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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坦白


在官场,楚绾刚正不阿,与人争论政事时,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经常将人说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可是涉及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尤其是身边还有心仪的小郎君,那张嘴就笨了起来,只能看着沈星池扬声叫卖。

        “这个怎么卖?”一个女子被沈星池吸引过来,走近一看,就瞧见了蹲在一边戴着面具的楚绾,皱眉道,“这……这位是?”

        楚绾也不知哪来的胆,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觉得我是谁?”

        这话模棱两可,那女子瞅着她许久,说道:“算了。”随后便转身离去。

        沈星池蹲在一边托着腮,扬起笑容调笑道:“大人,您这样会把人给吓跑的呀!”

        楚绾第一反应是觉得小郎君生气了,可看他言笑晏晏的样子,也不像生气。她又蹲下身,小心地靠近他,轻声说:“可是……那人一瞧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怕你吃亏。”

        听她这么说,沈星池“噗嗤”一声笑开,露出浅浅的酒窝,明知故问道:“大人,可她方才什么都没说呢?您怎就听出她有别的意思了。”

        “我当然听得出!”楚绾小声却很有底气地说道。毕竟她自己都带着不纯目的接近小郎君,他竟然还毫无感知,这样单纯,被别人骗了如何是好!

        此时,在她眼底单纯良善的沈星池看着天际炸开的焰火,好似一瞬童真起来,拉起她的手站直了身体,高声道:“看!焰火!”

        被沈星池抓住手的楚绾脑子也跟着焰火一起炸开,她脑海里飞快涌出“男女授受不亲”“言行守礼”“男女有别”等一系列教条,她想松开他,却见他毫无心机的模样,鬼使神差收紧了自己的手。

        心有别意的沈星池感受到楚绾握住了他的手,他心里的愧疚满了上来。

        他是那样无耻,利用她对自己的喜欢,诱她沦陷。可这些愧疚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仰头看着焰火,听到楚绾在他耳边说:“焰火很美。”

        心里有弦微动。

        他真的不喜欢楚绾吗?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自己与楚绾相差太大,不能牵及太多,又想起自己父亲的那些遭遇,他怕身份低微的他,也沦落到如斯下场,所以不敢去爱,不敢再进一步。

        一切思绪被天际越来越多的焰火扰乱,他偏过头望向楚绾看着焰火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了她的耳边。

        未婚男子贸然对其他女子做出这种行为,那可不是一个“伤风败俗”能说尽的,若是在门风严格的大家族,必然是被浸猪笼的下场。

        察觉自己方才太过冒失,沈星池瞪大眼睛,脸一瞬间涨红,楚绾的脸色被掩在面具下,同样也不大正常。

        两人红着脸大眼瞪小眼,时间好像停滞,待焰火收尽,街上再次人如流水后,两人同时开口。

        “方才……”

        “今晚……”

        楚绾清了清嗓子,喑哑道:“你先说。”

        “方才……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楚绾相不相信他的解释,她眨眨眼睛,木讷的眼睛闪了灵光,一谈恋爱就罢工的智商好像又回来,她含笑闷声应道:“嗯。今晚……你摊子上的东西卖给我吧!你早些收摊,我送你回家。”

        沈星池迟疑道:“你要都买下吗?”

        楚绾眼神躲闪道:“送给手下。”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沈星池咬着唇,捂着脸,好像羞哭了:“我……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因为这个,就对我特殊的!”

        一见他哭,楚绾慌了手脚,连忙解释道:“别哭啦别哭啦!我没多想!真没多想啊!”

        ……

        在焰火炸开的那一瞬,沈悦刚在院子里坐好。

        其实阿雪本也想约着沈悦在明合节的时候一起去逛逛街,怎奈沈悦被人打,横生事故,定然是去不成的。

        所以后来沈星池别有用意过来提出要帮他们买药的时候,阿雪故意崴了脚,这样明合节那天,他就可以拜托沈星池去帮他卖绣货,自己名正言顺地守在沈悦身边。

        刚入夜时,沈悦拿出乡邻送的瓜子小点心,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里坐着赏月,阿雪在屋里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从枕头下翻出自己做好很久的香囊,凝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慢慢走了出去。

        “阿月!”

        沈悦闻声回头,眯着眼看着他揣着心事走来,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装傻道:“来看月亮吧!”

        “我……”阿雪抿抿唇,从怀里掏出来香囊,小心翼翼说道:“我刚刚发现托星池去卖的成品落下了一个,这东西只好在明合节卖,明日再卖就卖不出去了……不如,送给你好了。”

        他鼓起勇气,将香囊送到了沈悦面前。

        他清楚沈悦可以猜到自己的心思,他只是等她接过,等她以行动告诉自己,她接受他了。

        可沈悦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落到香囊上,沉默良久,晃了晃脑袋,说道:“阿雪,你刚来这里不清楚,明合节这天,香囊只能是爱侣之间相赠。”

        她伸手轻轻推拒他递来的香囊,说道:“名不合,我不能收。”

        阿雪的眸中倒映着破碎月光,密密长睫随即掩下失落,他颔首应是,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沈悦叹了口气,却见他眼里慢慢盈上泪光,而后听他涩声道:“明明有过妻主,却还对你产生不该有的绮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我没……”沈悦刚开口,却又被他打断道。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你对其他人说我是你的未婚夫,证明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如果……如果我没有过妻主,你会不会试着接受我?”

        沈悦咬唇,轻轻说道:“我对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只是因为怕你身份不明不白,住在未婚女子家中,受人诟病。你说你喜欢我,且懊恼曾经的自己有过妻主。可你怎就不知你不会爱那人甚于爱我?她或许正在为失踪的你而忧心挂牵,盼着你早日回去。你我如今这般,对得起谁呢?”

        “况且,”沈悦抬起眼眸,与他的眼睛对上,说道:“你为何会喜欢我呢?是因我救你一命,还是因为我是你现在生命中唯一熟识的女子呢?”

        “爱不应当这样浅薄。”不要如她一般,稀里糊涂喜欢上一个满心利用靠近自己的男子,因他救了她,因他给了来到这个世界彷徨无助的自己一点支撑。

        沈悦说完,便将嘴紧紧地闭了上去,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问自己,她到底爱不爱公仪陵?

        其实,她对喜欢公仪陵这件事不曾后悔过,她尊重曾经的自己,包括她做过的错误选择,她只是觉得那样的自己很可怜,可怜到如今去细想她的爱,竟然寻不到答案。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沈悦回神,问道:“什么?”

        阿雪用沙哑的嗓音慢慢说道:“有些人哪怕相识一生,却也无法与对方相知相解。有些人哪怕只是车驾相驰间的初次相见,却也如与其熟识一生一般。”

        “阿月,无论你信不信,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包括你的名字,都好像熟稔得像是上一世便识得一般。”

        沈悦有些害怕,她仓皇站起来,以手扶住桌案,颤声道:“爱这东西最是虚无缥缈,你莫要再说得这样笃定。我累了,先去歇着了……你自己也冷静冷静吧!”

        说着,她一瘸一拐往屋里走,却因步伐太过仓忙,不慎跌倒在路上。

        见她摔倒,阿雪连崴脚都顾不得装了,慌张跑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用力推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慌里慌张往屋里跑。

        阿雪怔忪地看着她钻进屋里的背影,脑中破裂的记忆碎片又涌进来些许。

        他看到自己上前扶住了一个慌张后退的女子,被她如眼前这人一般下意识推开,像一个没人疼爱的小可怜。

        彼时的他志在必得等着那女子的回头,用苦肉计哄得她心软。可如今,他却得不到眼前女子的任何眼神,哪怕嫌恶也好。

        阿雪在原地失神坐了一夜,待第二日沈悦推开门,他抖着一身露水,茫然地看着她。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样,在院里守着屋里的人睡觉,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安心地浅眠。

        那是他曾经的爱人吗?

        他好像真的很爱她。

        可他们到底走到了何种地步,要让他小心隐秘地守在她的屋外,惴惴不安地怕她发现后夜不成眠?

        沈悦眼底露出不忍,她扶着门框,说道:“你就在外面睡了一夜吗?”

        阿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确实在门外一夜,可他一宿没睡。

        “估计要着凉了,快起来,我给你熬点驱寒的药喝。”沈悦好像不在意昨晚两人戳破窗户纸后的不堪,也无意解释她那时慌张的原因,好像要将这些一笔带过,不记得、不计较,那才最好。

        阿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还没说话,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哎……果然着凉了。”沈悦摇摇头,本能想拉他起来,却又将手缩到身后,走向了厨房。

        还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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