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证人
沉默了半天，暄沪终于憋出一句话。
“不，秋意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惜锦也脱口而出：“对啊，秋意怎么可能出卖主子，娘娘，你搞错了吧？”
“哼，惜锦，你敢说主子搞错，真是胆大包天！”懿潋恶狠狠地说，“想当初，秋意想勾引殿下，若非我及时发现制止，她就爬上殿下的床了！不想当奴才，就想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当主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我制止她之后，秋意这个丫头就怀恨在心。那夜无意间发现了殿下的事情，再想到自己做不成主子，秋意就去向父皇告密，却不料被我发现。殿下，我是你的妻子，凡事自然要护着你。这样的宫女都不惩戒，岂不是养虎为患么！”
三人都愣了，外面的李管事战战兢兢，心想这个娘娘真是狠毒。
秋意入宫这么多年，懿潋入宫时就伺候她，直到懿潋做了王妃也跟随着，向来唯唯诺诺，忠心不二。仅仅因为给小七送信，懿潋就削去她的双足，还给她头上扣屎盆子，秋意若泉下有知，冤魂也咽不下这口气呀！
想起当时秋意被削足的惨景，那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李管事就心疼得想哭。
这会见懿潋这样陷害秋意，他真想立即进去跟暄沪说出真相，可又不敢。要知道，懿潋娘家势力强大，连三殿下都敬她几分。他们又是夫妻，他的话，三殿下怎么肯信。即便信了，他也可能会被懿潋害死。算了，先忍忍，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许卿柔迅速思索分析，越发肯定这事绝不像懿潋所说的那样。但真相究竟怎样，她还不得而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暄沪也不相信秋意会那样。她看着暄沪，希望他能帮秋意说话，也能帮秋意正名。惜锦很着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人微言轻，她此时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只能干着急。
暄沪的脸瞬间像结了冰霜，让人陡生寒意。他想了又想，茶碗端了半天却没喝一口。
懿潋面上依然愤怒而正气凛然，心里却七上八下，十分忐忑。秋意到底有没有勾引暄沪，她并不十分清楚。而暄沪有很多瞒着她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内幕，说不定秋意真的知道点啥，暄沪心里也有谱，但愿……
“秋意，……”暄沪念着这个名字，却不往下说，吊得三个女人的心都悬得高高的，外面偷听的李管事也很紧张，心都要蹦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暄沪才接着说：“秋意不曾勾引我，那夜之事，她有没有告诉父皇，我自会知道。懿潋，你回去吧，你身上有喜，该多歇息才是。”
三人一愣，许卿柔有几分满意，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浅笑。惜锦松了口气，看看许卿柔，又看着懿潋。
懿潋觉得很没面子，怒道：“你不相信我！”
暄沪答：“不是不信，秋意自小入宫，她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入宫时，她已入宫十年，于我，可算是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她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秋意不会背叛我，更不会出卖我。事情具体怎样，回头再细说。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许卿柔暗想，哼，王妃娘娘，怕是你自己有私情被秋意发现，你把她害死的吧。
懿潋愤怒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管事见她出来，带走一阵风，一时不知该跟去还是继续。正犹豫间，暄沪在里面叫道，李管事，我知道你在外面等了半天，一定有事要说，进来吧。
李管事一惊，没想到主子这么厉害，他在外面偷听都能知道。这时候，他想走也不能走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暄沪见李管事进来，问他可知秋意之死具体是怎样的原因和情形。
一提起那日之事，李管事不禁泪流满面，竟说不出话来。许卿柔越发肯定这事有隐情，紧张地拉着惜锦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
暄沪冷静地说：“李管事，我在父皇面前说的话有多大分量你该知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和我说，不得有半点隐瞒！否则，若是我自己查出真相，你也免不了一死。”
李管事哭着拜道：“殿下！秋意她，死得冤哪！”
许卿柔的心猛地一沉：“快说，她到底怎么死的？”
惜锦却只知道哭，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暄沪点点头，眼里掠过一丝寒光：“说。”
李管事声泪俱下，说为丞相举行国葬那天，暄沪等人皆去送葬。秋意和茹央陪懿潋去花园走走，懿潋恨小七入骨，说暄沪的心都在小七身上，不在意她了。茹央就出主意，说不如把小七弄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秋意觉得这样太过，劝说了几句，惹得懿潋连带她也恨。懿潋不知被什么鬼迷了心窍，一心只想把小七弄死。秋意的意思，如果懿潋看小七不顺眼，把她赶出去也就是了。但懿潋知道，即使她把小七赶走，暄沪还是会将其领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七永远消失！
听到这里，暄沪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这个狠毒的女人，连个女奴都容不下么！我早就说过，我的事情不许她插手，也不许过问。我从未对不起她，也没有冷落过她，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她怎么就是不明白，还想害死小七，太过分了！”
惜锦担心地抱住许卿柔：“小七，没想到，娘娘这么恨你。你要小心呀，她把你毒哑，我们都以为只是一时冲动，断然没想到她居然还起了杀心。”
许卿柔倒是没有直接跟她们明说是懿潋下的药，但守卫知道这件事，暗地里跟她们说过。而且，懿潋去宿馆怎样对小七的，她们也都看在眼里，不说也猜得到。但，因此牵扯上秋意，害得秋意那么惨，确实不是她们能想到的。
“娘娘恨我，却害死了秋意，我绝不能原谅！”许卿柔愤怒地说，“殿下，虽然娘娘是您的妻子，但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您可不能轻饶！”
李管事慌忙说：“哎，小七，等等！你们先听我说完。”
暄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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