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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不是大妖精,是大精


将洋洋送回村子之前,我让他先带我们去锦白湿地,指了指老爷子昨晚出事的位置。一眼望过去,现场的确凌乱,那阵仗,果然不像普通鱼兽能搞出来的。随后我给狼使使眼色,二人便连哄带骗把洋洋送了过去。当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他爹妈急的就差动全村人找这小家伙了。想想也是,家里老人刚失踪不久,一不留神孩子又丢了,一天没见到着。&1t;/p>

        到村口的时候,洋洋始终不愿进去,倔倔地非嚷着让我带他去抓妖精救爷爷,狼被烦了一路,干脆冲村头大喊一声“哎,这谁们家小孩儿啊,赶紧出来领一下,别跑丢了!”话音还没落,大小狗吠声就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听到人们出院门的熙攘声。离开前,我摸摸洋洋的头,挡住小娃气鼓鼓瞪向狼的双眼,笑着对他说:&1t;/p>

        “没事洋洋,别担心,哥哥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就把爷爷送回来。”&1t;/p>

        “悠哥哥,你可不能食言啊!”&1t;/p>

        “……”&1t;/p>

        &1t;/p>

        我和狼顺着来的方向一路向滩涂走去,没多久,村里的犬吠,依稀的灯火就都被抛在身后,逐渐消隐。远远望向河对岸,城市的远影与附近的村落一样,星星点点遥不可及:荒野的滩涂就是这样,自己不带亮的话,照明基本靠天。如果不巧赶上像今晚这样的阴云密布,基本就伸手不见指了。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碰到这种情况的是两个自带夜行属性的家伙,那没毛病。说实话,我和狼反倒更习惯这样的环境,没有凡人的因素,没有声光铁械,眼下的一草一木一风一壤,又回到了我们最熟悉的弱肉强食,凭本事说话。&1t;/p>

        “狼,你怎么看?”&1t;/p>

        “不是妖的气息。南边过来的渡鸦野鹅,飞到这一带之后全都绕开走了。冰层下面有股淡淡的腥味,它会吃河里的鱼,但是吃不多,气息到水深的地方就没有了……它不会水。这附近静的出奇,一带的野兔、野鸡和零星的牛羊基本闻不到,应该是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它很饿,也很大。”&1t;/p>

        “嗯,应该是个大个子。”&1t;/p>

        下到滩涂的路上,我问向狼。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观察起周围,闻着空气里一抹抹最细微的味道,时不时停下来,闭眼思量半天,缓缓说道。每种妖都有自己的能力,我是使火,老白使光,小天看上去是结界。我们各有各的特点,但大体可以归为属性系。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我称其为“自然系”:即成妖后自己本就具备的能力被无限放大,比如当初那蜘蛛女,比如眼前的狼。如果再细分的话,我进一步管他叫“追踪系”。狼跟老白那种机灵不大一样,老白是鹿蜀,灵的是第六感,属玄,而狼,则是客观上真实存在的五感得到强化。当年我亲眼目睹他解魂锁,“进阶”之后,这货的五感让所有人都惊叹。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我顺着他的能力,结合实战训练他追踪、潜伏和奇袭的本事。一时间,夜影莫测,刃狼无踪,小伙子一度颇有名气。&1t;/p>

        一路隐匿气息走上滩头,我们在距离最近的巨坑处停了下来。狼蹲下身,望望周遭,又看看眼前这一大团黑暗,默默抓起一把边缘的焦土,拿在手里嗅了几嗅。北境的土质以黄土为主,细沙质,而他手上这一把,隐隐被染上了一层墨色,且已经黏,散着一股淡淡的腥臭。&1t;/p>

        “这家伙看着不简单,身上带毒。哥,你打算怎么干……没有虎插的话,你习惯么?”&1t;/p>

        狼站起身,轻轻搓掉手中的黑沙,摆了摆手望向我。我没急着回答,抬头看看天上那遮月的黑云,闻了闻空气中的暗流涌动。眼下,我两都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地底已经被钻的四通八达,那个大家伙一直没闲着。&1t;/p>

        “看来,Ta很擅长打洞……哎是啊,虎插,你后来收起来没?”&1t;/p>

        “你消失的那天,我收回去了,一直替你保管。我试着用过,但不如自己的砍刀趁手,也就放在一旁了。再后来……辗转过几次,忙乱中就找不到了。”&1t;/p>

        “唉……算了,丢了就丢了。那东西也就是个物件,没了它,也省的我起杀心,一不留神又做错事。”&1t;/p>

        听我说完,狼眼里有些惊讶。我倒不理他,自顾自走到大洞边缘蹲了下去。一瞬间,狐火出,四尾现,妖气凝聚并喷薄开来。&1t;/p>

        “还能怎么干,藏在洞里的话,就烧个回笼火,把它逼出来!”&1t;/p>

        熊熊狐火应着我的闷哼顷刻钻入地底,一时间,由近及远,我们周遭的洞开始6续亮了起来,呼呼啦啦喷出紫红色的火焰,远远看去,一亮一暗此起彼伏甚是壮观。&1t;/p>

        “哥,你重尾羽化了?什么时候的事。”&1t;/p>

        “……来了。”&1t;/p>

        来不及思量狼的问题,便见我们面前不远处的另一个洞里,那只大东西应着狐火跳了出来。它重重扎进我们面前的滩土,大眼睛恶狠狠盯着我两,长长的躯干来回摆动着,弯弯曲曲看着估计有十多米,上面仍冒着白烟和行将熄灭的狐火。&1t;/p>

        收起紫炎站起身,我望着面前这个大家伙数不清的腿儿,和躯干连接处那一阵阵窸窸窣窣的怪声,心里一股毛毛的感觉顿时被勾出,嘴里本能的“呲”了一声,&1t;/p>

        “狼,这是……钱串子?”&1t;/p>

        “差不多吧,准确点讲,是蜈蚣。”&1t;/p>

        眼下,这只成了精的蜈蚣正s  形地站在我们面前,循着微光看去,它那颗大脑袋呈暗红色,两只触角长出好多,恣意摆动着。顺着它一节一节的躯干往后,颜色逐渐转为墨黄,在躯干连接处尤其黑紫。它每一节都生出一对足,似有倒钩一样反曲着扎进土中,一段一段是为米黄色。典型的节肢动物长相。&1t;/p>

        想必是被我狐火燎的生气了,只见它瞪着我们,那对颚足一张一合,不时能看到晶莹的液体从尖端滴下,呲呲作响。我注意到这货身体各节的脚一直快移动着,起落不定,伴随着从未停止的窸窣声,它本身却没有怎么动地方。玛淡,这腿儿一多,就容易给人造成视觉上的错觉。&1t;/p>

        “喂!你能听懂人话不?”&1t;/p>

        “……”&1t;/p>

        “哥,它是成精,本质上还是个虫子,说不了话的。”&1t;/p>

        “我知道,我是试试,看还有没有沟通的可能,说不定人家懂事儿呢。”&1t;/p>

        “被你那么烧出来,懂事儿也变不懂事儿了……”&1t;/p>

        “哎!大兄弟,你昨晚要是收了个人的话,麻烦给我交出来。你要是无辜的话,我道个歉,刚刚对不住了,但这一带是居民区,麻烦你能走远……”&1t;/p>

        正如狼说的那样,我的喊话完全是一厢情愿,至始至终这大家伙都没什么反应。但是有两点的确没错,先,它肯定是被我烧生气了;其次,就算不懂人语,作为生灵它还是能感知到我最后那一句的不耐烦,和忍耐。于是没等我说完,大家伙猛地抬起头部,露出颚足叫嚷着,一个俯冲向我们扑了过来。&1t;/p>

        不得不承认,这么大个儿的蜈蚣,半个身子挺起来还真是挺虎的。尤其是他躯干下面,腿儿伸出来的那个位置,看的我心里毛到了极限。我和狼见状,赶忙向两个方向跳开,眼见它扑空,一头扎进我们刚才站的土里。这货行进的方向上,满是繁复深锥的小坑小洞,和切削划擦的痕迹。落脚在附近的一刻,只见狼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大虫的上方,他伸出爪,借刚才平着跳出时的冲力和度,在它背上用力抓了下去。可谁料一路下来,没有皮开肉绽,也没有剧痛惨叫,相反只留下几条浅浅的痕迹,和好似划过金属一般迸溅出的点点火星。&1t;/p>

        大家伙顿时注意到他的存在,一个摆尾甩了过来,狼脚借它的身体快跳开,几个碎步落在我对面不远处,幽幽朝我望过来,&1t;/p>

        “哈,看来还真是成精了,穿一身儿锁子甲。”&1t;/p>

        由于是无脊椎动物的缘故,节肢动物的这层硬皮俗称外骨骼,细看过去锋利致密,有些甚至很是精巧。虽然早有准备,但多少还是出乎意料,这蜈蚣精的外皮硬归硬,竟然皮实到了如此程度,连狼的爪子都破不开。不过,既然是外骨骼,便是为了保护里面柔软的组织,越硬,越容易受内伤。更何况这体型一大,最直接的弱点,就是身子跟不上反应。&1t;/p>

        我眼神甩向狼,他随即秒懂,几乎和我同时跃了出去。此刻我和他正好是形成夹击的站位,对于二对一而言,最烦的就是交叉火力。这种攻势我们用过无数次,默契不多谈。画面里,在大家伙扑向我之前,我迎过去跳上它头部,用狐火包裹全身抢先向它两眼之间猛蹬了下去。这货应声被我砸进土里,脑袋上烧出一层焦黑。而且由于头部走低,惯性原因它的躯干被带着弹飞起来,就在升至最高点一刻,出现在它中间位置的狼使出全力,从天而降一拳猛挥了下去。转眼功夫,蜈蚣精像被钉了两颗钉子一样,重重铺到滩土上,只剩下尾部无力地翘着,不规律抖着上面的长须。&1t;/p>

        “应该很疼吧,要换个有骨头的主儿,这两个地方估计已经裂了。”&1t;/p>

        我正寻思呢,谁知道这大家伙居然没动静了。我迟疑一下,抬头望向不远处站在蜈蚣背上的狼,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低头观察着它没有做声。&1t;/p>

        “黑,别装啊!这么的大块头,不至于!”&1t;/p>

        我提防着朝它走过去,这货的气息还在,难不成真这么面,晕了?然而就在这时,面前两只大眼睛突然动了起来。只见大虫的脑袋猛然抬起,两只颚足从我两侧快夹了过来。我早有准备,点地向后跳开,可谁知后脚忽然一紧,浑身随即被缠绑个结实。低头望去,哈,着实吃了一惊:人家其他的昆虫,头上的触须是感知用的,一般不太灵活。这大虫倒好,两条长须跟麻绳似的,甩起来甚是随意。它们冷不丁从我视线的死角挥过来,缠住滞空的我,然后快向嘴边送了过去。&1t;/p>

        危急时刻,不远处一道冷光突然闪现,我隔空望去,伴随着那种硬质皮肉被撕开时特有的钝响,狼爪所到之处,蜈蚣精的躯干被生生横着切了开来。一时间,一股股难以言语的半透明黄色液体从断口飞溅出来,大家伙的尾就这么被分了家,各自无力地扑棱在那里。而前一刻被甩在一旁站定的我,眼见从这大虫两端的断口处,自身体里甩溅出、流出无数七荤八素,随后逐渐没了动静。&1t;/p>

        狼站的比我近很多,他没有说话,也懒理长爪上滴下的腥臭黏浊,冷眼观察着眼前的蜈蚣。我则暗暗注意到,此刻,他两爪上包覆了一层我不曾见过的黑烟,随着他手一握缓缓消散了。眼见大虫最后一根触足抽搐着停了下去,狼绷紧的神经也松了些,转头向我这边望来。可谁料下一刻,这大家伙被切开的两段,竟同时活了过来。只见它头部以令人出乎意料的灵活和角度瞬间回转,将腰斩自己的凶手钳在了口中。我大叫不好,惊诧地奔过去,但无奈蜈蚣那两只颚足,还是狠狠扎穿狼用来阻挡,全力迎上去的手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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