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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帝王攻<十五>


这不是真的帝王

        只是当真那样做了,  白禹等于公然反了。

        其实,就皇帝现在的所作所为,  与其说他在针对白禹,  不如说他就是在步步紧逼,  他和白禹的结局只会有那么几个,要么白禹一直退让到死;要么白禹反击,他死;要么白禹反击失败……

        傅何歆当然是不想死的,  他问,“12315,  我那个便宜皇帝哥哥现在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谁?”

        12315:“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告诉我是我想多了吗?”

        傅何歆:“就是你想的那样,  风流值掉的那么快,我需要个刷风流值的对象,  给我个参考的人,才好模仿着下手。”

        12315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你奋向上是好事,可是能不能换一个人,和皇帝那是乱伦啊!!!”会被锁文的。

        “我会控制好耻丨度,乎于情,  止乎于礼,快说吧,要多少风流值?”

        12315:“……这个情报算我白送你,  皇帝最在意的是他自己,  还有他手里的权利,  非要说的人的话……”12315迅调出现在皇帝的记忆迅看了扫了一遍,没过多久就给了傅何歆答复,“人的话,现在皇帝心里分量最重的是白禹。”

        傅何歆无语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那种在意吗?”

        12315:“这个说来话长,要3o点风流值。”

        傅何歆,“你随意。”

        就是完不成任务,重来一次,这口气他也得出了。

        风流值被扣了之后,12315直接用数据共享的方式把他要知道的那些情报送到了他的脑子里。

        傅何歆迅扫完后,目光慢慢恢复清明,慢慢转过头看了眼站在他跟前要来带他走的人,“本王随你去。”

        富贵和周骞同时愣住,尤其是富贵这会儿可谓是嚎啕大哭,他之前哭就不仅仅是因为王爷受了伤,也不是因为王爷为让周骞上位弄伤自己,而是,自己王爷为了他的江山这么着想,他还是要至王爷于死地。

        而周骞这边情绪显然没有富贵那么激动,甚至有些过于平静,他才刚刚为睿王不惜弄伤自己也要为他造势而震撼,转过头睿王成了杀害杨家一百多口人的凶手,联系他昨天才接到的消息,杨重廷在布刺杀睿王的时候要求是任务失败,难道杨重廷就不怕任务失败了睿王报复?

        还有睿王,既然已经安排了暗卫蹲守寻找证据又怎么会用自己特有的毒杀害杨氏一族?

        就算不算上他查到的内容,这个案子疑点也太多了。

        包括富贵等人的反应都很奇怪,就现在对方掌握的证据显然还不能给睿王定罪,怎么一副睿王必死无疑的样子?

        周骞越看心中疑惑越大,而且也明白就眼下他掌握的事来看,这事是想不清楚的,没有任何犹豫他就做了一个决定,对那位来带人走的人说:“睿王之前就遇刺受伤,这一次又被周骞刺了一枪,周骞不才,但是周骞的师父医术群,请大人恩准,让周骞师父随睿王一道,以便照顾睿王。”

        那人迟疑了下,他也清楚,虽然皇帝下旨允许他带走睿王配合案子调查,睿王也只是疑似嫌犯,而不是就是犯人。他把人带回去也不可能是关到牢里,而是得准备一间不错的房间,好吃好喝地把人供起来。

        他现在受伤,大夫也肯定是要请的,既然眼下有个现成的大夫,一起带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朝着睿王方向又是一拱手,“王爷请吧。”

        傅何歆点了下头,跟着他走了。

        到了地方,不出傅何歆所料,田如意才替他把伤口处理好,皇帝就来了。

        傅何歆懒懒地抬起眼,正好和皇帝扫过来的目光撞了正着,丝毫没错过他眼底的得意还有不解。

        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就像皇帝内心深处对白禹的感情。

        12315分享给他的皇帝的记忆告诉他,皇帝自然是爱白禹的,怎么能不爱?

        白禹是他的弟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白禹是他在那段充斥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灰暗时间里身边唯一的温暖。

        那年狩猎前还不是皇帝的白临突染重疾,不得不留在宫中静养,那个时候白禹还没满十岁十分的黏他,从出前就派人在驿站了做了安排,每日一封书信几乎从未断过,白临被他缠得不行,终于回了封信,想到白禹同父皇去的地方是当时有名的梨都,便大概写了封,大致内容是,梨花要开了,听说那边的梨花开的时候,满山遍野到处白成一片,就像雪一样,可惜自己病了,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本来就是随便找的个话茬,白临也没放在心上,谁想信送出十多天后,某日他侍女神神秘秘非要他到后院去,白临觉得可疑,便披上披风更了过去,才进后院,入目的就是满院子凝脂欲滴的梨花,再看这些梨花都是被拦腰截断,插在地上,显然是不久前才被人弄过来,他正疑惑着,又一个鲜红的身影手里抓着一支梨花从万千雪白中朝他的方向蹿了过来。

        “皇兄!皇兄!你看下雪了!”

        笑容肆意,比梨花更加灿烂。

        事后他才知道,白禹在狩猎场上猎到了一只白色的鹿,在吴楚白色的动物大都是瑞兽,父皇龙心大悦问他要什么,白禹一脸天真浪漫,要了一个山头的梨花。

        然而皇帝也同样的恨着他。

        父皇母妃的偏心,同样的努力,白禹只需要撒个娇就能得到的最好,他永远是拣白禹剩下的,所有人提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句,哦,那是睿王的哥哥。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白禹的一个附属品。所以白禹有的东西他都忍不住去抢,他想看白禹失去这些东西后是否会露出失望、难过的神情,可是白禹每一次都让了,好似这些东西他都看不上眼,于是他越来越过分,抢夺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妒忌,而是拥有得越多越贪心,也越害怕哪天要是白禹后悔了,他又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白禹会不会抢回他有的一切,所以,要是白禹死了就好了。

        看到这里,即便12315没有和他说过最后白禹和皇帝还有周骞之间的纠葛,傅何歆还是大概能猜出,周骞很有可能就是白禹最后的底线,皇帝不知足的抢走了白禹的一切,连周骞都不放过,白禹忍无可忍终于反击,至于结局……

        傅何歆在心里默默望天,他真不觉得系统会那么好心给他人生赢家的人设,结局肯定不会太好,八成是付出一切,周骞还被皇帝给抢走了什么的。

        简直大写的悲剧!

        这么想着他也跟着默默望床帐顶。

        皇帝屏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坐到了他的床边,“皇弟,好久不见。”

        傅何歆目光慢慢回到他的脸上,又慢慢移开,“皇兄此言差矣,前一阵子你我不是才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到,你拿了我的玉佩。

        皇帝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猜他是知道了自己当时掉包玉佩的事,微微怔了下,脸上挂着的些许笑意又深了几分,“皇弟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是。”傅何歆不留余地地点了头,“事到如今,有些话再不说清楚,臣弟怕再没机会说了。”

        “你……”皇帝话还没开口,就被傅何歆打断了。

        傅何歆:“让我先说。”

        他连敬称都省了,“我在你寝宫的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我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了我会有今日的下场。”说着看向皇帝,“你大概在疑惑,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你设陷阱要我的命,我还是跳了下来?”

        皇帝没说话。

        傅何歆继续,“我还记得好多年前,我不小心失足掉到水里,旁边的嬷嬷宫女都急坏了,却没人敢下来,我害怕得不行,想叫父皇可是一张口水就呛到了鼻子里,挣扎了好久,是你救了我,你还因此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差点醒不过来,我当时就对自己说,我的命是哥哥给的,从此哥哥就是我的一切,我要对哥哥好,要是谁敢欺负哥哥,那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也做到了。”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一句特别耳熟的台词,虽然记不太清楚,还是把那句格式套了进去,“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只有立下军功,我才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所以我总是冲在最前,负伤也总是最多,也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徐以富贵都觉得我傻,问我图什么,我说,我为民,为国,为天下,其实那都是假话,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伤口,十四次险些伤到要害,两次濒临死亡,没有一处不是为了你。”

        “可是皇兄……”傅何歆说着拉过皇帝的手,带上自己的肩膀,皇帝不明所以,惊诧还没来得及闪过眼底,傅何歆已经就着他的手抠到了自己伤口处,周骞刺到的地方本来就距离之前被箭刺穿的那处不远,还没长好又再次受伤,这么一抠,血迅从纱布下渗出来,皇帝慌忙撤出自己的手,想喊大夫,领子再次被傅何歆扯住,白禹本身常年习武,力气本来就被皇帝大得多,用力一带,皇帝就朝他的方向倒了过来,傅何歆努力克服内心的不适,闭上眼吻了过去。

        皇帝这会儿真是惊傻了!

        待傅何歆自由挥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推开。

        傅何歆这会儿没再强迫他,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那里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连皇帝手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渍,傅何歆的眼底更是比血还红,他说,“皇兄,你看,我也会疼,我也会流血。”

        皇帝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亲弟弟强吻,已经被他那个吻弄懵了,还没懂他那句话的意思,转身踉跄而去,在门口的时候似乎还撞到了个人,也没在意对方是谁,匆匆地走了。

        门口那人也没进屋子,转身也离开了。

        他回到为他安排的屋子,屋子里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徒弟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让我跟着睿王进来,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去照顾睿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骞此刻非常庆幸自己脸上贴了张□□,师父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努力自持了下,才说,“睿王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处理不来,师父你快过去看看。”

        “又裂开了?”田如意还真没看出自己徒弟有什么异样,睿王这两次的伤口距离的太近,抱他徒弟不敢下手包扎也不奇怪,怨道,“这个睿王到底还想不想要他的肩膀了。”便转头去找他的药箱,“那你先暂时留在这,等为师替他包扎好,你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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