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真相
孟氏眼皮一跳，不敢离洛梓瑜太近，跟在余氏身后忙看了看杜雨，发现没什么其他问题，但杜雨就是痛的站不起来。
她眼睛骨碌一转，扯着嗓子就开始叫道：“天哪，要杀人哪！杜长江，你们大房要是不赔冬儿和杜雨的医药费，我就去县老爷那儿告你们！”
欺软怕硬的孟氏也不敢往杜沫那边凑，就来到焦氏身边，要揪她的头发。
焦氏自孟氏骂自己蛇蝎的时候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哪料到事况急转直下，她眼睛还一片朦胧，孟氏就又狰狞着向她冲了过来。
焦氏在杜长江的遮挡下带着杜月后退一步。
孟氏还锲而不舍，想绕过不敢对她动手的杜长江，杜长江担心她伤到焦氏和月儿，抓住她的手不放，孟氏大怒，对着杜长江又抓又挠，很快就在杜长江的脸上添了好几道血红的口子。
“娘！您还有心吗？”焦氏心疼丈夫，忍不住开口质问。
“那一段时间，长江去地里干活，我因为怀孕没跟上去，呆在家里好好照顾您，给您端茶倒水，被您怎么奴役使唤都没有丝毫怨言。杜冬儿闹着要树上鸟窝里刚出生的雏鸟，您硬是要我爬上去为他捡。”
“就是那一次，我从树上摔了下来，您不仅没有请大夫，还踢我骂我，说我装模作样，害得我没了孩子！”焦氏说到这儿，想到自己那有缘无份的孩子，忍不住啜泣。
被她的话震惊到的杜长江走过来，心疼的将妻子拥入怀中：“娘子……你，你为何从来没同我说过这些？”
同样惊到的还有杜沫，当初她觉得娘亲流产的事有蹊跷，询问娘亲却得不到答案，这也还是她第一次知道个中隐情。
杜沫简直对孟氏恨的牙痒痒，奶奶又如何，害的她家鸡犬不宁，还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这样的亲人，比敌人还可怕！
“娘，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和长江和沫儿讲过，就是念及您是长江的娘亲。”
“我和长江对您百依百顺，以为总有一天您会发现我和长江的一颗真心，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您对我们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二房是您的亲儿子、亲孙子，难道长江和沫儿、月儿，就不是杜家人了吗？”
焦氏抹去泪水，抬头语气坚定的当着众人的面，吐露出自己的伤心事。
孟氏果然不愧是铁石心肠，焦氏一番掏心窝的话竟然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依然不断叫嚣。
“那件事怪得了我吗，是你自己掉下去的，孩子没了就没了，你现在装什么可怜？难道你是不想赔冬儿的医药费？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杜长江第一次正面认识到孟氏赤裸裸的偏心是这么的可怕，他勃然大怒，将孟氏和余氏拽到了门口，杜雨早坐在门槛上直哼哼，一脚就被杜长江踹了出去，惹得村民们赶紧给她腾地方。
来时盛气凌人的四人，被灰溜溜的推到门外。
“从今以后，既然分了家，大家各过各的！”他狠了心肠不去看老母亲的嘴脸，咬了咬牙。
“哐”的一声，木门被狠狠关上，孟氏险些被砸到鼻子，站在紧闭的门外破口大骂。
没有理会屋外的杂音，杜长江转过身，看着自己泪眼婆娑的妻子、额头肩上带伤的一对女儿，讷讷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杜沫叹了口气。
她知道父亲如此的原因。
娘亲流产的时候，原主虽然不在场来，却从杜冬儿的口中隐隐约约了解到一些东西，原主将她的猜测和父亲说过，却被大骂了一顿。
据说，大哥也是因为这件事好几次和孟氏吵起来，险些动手，最后被爹赶出了家门。
自己敬重的娘亲竟然是这样的人，还为了维护她责怪自己的儿女，父亲此刻的心情自然复杂的很。
茅屋内气氛凝重，杜沫首先打破了僵局。
“月儿，过来，姐姐先给你包扎下伤口。”杜沫对着杜月招呼道。
洛梓瑜已经心有灵犀的去将她提到过的那个叫做“医药箱”的东西拿了过来，这还是她有一天突然想起来从淘宝里兑换来的，放在家里有备无患。
“沫儿，你手上还带着伤，我来吧。”焦氏有些担心，想要抢过杜沫手中的东西，却不知如何下手。
“娘，我没事，刚开始很疼，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杜沫抬起自己拿起瓷瓶的左手。
“不痛不一定就是好了，你别乱动！”焦氏制止了杜沫的动作。
“好。不过，娘亲您也不会医术，给月儿处理伤口还是得我来。”
“脸上的伤口不是小事，要是处理不好留了疤，就得不偿失了。”洛梓瑜个性虽然冷，但是也许因为今晚焦氏和杜长江聪明了一回，没有让小娘子的心思白费，他难得缓和了神色，给杜沫帮腔。
焦氏一想也是这个理，只得同意。
“月儿，你过来坐着，等会儿刚开始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啊。”杜沫收回手，轻声对杜月说道，小丫头乖乖点了下头，端端正正的坐好。
打开瓷瓶，里面是被她换进去的酒精，杜沫用干净的布沾上酒精，给月儿清理伤口上的血迹和灰尘。
“嘶！”
布刚一碰上去，杜月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焦氏心都揪紧了，杜长江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
杜沫能看到杜月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双手抓住膝盖上的衣服，极力让自己不再出声。
一旁的杜长江心疼了，这么乖巧的孩子，为什么娘亲就是看不见呢。
不管父亲和娘亲什么心情，总之杜沫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给杜月缠好纱布，让小丫头先去房间休息。
等杜月离开，杜沫对着双亲，表情严肃：“爹，娘亲，奶奶对我们大房的态度怎么样，你们今天也看到了。”
杜长江苦涩不已地点点头：“沫儿，爹今天看清楚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好。”杜沫也不添油加醋，只是照实将以前孟氏对大房做过的所有事都一一仔细的说给父亲听，原主的记忆她有，只是原主本就有些痴傻，大多数记忆都是对老宅那群人的恐惧，说起他们的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杜长江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沉，如坠深渊，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妻儿在老宅过的是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杜沫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直言不讳地开口：“爹，您一直为奶奶鞍前马后，还给二房帮了不少忙，这么多年下来，也足够了。我们大房如果真的想过上自己的好日子，除了和老宅分家，还得和老宅彻底分开单过！”
杜长江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女儿要跟自己商量的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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