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眼前的黑不是黑
提笔先讲点别的吧。&1t;/p>
为什么婴儿在出生的时候，被助产士抱起来一拍是“哇哇”哭着醒过来的？在医学还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之前，很早就已经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幼&童是生来自带阴阳眼的，他们出世见光的一刻，映入眼帘的不仅仅有活物，还有那些来来去去奇形怪状的“死物”。它们，是赶着投胎输掉的。那婴孩由于失去了阴世阳间的记忆，完全被“重置”从零开始，所以，当孩子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被抱着被动接受眼前的一切时，Ta被吓哭了。&1t;/p>
后来随着一点点长大，Ta们会以自己的方式逐渐适应、熟悉并习以为常，直到变得完全不害怕，有些甚至还能交到朋友。这也就是为什么初为人父人母的家长们，有时会听到孩子一个人在煞有介事的“咿呀”自语。其实Ta们没有，没有几个人会无聊到自己跟自己玩，只不过Ta们的玩伴，你们看不见罢了。值得一提的是，这种阴阳眼并非长效性的，等到孩子两三岁慢慢学会说话后，就像此消彼长，Ta那种“天赋”会跟着消隐殆尽，伴随着一并被抹掉的，还有那段特殊的记忆。&1t;/p>
爱丽丝的兔子洞，大人们永远不相信，但是他们心底，始终都有份莫名的恻隐。&1t;/p>
说到阴阳眼，虽然有些跑题， 但多少是跟“眼睛”有关，就再多说一些吧。有普遍现象对应的就会有个例，抛开祖传的情况不谈，当一个小孩能流利说话之后，如果Ta还能看见那些黑白冷暗的存在，而并没有随时间一点点消失，那么这孩子可能就真成了阴阳眼。Ta这辈子，也许就注定要跟别人不太一样了。&1t;/p>
有阴阳眼的人以前多见于捉妖师，想来也是为了业务方便么，毕竟降妖伏魔驱鬼，老三样都属于他们的职业范畴，没毛病。另外，一些道家弟子、隐没的僧人甚至萨满一众也能见到这类人的踪影。后来，随着世道变迁、时代更替以及认知方面的断层，阴阳眼开始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偶尔还能听到见到的，只剩一些属玄的影视作品中，被夸大其词。试问，如果是你，和那些“旧人”打交道打了快一辈子，从小到大天天见，你还会害怕么？所以他们绝大多数是习以为常的，是见怪不怪的，也是宁愿低调生活的。在他们眼里，他们更在意的，也许并不是“它”们，而洽洽是身边的“他”们，谁也不想被当做异类看待。有些藏得好的可以平静生活，而有些不善表达的，则往往被当成“胆儿大”的人，被推荐去做一些在某些人看来颇为忌讳的职业，而他们自己，到最后似乎也愿意破罐破摔落个清静，比如公墓的守墓人，火葬场的保安，或者专上夜班的公交司机。&1t;/p>
怎么获得阴阳眼？民间有个短时效的歪招儿：农历的十月初一那天晚上，找个黑灯瞎火的十字路口，席地摆上两个青瓷酒盅，里面倒好粮食酒。然后跪在那里拿出准备好的五色寒纸衣，画个圈烧掉。等火星全部熄灭之后，伸手蘸蘸自己盅里的酒，轻轻划在眼睛上。注意是装样子，并不是真的划。等完事之后，对面那一小盅就是想要的东西了。寒衣御冷，说不定会有哪个心怀感恩的孤魂能给一点面子，配合对面这家伙得到想要的东西。夜水汇瞳，遂可见阴阳，但是记住第二天正午过后，这酒一见太阳便会失去效用。&1t;/p>
不要作也不要试，别仗着自己没有忌讳就随便看轻，有些东西不是取自影视作品，而是反过来源于它们。所以，并不是寻常心智一下就能接受得了的。&1t;/p>
回到正题，民间有关眼睛的流传除了阴阳眼之外，一般说来还有两个，其一是那唐家大徒弟的火眼金睛，另外一个便是天眼了。&1t;/p>
如果说阴阳眼是可以识得人与鬼，那火眼金睛则是除此之外，还能辨出妖与人。虽然妖有妖气，但有些修为很深的大妖，或者由于自己本家的先天优势，很容易就能做到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这时，一般人是很难通过外表去甄别出来的，也便凸显出了大师兄那两只金眼的特别意义。但是有一点缺憾需要承认，火眼金睛识妖不假，可它只能断是非，并不能识得那所视之妖的原形。&1t;/p>
天眼就不一样了。&1t;/p>
说起来在小的时候，镇子上偶尔会听到谁谁谁说自己开了天眼，能看到某人某地生在将来的事情。这里有必要纠正一下，天眼的确神通广大，但着实不是谁都能说开就开。佛家有云：於眼，得色界四大造清浄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麁，若细，诸色无不能照。可见作为五眼之一，天眼可透视六道、远近、上下、前后、内外及未来。&1t;/p>
天眼不是单单所谓的第三只眼，历史中有记载拥有天眼的人只有两位，一位是印度教的三大主神之一，毁灭之神湿婆。相传湿婆的天眼可以出神光，射穿、烧尽万物以及一切，他曾用它毁灭宇宙之外的城堡，并定期消灭世间天神人畜所有存在，以期创世新生。另外一个大家比较熟悉，是为那灌江口二郎杨戬。贵为天帝内弟，曾助姜太公举旗伐纣，开辟周齐盛世，后列仙班之位，得神通异禀，藏山远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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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子的话让我愣了一下，转头望望小天，他也和我一样表情。看来，他也是才见昊子醒过来。之前转院、检查再加手术，始终没有机会说过话。我强装起镇定，&1t;/p>
“喂，说归说，别骂人啊！什么叫不是人。”&1t;/p>
“就是么！没有骂人，你们看我现在这样，可我真的能看见。支书，你……是狐狸？还有刚才你那弟弟，应该是狼。另外，小天你……是王八？”&1t;/p>
“喂！怎么说话呢，都说不骂人了，你才王八呢！”&1t;/p>
“呸呸呸，龟，大龟行了吧？”&1t;/p>
望着昊子和小天的一来一去，我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眼下这情况，要是没猜错的话，缘分呐，这小子也上道了。&1t;/p>
“……昊子，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换句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现自己成这样的？”&1t;/p>
“醒过来的话……昨天下午在手术台上我就醒了，那会儿是一个激灵突然醒的，然后我就现自己脑袋正在被打绷带，听他们招呼着说不能做了，开始收拾手术台。”&1t;/p>
“那你那会儿怎么不跟他们说呢？”&1t;/p>
“哎别提了，我一转头，现手术室角落里蹲着好几个黑影，我寻思这咋回事啊，不是眼睛被蒙上了么？所以又眯起眼仔细一看，好家伙，不但看的真真儿的，还是一个个鬼影呀！它们还瞅我，那表情一下就给我吓晕了。”&1t;/p>
“……”&1t;/p>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今天中午了，我偷偷看看周围，现真跟以前不一样了，挺好玩儿的。可转眼看见天儿那货，又差点吓我一跳，瞄了他好久才稍微习惯。我听见天儿给你打电话，说你晚上就到，所以我一想，快干脆睡哇，反正躺着也舒服，等你回来咱仨再慢慢说，我总不能刺激我爹妈吧……支书，我本来想跟你说说天儿的情况的，可一看见你，现原来你也这样。你说，你们到底是啥？”&1t;/p>
“……唉，反正也这样了，索性也不怕了。昊子，其实我是妖，狐妖。小天他，本来是人的，前一阵子跟我去四中的时候出了点事儿，变成了……”&1t;/p>
“人妖？”&1t;/p>
“去，欠揍是吧？我是人。”&1t;/p>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晚上你跟我没说完的事儿。”&1t;/p>
“是，本来打算当时告诉你的。”&1t;/p>
“你两这货，瞒我的事有点大啊！”&1t;/p>
“昊子，咱先不说这个，你现在还好吧？那颗陨石……没把你怎么样吧？”&1t;/p>
“嗯……怎么说呢，那会儿砸到我之后立马就没意识了。哎对了小天，当时在我面前生出的‘膜’是什么玩意儿，是你干的吧？一会儿给我说说！后来没醒的时候，恍恍惚惚老感觉有个东西在往我脑门儿里钻，说吧倒也不疼，就是有点硌得慌。后来醒过来，也就成这样了……所以，也没啥伤不伤的。现在两只眼睛看不见，基本全凭这玩意儿在看东西，就是有的时候估摸距离有点问题。”&1t;/p>
“……你啊，也算是机缘清奇了。”&1t;/p>
“支书……你说这是啥东西，我该不会，也变成你们那样吧？”&1t;/p>
“我还不敢打包票，但看着你小子像是被开了天眼。具体情况，过几天等你出院了，带你去找个老头儿，他世面比我见的多，给你好好看看。至于……你变成了啥，如果我没错的话，反正你不是妖。”&1t;/p>
“哦……原来还真是颗眼睛啊！那，和你不一样的话，我现在是小天那种情况？”&1t;/p>
“也不完全是。”&1t;/p>
说着说着，这时，门“吱呀”被推开，狼回来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昊子，&1t;/p>
“哎，醒过来了，你好。”&1t;/p>
“你好同学……那个，麻烦把你那全家桶给我一个！”&1t;/p>
“可这是我跟我哥……”&1t;/p>
“求你了大灰狼弟弟！我都两天多没吃东西了，都饿瘪了！”&1t;/p>
“哦，那来来来，咱们一起吃吧。”&1t;/p>
“天儿，去，再给我递个鸡腿汉堡，我要中间那个大的！还有，别以为我气儿就消了，今儿个你俩要好好把那天去四中的事儿给我说道说道！”&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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