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所谓习惯不习惯
杜沫忙跑过来握住他的拳头，无语：“你不是要在这里发疯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了？”
洛梓瑜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小手，“没。”
那些噩梦……
不想也罢。
……
小夫妻二人穿着新衣裳、比肩而行，一路拎着油米回家，正好在家门口见到了喂鸡的堂妹杜雨。
因着火刑一事，当初杜长江一气之下和老太太大吵一架，被老太太以分家之名赶出家门，长房只得了两三间茅草屋和几分贫瘠地。
杜雨眯起眼睛，见杜沫竟然还有闲钱买衣裳，心里怀疑又嫉妒，“分家的时候你家里连米粮都没有分到，县衙里赏下来的银子，教奶奶拿走了，你们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尤其是杜沫这一身，衬地她跟个小仙女似的，不远处做工回来的小伙子还红着脸看了好几次。
杜雨故意侮辱她，“杜沫，你不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县衙里的钱让老太太截走了？”杜沫咬咬牙：难怪！李清欢一向言而有信，如何会忘了给赏银这件事？
原是老太太不吭不响地截胡了！
杜沫瞥了杜雨一眼，将心底愤恨暂且按下，唇角微微勾起，“莫非是你见不得人的勾当干多了，所以见谁都觉得人家见不得人？”
杜雨一把扔了鸡食，叉着腰大骂，“小贱人你骂谁呢？”
杜沫眼皮也不抬，让洛梓瑜将东西搬进家里，这才漫不经心道：“小贱人骂谁？”
杜雨脑子不错，没有上当，她嫉恨道：“你个牙尖嘴利的臭婆娘，这身衣服是采蝶轩的吧？如今你们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儿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裳？”
杜沫眉心微拢，忽然一把抓起地上进食的大公鸡，眼疾手快地朝着杜雨扔了过去，“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牙尖嘴利！”
大公鸡逮着杜雨就啄了一口，疼得她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捂着下巴大喊大叫。
可是白日里余氏一家上下都去田里了，只有一个小家伙冬儿坐在门口吃糖。
见状，小娃不但不帮忙，还捂着小嘴笑呵呵的，“姐姐好笨！”
好笨的姐姐杜雨：“……闭嘴！”
杜沫懒得搭理她，径直转身回到了自家的茅草屋，洛梓瑜正收拾好了东西，要出来找她。
“锁门，别让疯狗进来了！”杜沫进了门，让洛梓瑜把门锁上。
奇怪的是，泼辣的杜雨吃了亏，竟然没有来砸门。
杜沫乐得自在，用淘宝泉水给药草浇了水，见院子里的药草长势好，这才放心了。
她带着洛梓瑜去做饭，晚上给家人加餐。
……
杜沫从淘宝上买到那本自己见过的医书，找到记忆中看到的病症，然后用古代的草药，配合医书上的法子，再从淘宝上买了一些药，配合治疗，效果十分明显——洛梓瑜的伤口很快就愈合，情绪也稳定下来。
只不过相较于以前，他更加沉默了。
尤其是杜沫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仿佛是变了一个人，生人勿进，淡漠如常。
杜沫虽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只当他是被过去的记忆影响，只能尽量照顾着他的情绪。
那日大雨过后，旱情有所缓解，村民们领了赈灾粮，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杜沫在家门口开垦出几分地，拉着洛梓瑜采了许多草药种进地里，又偷偷从淘宝里买了泉水浇灌。
看着杜沫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栽种药苗，浇水量也严格控制计算，写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数字，包括上次神奇的“求雨”洛梓瑜心底对这女子的疑惑更深。
可是杜沫不说，他自然不会追着问。
杜沫拍拍手，将药苗分类装好，“成了，剩下的药草为爹娘和你疗伤。家里一贫如洗，回头把这些草药晒干制药，拿到城里卖了换钱，买些补身子的。”
洛梓瑜凝着她，缓缓点头，“好。”
“今日在梁记狠狠赚了一笔，不过看到今天的杜雨，我觉得这财不能外露，咱们还是藏着点儿。”杜沫叹气，“洛梓瑜，你习惯现在的生活吗？”
洛梓瑜深深看她一眼，“无所谓习惯不习惯。”
脑袋里记忆一片空白，他的确是无所谓习惯不习惯。
杜沫听他语气，也有些心疼愧疚：“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毒，养好你的身体，你的毒还要几味珍贵的药材，本来发愁没有银子，现在正好。”她笑一笑：“过几日你的身子恢复了一些，可以用下一个疗程的药了，我就带你进城，去寻那些珍稀药材。”
只不过那般，今日赚来的银子，怕是就全部要搭进去了。
洛梓瑜看出她的心思：“舍得？”
杜沫讪讪：“为何不舍得？若没有你，我现在早就……哎，总之你放心，该花钱的地方我绝对不含糊。”
洛梓瑜“嗯”了一声，“饿了。”
杜沫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感动的话，结果这么扫兴，“我去做饭，晚上加餐。”
夜色微凉，简陋的茅草房里传出了浓郁的饭菜香味，引得隔壁的大黄狗都围在了门口直叫唤。
杜长江大病初愈，一家子被老太太赶出家门之后，就没有吃过一顿有油水的饭菜，这会儿胃口大开，每人都多吃了好几碗。
焦氏无意地说了一句，“小沫的手艺长进了不少！”
以前家里条件好一些的时候，杜沫也是要负责下厨的，只是手艺差强人意，和现在比起来，差远了！
杜沫低着头，眸光动了动，敷衍道，“家里如今困难，练手慢慢就练出来了……”
杜长江闻言，愧疚更多，“小沫，让你受苦了！”
洛梓瑜在饭桌上的存在感极低，除非是杜沫同他说话，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动声色的。
这会儿杜长江说完话，他忽然站起来，看着门口，眉心微拧，“有人来了！”
焦氏正要去开门，杜沫拦住，和洛梓瑜相视一眼，连忙道，“我去吧！”
由于苏护大闹一场，杜长江夫妻双双受了惊吓，杜沫这些日子只让他们在家好生养伤，老太太那边来人，一概拦着不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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