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郁总？”
李恒刚在和新的营养师核对下周食谱，就有电话打进来。
他拿着手机进书房，郁霄眼睛盯着电脑，说不上什么表情。
“你先走吧，有事周一再说。”
听见敲门声，郁霄额角抽痛，眼睛还一直盯着屏幕。
李恒有点为难：“郁总，是您三叔的电话。”
郁霄听到名字，半垂眼睑掩住厌恶，合上笔记本盖子。
接过李恒的手机，郁霄听着对面的人端着长辈的架子让他过去吃饭。
他轻挑眼尾：“一个两个都这么上赶着保他。怎么，他还没把您喂饱？”
对方怒不可遏：“怎么跟我说话呢！越大越不像样，你爸没好好教你吗！”
郁霄开着免提，李恒在一旁也听到了，不敢吭声。
那边还在骂，郁霄笑意更浓了。李恒偷看一眼，郁总眼里的讥讽挡都挡不住。
那边终于骂累了，郁霄才慢悠悠开口：“三叔，听说您在海市刚买了别墅，名字还是一个女人的。我上回去海市出差，似乎看见那女人领了个小男孩。”
“三叔，您说，三婶看见这小男孩会不会觉得眼熟？毕竟和您有七分像。”
“我听说三婶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应该让那孩子去看看？”
“还是说，您觉得曾凡比那孩子重要？”
那话那边安静得厉害，像被扼住喉咙，随即爆喝一声：“郁霄，你是不是疯了！”
郁霄冷笑：“不该掺和的事儿就少掺和，这么大岁数要懂得见好就收。”
电话被挂断，郁霄轻笑，捏着李恒的手机想得出神，直到一阵急促地震动，才把他叫醒。
郁霄撇了一眼躺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还黑着。
他把李恒的手机还他，又打开点到，余光却看见李恒还站在那。
“有事？”
“是钱姨，把季小姐拉进群，两人正在聊工作。”
李恒看着季初景发的表情包，忍不住笑了出来。
郁霄点开自己的手机，朋友圈那条评论还被删了。
看到李恒的表情，郁霄没忍住：“和明世谈并购的会准备好了么？”
李恒：“郁总，那不是在明年吗？提前了吗？我没收到消息啊。”
郁霄轻咳一声：“还没，你们聊什么？”
李恒把手机递过去：“就是新营养师的一周食谱，我已经核对过了，您要看一下有什么不妥吗。”
郁霄快速瞥了一眼界面，只看到季初景最后一句：“不用了。”
在李恒出门前，郁霄开口：“辛苦。”
李恒本来要出去，听到郁霄的话忍不住折回来劝他：“您刚回国，之前在国内根基太浅，用人吃紧也是情理之中。挺过这段时间慢慢就会好了。”
他犹豫一下：“董事长那里，您也适当松松口，父子没有隔夜仇……”
他见郁霄脸冷下，又忙转换话题：“以后就好多了，有季小姐帮忙，我也轻松很多。”
郁霄食指敲敲桌上的食谱：“以后这种事交给别人就好，你专注业务。”
“郁总，这不合适吧……对他们仨我们还不够了解，要不要再观察看看？”
再者，郁霄要求很高，他不知道她们工作能力，就怕到时候又像以前一样，他干的更多了。
郁霄眼睛挪到屏幕上：“不用，我有分寸。”
李恒走后，郁霄打开微信，给季初景发微信。
郁霄：【删了？】
他盯着屏幕，聊天窗口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半个字都没发过来。
终于过了一会儿，季初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工作号不聊私事，影响不好。】
郁霄看着手机，被她气笑了。
他拉开衣袖，一只红色的小鱼安静地趴在手腕内侧。
小女孩拿着红色水笔非要翻过他手腕：“你姓鱼，我给你画一条小鱼，以后就丢不了了！”
郁霄手指轻轻拂过那条红色的简笔画小鱼，轻笑：“真丑。”
……
季初景正在和钱主任聊天，没想到卓翼的总裁班主任意外地好说话。
季初景到哪儿都能迅速和人打成一片，在钱新枝面前更如鱼得水。
钱主任：【我们小郁总什么都好，就是吃上太挑了。】
她说完又马上补充：【他也不是挑食啊，他就是好多东西都过敏。】
季初景摸了把季小卷，对它说：“听到没，挑食不好，你可别遗传了这毛病。”
季小卷似懂非懂，呜呜两声。
总算熬到周一，季初景感冒轻多了，只是还没彻底好。
早上上班，她正要和季小卷“吻别”，被殷雪无情拦下，还递给她一副口罩：“你不吃早点了？昨天一直嚷着要吃小区外面的包子，我可是起大早排队给你买回来的。”
季初景缩缩脖子，看了眼时间，抓起包子的袋子给了殷雪一个飞吻：“感谢这位粉丝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
季隶今天正好和她顺路，嫌恶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纸袋：“别在我车上吃，一股包子味。”
包子还能有什么味？
季初景白了他一眼：“我去公司吃，香不死他们。”
今天周一，路上尽是打工人赶着上班打卡，堵得水泄不通。
同样热闹的还有卓翼总部，行政部的人比平时还早到半小时，结伴去公司食堂吃早餐。
几人凑在一起，一位短发女生先挑起话头：“听说了吗，今天第四位又来了。”
有人应和：“应该是四五六，听说这次三个都收了。”
“这回都是有来头的吧？”
“听说只有一个是真本事杀进来的。”
“谁啊？”
众人摇头。
又有人叹气：“这几位不知道能待多久，小郁总这助理，比我追的小糊团更新换代还快。”
“上周五人不是来面试了吗，你们都见到了吗？”
有人摆手：“没，当时忙得快疯了，谁有功夫去看。不过听研发的说，蒋茵茵见到了，还说都不怎么样。”
“听她的？先不说前三个就一个比一个漂亮，就说自从小郁总来后她穿得越来越露i，也知道她没安好心。”
“好不好看不重要，我倒是希望总裁办多来几个，我真的不想再加班了，本来都应该是他们的工作。给我双倍工资我也不想在加班了！”
自从小郁总上任，大刀阔斧地改革，把原先关系户抽走了很多，几个没用的部门砍的砍、合并的合并，动静不小。
那些遗留的老问题也出来了，她们工作量加班。
虽然工资加了，也在招人，还是不能像原来一样混日子了。
短发女生戳着胡萝卜叹气：“得了，先能忍得了郁总那脾气我就佩服她。”
“我记得第一位是因为受不了郁总严格要求，自己辞职了。”
“她不是也做把开会的文件弄错了么。”
“第二位直接在谈判会议上把电源踢断了，粗心啊。”
“还有还有，第三个那领口一天比一天低，眼睛总朝小郁总乱飞。那个时候快把蒋茵茵气死了。”
“情有可原啊，先不说小郁总的家底儿，就凭他那张脸，就算是给我当小白脸我也愿意。”
众人哄笑。
几人吃完早餐，说说笑笑走到电梯前，电梯门正好开了。
他们直接傻眼。
谁能告诉她们，郁总怎么在电梯了？他不是有专用电梯吗？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戴着口罩的女生。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眼睛倒是好看。
这大概就是新助理之一了吧，几人心照不宣，互相递了个眼色，站在电梯门口不往前挪。
郁霄按下电梯：“不走？”
老板亲自帮按电梯，几人忙摆手：“郁总您先走，我们等下一班。”
郁霄点头，要去按关门键关门，被季初景挡下。
她笑得眼睛弯弯，招呼她们进来：“下一班人很多，不挤的，快进来吧。”
季初景借着按电梯换了个位置，她还有点抗拒和郁霄单独相处，尤其是在公司。
几人不敢耽搁进了电梯，电梯里静悄悄地。
老板在，没一个人敢说话。
忽然一个短发女生吸了吸鼻子，悄悄问旁边的人：“你闻到了吗？好香啊。”
她虽然声音笑，但电梯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都听到了。
季初景笑笑：“抱歉，是我带的包子，味道有点大，我以后注意。”
短发女生忙摆手：“没事没事，挺香的，比食堂好吃。”
她说完又想起郁霄再旁边，瞬间后悔。
季初景惊讶问：“食堂还管早餐么，太好了。外面的东西是好，就是没食堂的放心，对吧。”
短发女生连忙点头：“是这个意思。”
说完还感激地看了季初景一眼。
电梯里重新安静下来，季初景余光瞥见郁霄低头右手拿着手机，像是在打字。
季初景收回视线，只觉得贴在她腿测的包在震。
一声一声响个不停。
郁霄还在打字，季初景气得不行。
肯定是他发的微信。
季初景都能想到，周围人看他俩的眼神肯定奇怪。
她瞪了一眼郁霄，正好撞上郁霄看过来的视线。
郁霄眼中似有疑惑，放下了手机。
她的手机怎么还震？
季初景从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是殷雪发的，问季小卷的注意事项。
错怪他了……
季初景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郁霄，草草给殷雪回了一句，把手机放进包里。
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季初景刚才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众人发现了大秘密，悄悄看他俩的眉眼官司不敢出声，心里对季初景的身份猜了个遍。
这应该不是助理吧，看着倒是像小郁总朋友。
怕不是女朋友吧……
没听说那两个有背景的是郁总女朋友啊？
……
电梯里虽然安静，可有些人脑子里不闲着，已经上演偶像剧了。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沉默，是郁霄。
“什么馅儿的？”
季初景一愣：“猪肉白菜。”
郁霄：“没我的么？”
声音里甚至听出了点委屈。
季初景皱眉，脱口而出：“里面有香菇，你不能吃啊。”
吃瓜几人心里有万头小鹿奔涌而来，这俩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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