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鸣鸾，你在躲我
哗啦……
水声作响，陡然，丈高的水花飞溅而起，挡住了楚天霖的视线。
沈鸣鸾清冷的眸子划过决然，狠蹬了楚天霖一脚，他一个踉跄，松开了手。
趁势，沈鸣鸾潜入水中。
水花落下，楚天霖稳住身形，却只见水面，花瓣随着水波一荡一荡，没有了沈鸣鸾的身影。
飘散的花瓣，让他看不清水中的情形。
“鸣鸾，你在躲我？”声音冷然，楚天霖幽深的眸子隐含激动，盯着水面，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回想刚刚手中的触感，沈鸣鸾可能是女子，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他的心情激动的有些无法克制，只要再给一个机会，他就可以确定，沈鸣鸾是不是女子！
水下，沈鸣鸾胆颤心惊的屏住呼吸，可能要暴露的慌乱，让她不敢浮出水面。
她不出声，楚天霖也不着急，一种猫捉老鼠的感觉，让他觉着很有趣，也很期待！
他在等，沈鸣鸾主动！
“陛下！”李连尖细的声音，突然在御池外响起。
沈鸣鸾只觉是天籁之音，是救星！
楚天霖却有些不悦了，“何事？”
“陛下，静贵妃在殿外求见！”李连小心翼翼的回道。
“不见！”
“陛下，静贵妃说，是受将军府的人所托，来问一问镇北将军的病情。说是将军府的沈老夫人，还在储秀宫等着！”
楚天霖脸色沉了下来，眼底染上了薄怒，看了眼波纹平静的水面，眼中又划过一丝无奈。
他知道，只要他再进一步，就可以解开心里的疑惑。
可沈鸣鸾，让他狠不下心为难她，也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
“让她候着，朕马上就来！”
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天霖妥协的出了御池，将衣袍穿好之后，又看了眼水面，沉着声音道，“鸣鸾，我希望，有天你能主动向我坦白你的秘密！我等你！”
说完，楚天霖快速的走了出去。
御池沉寂了片刻。
哗啦……
沈鸣鸾从水中浮了起来，望着空荡荡的御池，她大口的喘着气。
却也不敢有半点的耽搁，捞起裹布和衣袍，迅速的换上。
生怕楚天霖会突然折回。
将自己打理好，看不出一丝破绽，沈鸣鸾这才出了御池，回了甘泉殿。
没有见到楚天霖和苏静蓉。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储秀宫一趟的时候，楚天霖又回来了。
“陛下，听说微臣的祖母入宫了？”沈鸣鸾心里一片忐忑，不敢直视楚天霖。
楚天霖神色如常，“老夫人已经出宫了！这几日，你还是留在宫里，调养好身体。”
他只字不提御池的事，只是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沈鸣鸾的脸上。
如芒刺背，沈鸣鸾只能强作镇静的拿起案上的书，翻阅。
至于出宫，此时她是不敢多提了……
一连几日，沈鸣鸾又发现，楚天霖对她的态度，比之往日更亲近，甚至还事事自降身段的照顾她，不愿假手于人。
宫里便有流言传出，当今圣上楚天霖好男风，与镇北将军沈鸣鸾关系非同寻常！
楚天霖随之任之。
整日在甘泉殿的沈鸣鸾，却一概不知！
“将军，太后身边的于嬷嬷，在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沈鸣鸾放下了手里的书。
“将军，我们太后请你去宁圣宫一趟！”嬷嬷神情冷漠倨傲，看着沈鸣鸾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
沈鸣鸾心中疑惑，太后不是在皇家太庙吗，何时竟回了宫？还让身边的于嬷嬷来请她！
到了宁圣宫，永寿殿。
“微臣，叩见太后，太后金安！”
一踏进永寿殿，沈鸣鸾便察觉到，她被一道老辣犀利的目光锁定，是坐在大殿凤座之上的苏太后。
“哼。”仅是一声冷哼，便透着浓浓的不满和恼怒。
沈鸣鸾不解了，这苏太后的怒气，从何而来。
未听到太后免礼的声音，她便只能恭恭敬敬跪着，不能有半点的异动。
“沈鸣鸾，你可知罪？”苏太后凌厉的叱问在大殿响起。
“太后，微臣何事惹怒了太后，还请太后明示！”沈鸣鸾满头雾水的跪在殿上。
“放肆！这满宫都在传，圣上喜好男风，与你关系非同寻常！你会不知？”
“甘泉殿，是你一个臣子能住的地方？”
“你枉顾君臣之礼，祸害圣上威名，败坏皇家威严，还不知罪？”
沈鸣鸾这才恍然明白，太后为何问罪她了！
宫里竟有这样的流言？
当初，沈鸣鸾执意要与楚天霖保持距离，就是怕生出这样的流言蜚语。
沈鸣鸾有些懊悔，那日，她应该执意离宫才对！
沈鸣鸾的沉默，让太后愈发恼怒了，“沈鸣鸾，哀家命你，即刻离开甘泉殿。不管，流言真假与否，你必须与圣上保持距离，哀家不想日后再听到任何有关你与圣上的流言！”
“哀家听闻，将军府，老夫人年岁已高！沈将军，想必一定不会想见到自己祖母，不能安享晚年吧！”
若说前面的话是命令，那这最后一句可就是十足威胁了！
话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鸣鸾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苏太后，声音冰冷，“微臣自会恪守本分！不过，我将军府，一门忠烈，祖祖辈辈皆是战死沙场。”
“如今，府中长辈唯有祖母一人，若有人胆敢让祖母不能安享晚年，本将及将军府上下，定将杀无赦！”
铁血肃杀的话落下，浓烈的杀气在沈鸣鸾周身翻涌，向四面八方袭卷而去！
整个永寿殿，恍若成了兵荒马乱的战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纵是手段狠辣，在深宫勾心斗角多年，才登上这至高之位的苏太后，此刻也是被她浑身的煞气、杀气震慑，心中惊骇不已，脸色更是大变。
眼前的沈鸣鸾，哪里还是先前兰芝玉树的模样，根本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神！
苏太后本意想敲打沈鸣鸾，却万万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沈鸣鸾震慑到了。
“沈鸣鸾，你这是在威胁哀家！”苏太后咬牙切齿道，心里怒火猛蹿，一双凤目染上了狠厉之色
“太后若觉着本将是威胁，那就是威胁。”本还跪在地上的沈鸣鸾，已是径直站起了身。
她对楚天霖可以毕恭毕敬、不以下犯上，不代表她也需要对苏太后这样。
她纵是臣，也只是楚天霖的臣！
将军府的人，是她的逆鳞，苏太后胆敢拿祖母的安危威胁她，沈鸣鸾便要让她知道，将军府不是任人可欺的！
“你放肆！”
啪的一声，杯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苏太后，怒不可遏的指着沈鸣鸾，已是气得胸脯上下剧烈抖动着。若是可以，她只恨不得将沈鸣鸾碎尸万段了！
“谁放肆？”威严冷厉的声音，陡然在大殿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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