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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咬痕


lad教练组用一周的时间确定了资格赛的参赛人员名单,个人赛六人全都上场,双排赛叶明、叶聪一组,陆淼、简朔一组,团队赛贺兰哲、陆淼、简朔、叶明,剩下的两人候场。

        见贺兰哲拉着张脸,吴文道:“老大爷,您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本来就不适合双排,看看你把小梁给折磨的,都快自闭了”

        不远处的梁真闻言缩了缩肩。

        贺兰哲理不直气却壮,“这怎么能怪我,人头就在那,我不拿谁拿”

        吴文无语,“说的是你抢人头嘛,当然这点也有,但是你太快了,队员跟不上你的节奏,这赛还怎么打?”

        贺兰哲说不出话。

        一月底贺兰哲携战队去了lad的组委会办理了战队资格赛的报名手续,林雨森给他办完偷偷问了句:“怎么不见裴先生,他不在队伍里”

        贺兰哲接过资料,道:“他不在国内。”

        “那怎么也不见他的职业申请表,他水平高,将来一定是国内电竞事业的顶梁柱。”

        对方对裴扬衡的评价略高,让贺兰哲有些惊讶,他道:“电竞行业昼夜颠倒,训练强度又大,他身子骨弱,怕是吃不消。”

        林雨森对此表示遗憾,同时也能理解。

        众人回基地便开始了封闭训练,时间安排得紧,连裴扬衡给贺兰哲发邮件,贺兰哲可能第二天才能回复,裴扬衡向郑临肃询问了情况后表示理解,他的这一行为给了贺兰哲极大的动力,裴扬衡也很想他。

        裴扬衡今天去给吴蕴接机的路上碰到了粉丝,见到吴蕴时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吴蕴关心了两句,眼中有深意,裴扬衡替吴夫人——章静女士拉过行李箱,将两人送到了住处,两位要在这待上小半年,正好和他的时间对上。

        明明是初次见面,可章静却对裴扬衡格外热情,裴扬衡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怜爱。

        师兄弟聊了会,裴扬衡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学校,他前脚刚走,吴蕴就揽住了章静,后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心疼“你帮帮那孩子。”

        两人见着了裴扬衡应对粉丝的那一幕。

        吴蕴拍了拍妻子的手,“这不是特地来了嘛。”

        第二天吴蕴去找了裴扬衡,后者犹豫片刻便答应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看着裴扬衡给他的以往的那些诊疗记录,裴扬衡的治疗是在三年前就开始的,这位患者对于心理治疗并不积极,甚至可以说是排斥的,配合度并不高,可裴扬衡答应得太快了,这太反常了。

        章静到裴扬衡的学校参观,在不远处见着了人,正想过去打个招呼,看着裴扬衡周边的环境总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别家小孩都三三两两的唯独裴扬衡一人孤零零的,章静第一个念头是裴扬衡被其他同学孤立了,可下一秒她的猜测就被推翻了。

        一拨小孩凑到裴扬衡面前说了什么,后者摆了摆手,前者脸上无一不是遗憾。

        章静转过身,等裴扬衡走远了,才上前去了解了情况。

        “william,总是拒绝我们的邀请。”

        “karen教授可是很严厉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就是不合群。”

        “他太疏远客气了。”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他,他是那么的热于助人。”

        “哦,maria,你是坠入爱河了吗?”

        那位替裴扬衡辩护的女生红了脸。

        章静听了个大概,怕是裴扬衡自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裴扬衡收拾完心情从吴蕴书房出来,后者看着手边的沙盘叹了口气。

        路途遥遥,道路艰难。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到了年底,lad全体成员各回各家过个好年,年后就得回来,资格赛可安排在了三月份,与春季赛同时进行。

        贺兰哲刚出来就去车场飚了几圈,到老宅就已经是凌晨了,他照常给江婶提前放了假,别墅内外一片漆黑,贺兰哲披着一身寒气找到了总闸开了地暖,指尖的烟亮着一点火星,开了灯,客厅一片亮堂,空无一人,暖了暖冻僵的双手,他进了裴扬衡的小书房,一丝暖意伴着地毯的柔软渗入躯体,呆了半晌他才离开。

        开门进去,他脸上的表情从淡漠变成惊讶,裴扬衡披着件外套倚在床头,怀里捧着本书,床头灯的暖光映在他的身上,照出了他脸上的绒毛,俊秀的眉眼,略显干涩的嘴唇和微重的黑眼圈。

        贺兰哲轻手轻脚地走进,凝视着这位让他朝思暮想的可人,他想要偷偷尝一尝这人的唇瓣,咬一咬那禁果,他一点一点靠近——

        “啪!”的一声,这位可人一把拍上了他的大脸,裴扬衡猛睁着眼,还没睡醒。

        贺兰哲笑了,忽然就笑了,他抓着那只坏人好事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

        “睡吧,未成年,是我,我在呢。”

        贺兰哲轻揉着他的头,裴扬衡的眼睛逐渐闭上,贺兰哲抽手,转身去了衣橱,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裴扬衡瞬间就睁开了眼。

        贺氏的年会在即,今年要正式宣布继承人人选,贺兰哲自然是不用争了,但贺兰君就不一样了,如今老爷子掌权,但到底还是岁数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不少股东虎视眈眈,贺兰哲想给贺兰君铺好路,那就得让这些人知道,贺兰君有贺兰哲这个靠山在。

        近日事多,贺兰哲略有些疲惫,温热的水流沿着他精壮的躯干淌下。

        他忘记了,电风吹给他放在了主卧,他顶着带有湿气的头发,猫着腰进了主卧,却见本该睡着的人正坐在床头,看着他,笑吟吟的。

        贺兰哲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属实是有点滑稽,果然,下一秒,裴扬衡笑出了声。

        贺兰哲气笑了,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睡了,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裴扬衡心中一片暖着,他拍了拍床沿让贺兰哲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主动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功率开到最满,耳边轰轰作响,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环境。

        裴扬衡道:“我想陪你去贺氏的年会。”

        贺兰哲倒是不惊讶,只是道:“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裴扬衡少有地冷笑了一下“傻子才会听他们的疯言疯语”他旋着贺兰哲的一缕头发,“这趟回去,我见了我爸,他说想见你一面。”

        贺兰哲压着心中的躁动,轻拍了拍那只作乱的手,他的心跳有一瞬间加快,“见家长吗?”

        “是。”

        贺兰哲的头发才半干,裴扬衡正准备老老实实地继续他的托尼工作,贺兰哲却伸手关了吹风机,将它放到了一旁,另一手揽过裴扬衡的腰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裴扬衡昂首看他,贺兰哲问道:“和我去见家长吗?”

        “好。”

        贺兰哲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覆上了裴扬衡的唇。

        两人沉沉的睡去,裴扬衡睁开了眼,他撑起身子,在贺兰哲额头落下一吻,靠在贺兰哲的肩窝,轻声道:“贺兰哲,去他的血缘,去他的家人,我陪着你,我护着你。”

        贺兰哲睁了眼,咬上了裴扬衡的脖颈,在裴扬衡的轻呼声中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咬痕。

        次日,贺兰哲便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老人家答应了。

        贺氏年会,几位主事的率先到了场,在二楼给老爷子嘘寒问暖,贺嘉营看着这些假惺惺的人没什么好脸色,贺兰君立侍在旁,到底是年轻,脸上是藏不住的嫌恶。

        贺兰哲和裴扬衡姗姗来迟,两人携手进屋,贺兰哲的眼神扫过这些人的脸,脚步直接掠过这些人,到了老爷子跟前,“爷爷,路上堵车,来晚了。”

        几位主事见状,不禁道:“小哲,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见着叔叔、伯伯连问好也不知道吗?”

        贺兰哲充耳未闻,扫了那人一眼就不再说话了,倒是裴扬衡摘了口罩,眼神凌厉,道:“各位……enmmm,老大爷”

        他本想喊叔伯的,但估摸着这些人也该有六七十了,实在是叫不出口,贺兰哲闻言嘴角勾了勾。

        “我看楼下挺忙的,你们怎么都在这聊天呀,我刚刚听楼下的人说,有哪位的后院起火了,赶紧去看看吧,可别到时候把眉毛烧着了。”裴扬衡前言不搭后语的,就想个童言无忌的孩子。

        领头的主事顿时变了脸色,带着人出去了。

        贺兰哲朝裴扬衡挑了挑眉,后者朝前者晃了晃手机,上面是和安瑞的聊天记录,最近的时间为一分钟前,裴扬衡无辜道:“现在着了。”

        贺兰哲头一次见他处理“家务”,没想到还挺熟练的。

        贺嘉营看着裴扬衡道:“这位就是小扬了吧,来,过来给爷爷看看,是哪位天仙下凡,收了这位叛逆小子。”

        裴扬衡走进,半蹲在贺嘉营面前,道:“老先生好。”

        贺嘉营不乐意了,“喊什么老先生,莫不是臭小子还没把你拿下,你听爷爷说,爷爷这些年,看着他长大,可还没见过他待谁这般好的,你……”

        眼看老爷子就要展开说说,贺兰哲急忙止了话头,“追找了的,这不是就带来给您看看了嘛,说起来还是他自个主动提的。”

        贺嘉营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不懂啊,他看着裴扬衡,牵起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孩子,有心了。”

        裴扬衡笑眯眯的,不说话。

        贺嘉营看着自家的小子,说了句贺兰君听不懂的话,“臭小子有人疼喽!”

        裴扬衡主动来不仅是为了给贺兰哲撑场面,更是为了给贺嘉营一个告诫,别以为贺兰哲背后没人了,你要是想捅刀,还有他挡着。

        是的,裴扬衡对这位老先生印象可不好,当年贺兰哲被江林展算计,老先生以年老避事,不管目的是为了什么,尽管他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贺兰哲,但归根到底他就是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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