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因为我是在梦里认识你的！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人们总是想要抓住时间的尾巴，让它走的慢一些，但自古至今却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过。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此时已经进入五月。
沈凡看着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们，心里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曾经写过的一首诗，诗名为《观刈麦》。开头的两句是这样的，“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说的就是五月的时候，田地里的农活最多，这时候的百姓最为忙碌。
但是，杭州城内忙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方腊反贼，他们忙的也只是修建杭州城而已。而真正去田地里忙的人，少之又少。毕竟杭州城内大部分人都已经逃离，剩下的一些老弱病残，只能靠地里的那些庄稼来维持生计。
而这《观刈麦》中描写的场景，与此时城外种地的百姓是何等的相似。
沈凡站在已经修建好的杭州城墙之上，远远的看着田地里的人，忍不住将《观刈麦》中的诗句念了出来。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背傍。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田家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沈凡念完诗词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杭州城，虽然已经没有了官员征收赋税，但因为方腊反贼的原因，让这些老弱病残更加难以活下去。
“沈凡，你的这首诗为何如此悲伤！”方瑾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城墙之上，恰好听到了沈凡刚才念到的诗句。
“方姑娘！”沈凡向方瑾行礼说道。
沈凡对于方瑾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在杭州城的这段时间承蒙她照顾，但沈凡也仅仅是对其有感激之心，却没有男女之情。
方腊到现在都没有将方瑾许配给他的命令收回去，沈凡知道这个结果可能真的无法改变了。只是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沈凡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抵触。
所以，沈凡在见到方瑾的时候一直都是对其非常客气，而这种客气对方瑾来说却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沈凡，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方姑娘，如果你不愿意喊我瑾儿，就喊我方瑾！”方瑾有些伤心地说道。
“方…瑾，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沈凡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哈！当然不是！只是你向来比较忙，我以为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沈凡说道。
“到底是谁比较忙？”方瑾有些责怪地说道，“我每次找你的时候，你不是在给孩子们上课，就是在忙着你所谓的批改作业。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作业是什么东西，但你从来都不会抬头看我一眼！”
“这个…真的很抱歉！孩子们太多了，我需要确保教给他们的东西都能让他们记住，所以才会给他们布置一些任务，让他们来完成！如果有什么怠慢你的地方，还希望方瑾你不要生气！”沈凡对方瑾解释道。
“沈凡，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更不想娶我！只是现在圣公亲自许诺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方瑾说道，“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只能听他的话！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比得罪圣公更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了！”
“方瑾，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明白圣公将你许配给我也并不是你的本意！”沈凡说道，“圣公的命令你也无法违抗，只是我沈凡自知配不上你！”
“并不是这样！”方瑾急忙说道，但随后她就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是大魔头也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也好，现在她只在乎自己在沈凡的眼中是什么样子。
“沈凡，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心里想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报仇。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哪怕因此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在对抗朝廷的时候，我总会冲在最前面，好像杀的朝廷将士越多，我就感觉我的父母会越开心！”方瑾看着远处风景说道，“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而活。”
“方瑾…”沈凡想要安慰方瑾，却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在这个时候，选择倾听才是最好的选择。
“圣公是我的族人，不知何时他成为摩尼教的教主。他借助宣扬摩尼教，将大批教众聚集在身边，而那些教众大部分人都是出身贫苦的百姓。在某一天，圣公联合上千教众举起了反抗朝廷的大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方瑾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跟在圣公的身边？”沈凡问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早就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父母因为花石纲而被朝廷官员给抓走了，而那时我正在外面跟着师父习武。等我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方瑾红着眼睛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推翻那个狗皇帝，让那个狗皇帝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你就成为圣公的手下大将，为他开疆扩土。”沈凡说道。
“我不管圣公要做什么，但是他答应我，如果有一天真的抓住了那个狗皇帝，他就会交给我亲自处置！”方瑾说道。“我的父母死后，一直都是圣公暗中照顾我，所以跟在他身边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方瑾，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能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否则，你会迷失自我，真正成为一个嗜血的杀人魔王。”沈凡劝方瑾说道。
“我知道！杀的人多了，我就已经麻木了。似乎杀人对我来说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没有什么两样。”方瑾说道，“所以，我为了不让自己迷失本心，就喜欢上了诗词。”
方瑾看向沈凡，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你是不是感觉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读诗词，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手，如何捧得起诗词集呢！”
“方瑾，你不要这样想！”
“但是，如果我不是喜欢上诗词，又怎么能够知道你呢！”方瑾看着沈凡，脸上露出了微笑。
沈凡看着此时的方瑾，刚刚哭过还红红的眼睛，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擦去，但是那天真的微笑已经挂在了脸上，这让此时的方瑾完全变了一个人。
“沈凡，你的诗词写的真好！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一样！”方瑾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沈凡回答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你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来杭州城之前似乎并不认识方姑娘。”沈凡说道。
“那是当然，因为我是在梦里认识你的！”
听到方瑾如此说，沈凡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就在沈凡想着该怎么回答方瑾的时候，方瑾却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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