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走茶凉
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郎君，出事了。”随即，大族老低沉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雁枫抬头看了顾寒一眼。
顾寒略加思索，低声道：“三位族老今天应该在商会那边主持例会，大族老此时前来，必然是例会出了岔子。”
顾雁枫顿时了然，“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既然是商会出了乱子，八成是尹家在动手了，从商会上下手，是他尹百川一贯的作风。”
顾寒脸上寒意更盛，森然道：“尹家？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顾雁枫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门外。
“进来！”
吱扭——
“郎君，呃……大管事也在。”大族老先后向二人作揖，然后一脸焦急的道，“郎君，商会那边出事了！”
“遇到凡事不要慌，先坐下来喝杯茶，有什么事慢慢说。”说着，顾雁枫淡淡地起身为大族老斟了杯茶。
看大族老慌忙的样子，顾雁枫知道事情肯定不小，但是他肯定不能露出慌乱之相就对了。
更何况，尹家商会而已，还不值得让他慌里慌张。
“郎君应该也知道，咱顾家被称为江陵第一世家，除了有老家主神威无敌的名号压着，此外，最大的一部分还得益于顾家商会带来的利益。”大族老看到顾雁枫这样淡然自若，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惭愧，言语之间倒是没了之前那份慌张。
顾雁枫顺着他的话点头道：“不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商会的确是顾家命脉所在。”
话虽如此，但顾雁枫也只是说给大族老听。
远了不说，只要他锦衣卫百户的身份还在，哪怕顾家陷入再大的危机！只要他们还没有确定暴露身份，锦衣卫总部就少不了要给顾家输血。
这层官衣带来的可不只有危险，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大族老继续道：“老家主当年带着我们在江陵城打拼，为了更好的融入本土势力，不让本土势力对我们这么排斥，所以顾家商会成立的时候，城中大半的势力都有参与其中，或是出商铺、或是出马队、或是出船队，还有势力以地契入股。正是把大半个江陵城的势力都凝结在了一起，顾家的地位才一举超过其余三家，稳稳占据江陵第一世家的宝座，老家主也因此有了‘顾半城’的美称。”
听着大族老的话，顾雁枫也不禁点头。
老爷子的做法没毛病，这不只是让出去多少利益的问题，而是老爷子成功的把大半个江陵城纳入了囊中。
半城势力利益均沾，给顾家上了一层完美的保护色。
不过……
这一切的前提是老爷子能压得住众人。
能保证众人的利益。
现在老爷子去世了，在外人看来，顾家风雨飘摇。
众人不生异心才怪！
顾雁枫笑着摇头，“说说吧，哪几家要炸刺儿？”
听着顾雁枫问的这般直白。
大族老微微一怔，苦笑道：“郎君，这不是哪几家……是还剩几家……”
顾雁枫皱眉，“还剩几家？”
“准确的说，只有一家……除了大刀会的刘会首，受过老家主的活命之恩，一直站在咱们这一边之外……”大族老苦涩的道，“以江陵帮吕帮主为首的江东会、神枪门、神拳帮等等数十家势力，都嚷嚷着要脱离咱们顾家商会！”
“啧啧，人走茶凉啊！”顾雁枫感慨着，豁然起身道：“走，让我去会会这些个头头脑脑！”
……
与此同时，青蛟寨，聚义厅。
黄金龙高坐在虎皮交椅上，下首处是前来拜访的柳老大，青蛟寨二堂主黄勇和柳家老二分别站在二人身后。
似乎不满意黄金龙故作姿态拿捏他的样子。
柳老大不满地拍着茶几，茶碗中的茶水摇晃着泼出大半，“怎么样，干不干给句痛快话，磨磨唧唧可不是你老龙王的风格！”
黄金龙笑着摇头道：“你这家伙真是没耐心，我这不是正考虑着呢。”
柳老大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我两家联手，趁夜端了顾家老宅，岂不易如反掌？”
黄金龙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讥笑道：“呵，杀进江陵城？端了顾家老宅？你柳镇武就是想拿我青蛟寨当枪使，是不是也得等我真的老糊涂了再说啊？”
柳老大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继续道：“怎么？你青蛟寨不是荆州十二寨的一员吗？有你们荆州十二寨的两位龙头出面，这样的小事难道还摆不平？”
“按唐律，冲击城镇，罪同谋逆！”黄金龙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柳馆主要是这么没诚意的话，那咱们也不用继续往下谈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顾家在城里的产业，咱们的确不好动，这个还需要从长计议。”说着，柳老大话锋一转，阴笑道，“可是城外的产业，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黄金龙恍然，沉声道：“你是说，焦源矿场？”
“不错！”柳老大点头道。
黄金龙笑看柳老大道：“他顾半城一死，顾家连个先天都没有，以你们柳家武馆的实力，吃下焦源矿场绰绰有余，你又何必找我合作呢？”
“老龙王又拿我开涮，顾家是没有先天坐镇，可是……”柳老大挑了挑眉，冷笑道，“他徽山剑派有啊，以莫老鬼的人品，我可不相信他不会伸手插一杠子！”
黄金龙笑着点头道：“那你想怎么合作？”
“你拦住莫老鬼，我去攻矿场，利益五五分。”柳老大认真道。
“顾家已经没有高手，但莫老鬼可是先天境……”说着，黄金龙微微顿了顿，笑眯眯的道：“但是三七分，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就吃个亏，咱们四六分账，我六，你四！”
“好，四六便四六！”柳老大咬牙应下。
“那咱们几时行动？”黄金龙的表情变得认真了很多。
柳老大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恶狠狠的道：“撞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此刻！”
“好，爽快！”黄金龙豁然而起，转身看向身旁的黄勇，眼中满是豪气的道：“取我青龙刀来，某今日便要和莫老鬼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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