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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笑话


是今的信很短,意思却很明确。情之所至,难以言说,但世间有很多情谊比男女之情更为可贵,而且她还有自己的追求。

        谢怀臻放下信,长叹一声,她想要成全,而是今选择了放手。

        比起她,果然是今才是最清楚的人。

        是今的来与去,不留痕迹,却像微风吹皱春水,惹下一片涟漪。

        许久未见薛愈明,谢怀臻反而释然,如此便也随他去,她反而要认真思考自己的去路了。

        然而,当桑青提醒她许久未来月事时,她心下一沉,大夫果然说是喜脉,只是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敢道喜,还是桑青提点,谢怀臻才给了诊银道了谢,不然大夫怕是要以为她珠胎暗结才如此惆怅。

        “小姐,是今已经离开,你又已有身孕,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

        “我的愁不在于是今,也不在薛愈明。”谢怀臻说,“只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罢了。”

        桑青一急,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要和离吧?世间男子少有不纳妾的,薛大人他这次只是被迷了眼而已……”

        “桑青,并不是这个原因。”谢怀臻说,“只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

        见桑青还想劝下去,谢怀臻直接打断她说:“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谢怀臻忙于浮云县各类事情的交接——过不了多久,委派便会下来,到时候她也会和薛愈明一同离开浮云县,很多事情系于她一身,也该分下去了。

        好在谢家钱庄一直广受赞誉,先前谢怀臻并不想借谢家的荫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如今却不得不依托谢家钱庄的声誉,将浮云县安济院等事情传下去了。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月余的时间,转眼间薛愈明的考绩也下来了,随后委派书也送到了县衙,如谢衍在信中所言,薛愈明确实被提拔到了礼部。

        此时,薛愈明也不得不面对谢怀臻,而当听到她有孕的消息时,不出谢怀臻所料,他很开心,更像是如释负重——有了孩子,便难再提和离之事。

        等到做好职务交接,一行人出城的时候,百姓夹到相送,依依不舍,而在此之前,城内不少人都曾亲自给他们送别,甚至还编排了他们的折子戏,将他们塑造成浮云县的救世主夫妇,声名远扬。

        这些,谢怀臻知道,却也不过一笑了之,而她料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浮云县还流传着他们的故事,而浮云县的百姓也一直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受益匪浅。

        考虑到谢怀臻有身孕,不便舟车劳顿,他们一路轻车简行,徐徐才走过来几个城镇,等到了青山镇落脚的时候,店小二问及要几间上房,谢怀臻不假思索便说两间,而身侧的薛愈明微微变了脸色,说只要一间,店小二打量着他们的脸色,最终在薛愈明吓死人的目光下喊了一句:“上房一间!”

        薛愈明试着去牵谢怀臻的手,而她不过错身走开,独自上了楼,随行的人只当没看见。等到两人入了房间,薛愈明才低声道:“臻臻,先前是我错了,你要何时才能气消?”

        谢怀臻说:“我并未生气,只是觉得我们如此相处便很好。”

        薛愈明皱眉,他向来不知道该如何哄人,谢怀臻也从未被他哄过,旁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呢?薛愈明尝试回想,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学之处。

        谢怀臻不想与薛愈明单独相处,原先在马车内还有薛修远,如今两人却只剩尴尬。

        “你要去哪里?”

        “出去透透气。”

        一大一小,一女一男,蹲在客栈后院的天井旁专心致志看蚂蚁搬家,是怎样的一种场景?桑青见到的时候,嘴角有些抽抽,随即便也释然,以前在浮云县的时候,谢怀臻与薛修远也常做一些她难以理解、而他们乐在其中的事情,只不过旁人从未看见过他们离经叛道的样子,人们看见的只有母慈子孝的场景。

        等到桑青的绣花鞋出现谢怀臻和谢修远视线中的时候,两人却只是相视一笑,谢修远不情愿地跟谢怀臻击掌,听她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了,不出二十下,桑青肯定会过来。”

        桑青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抽,没想到他们居然拿她当赌注?

        薛修远遗憾道:“还是母亲厉害。”

        桑青叉腰道:“小姐,小少爷,你们收敛些,这是在客栈。”

        谢怀臻抱起薛修远,掂了掂,发现他又沉了些。面对桑青的喋喋不休,她无奈道:“旁人见着了也不打紧,反正也不认识。”

        桑青扶额看着母子俩远去,然后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在二楼窗户旁目睹这一切的薛愈明发现,原来他从来都不懂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那天晚上,薛愈明没等来自己的妻子,而是等来谢怀臻和薛修远一起休息的消息,他想,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机会去了解他们。

        然而,很多年以后,薛愈明才明白,没有什么来日方长,只有不够爱重珍惜罢了。

        临到淮安县的时候,谢怀臻可算是想通了,这一路上的不对劲在哪里了——薛愈明过于讨好了些,甚至可以说有些狗腿子了,无微不至到让人觉得他必有所图。而他如此的锲而不舍,也让谢怀臻的心软了几分——总不好一直冷着脸,何况他终究是薛修远的父亲,他们如此冷淡,受伤的人终究是孩子。

        谢怀臻可太懂这种小心翼翼了,曾经她看她父亲与母亲的相处可不就是如此?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辙,而自己险些就成了罪魁祸首。

        想通这一切之后,谢怀臻反而释然了,对薛愈明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只是失望不是一蹴而就的,当她以为自己与薛愈明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时,又是薛愈明亲手毁了这个机会,仿佛在嘲笑她一直以来的“宽容大度。”

        是的,她所做的这一切,最终也不过证明是一个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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