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打女诞生记
“你个流氓，刚刚结婚没几天呢就惹事。”唐佳利眉眼中带着戏虐。
“去你的，是我老婆的老板，改天给你介绍认识认识。”黄家栋暗有含义的向他挑挑眉毛道。
“谢谢，不用。”唐佳利知道黄家栋的小算盘，索性断然拒绝。
“……噢，明白了。”黄家栋不愧是警察精英，竟然被他瞄到了唐佳利手腕上几乎被清理干净的残存号码，黄家栋一把抓起他的手臂，眉飞色舞道：“哪个女孩留的？是不是要和过去告别了？！”
唐佳利猛的抽回手臂，解下颈部的项链，将项链上的戒指套在左手中指，并斜望了黄家栋一眼，似有警告意味。
“你别多想，也别乱说。”唐佳利一手轻抚着那枚与秦子珊相同的戒指。
“你就是个死心眼。”黄家栋无奈摇头叹息。
在这数小时前，沙沙当街与两个流氓持械斗殴，围观市民报警，随后三人被赶到的警员请回到警局‘做客’。
“我们才是受害者！！！”两个鼻青面肿的流氓在警局嚎天哭地的哭诉着，卻没人理会。因为沙沙是常客，父母又是同行，也不便对未成年人审讯什么，于是三个人被晾在一旁，静等沙沙家长的到来。
沙沙用余光瞄了猪头似的两人一眼，对于自己的“杰作”她很是得意。鬼灵精的女孩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敛起笑意，神色郑重的望向他二人，语气严肃中却带着戏虐，她道：“施主，不要太难过，这毕竟是前因后果，天理循环所致。二位施主无需介怀，用俗语讲这就是活该，用佛家用语讲这就是报应。”说到此处，沙沙顽劣的本性逐渐外露，她咧嘴痞痞一笑，“今天被本姑奶奶收拾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那是你们的荣幸，懂吗？！别在这么神圣的地方瞎嚷嚷！”
流氓顿时傻眼，不曾想竟有如此顽劣的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子。
二人被小毛孩打心中很是不服，尤其是被打的这么惨怨念更甚，于是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再次高声怒喊道：“警官，我们要投诉，我们要告她故意伤害！”
“哦。”沙沙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嘛，法律意识挺强的！可是我觉得吧你们这是拉不出屎怪地球没有吸引力，耍流氓不成功却怪我打伤你们，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呀！我就说社会越来越乱，原来社会败类就是你们呀！”
“告诉你小丫头……”流氓刚要出言威胁，卻被沙沙再次打断，“呐，你们看一下周围，这里只有你们两个是流氓不是差人，你们觉得他们会帮谁？”
流氓一愣，察觉到沙沙话中的漏洞，其中一个流氓反问道：“你的意思你也是警察？”
两个流氓如同抓到把柄一般指着沙沙再次高声喊道：“警官，他冒充警察！”
沙沙嘻嘻一笑，无比淡定地将流氓指控的手指推了回去，继续和他们扯淡道：“哎，你们哪只耳朵听到说，我也是警察这句话了？”两个流氓知道沙沙古灵精怪，堵人句句在行，索性不接话听她的后音。
沙沙见两人不再反驳说道：“这就对了嘛，条件不成立，哪来的冒充警察之说呢？”
“所以，你可以以诽谤罪控诉他们两个！不但如此还可以以故意伤害罪，扰乱社会公共安全为罪名进行起诉。”三个人同时望向西装笔挺正走过来的于志康。
“本小主喜欢这罪名！”沙沙打了个响指，用佩服的目光看向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于志康。
志康看着对面而坐的流氓有些不忍直视，他低声感慨道：“真悲哀！都打成猪头了，就算你能打也要低调啊，不知道得积极响应公司低调做人更得低调做事的政策啊，记得下次打看不见的地方。”
沙沙一愣，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即回应道：“不好意思（闽南语），正面攻击习惯了。”
流氓看着于志康，飙出一口流利的东北话道：“大哥，你啥意思啊？你怎么教育娃呢？你谁啊！”
于志康清清嗓绅士礼貌的介绍道：“我是她的律师，我是帮这位女士来处理你们两个的。”
“什么叫做处理我们？”流氓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追问道。
于志康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处理的意思就是有罪的拘留，无罪的释放。”
一旁的沙沙满脸趣味的看着他们，心中满是胜利的喜悦。还没得意完，忽觉身后的大门晃动下闪进一个黑影。沙沙顿时觉得后脊发凉，不等转头就听到一名女警向闪进来的黑影打招呼道：“陈警官好！您怎么来西区了？”
“你好，噢……有点私事。”一名四十岁多一点、稳重干练、风度翩翩、身穿一身黑色风衣，挂着警察工作证的陈升微微点头礼貌回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沙沙心中更是一沉，痞痞的笑容瞬间僵硬，没几秒钟，她顺着椅子慢慢滑到了桌子底下。
陈升放眼望去，目光径直锁定在望着自己的于志康身上。
“升哥。”
陈升步履坚定，气势和风度不失大将风采，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
“真是不好意思志康，又给你添麻烦了。”陈升一脸歉意，在工作中一向傲骨不轻易低头的他如今却为了这个顽劣的女儿说着歉意的话，于志康自然明白，作为父亲身份的陈升为沙沙的付出。
陈升敲了敲桌子说道：“别藏了，出来。”
沙沙心里一惊，思绪快速飞转，迟疑之际，已然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干脆硬着头皮，动作僵硬的从桌底钻了出来。她咬着下唇的一侧，眼睛一只瞪着一只半闭着，就这样眼望陈升，一脸怪异生硬的表情。
“嗨，好久不见。”沙沙脑子一抽，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她调整呼吸，露出一副随时英勇就义的神情。
陈升一脸严肃的望着沙沙，厉声训斥道：“陈沙沙，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生不逢时，死得冤枉。”沙沙收起怪异，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脸无辜。
“你这月进来第几次了？“陈升压住脾气训道。
“嗡嗡嗡。”沙沙把话说的含糊不清。
“什么？好好说。“陈升的脸色愈加冷利。
“第4次。”沙沙扬声答道。
“回答的倒是清楚……”陈升刚要开启教育模式，就被沙沙打断，“啊，爸，改天再教育，还在警局呢，在这教育我不好，万一再传到我妈那，你怎么交代呀跟她。”她抛出母亲苏素琳这张皇牌。
“呵，你这会儿倒是挺会为你爹着想啊。”陈升说道。
于志康笑的温雅，听着这对父女俩的对话，心中一股暖流涌出，一时间竟有些羡慕，心想：如果自己也有这般顽皮的女儿不知道家里会闹腾成什么样。随之脑中闪过韩泰雅的样子，他一怔，自知心思飘远，回过神来，他出声解围，“沙沙纯粹是想惩奸除恶，只是年纪小没有掌握住分寸，您别动气。”
陈升无奈叹息道：“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于志康浅浅一笑，“都是小事。升哥，如果暂时没什么事我先带沙沙回公司了。”
陈升点点头道：“这边我处理。”
沙沙借着于志康的台阶仓皇而逃。
丁瀚伟刚回公司就听说了沙沙的事，还没掏出电话询问，就见沙沙和于志康走进了公司，丁瀚伟径直迎了上来，边打量边黑面质问道：”沙沙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见她没受伤便也安心了。
“看你的反应……好像是这么回事。”沙沙嘟起嘴，一副不觉得打流氓是错的神色看着丁瀚伟，“我只是教训了两个流氓而已。”
丁瀚伟打量着沙沙，迟疑道：“啊？他们……没事吧？谁受到了你这头小野猪的小粗腿啊？！”
沙沙听言一愣，傻乎乎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瀚伟，利落回击道：“你眼小但不至于眼瞎吧？姐这腿还算粗？你学的毛摄影啊？连发现美的眼睛都没有摄个屁啊！”
丁瀚伟：“嘿，你这熊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沙沙向他吐舌头，“跟我小阿姨报个到再和你掰扯，别乱跑，等我哈。”
沙沙随着于志康的步伐一前一后走进子珊办公室。
秦子珊坐在转椅上看着巴掌大的木盒失神，随着沙沙的推门而入她将视线投了过去，坐在会客区的韩泰雅也一同抬头望去，沙沙向她招了招手径自向秦子珊走去。于志康绅士的跟在其后，当他看到韩泰雅时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太阳镜下韩泰雅若隐若现的清冷眸光与他的视线交错相接，却擦不出一点火花。
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沙沙笑嘻嘻的走到秦子珊面前。
秦子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哟，看你这神色像是打了胜仗啊，坐吧。”秦子珊声音柔和，这让沙沙送了口气。沙沙不客气的拖了拖椅子率先落座秦子珊对面，于志康随后与沙沙并排坐下。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沙沙回答的极是爽快。
秦子珊一脸黑线，声音不再柔和，“打个架你也能说的跟英勇就义似的？这个月是第几次被请进警局了？！”
“四次。”
“挺光荣呀！你在我这还惹事，只能说明是我这个做阿姨的失职，这件事我和你暂且不论，我刚和你父亲通过电话，明年升学考试你有什么打算？”秦子珊神色愈加严肃。
“打算？”沙沙迟疑，显然，她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还是……你要帮我考？”沙沙转移话题。
“臭丫头，你接话真是越来越利落了，你不学相声还真可惜了。”
沙沙笑的灿烂，“我去学相声也行。”
秦子珊无语的看着她，努力克制着想要拍她脑门的冲动。
“你不想上中学就算了，难道大学你都不打算去吗？”
“去，不过他们是打算让我飞去还是让我空降去？”
秦子珊瞪着沙沙，沙沙努努嘴却不以为意。
原本严肃的秦子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但这微笑却让沙沙后背发凉。
“没关系，还有一年，我会给你父母一个满意的答案的。”秦子珊恢复平静，她将视线投向会客区的韩泰雅身上，“泰雅你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要参加升学考试了，我准备放你和志康的假，让我们公司的高材生和你一对一补习，不能让现在的工作牵绊住你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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