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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他杀


警长感觉自己莫明其妙地陷入了一个怪异的场景,就象早上看了闹钟之后又接着躺下的回笼觉中焕出的梦境,一种没有完全脱离现实的梦境,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高远声,又看了看其他人:故作镇静的杜华江,神情不安的女秘书,还有一脸迷茫的何书成,这情形简直就象在疯人院的后墙根上,一群智力育存在缺陷的人正在召开一次自认为重要的会议,警长虽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相信与眼前所见的这帮家伙也相差不了多少。

        他一开始就怀疑杜华江,而且是属于那种深度的怀疑,可是由于找不到杜华江作案的动机,他不得以放弃了这种怀疑,接着他怀疑上了女秘书,女秘书有作案时间,也有可能有作案动机,她虽未在现场上出现,当然也可能是没有人在现场现她出现,经过调查,女秘书确实纠结在这案子里,特别是她与杜华江之间的那种暧昧关系让警长耿耿于怀,可是高远声却是强烈地反对他的这种怀疑,高远声心目中的凶手是一只鬼魂,警长有时也在困惑自己为甚么就象中了巫师的魔法那样相信这种荒诞的想法,甚至为了寻找这只鬼魂的踪迹他还演出一场千里调查,可是今天晚上高远声的表现让警长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高远声抬上桌面的结论完全出乎他的意外,高远声先逼问女秘书,接着又指控杜华江,是的,他现在的语气确实是一种指控。

        警长本人也极富于联想,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上想象力丰富的人大有人在,就象现在说故事的高远声,这家伙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全靠推测和想象来判断一个案子,警长倒不是在乎杜华江所威胁的甚么诬告罪,除了杜华江本人和与杜华江关系密切的女秘书,警长自认为这屋子里剩下的全是自己人,他们完全可以在任何正式场合否认高远声说过了这样一个故事,可这种情形是相互的,杜华江也可以否认这个故事中的任何情节!高远声为甚么这样对付杜华江,据警长的调查所知,杜华江确实没有动机去杀害自己的妻子,不过高远声的推测倒是颇为符合警长的口味,他对于杜华江本来就没有半点好感,难道高远声拿到了杜华江做案的甚么证据,但是他这样做难道不怕打草惊蛇而引起杜华江的警觉?

        看来得接着安排警员监视杜华江的一举一动,警长在心里寻思。

        “我一开始认为这是一种恋母情结导致的爱情,”高远声接着说故事,“因为江盈确有一些母性的气质,这与她的职业有关,她本是一个幼儿园的教师,一个在潜意识里渴求母爱的人也很有可能爱上她,可经过调查,事情不对了,杜华江在达之后并没有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为家里做过甚么一些甚至最基本的付出,他在外面挣钱过富足日子的时候,他的贫困父母在家乡相继去世,他连自己活着的母亲都不爱,如何能寻打这种精神上的母爱而爱上一个具有母性气质的普通女子,并象闪电一样地和她结了婚,确实不可思议,由此看来,他与江盈结婚应该还有甚么其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排除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毕竟爱情要来的时候,自己都很可能没有察觉,更何况是局外人,不过故事在延续,让我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比如说,在这两位情人订婚的前一天,江盈曾经说过他的父母会来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真是太怪异了,那时他的父母早已过世,如何能到达订婚现场?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目的是甚么,我当时并没有看得出来。”

        “接着,过了几天,杜总经理说起了一个见鬼的故事,在空无一人的车库里他听见了紧随的脚步声,紧接着在屋子里看见了一个鬼魂,他认出了这只鬼魂就是他曾经的那位情人兼妻子,他吓得逃出了屋子,找到了我们,我们就是根据这个故事找到了陈艳的尸体,可这故事是不是真实的呢?当时陈艳确实也已经死了,她的鬼魂确已来到了这屋子里,而且这只复仇的鬼魂被偶然地被锁在了这里,说起来她在这屋子里出现很正常,在这屋子里现在就有三个人通过一件法宝看到了她,可她如何能出外去惊吓我们的杜总经理呢?她几乎被压制在这屋里无法动弹,杜总经理描述当时的情形很细致,轻轻的高跟鞋声,滴撒在阶梯上的血线,他这样说是为了强调陈艳是割腕自杀的,加上他在屋子里更为清晰地看到了她,苍白的脸,滴血的手腕,一切都似乎说明了这只怨魂确在这附近出没,可是我偏巧知道一点,新死的人变成了鬼,若要在人前现身,必须在死后等七天,在第七天阴气会凝聚,鬼才会现形,这也就是民间传说的‘逢七回魂’,如果陈艳是在杜华江结婚的当天自杀的,那么在杜华江见到她的鬼魂的时候刚才五天,她现不了身,也吓不了人!那么是我们把陈艳的死期判断错了?不会,我们有科学的依据,法医鉴定陈艳的死期与我的推测几乎一致,这样看起来,唯一的结果就是,杜华江编造了一个见鬼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说,每隔七天,鬼就会现身?”何语馨并不关心甚么死期一致不一致,高远声的话让她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今天是江盈死去的第十四天,而且更重要的是,照高远声的说法,今天也是那陈艳死去的第二十一天,这是一个简单的除法,也就是说,今天是一个见鬼的日子。

        高远声向她附过了身子,压低了声音,模样神秘,“你想看见她么?我说过了,鬼魂现身是在午夜十二点,也就是子时,故老相传,子时是阴阳交替的时刻,这时候鬼气最盛,也是见鬼的最好时间。”女秘书惊恐地看着他,她用手按住胸口,可以看出她的胸口在剧烈起伏,警长突然道:“你还是接着说你的故事吧,你若想营造一个让人害怕的气氛,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连我也觉得在这屋子里感到压抑,更何况一位……一位女士。”对于高远声总是恐吓这个漂亮的女人,警长感到不以为然。

        高远声笑了一声,“不过你们不必过于紧张,我肯定我们今天见不着她。”他吸了一口烟,“那我们应警长的要求,接着说故事,既然杜华江没有见到陈艳的鬼魂,可他那印象逼真的鬼魂形象从何而来,甚么一身红衣,长披肩,手腕滴血,这简直就是陈艳临死时的真实写照,尸体我们都见过,确是他形容的鬼魂模样,到了这时,我的怀疑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因为除非他在之前亲眼看到过陈艳的尸体,他不会形容得如此贴切,可他在甚么时候见过陈艳的尸体呢?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警长深深吸了一口气,高远声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的推断是符合逻辑的,杜华江既然没见鬼,那么就见过尸体,那么陈艳很可能就是杜华江杀死的!可那现场又是怎么一回事?连技术处和法医也判断陈艳是自杀的。

        “警方根据在城外租住屋的现场界定陈艳死于自杀,因为屋里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痕迹,比如脚印鞋印或是指纹甚么的,门窗从内紧锁,更重要的是,那个死去的女人表情宁静,就象是睡着了,没有并点挣扎和痛苦的模样。”高远声道,“不过也就是她的模样引起了我的怀疑,更深的怀疑。”

        “她的样子让我感觉并不象是一个自杀的女人,因为无论怎么看,一个自杀者,特别是一个怀恨自杀的人的表情不会那么平静,自杀者在那一刻是因为失落或是痛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她肯定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致自己于死,对于死亡,无论是被杀或是自杀,都会让死者感到害怕,这是一种天性,她的模样实在过于宁静了。”

        警长听得连连点头,可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既然你说无论她是自杀或是被杀都不会是那种表情,那么你如何能肯定她是被杀的?”

        “问得好!”高远声道,他摁灭了烟蒂,“我们再回想现场现的一点,重要的一点,陈艳临死前喝醉了,她平时肯定是不喝酒的,对于她当天去买酒,连小卖铺的老板也感到惊奇,她解释说,‘家里来了客人。’这究竟是一个随口而出的借口还是实情我们后面再说,我们先根据这一点来推测陈艳是不喝酒的,至少是不常喝酒的,从现场的情形来看,这个女孩子平日的生活是很清苦的,我说她是一个女孩子,不止是因为她的年纪很轻,还因为我认为那个曾经作为她丈夫的男人不配作她的丈夫,也没有结过婚,她没有丈夫,她至死都是一个清白的女孩,她在那屋子里租住了几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在附近买酒,我们也许会说,她是听到了曾经的情人或者是曾经的丈夫要与别的女人结婚了,她借酒浇愁,然后酒后想起痛苦或是快乐往事而选择了自杀,可是这种可能存在吗?几年前她就离开了杜华江,不论是杜华江抛弃了她,还是她自愿离开,总之,这段相处的感情已经不足以再强烈到驱使她去自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身上背负着一个责任,她的妹妹还在读书,她在外辛苦打工挣钱也是为此,她要供她的妹妹完成学业,或是学得一技之长,不要再象她这样活得很累,为此她穿极便宜的衣物,吃极普通的菜蔬,租住极简陋的房屋,因为她把她挣得的一切都花在了她的妹妹身上,也把她的理想和追求寄托在了她的妹妹身上。”

        女秘书抽动了一下鼻子,她从未见过陈艳,可她心里突然对这个女孩涌起一阵同情,何书成深有同感,那小女孩站在树下向他挥手的情景又出现在了眼前,他感到眼眶酸,“可即便是这样,说她死于他杀也过于武断了,现场的一切都说明没有人进入过她的屋子。”他咳了一声,佯装被嘴上的烟卷熏到了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

        “她醉了,她的样子不是一个自杀者,她不知道自己会死,而是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被人在血管割了一刀,并不痛苦,缓慢的失血休克让她感到自己只是醉了头晕或是睡意来袭,她在死神来临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次的睡着后就会永远不醒,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宁静,就象一个睡着了的女人,当然,还有一点,尸体躺在床上,她的右手搭在床头上,腕上的伤口让血流满地,看上去这确是一个自杀的人,可谁会用左手执刀来割右手呢?难道她是一个左撇子?不,我注意到了外屋小桌上的一只小碗,碗里还有几片菜叶,陈艳肯定在死前还用它吃过她那简单的饭菜,也许是下酒,一双筷子放在碗的右侧桌面上,如果她是习惯使用左手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形,当然,为了确定这一点,我又去过了她打工的那家工厂,打听了和她一起打工的人,他们一致都说,陈艳是一个正常的右撇子。”

        警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对高远声的细致观察感到震惊,自己多年搞侦破也未注意到这些细节。

        高远声接着道:“至于说到凶手如何离开现场,这很容易推测,那是很老旧的房屋,窗框上看得出嵌着铁条,但年月太久大都已经锈蚀了,甚至缺失了好几根,一个人可以很方便地从窗口翻进翻出,凶手作了案之后,肯定就是从窗口逃走的。”

        “他逃走之后,那具尸体又爬了起来,锁上了窗子。”何书成笑道,“别忘了窗子是在里面锁上的。”

        “我的老朋友,”高远声道,“看来你在学校里获得的调皮大王这荣誉称号有点名不副实啊,那窗子是老式的插销,只需要将那铁条提起,轻轻放在插销边缘,慢慢关上窗子,然后只需稍受震动,比如说猛地一拉,或是使劲拍一下窗框,铁条就会掉下插入插销孔锁好窗子,看起来就象是有人在屋里锁上了窗子,在我小时候偷偷翻出自家的窗户的时候经常玩这种把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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