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向灰泽道歉
齐双最后喝完了杏仁茶，抹了下嘴，说：“嗯，差点儿喝不了这么美味的杏仁茶，要去吃牢饭了。”
何稽一拱手，对齐双道：“夫人，怎么处置？”
像这种下人，杖杀就是了，跟她罗嗦什么。
齐双望着哭的一脸花的百合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吧，要是偷了点东西拿出去卖，这最多算是手脚不干净，切了手指还是能活的。可是你犯的错吧，是一不小心要人死，这心眼太毒了，放你出去实在是个祸害。我也得拿你跟其他个提个醒，别看我待人宽和，可是也是有底线的。”
“夫人，夫人……就饶我一回吧，我真的不知道会害了夫人哪……”百合全身抖的已不成样子。
齐双十分为难，她到底不是古代人，做不到将下人的命不当命，说杀了就杀了，可是转念又一想吧，如果她连处置一个害她清誉的奴婢都不忍杀，那她还报什么仇？
要知道，这奴婢实在是可恨，如果不是她敏锐，被这尹太后抓住她偷会男子的把柄，到时候，她就算能报得了仇，也坏了清誉，连裴天匀也不好做人。
试问一个连夫人都管不了的摄政王，将来如何得人心哪？
胭脂见她犹豫，上前帮她出主意，“夫人若不忍杀人，就将她的舌头割了，也算惩罚了她。”
但齐双的眸子却冷了，“不，不能轻饶。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她不是不知道，却为一点小利就敢铤而走险，她这是要害我于死地呀，不杀她，我对不起自己。”
何稽立即上前提起抖如筛糠的百合，将她几步扔出殿门，对家丁吩咐，“当众杖毙！”
夫人今日威武了，这种恶奴，不打死，不足以振府威！
于是，殿门外，很快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齐双坐在殿中，看似云淡风轻的吃着茶，胭脂却看到她的手都在抖。
“双姐……”
“我是不是很残忍？”齐双的眉心皱起来。
胭脂连忙道，“双姐你不必愧疚，这种奴婢实在是没良心，出卖主子，死不足惜。”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割了她的舌头便罢，反正她也不识字，再也不会害我了。”
“我那是怕你下不去手，这种贱人，就是你放她出府，何侍卫也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悄悄再杀了她，永绝后患。”
齐双转头看向胭脂，说的对呀，何稽怎么会留这种奴婢活着呢，现在打死她也算是给她一个痛快。
于是，将手中的茶放桌上一放，心里轻松了，“去侧殿把灰泽叫过来。”
“好。”
不一会儿，胭脂将灰泽带了过来，并跟她报，那百合已经死了。
齐双吞了下口水，眼神动了动，摆了下手，“拉到野外，埋了。”
胭脂点了下头，出去了。她心知夫人还是心软的，至少还让给埋了，留个全尸，不然定是要被野狗给扒吃了。
灰泽对着齐双一拱手，“夫人。”
齐双看着灰泽，突然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忍不住欢喜地说：“灰泽！你这次立了大功了！”
灰泽虽然心里也是高兴，但习惯了冷酷的表情，既然高兴也是淡淡的舒眉浅笑，“还是夫人足智多谋，这才意外捉了那贼人。”
“不管如何，咱们离报仇近了一大步，等风竹回来，一定会很兴奋的。”齐双又喜气洋洋地看向灰泽，“说吧，你要什么奖赏？！”
灰泽表情微微一顿，“夫人说笑了，这是属下份内之事，不要什么奖赏。”
齐双跟灰泽接触不多，对这种硬朗脾气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交流，便讪笑了下，不再嘻皮笑脸的，正色说：“那这个人，可交待了罪行？”
“没这么快，虽然他也不是什么铁血汉子，但是能在尹氏爬这么高，也是十分狡猾的，说不定还等着尹相来救他。”
齐双却抿嘴一笑，“呵，狡猾最好了，就会知道变通，不会一棵树上吊死，知道尹氏靠不住的时候，说不定会倒戈。我倒是怕他是铁血男儿，反倒难从口中得出什么。”
“夫人言之有理。”灰泽点了点头。
“你去吧，不用……不用担心司露，我会多照看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务必让这个姜什么的招供。”齐双郑重吩咐。
“是。”灰泽冷峻的脸上，仔细一看，耳后还有点浅粉色。
齐双从未跟灰泽直面说起过司露，但是铁血柔情，再强的汉子，也是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嗯……那个，你在侧殿那边也有一段日子了，侧妃她算比较信任你了吧。”
灰泽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夫人照应。”
“对不起。”齐双突然道歉。
灰泽抬眸看她。
“让你只能偷偷摸摸的，上不得台面。都是我不好，他是怕我伤心，才出此下策。”齐双有点愧疚地看了看灰泽，“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能和她……”
灰泽却浑身一滞，连忙着急地说：“不可。”
齐双眨眼。
“属下只需能伴在她们母女身边便好，已是十分安怡。如若她知道真相，一定会精神崩溃的，夫人，请不要让她知道。”
齐双看着灰泽的表情，心中如冰锥刺着一般，闷痛闷痛的。“你不想我换感情得见天日吗？”
“这不重要，只要她感觉到幸福，哪怕是被蒙蔽着一辈子，也比知道了残忍的真相好。”
“那，万一她对你也生了情份呢？”
灰泽一愣，看向齐双：“这不可能！她心里爱的是殿下，我也只是个替代品。求夫人，就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便好。”
齐双望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弄成这样，已然没有回头路。
“对不起……”齐双的眼圈红了，错开视线，“这一步是我走错了，当初不该为了保着自己的路，为了伪装，就纳了她进府。其实想想，就算当时让太后知道我们不服从，她也不能公然杀了我们，这样就毁了司露一生，实在是自私。”
灰泽微微蹙眉，这个，他无权发言。
齐双叹息，这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该如何收场？除了不停的对人好，还能怎样。特别是司寒，人对她一片赤诚，她却这样坑害人姐姐……
他日，司寒必定是会恨她的，恐怕她要以死谢罪……
“唉，我先回去吧，把犯人关好，千万不可出差池。”
“是。”灰泽又拱了下手，“那属下先退下了。”
“嗯，去吧。”
灰泽出去后，齐双一人在殿中沉吟了会儿，便出了门，胭脂在门外随着跟上。“双姐，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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