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碎虚空
潘文的府邸位于琉璃市的东部数据银行中心，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建筑，带着些许18世纪古堡风格，几个高低错落的飞行器升降台略显破旧。
建筑立面各种房间和设施都有，除了处理各种网络业务的经营数据大厅，还有员工娱乐中心，训练房，设备房……
整个东部数据银行中心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平庸。没有一丝杀气，甚至连个护卫室都没有，就像是普通小公司的配置，简陋，便捷，每个人都很悠闲自在，没有那种跨国大公司大集团的霸气和杀气。
何夕全身绷紧，就像是一张弓，又像是即将被引燃的火药，路过之地行人纷纷闪避。
众人都觉察到他身上弥漫开来，不可阻挡的杀气。
进入东部数据中心之后别有洞天，原来这座建筑的主体都在地下，何夕跟着金不知道穿越多少扇门，最后终于来到总裁室。
出乎何夕意料，总裁室布满各种植物，跟整个琉璃市的重金属风格截然不同。
总裁座椅居然是用蔓藤制成的太师椅，颇有古典中式味道，一袭长袍的潘文正半躺在藤椅上，听着黑胶唱片。
见到潘文何夕情绪沸腾起来，快步上前。
“喂，小心……”金仓促提醒，但还是晚了一些。
何夕就像撞上一堵墙，一堵用由气凝结成的无形墙壁。
“你似乎内心很焦躁。”潘文悠然自得的从八仙桌上端起茶杯：“你叫何夕是吗？shepard为什么要找你？”
“明知故问！没错，我是杀了你三弟，有种冲我来！不要跟我玩这些小伎俩！”何夕瞬间矩阵加身，一拳击碎气墙！
潘文没有丝毫惊慌，正在倒茶的手都没抖一下。
看到对方这种反应，何夕挥出的拳停留在半空：“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认定了我是敌人，跟你解释再多也没用。”潘文敬上一杯茶：“先喝茶，再谈事，我下午还有个会议，咱们抓紧时间好吗？”
这种无所谓，泰然自若的态度搞得何夕一头雾水。
目视那杯浓郁清香的茶，何夕犹豫许久，接过茶杯。
几道茶的功夫，何夕已经对面对面坐着的潘文等人讲述完事情经过。
一旁的金咯咯笑个不停。
“好笑吗？”何夕有几分恼火，却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潘文听完何夕的话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才缓缓说道：“首先我是独子，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其次这里不是什么海岛城市，这里最近的地方距离海足足有几百里……”
何夕心乱如麻，言不由衷：“或许你们在营造假象……”
“你如果不信我，为什么要接过茶杯？”潘文言之凿凿，发自肺腑。
何夕深吸一口气：“因为我跟母亲学过一点茶道，泡茶的人心思紊乱的话，茶也会带着一丝苦涩。凭感觉，你没有骗我；但让现在的我相信你一无所知，逻辑上我很难……说的通……”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旁的金笑了笑对潘文说道：“咱们或许改查查哪个精神治疗所少了病人……”
潘文凝眉沉思一阵：“不对，如果是他的问题，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那为什么西部数据公司那些人会找他？还如此大动干戈，不顾与我们大打出手？我先信你说的话，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穿梭于维度间的时候，大脑记忆元出了点小小问题？”
看着潘文和金如此认真帮自己分析，何夕也是一脸茫然：“手机确确实实存在，那些记忆，也是清晰的如同昨日……”
“最让我担心的一种可能是，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频繁的穿梭于过去时间点，”潘文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造成了时空混乱，一些历史被微妙的改写了……”
何夕和金都身躯一颤。
“也就是说，你的记忆没问题；但历史随着你们一次次穿梭时间点，被一个细节改变了。我本来应该是你的敌人，死对头，但因为时空扭曲而导致的结果大相径庭，我成了西部数据公司的死对头，而你成了多余的，本不该出现的一个人……”潘文的这番分析大胆透彻，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呐，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何夕有点不甘心：“但，有些东西你怎么解释？无论是东部还是西部数据银行，难道你们跟外星紫黑文明的没有关系吗？！”
这句话让一直泰然自若潘文神情大变，低声对金说了句：“关闭底层，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这里。”
金大惊失色：“什么……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潘文没有回答，虽一言不发，身体里却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气。
金赶紧低下头，快步起身离去。
这种态度让何夕警觉起来：“哼，被我说中了吧？不管时空如何扭曲，这一点不会变……因为这个张元道和我才会穿梭于时间点，没有目的，就不会有行动！”
“这是高度机密，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潘文双目紧盯着何夕：“这也是我为什么离开西部数据银行，建立东部数据银行的直接原因。如果我也是黑紫文明傀儡的话，就没必要脱离shepard了。”
何夕又一次被刷新认知：“啊？真的吗？”
“我曾经是琉璃岛分行负责人，shepard的学生，一直矜矜业业为数据银行公司服务。”潘文打开射线屏幕。
屏幕显示清晰画面，演示一些过去的文献和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是年轻的潘文兴奋的跟shepard握手。
照片中的shepard面相和善，眼神却带有一丝空洞。
“shepard博士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他本身就是个传奇，将数据银行从一个大学生娱乐组织做成无敌于大半个地球的跨国公司……不仅是科技奇才，也是商业奇才！他一扫老气横秋，混吃等死的科技界，大刀阔斧的创新和各种天才发明使人们幻想了几个世纪的东西得到实现，他曾是我最最尊敬，最最敬仰的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
潘文脸上布满氤氲：“我的老师，我最尊敬的人，原来只是一个傀儡！我偶然发现隐秘数据库中的资料，原来所谓的这些新发明，都是外星黑紫文明赐予shepard用于控制人类的工具，滑稽的是……摆在面前的技术，shepard居然无法全部学会。我窃取了部分技术，包括人类潜力开发和生物技术与其抗衡；而shepard那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改造人机械人技术，还有一种较为神秘的技术，叫做易经密码。据说拥有那种密码可以解锁古籍易经的真正威力，可以占卜吉凶，过去未来和运势……”
“原来如此，”何夕恍然大悟：“这个平行世界我本不存在，而shepard利用易经预测出我的出现……天呐……”
何夕有点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但有件事他很确定：张元道这家伙闯大祸了！
扰乱了历史进程，一切都充满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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