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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好兄弟 排排坐


“duang”一脚踹开猫爷酒吧的铁门,我哼哧哼哧就往里面跌,实在是没力气了。&1t;/p>

        “哎,你们就不会用手啊……小祖宗,怎么又折一个?”&1t;/p>

        猫爷快步跑过来接下快从我肩膀滑下来的老白,赶紧扶到墙根儿的沙上,谨慎检查了起来。我则瘫倒在一旁,拿起手边小桌上,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咕嘟咕嘟”吞了起来,不时用余光寻找起小天。眼下他已经被转移到不远处的台球桌上,气息虽然平稳,但还是很微弱,嘴唇完全没了血色,少白头看上去又白了不少。&1t;/p>

        “还行,这小帅哥没啥大事,都是皮外伤,就是被砸了脑袋,有点脑震荡,估计要昏一阵子。”&1t;/p>

        猫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用抹布沾沾手,从冰柜里拿出一袋冰,毛巾包好放在了老白头上,然后又抽出一个抱枕,放在他脖子下面垫好。&1t;/p>

        “猫爷,小天没事吧?”&1t;/p>

        我丢下手中的空瓶子,胸中的焦躁终于平复了一些,赶紧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1t;/p>

        “他啊,不太好,症状上有点像严重的贫血。虽然我想办法缓和了一些,但情况还是在恶化……我天,你们这一天功夫都遇到什么了,能被搞成这样?悠,铁菱找到了么?”&1t;/p>

        猫爷走过来帮我检查起伤口,看着我身上一块一块一道一道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憨笑一声,重心挪挪从屁股底下抽出胳膊,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朵包好的神花。他接过去缓缓打开,端详了几下,脸上没见多少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1t;/p>

        “果然,花如其名。”&1t;/p>

        见我没什么严重的问题,猫爷随即站起,把花放在吧台上,转身进里屋“叮咣”翻腾半天,端出来一个圆的铁疙瘩——是那种用来打粉的小钢磨,但看上去要特别许多。只见他放好插上电,捧起铁菱挑剔半天,小心翼翼地摘下几片花瓣,轻轻放进了那钢磨里。这时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盛着一小半乳白色的,像油一样的液体。倒进去几滴后,猫爷扳开开关,小钢磨随即“揉揉”地转了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猫爷好像轻车熟路似的,也懒理我看呆的表情,只是低头盯着手中的老式石英表,嘴里默默跟着数着,一副炼金老手,混搭近现代中药学的诡异形象。&1t;/p>

        没等我感叹,打粉好像到了时间,猫爷关上电源,反手取出钢磨的内胆,小心倒进旁边配套的小器皿里,然后拆开准备好的注射器,扎进去一抽,正好一小管儿。那液体泛着淡淡的红光,莹莹闪闪的。&1t;/p>

        这还没完,正当我以为猫爷要给小天屁股上来一针的时候,天哪他竟然还准备了生理盐水、输液器和吊架!于是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下,猫爷熟练地把铁菱液推进盐水里,晃动晃动,然后放空气、拍血管、扎针、贴绷带、松止血带一气呵成,临了还不忘弹弹流量计。&1t;/p>

        “我的天,猫爷,您不会是‘内医’五六届的高材生哇?”&1t;/p>

        “别打岔,没大没小的!这也是你这小伙伴情况特殊,我是没办法。要换做普通人,这么整早就吐白沫,玩儿完了。”&1t;/p>

        谁知他刚说完,小天马上有了反应,嘴一张长长呼了口气,然后又没了动静。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气色在慢慢变化,他开始恢复了。能感觉出来,小天的气息在变强。&1t;/p>

        “这下,看来才终于消停了……”&1t;/p>

        猫爷还在低头给小天舒络着血管,一边缓缓道。我听罢,感慨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踏踏实实倒在了老白躺着的沙上。良久,才转头瞅瞅还在晕睡的这货,舒口气:&1t;/p>

        “多亏了有你呀猫爷,郁闷,这才两天功夫,看看我尽干了点儿什么事……”&1t;/p>

        “你呀,其实吧也没什么,别老怪自己,这不都没事儿了么。我觉得年轻人这样折腾折腾挺好,这是你的命,也是他们的命。很多事,在决定的时候,就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了。你,我就懒得说了,你身边这几个伴儿啊,照我看,早晚也都是能折腾出大动静的主。”&1t;/p>

        “哎,别!还是平凡点好,小屋小饭的。我可不想看他们出事。”&1t;/p>

        “平凡个屁啊,烧人家楼的是谁?在树林里用幻术吓唬小流氓的又是谁?你啊,就这德性,祸油子的命。你不找麻烦,麻烦早晚也来找你。喂,知不知道最近,已经有些来路不明的家伙在打听你了?这件事之后,小心一些,不行消停点儿吧。”&1t;/p>

        猫爷说的很随意,却字字珠玑,我也知道他话里有话,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所以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说实话,这么多年来,猫爷一直都像大家长一样,管着我这个动不动闯祸和被闯祸的主。&1t;/p>

        “罢了罢了,反正以后啊,别老弄出来白狐狸吓唬人就行,想着都慎人……悠你也饿了吧,厨房里有吃的,自己去垫巴垫巴。”&1t;/p>

        我两眼放光似的赶紧坐起,冲后厨直奔了过去。循着香味,没想到微波炉里,几个肉夹焙子还依稀冒着热气,旁边两大碗浓浓的黑米粥,上面还有仨枣。顾不上再热热,我直接拿出来啃了起来。这种时候,才想起饭是钢的人生真谛,别提有多幸福了。&1t;/p>

        “哎,对了猫爷,谢谢你叫的出租啊,真是帮了大忙了!”&1t;/p>

        “……什么?什么出租车?听不清,你小子出来说!”&1t;/p>

        &1t;/p>

        酒足饭饱之后,往往就容易犯困,何况已经快半夜了,但我不止是犯困,白天被小屁孩那乱石一顿砸,这会儿刚坐得舒服点,后反劲儿马上就出来了。&1t;/p>

        就像很久不运动的高三党,突然被通知体能测试,全绕操场跑了一个8oo米。当天大多没什么事,第二天起床就崩溃了。那股全身酸疼的劲,动一下就哭爹喊娘,连上个厕所,都得扶着墙站起来。眼下我就是这种感觉,不过相比酸疼,疼占了大头。&1t;/p>

        猫爷好像很在意小天的反应,全然不理会我的龇牙咧嘴,只是拉过凳子默默坐在他旁边,时不时摸摸脉象,时不时又用手背贴贴额头,满眼复杂。&1t;/p>

        由于是酒吧,猫爷这里硬桌高椅的,沙很少。为图个舒服,我只能挤在老白旁边,又为了不影响他展腿,只得缩坐在沙一角。呼吸间,看着小天,看着猫爷,没几下功夫眼皮就打起了架。也是,几乎快两天没合眼了。&1t;/p>

        可谁知我刚快眯着,冥冥中猫爷的声音想起,冰冷无比。&1t;/p>

        “悠,有人过来了。”&1t;/p>

        “啊?”&1t;/p>

        我迷糊地坐起身,不明所以地四下望着。猫爷声音不大,有些没听清他的话。可不等我问他,这时门外不远处,一个醒目又熟悉的声音,淡定地喊了起来,&1t;/p>

        “火~叠~子!”&1t;/p>

        “我,这大半夜的,喊谁呢这是?”&1t;/p>

        外面那声音很规律地一声一声叫着,猫爷摸不着头脑,转身向我望来,却见我呲牙咧嘴狠狠挠着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郁闷和头疼等种种表情。&1t;/p>

        “唉,喊我呢这是……”&1t;/p>

        “啊?怎么又有人给你起外号了?”&1t;/p>

        “冤家呀,他是怎么找上门的……”&1t;/p>

        “嗯,看来是奇人,居然能摸到我这。悠,对方不简单,感觉也不是善茬,你打算怎么办?”&1t;/p>

        “我出去呗,小天和老白躺在这儿,总不能让他冲进来吧。”&1t;/p>

        “就是,要打出去打!真麻烦,这事儿赶事儿的,你们这是怎么招人家了?”&1t;/p>

        “我还不知道问谁呢,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来了,好像铁了心要收了我们。”&1t;/p>

        “呦,好傲娇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勇气可嘉。去哇,说不定慢慢就弄明白了,小心点儿啊!”&1t;/p>

        说归说,身体仍然不得劲儿。我有些费力地拍住膝盖站了起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朝门外走去,猫爷在我身后漫不经心说着,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1t;/p>

        我推开门望向外面,只见正对着不远处,司徒锏幽幽站在昏暗里。他微微驼着背,手一张一合地,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不同于昨晚地道里的黑袍,今天他倒是穿的体面了些。藏青色的外套上,前后翻领、袖口,都绣着鎏金的腾文,银也梳到后面,扎了个小小的尾辫。腕上的念珠仍然闪耀,但这次他没有戴铜镜,只是短褂下的腰间,横着挂了把不起眼的匕——短促的装束适合大开大合,看来这次,他已经准备拉开架势,好好干一仗了。看着那副熟悉的,没商量的表情,我无奈舒口气,抬头回以颜色:&1t;/p>

        “这里是住宅区,睡着人呢,旁边两三百米有个八一公园,咱们在那儿,有仇报仇有怨还怨,如何?”&1t;/p>

        话音刚落,只见司徒锏诡异地咧嘴笑了起来,&1t;/p>

        “哟,还真是圣人!”&1t;/p>

        他的口气不是讽刺,我听出更多的,是不屑。下一刻,便见撒开了风的他,全朝我的方向冲来。我始料未及,只得连忙侧身,向自己右手边,公园的方向飞奔出去。司徒锏见状,也循着我的轨迹,快变换方向,紧紧跟在我身后。&1t;/p>

        八一公园是钢铁大街上的一个小公园,离猫爷的酒吧很近。因为地理位置优越,这是近水楼台,是另一个唯二的,初高中小朋友们约架的圣地,据说公园里的那作为中立机构的旱冰城,甚至还有出租双截棍、钢管等神器的副业。&1t;/p>

        由于已经半夜,公园里没什么人,大小树木隐蔽性也奇佳。没跑多远,我就看到了公园的大门,然后一个纵身踮脚跃过去,疾走间在一块放健身器材的宽阔地停下,然后赶忙猛地转身,用胳膊护在自己面前。此刻,只见紧跟在我身后的司徒,已经腾在半空中,借高度优势向我快落来。在即将交手的一刻,他右手快撩开左手臂的袖子,露出奇怪的符文和那墨色圆点,随后掌心凑近,用力按下了离手腕最近的两个。“乒”的一下,好像鸡蛋被捏碎的声音,司徒的气息瞬间变了样,但不等我细琢磨,他已近身。&1t;/p>

        一股难以置信的压迫感,透过重击在我臂膀上的膝盖传递过来,妖气四散对撞间,我全力抵挡,勉强正面刚下来。奋力过程中,那股莫名的兴奋,又开始从心底涌动。&1t;/p>

        &1t;/p>

        “悠和小天这二货,这几天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事儿瞒我,玛淡今天居然玩消失!……”&1t;/p>

        昊子晚上有夜跑的习惯,一来是清静,车少人稀路又宽,撒丫子没人管。二来,这入冬的节骨眼,自己穿个裤衩背心凉凉快快出来,也不会显得突兀。所以从初中开始,他就半夜偷偷摸出来遛弯,以家为半径跑上一大圈,回去冲个澡再睡觉。&1t;/p>

        而恰巧的是,猫爷的酒吧,一直就在这“一大圈”的路径附近。&1t;/p>

        虽然胳膊上绑着的mp3震耳欲聋,但昊子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惦记着我和小天,莫名生起了闷气。他低头寻思着,想着明天怎么样欺负我们。谁知自己刚闷头跑到个路口,一辆二手桑塔纳冒冒失失,突然朝自己身旁的小道拐了过来,入弯还挺快,转向灯也不打。反应过来的昊子眼疾手快,连忙扶着车屁股躲闪,小碎步调整着退了好几步,才站定下来。而此时,车上的人也停在不远处,双双下了车。&1t;/p>

        “我去,这大半夜你们怎么不长眼……哎我擦,孙子,怎么是你们啊!”&1t;/p>

        章雄和小强本来没理昊子,背对着他,有些木讷地望向前方,“哼哼”喘着粗气。听到昊子不客气,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小强先开口,声音却听上去很奇怪,没了之前嚣张的高音调:&1t;/p>

        “我们,认识么?”&1t;/p>

        “孙子,咱们可是校友呀!你不认识我,小爷可认识你们!说,怎么办吧,撞了我,总得给个说法吧?”&1t;/p>

        二人见状,竟也不激动撒泼,面无表情地沉默一阵,又双双回过身去,跟没听见似的。&1t;/p>

        “嘿,有意思!”&1t;/p>

        昊子无奈笑了起来,不在说什么地走到二人车屁股跟前,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上面,然后“噗嗤-叽妞”地朝车的车顶走去。昊子很会控制力道,在放下脚的瞬间猛然力,然后再轻轻抬起,就这样,后车盖、车窗、车顶,所到之处都留下一个鲜明的,或碎裂,或变形的脚印子。他蹲站在车顶上,坏坏地笑起来,望着再次转身,颇感意外的二章。&1t;/p>

        “……碰瓷是吧?”&1t;/p>

        话音刚落,昊子哼了一声,突然收起笑容,也不说话,只是向前“噗嗤-叽妞”的走下车,掠过二人,在他们面前站定。拔下耳机讲究地叠好,收回mp3的袋里,不紧不慢拍拍身上的土,这才聚精会神望向他们,冷笑着说道:&1t;/p>

        “对,是碰瓷。反正小爷我今天心情也不好,碰到两位也真是缘分了。见你们望了好半天,是想进我身后这酒吧是吧?行呀,今天晚上,小爷拦定你们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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