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地重游

　　慕南弦把欧阳离月送到了家门口，此时，欧阳家还灯火通明，也许，他们是在等欧阳离月回家吧，慕南楚心想。看着欧阳离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驱车离开。他没有回家，而是回公司处理今天一天的事情。明天就要放假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过了明天，他就更有多的时间陪欧阳离月了。

　　欧阳离月的父母都在客厅，看见欧阳离月只身回到屋里，夫妻二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是怕慕南弦送欧阳离月回来会进屋里坐会，特意等着慕南弦，但是，面对慕家，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何况，慕南弦在商场雷厉风行的手段那可是出了名的，何况，他自带三分寒意，从不在外人面前笑。

　　但欧阳离月，却对这次的约会意犹未尽，她的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今天晚上的约会如何啊？”她的奶奶出现在眼前，打断了她的遐想。

　　“很好啊。”欧阳离月心不在焉的说。

　　“你们之间，相处的怎么样？”欧阳自清接着问。

　　“他，和我听说的不一样，他温柔、儒雅，极具绅士风度。而且，他和奶奶一样，一边夹菜还要一边说这道菜怎么怎么有营养，吃了多身体好，要多吃。”

　　“我们嘉世和他们慕家在生意上很有有交集，但，每次见到他，他全身都带着寒意，总是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生怕，你们相处起来会很难。”欧阳自清听了女儿的话，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对外人冷淡好啊，只对你一人温柔就可以了。我一早就说这孩子，像你爷爷，日后，对你肯定是极好的。”奶奶意味深长的说。

　　“妈，明天开始，公司就放假了，这样快过年了，您看，明天，我们带您上城东，置办置办年货如何“？宋芷芸温柔的说道，她出生于书香世家，向来儒雅温柔，大方得体，深得老太太的喜欢。

　　“好，好，好。”老太太连声叫好，“我已经许久没有去过城东了，以前的那些老街坊，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了。”

　　“明天置办置办年货，后天，欣然回国，到时候，正好我们一家人去接她，等欣然回来，我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的了。”欧阳自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悲伤，他这一生，不喜欢与人争，最后，却害苦了两个女儿，这么多年，一家人基本就没有团圆过。

　　“欣然要是带着个孙女婿回来，那就更好了。”老太太兴奋的说，“我日盼夜盼的，就盼着你们姐妹俩早日成家，慕家那孩子不错，要好好相处。”

　　“知道了奶奶。”

　　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会是好的，每个人都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那些苦，她欧阳离月熬过去了，往后的每一天，注定都是幸福的。

　　在外人眼里，欧阳离月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小姐，很多人都羡慕她，后来，人们羡慕她的长相，羡慕她的工作，却无人看到她在背后付出的艰辛，她，也吃过很多别人没有吃过的苦。

　　第二天，一家人用过早餐，便去了城东。

　　城东的天福苑，是欧阳离月的爷爷和奶奶初识的地方，奶奶也在这里，陪着爷爷度过了他人生最后的时刻，对奶奶来说，这里承载了她一生的爱情。这个片区都是老式的楼房，住着很多老人，集市也有很多年的历史，在这里，能买到很多商场里买不到的东西。逢年过节的时候，欧阳离月的奶奶都会命人来这里买一些有节日意义的物品回家。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天福苑的停车场停下，人们都好奇的探着头看，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少年背光而站。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太阳光的的照耀下，男孩那层次分明的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红唇。他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天福苑片区生活的都是老人，很少有这样的贵气少年来到这里，老人们都很想凑进去看一看这么俊秀的少年，此时，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开过来，今天的天福苑片区真是热闹，不知道又来了一群什么人？

　　欧阳离月第一个下了车，随后，她将奶奶扶了下来，少年看见欧阳离月，整个人立马温柔了起来，走过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奶奶，叔叔、阿姨、”少年恭敬的和几个人打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欧阳离月看着少年，“你今天跟平常很不一样呢。今天的你，更像一个少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呢。”

　　“你喜欢就好。”慕南弦一脸得意的说。

　　“我叫他来的。”欧阳奶奶笑呵呵的说。

　　“她欧阳奶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见欧阳奶奶，激动的着向他们走了过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来了啊。”

　　“李家奶奶，好久不见了，你可好啊？”欧阳离月的奶奶在欧阳离月的搀扶下迎着老人的方向走，两个人两个终于碰面，深情的拥抱在一起。

　　“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你啊。”李奶奶一脸的兴奋，“前不久啊，王大爷走了，他走之前，还念叨着你呢。孙家那奶奶也被小儿子接走了，人是越来越少了。”李奶奶的语气中流露着几分伤感。

　　“我一早就想回来看看了，但孩子们都忙，今天才有空来这一趟，实在是没想到，有的人，是再也见不到了。”

　　“老张家那口子，中风瘫痪了，张家奶奶整天在家照顾他，也没时间出来溜达了，我也是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了。我和金家奶奶约好了去看看他们，没曾想就在这遇到了你啊，能看见你，我实在是开心啊。”

　　久别重逢的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就站在那手拉手的说了好久，欧阳离月等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老人聊天。

　　“自清和芷芸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了，看见你母亲，我实在太兴奋了，拉着她说了那么多，也没顾得上你们。”老人对着欧阳离月的父母略带羞涩的说。

　　“没事的，李阿姨。您和我母亲多说会，我们在一旁听着也是高兴的。”宋芷芸温和的跟老人说。

　　“这是，初然吧？”老人看着欧阳离月是确定的说，“都长这么大了，亭亭玉立的，实在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啊。”

　　“李奶奶，我是初然。”欧阳离月微笑着回应老人。

　　欧阳离月旁边的少年此时竟然没有了初见的冷漠，全身透露着温文儒雅的气息，“那这位是？”老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少年。

　　“他，是我的孙女婿，怎么样，和我家丫头，很般配吧。”欧阳离月的奶奶自豪的夸赞着，“他，是慕家的孙子，青年才俊，大企业家呢。”

　　“郎才女貌，实在是般配。还是你有福气，我家那孙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对象。”老人看着欧阳离月和慕南弦一个劲的点头。

　　“哪天，带着上我家来，我让自清在公司里给你物色物色，自清的公司里，有很多优秀的青年。或者我家那几个孙儿不错，等你们来了，我把他们都叫来，随便你挑。”

　　“舍不得，舍不得，她欧阳奶奶，我们家那孩子，哪能高攀啊，她现在大学毕业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呢。”李奶奶说话间有些不好意思。

　　“过两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上我家去，工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欧阳离月的奶奶拍着胸脯和老人说，“这些都是小事，孩子要是在的话，也就叫上，上我家，热闹热闹啊。”

　　“哎哟，老姐姐，那可太感谢你了，我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啊。”

　　“哟，这不是欧阳家那奶奶吗？”一下子围过来了好多人，“你们车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就是不敢认，在远处看了好久，看着李家奶奶在这和你说了好久的话，我就约了几个人一同前来了。”以为看上去七十多岁的奶奶，传的有几分招摇，脸上的妆也有些浓艳，走过来就拉着欧阳离月的奶奶的手，热情极了。

　　“罗家奶奶，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欧阳离月的奶奶也热情的回应，“大家伙都好着呢吧，好久不见了，今天有空，就想着回来走走、看看。”

　　一群人又是一番热情的问候、说着一些客套话，老人们也不怎么上网，只是偶尔会在电视上看见一些关于欧阳家的新闻报道，偶尔也在电视上看见欧阳离月的父母，认为他们欧阳家有点钱。

　　“这不是慕南弦嘛，”罗奶奶激动的叫出了声，对于她能认出慕南弦，众人都有些意外，“我家，我家里都是你的海报、照片，我家那孙女，可喜欢你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本人，本人可比照片上帅多了。”罗奶奶看着慕南弦的模样竟然有几分谄媚，准备伸手去拉慕南弦。

　　“这是我孙女婿。”欧阳离月的奶奶见状，忙拉住罗奶奶的手说，“我孙女婿啊就是招人喜欢，喜欢他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他唯独只爱我家丫头。”欧阳离月奶奶的话音刚落，罗奶奶的脸上就一脸的不悦。

　　“欧阳奶奶，我先去跟金奶奶汇合去了，那我们改天见。你们也赶紧置办年货去吧，等会去晚了，有些物品就买不到了。”李奶奶见状忙解围道。

　　“哟，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事忘了，那过几天，我安排车子过来接你们啊。就这么说好了。你赶紧去吧。”欧阳奶奶有些不舍的和李奶奶告别。

　　“我刚才就听你们说什么安排工作、去你们家热闹热闹什么的，把我们也叫上一起呗，大家也是认识几十年的老街坊、老邻居了是吧，一起去热闹、热闹。”罗奶奶忙拉着欧阳奶奶说。

　　“没问题，那到时候，大家伙都一起来啊。”欧阳奶奶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还有事，就不耽搁了，就先走了。”

　　一家人和老人们道别后，宋芷芸夫妇搀扶着老人走在前面、慕南弦牵着欧阳离月跟在后面，往集市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司机陈叔，罗奶奶还带着两三个老人跟在他们身后，估摸着是打算去凑凑热闹，几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议论着。

　　集市里，多半是中年和老年人经营着，有几位也很热情的和欧阳奶奶打着招呼，偶尔有几个青年，看见欧阳离月和慕南弦，好似看见明星一般，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还跟在他们的后面。

　　“姐姐，我可以和你拍照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到欧阳离月跟前，面带微笑，语气里充满期待又带着几分胆怯。

　　“好啊。”欧阳离月微笑着回应。

　　“哥哥可以一起吗？”她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慕南弦。

　　“当然可以啊。”欧阳离月抢先一步回答。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小女孩高兴极了。

　　于是，慕南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木讷的站着，却在欧阳离月主动挽起他的手的瞬间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又有几个小孩围过来，想要和他们拍照，慕南弦只好被迫营业，这时，罗奶奶又冲了过来。

　　“给我也拍一张。我也要和慕少爷拍一张。”她说着准备去拉慕南弦，慕南弦身体微微一挪，罗奶奶扑了个空，略微有些尴尬，“我也和你们拍一张。”她走到欧阳离月和慕南弦中间，慕南弦把欧阳离月拉到了自己边上，罗奶奶只好尴尬的挽着欧阳离月，拍了一张照片，她的照片里，慕南弦深情的看着欧阳离月，却不曾看镜头，她还想重新拍一张，但二人已经走远。

　　一行人走走停停，将集市逛了个遍，置办了满满当当的年货，欧阳奶奶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后来，他们一家人去了爷爷奶奶生活过的房屋，欧阳自清知道母亲对这间屋子的感情很深，屋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留着，还时常派人过来打扫，屋子里赶紧整洁，奶奶不免有些睹物思人，那个疼爱她的男人，已经离开她很多年了。

　　临走前，欧阳离月一家又前往张家，看望了张家二老。二老对于欧阳一家的到来十分高兴，欧阳奶奶还叫欧阳自清帮张大爷找一下权威的医生，希望能对二老有所帮助。从张家出来后，天色已经晚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回家的路，慕南弦的车也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一家进到家里后，他又驱车离开，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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