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米凯尔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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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飞快的向前走，从来都不回头，不一会功夫，就已经是夜晚了，并且这一夜下了暴雨。
暴雨之中，总是会死人的。
“神父，我当时看他们在那里得意洋洋的欺负我们商会的人，心里气坏了，就想着去出手教训他们，免得他们就这样一溜烟的跑了，然后你猜怎么样？哈哈，我真的得手了。”
礼拜堂内，猫耳娘站在神父的面前，拿着白色的短刀，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自夸着。
她的确是擅自行动的，当时她站在外围围观，看到艾文与爱格娜斯两个‘骗子’跑路，心里气不过便立即追了上去。
她面前的人赫然是米凯尔神父，那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非常的慈祥和真诚。
“原来如此，阿喵你真是一个机灵的孩子，这把刀让我看一下。”
“神父，这是我的战利品，但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献给你。”阿喵很高兴的把刀递了过去。
米凯尔将短刀拿在手中，只过了一会便脸色大变，随后他的脸色又迅速地恢复了原样。
“我说过很多次了吧，阿喵，偷窃是不好的行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米凯尔神父严肃了起来，大吼一声，直接吓得阿喵浑身一颤。
“我错了，神父，对不起。”
“把手伸出来。”
阿喵低着头不再抵抗，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啪，啪。”
阿喵被神父狠狠的打了手心，还是一连三次。
“疼，呜。”
就在此时礼拜堂的大门和窗户突然都猛地打开了，狂风骤雨涌入了礼拜堂中，雷鸣电闪仿佛恶鬼哭叫，让阿喵吓得绷着尾巴躲到了米凯尔神父的身后。
“好可怕。”
米凯尔神父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一道黑影从雨中窜入了礼拜堂，而且速度超乎寻常的快，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艾文手持尖锐的石头抵在了米凯尔神父的胸前，米凯尔神父毫无躲闪的意思，恐怕也躲不过。以艾文的力量与速度，即使是用木头也可以轻易捅死人，更何况是棱角分明的石头。
或许，他不躲闪是为了身后人的安全。
“你为什么不躲？”
艾文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否应该杀，心一犹豫刀就会钝，所以他的攻击不再致命了，尖锐的石头根本插不下去。
“你要杀了我么？”
米凯尔神父眯着眼睛，慈祥地对艾文微笑着，艾文不清楚这副微笑的面孔是真是假。但是他看到了这个男人身后的阿喵，她身上都是雨水，颤抖着眼中满是恳求与害怕。
就像是那时候的他一样，那时候的他，就这样看着恶魔大元帅杀了那个男人。
所以他现在下不去手。
“解释一下吧，你们和闪金亮银商会的关系。”
艾文放下了手，扔掉了石头，等待对方的解释。既然下不去手，就没有必要继续装模作样的拿着石头了。
米凯尔神父将白色短刀还给了艾文，没有留念的意思。
“老实说，关系不大，但是关系也不小。”
喜欢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的人，都不是什么老实人，艾文深知这一点。
“如你所见我是圣灵教的神父，终日传播圣灵之祖的光辉，在这座海港之城里圣灵教教徒其实是很多的，”
圣灵教，日神教，命运三神教，这是罗西帝国现在最流行的三大教派，圣灵教曾经是罗西帝国的国教，但是在建国后不久因为‘后裔战争’的原因，罗西帝国国教的身份被取缔，现在圣灵教虽然是罗西帝国诸多教派之首，却已经达不到过去一手遮天的程度了。
“闪金亮银商会，是一个外来的商会，在海港之城的历史不过区区十几年，他们想要站稳脚跟，必须和本土的势力联合才行。但是闪金亮银商会与市长一系的人关系不好，所以他们干脆上门找到了我，他们愿意捐钱让圣灵教在这个城市中进行更好的发展，同时也要求我们对闪金亮银商会进行宣传。闪金亮银商会的确颇有奸商的性质，但是世人皆是如此，所以这也是无所谓的品质。最终我在金钱面前选择了包容，答应了和他们这个新兴商会联手。”
这些话说的好听，但其实是就商教勾结是吧？
“神父是一个好人，我求求你别杀他。”
阿喵‘噗通’一声跪在了艾文的面前，然后苦苦恳求了起来，她非常有勇气的站了出来。
艾文没有说话。
“这是我的罪过，你就算要动手杀我，请你在我死后也别和这个孩子过不去。”
神父满脸的慈祥温柔，一如既往。
“啪，啪，啪，啪，啪，啪。”猫耳娘见艾文还是没有明确放弃的意思，以为对方还不满意，于是开始大力的扇自己的耳光。
随后她强行陪笑着说道：“对不起，偷刀什么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实在是对不起，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我愿意服侍你赎罪。无论你对我做什么，请你别伤害神父。”
依赖到这种程度么？
艾文吃软不吃硬，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毫不犹豫。
离开了之后艾文便在小巷里召唤出了爱格娜斯，顺便给她撑起了伞。
“爱格娜斯，你怎么看？”
“属于一出较好的苦情戏吧？很明显那个神父在看到你的刀的前后表现很不一致，而且他与商会有联系的理由是那么市侩，在你面前表现得却如此的高大圣洁。”
爱格娜斯摇了摇小扇子，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但是那个亚人女孩，并没有作假的样子。”艾文补充说道。
“你这家伙，随随便便就把我杀了，现在居然为了不让一个小女孩伤心就下不了手么？”爱格娜斯真想用扇子敲肿艾文的头。
艾文摇了摇头道：“我毫不留情的杀你是因为你有被杀的理由，你是一个杀死过成百上千人的屠夫，虽然在你看来那就像是玩游戏一样的在战场上扔灵术而已，没什么实感，但是这样的理由其实足够了。而且我如果滥杀无辜的话，就和她一直所倡导的理念没有区别了，而这样一来他就白白死去了，她的胜利是对我和他最大的侮辱。”
在这个大陆的语言中，他和她的发音是有明显区别的，所以爱格娜斯听得出来艾文说的大概意思。
“其实我有些想知道，当年那五个名字到底做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么？”爱格娜斯的好奇心抑制不住了。
“那是七年前的一次走私人口，贩卖给地狱商会的交易清单上的五个签名。一个村庄里面的四十个孩子都被卖到了地狱里去，我是其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并且侥幸获得了一身的本领。剩下的三十九个孩子或者是被恶魔吃掉，或者是被做成艺术品，亦或者自杀。总之他们的怨念现在都围绕在我的身边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雷霆霹雳之中，爱格娜斯看到的是艾文悲怆莫名的脸，以及紧握短刀的手指。
“啊，艾文，你还在等什么，快去杀了他们替我们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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