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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


洛肖坐树上等了许久,不见来人,正犯困,后门那处却有了动静。

        只见掌柜将一人送出来,颇为恭敬,顷刻给那人指了一个方向,正是洛肖用来晃人的那条路。

        洛肖挑了挑眉,心道竟真给他蹲到了,实属可喜可贺。

        那人披了一身暗红斗篷,身形纤细,转来身来那一刹那,洛肖险些栽下墙来,所幸他一向反应敏捷,及时扶住一旁树干稳住身形,才没酿成人祸,待他再去细看时,人却是走远了,洛肖只当自己一时老眼昏花,将人看错了,不过此人行径着实可疑,他只得飞快掠下地来,不动声色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既听掌柜指点,便沿路进了陋巷中去。

        与前街不同,此处颇多无赖地痞,各自倚靠墙边昏沉欲睡,身上衣衫褴褛,这时忽而听见脚步声来,原以为是自家兄弟,便无甚理睬,直至一股幽微冷香自鼻尖掠过,一闻便知富贵人家,他们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又岂会有那个闲钱捯饬这些金贵玩意?方才反应过来,待睁眼去看,只见一人独自穿巷而来,身上披了一件暗红斗篷,料子上乘,一眼便知绝非寻常人家出来,而今又是孤零零一人,纵使欺了去,也未尝不可,更何况送上门来的羔羊不宰白不宰,如此一来,又怎叫人不蠢蠢欲动?

        “哟,哪家的小娘子?”一人吹了声口哨,陡然从墙角起身来,笑道,“过来让哥哥疼疼。”

        那人低垂着个头,不言语,只顾抱着怀里小貂。

        一双手修长柔韧,白如冬雪。

        “羞甚么?来来来,”原先吹口哨调戏那人见了,愈发兴奋难抑,竟不想是位贵家之女,这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操弄享用起来,定别有一番滋味,那人光是意淫一番,便禁不住胯下一热,硬物倏然肿胀起来,愈发难忍,忙不迭截住那人去路,将人逼至墙边,用词愈发露骨,“小娘子今日既来了,便不要急着走嘛,待与哥哥们快活一番,教你领了人间云雨好处,晓了颠龙倒凤的真意,再走也不迟……”

        拥着貂儿的那人仍旧默不作声,只顾低头垂眼盯着石板,睫毛一颤一颤的,显然害怕极了。

        “不会是个哑巴罢?”一人似是看出些门道,忽然嗤笑一声,“可别到时叫不了哥哥呀……”

        似乎听懂了什么,拥着貂儿那人忽而将头埋得更深,缩作一团。

        “哑巴怎么了,少看不起人,小娘子莫怕,哥哥不是什么坏人,”吹口哨那人眼下带疤,本就欲火中烧,眼下更是心急火燎,又岂会顾得上旁的,倘若此人真是哑巴,虽是减了些床笫之欢,却也替他免去一些麻烦,又见那人伶仃无所傍,害怕的紧,却是唇红齿白模样,想来梨花带雨时定叫人欲罢不能,怎叫人不心猿意马,带疤那人愈想愈耐不住,当即伸手去抓那人小臂,正要往自己怀里带,不料诡异中生,他惊觉不论怎么使劲,那人分明纹丝不动,却仍旧一副瑟缩模样,恐叫旁人看了笑话,他虽想不通,亦没有道出实情,只当这姑娘天生气力大,须得再哄哄,“小娘子?快跟哥哥走罢,你若不走,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我瞧你也非经得住折腾之人,我身后这些人可不比哥哥好说话……”

        拥着貂儿那人仍一字不发,低头不语。

        带疤那人也是恼了,心道这厮既软硬不吃,那便不要怪他了。

        他方才既吃了苦头,便不再愿意自己动手,一把推去,那人冷不丁跌坐在地,仍低着头,只顾拥着怀中貂儿,貂儿却是恼了,顿时朝那群人张牙舞爪,发出丝丝的声音,几欲挣开那人怀抱,却又稳稳当当窝在那人怀里,那人似乎爱宠如命,即便这般,仍温柔抚着貂儿,带疤那人见了,怒气更甚,顿时往回瞪了一眼,原本捱在他身后看戏的众人,只听得他嚷声道,“愣着作甚?还不将人带去庙里?”

        知人恼了,余下人也不敢再去作壁上观,顿时挤上前来,弯腰去拽地上那位白玉美人。

        那人抚着貂儿的手忽而慢下来,继而停住,正欲缓缓抬起头来,不料变故中生,原打算拖人离开那两人倏然一声闷响,眼白一翻,竟是双双倒地,各自砸在地上、墙边,定睛细看,两人后颈凹陷处皆埋入一枚细长粗糙的木刺,只露出一个尖端,众人目睹眼前离奇一幕,不免惧从心来,正四下环顾着,脸上慌乱不已,显然是惧怕有人乘其不意喊来官兵围堵,正思忖,却不料檐上忽而一声轻笑。

        “在这呢。”

        声音来得突兀,众人不觉心下一跳,即刻循声看去,只见一人黑袍兀自坐在檐上,一手搁在膝盖上,捏着一根刚摘下不久的新鲜柳木枝儿,腾在空中轻轻打着,脸上半截狰狞银面具,露出一对黑眸,似含着笑,见他们看上来,唇边笑意更甚,当即身法灵巧从檐上跳落巷中,轻盈似燕,着地无声。

        “你是何人?”带疤那人自是见过风浪的,如今又见了那人身法,心中不免谨慎上三分。

        “打听旁人姓甚名谁,不该自报家门先么?”洛肖乐了。

        “劝你少管闲事。”带疤那人的话方罢了,不料对面那名黑袍却分明一笑置之,一步步朝这边走来,显然对他的好意奉告不以为然,一众人等摸不清此人底细,只觉此人不可小觑,方才便诡异放倒了两人,却只消一根细签,细思极恐,轻易不敢出手,旁人些许不知内情,但带疤那人却知道一二,无非是借了巧力封去睡穴罢了,若真打起来,对面未必赢,思及此,带疤那人底气霎时足上几分,径自绕过众人,拦住那人去路,毫不留情嗤道,“英雄救美固然好,倘一会儿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啧,”洛肖乐得不行,登时环臂嗤回去,“谁与你说我为那般来了?”

        “那不然?”带疤那人有些转不过来,困惑道。

        “自然是……”洛肖轻笑一声,扬起下巴指了指那边,“为解决私人恩怨而来。”

        “私人恩怨?”带疤那人嚼了一遍,霎时冷笑起来,“你当我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洛肖径自绕过那人,不客气道,“该说的也说了,人我便带走了。”

        闻言,带疤那人忽而狞笑一声,扭过头来,狠狠嗤道,“且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罢!”

        不知为何,洛肖忽然停住脚步,往回扫了一眼,淡淡道,“劝你最好收起那个心思。”

        不提还好,带疤那人一听,顿时怒道,“都给我上!”

        洛肖竟是连刀也懒得用,飞快游走蜂拥而上的众人之间,兀自寻了睡穴便挨个点过去,以至于所到之处昏睡一片,着实骇人得紧,半刻不到,便倒了一地的人,带疤那人似没料到此人身法如此诡谲,饶是春日将近,花香随处可闻,也顿时冷汗浸湿后背,正心惊着,往后退去,谁料一个不稳踉跄摔地,霎时飞也似起身往外逃去,洛肖历来一视同仁,自然不会教人跑了去,瞬息之间,便至了带疤那人身前,吓得对面失声跌坐在地,边嚷嚷‘大侠饶命’,边手脚并用往后挪去,洛肖觉得好笑,兀自嘲了一下,回味道,“大侠?你倒挺看得起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大侠,自然也行不得大侠风范。”

        带疤那人还欲挣扎几下,不料对面蓦然一笑,穴上一点,便顷刻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洛肖既解决了麻烦,便抬脚往对面走去。

        尽头那人仍缩在墙边角落里,来时如何眼下便如何,看着倒是十分乖顺模样,不过,如此乖顺的人,会偷偷跟他后边一路?洛肖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待他走近了,那人仍低头不肯抬眼,怀里径自抱着一团白毛,十指葱白如玉,暗红斗篷在侧,更显其白,一眼便知,此人十指不沾阳春水。

        洛肖蹲下身来,假意温和道,“能自己站起来罢?”

        “……”

        “哑巴?”

        “……”

        半晌,那头仍是静默,眼下饶是洛肖,也禁不住暗自挑了挑眉,心道就这般胆怯还跟踪他?

        洛肖索性换了个问题,“方才那一路是你跟的我罢?”

        良久,那人终是缓慢点了个头,  动作几乎微不可查。

        “为何?”洛肖不急不缓,继续问道。

        “……”

        正当洛肖以为那人又要沉默时,那人忽而伸出一只手,一笔一划在他手上写道:令。

        “……”洛肖一怔,不免心虚,几乎转瞬间记起昨晚干的亏心事,虽如此,但洛肖毕竟深谙锦衣卫办事,若当真查出幕后黑手,街上便不会有那些锦衣卫踪迹,更遑论搜查,而且南北二署上下女子身份者不过一人,还是他当时力排众议,破格提擢上来的,断不会有第二个,除非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同他一般怜香惜玉,且一样寻到一个世之罕才,不过洛肖深知,此等巧合发生极难再现,故而宽了心,只要不是自家老部下派来盯梢的,那一切就都好办,思及此,洛肖便收拢思绪,继续追问道,“何人派你来的?倘若你说,我便放你一马,倘若不说,那也好办,离此地不远处,有个酌香楼,平日里闭门谢客,夜里却人声鼎沸,桌上虽只供酒水,却依旧日进斗金,你可知为何?只因那处做的是酒肉生意,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若不说,我便将你卖与那里,还别说,那处的老鸨我还挺熟……”

        洛肖正说着,不料那人倏然恼了,哑声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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