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转眼就变
“我在乎。”齐平羽对着她的眼神定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平羽哥……其实你没必要为我这么费心。”虽然她说的话不清晰，那口型却是对的。
齐平羽就是这样，有时候连她都不会考虑的小事，他都会替她偷偷去解决，以前她不知道闯了多少货，每次都是齐平羽在一边替她想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准备的衣服不知道比刚才那件好了多少倍，上身的纱质抹胸显得她皮肤白皙若雪，蓬蓬的下摆让她的小腿更显修长笔直，这件杏色的礼服刚好可以配齐平羽藏蓝色的西装。
齐平羽看了一眼分外满意，冲着她轻声说：“走吧。”
叶孤山这次坚持去这个酒会，其实还有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破坏他和赵锦书的感情，看程铂深继续爱她。
果然赵氏和齐氏颇负盛名，来酒会一大半的都是C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剩下的则就是那些精英人物的家眷。
他们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大厅内早早就挤满了人十分喧闹，程铂深和赵锦书金童玉女一般并肩而站，叶孤山盯着他们的身影，想起了在渔村她和程铂深也曾这样过，甚至也曾有人夸过他们是恩爱的小夫妻。
怎么有些事一转眼就变了那？叶孤山淡淡地看着程铂深，他目光射过来，她只当没有看到转过了头去。
她可以感受到程铂深盯着她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可是她偏偏要装作不在意，紧紧挽着齐平羽的胳膊，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齐平羽对上程铂深的目光，眼中闪过了一道冷锋，两个人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那抹对对方的那抹寒意。
程铂深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连身体都有些僵硬，赵锦书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
“怎么了？又心疼了。”赵锦书面色保持着那抹微笑，小声对着程铂深的耳边说。
程铂深回过头来，眼神慢慢变得暗淡下来，虽是不动声色可是分明能够让人感受得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抹慑人的气势，他睨了一眼齐平羽。
齐平羽带着叶孤山缓缓走向前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倒了三分之二的红酒，左手轻轻摇晃，冲程铂深举杯：“程总，恭喜。”
他两个字咬得极重，面色冷峻没有一丝笑容。
程铂深和他之间像是箭弩拔张一样，气氛尴尬冷凝，叶孤山倒是在一边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半响程铂深突然笑了，只是他眼中的笑十分僵硬，并没有到达眼底。
“多谢。”他也是惜字如金，并没有多说话，一旁的赵锦书拿起了一杯红酒冲齐平羽碰了一下杯，“齐总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能喝到您的喜酒。”
她举起杯，水晶灯的灯光照射在杯子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闪了一下叶孤山的眼睛。
眼前的众人觥筹交错，看起来分外和谐，只有身处风暴中心，才知道看似波澜不惊的湖面，实则下面全是暗涌。
赵锦书看到叶孤山失神，故意往程铂深身上一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铂深，我有些头疼，你送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吧。”
程铂深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冲叶孤山和齐平羽点头道：“二位失陪了。”
他扶着赵锦书，赵锦书故意将半个身子贴向他，到了转弯处他才将她扶起来：“行了，戏演完了吧。”
“我还真的没想到，你能配合我，我原本以为你会让助理扶我出去，然后你留在场中好和叶孤山多呆一段时间。”赵锦书自嘲地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程铂深眼中的神色十分冷静，似叹了口气说道。
“你怨我将照片发给她吗？”赵锦书这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程铂深，心里像是漏了半拍一样，等着他的回答。
程铂深转过头来看着她，眼底并没有太大的波澜，正当赵锦书以为他会开口责备她时，他声音清冷地说：“不怨，这件事她早晚都要知道。”
理智得不似凡人的程铂深，不管在什么时候总能找到问题的根本，丝毫不会怨恨，就如同当年他们蜷缩在地下的一角时的他一样。
赵锦书突然生出了几分心疼，程铂深的半张侧脸隐没在黑暗之中，五官的轮廓越发明显刀削斧凿的一张脸，朦胧地失去了真实感一般。
“对不起。”她轻声说，声音虽然微弱，在这寂静地客房中却像是有回声飘荡一样。
程铂深一怔，继续垂着头没有说话，“不必道歉。”
“如果不是我，她可能不会这么早知道。”
“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是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程铂深从桌上拿起了一根烟，动作缓慢地点燃，光火明灭见他扯了扯领口，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
赵锦书是第一次见到他抽烟，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程铂深夹着烟蒂吞云吐雾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忘了。”
“是因为她吗？”
“是。”
短短几句都让赵锦书溃不成军，再问下去还有意义吗？她保持着缄默，看着身旁的男人有些颓废着抽着烟，从来不喜欢别人抽烟的她，这一刻竟然觉得烟雾迷离的味道，并没有那么难闻。
在医院的病房中，周蓉正眯着眼睛，这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有人发过来一条信息，还是一段录音，她以为是叶孤山，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怎么好像是“叶行”。
周蓉一下子被惊得清醒起来，她将声音放到最大，听着里面人的对话。
“只要你跳下去，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听到这句话时，周蓉手一抖将手机扔了出去，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叶行满身是血的画面浮现在周蓉的脑海中，她紧紧抓着自己的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啊”地一声大喊道，蜷缩在墙角中不敢出来，仿佛一出来就会有什么怪物要将她吞噬一样。
“叶行……是被逼死的，还是程家的人……怎么会这样？”周蓉断断续续地说，眸中满是呆滞，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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