下，日不落山巡检史忻都进献书画一副！”这时候内侍上前禀道。
“忻都进献的的画?呈上来！”忽必烈大感惊奇，忻都这货平时善于钻营，所献之物无非是金银珠宝等俗物，现在被自己贬到了日不落山，那个家伙居然还赖在大都不走，还什么时候学会了进献书画这等大雅之物。
忽必烈接过书画,视之，立刻龙颜震怒。
“来人啊，给我把忻都这货推出午门……”斩字正要呼出，忽必烈忽然看到画上的题拔：“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怪底金风冲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随机转怒为喜，仔细欣赏起书画来,还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赏声。
左右近侍面面相觑，又不敢打扰正在兴头上的忽必烈，虽然命令只下了一半,但君无戏言，近侍只好去传令先把忻都推出午门，至于推出去做什么,还得等忽必烈回过神来再说。
忻都进献的画是《熙陵幸小周后图》，这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春宫画。宋灭南唐后，后主李煜和小周后被掳至宋朝京，小周后貌美，被宋太宗赵光义看中，把她宣至宫内多次“行幸”。
于是闻名于天下的绝色美人小周后每次逢年过节时候入宫参拜皇后的之后，宋太宗都要将她多挽留在宫中好几天，对此无可奈何的后主李煜悲愤之中只能发出“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叹。
然而淫邪的宋太宗不满足于只在逢年过节强幸小周后，他想到了一个在没机会和借口召小周后入宫的时节仍可以直观地意淫美人的方法：事先召来数名宫廷御用画师如此这般一番，等召来小周后入宫前，使他们躲在宫纬之后，宋太宗要让他们把现场描绘下来留着以后欣赏！
在以往无人在侧时小周后为了李后主而屈辱求生尚可半推半就，当此次行将就事时她发现竟然有数名山羊胡子老头从宫纬后战战兢兢地探头出来现场写生时，仅存的一丁点可怜的自尊爆发出来，一脚蹬开宋太宗，惊恐万状地躲入龙床后。任宋太宗怎么威逼利诱她死活都不肯再就范。宋太宗强推力按仍无法得手，恼怒之余竟又喝来数名宫女代为强抓住小周后，终又强幸之并使完整画师录下过程。
此画是宫廷画师所做，自然栩栩如生，忽必烈看到相当有兴致，最妙的还是画上的题拔“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此正值忽必烈举倾国之力对付南宋，国力消耗怠尽之时，忽必烈得到此画，意寓深刻，南宋就如往日的南唐一般，到时候忽必烈灭了南宋，也可以随意行幸南宋的宫廷佳丽！一念至此，忽必烈感觉自己瞬间硬了！居然是在不需要借助任何仙丹的情况下！
其中一副画面上，宋太宗裸身凭五侍女，两人承腋，两人承股，一人拥其背助推之！让忽必烈眼界大开，还能有如此省力的方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造画上的姿势尝试一下……
而此惊慌失措的忻都被如狼似虎的推出午门，却意外的发现没有任何刀斧手的存在，劫后余生的忻都只能长跪于午门外，等待忽必烈的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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