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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水镜与张鲁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夏天还没反应过来,被砍之人已经倒在她身前,那人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眼睛死死地瞪向她这边。

        向夏天被吓了一跳,她掩面赶紧逃离开来。可这军营就像个牢笼,没有出口,无论她怎么逃也逃不出。

        不晓得跑了多久,她体力透支,一手扶腰,一手擦着额上的汗。她望着这块人间地狱,心都揪成了团。她垂丧着脑袋,寻到一处光源,那光源是从军帐中散出。那处军帐似乎并没有受到外边斗乱的影响,在这黑夜下显得格外平静。

        向夏天走到军帐旁,蹲身缩下。只有这处宁静是她可以依靠的,也是她的栖身之所。

        突然一阵黑影滑过,遮住了光亮,向夏天站起身朝后背的军帐望去。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爬进军帐,帐布上投射着他们的影子。从他们的影子看来,他们手握利器。

        他们想干什么?!

        向夏天想进去阻止他们,可脚下似被某种力量束缚住,她动身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行动。

        忽然那俩人手起刀落,一把大刀笔直利索地插入一人的肚腩,同时传来一阵杀猪般地嚎叫声:“啊——”

        被偷袭的那人从床榻上弹起身,那嚎叫声听上去极为痛苦刺耳,并且还持续了会儿,到后来声音都已经变形。

        向夏天捂着嘴惊恐地望着帐布上的那些影子,明明只是些影子,但是她的眼睛恍若能透过那层布清晰地望见军帐中所生的一切。

        那俩人怕他没有死绝,又在那人的肚腩上插上好几刀。血光溅得到处都是,帘布上也被沾染了不少,每一处都如妖冶猩红的血花,在这暗夜之中暴烈绽放,随后化为无声也无息。

        那人已经断气了,再听不到他出的任何叫喊声或是呻吟声。

        向夏天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见的。她张圆着嘴,却死命地捂住,她不敢出声,她怕接下来遭到残忍酷刑的人会是她。

        那俩人缓缓从帐中走出,该死的是好像是朝她这方向而来。向夏天的心脏激烈地噗通跳着,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即将爆炸。她的眼睛愈睁愈大,眼球似乎都要脱离眼眶。她想逃,她了疯地想逃,可一双脚到底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那俩人已经近在她跟前了,只要转个角,举个刀,向她砍来,她必死无疑。

        瞧见了,她瞧见了!

        那把大刀露出了寒光一角,渐渐刀身也显露出。向夏天想尖叫出,可她已失去了尖叫的能力。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声呼救,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救我——”

        向夏天的心里呐喊着,她伸出手想抓住救命的东西,同时她也坐起了身。她呼着大气,汗水从她的额上沿着脸颊直流下,她低头望着的是自己的手,她迟疑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她有轻微的夜盲,若是换作平日,她定看不太清。可今夜,她的眼眸格外澄澈,似蒙上了一层光纱,她看得也格外清晰。

        原来,只是个梦啊。

        向夏天长舒出一口气,她又看了看身边躺着的男人,子龙在熟睡中,还好没有将他吵醒。

        她暗自庆幸了会儿,庆幸那只是个梦。可那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些,她现在想起仍胆战心惊,仿佛她真的亲身经历了一遭。

        她下了床榻,替自己倒上杯凉水喝。她润润嘴,又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时她瞥见篮子中的绢布。

        她走向柜子那边,拿起篮中的绢布,那是她晚上所缝制。她细细摩挲了会儿,倏然看见绢布上有一滴红血。

        血......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那个噩梦。

        绢布上怎么会有血?难道是她晚上扎破手指那会儿不小心滴着的。可当时她怎么没注意到呢,今夜之事实在都太诡异,令人森寒。

        她慌张放下绢布,走到床边,害怕地缩进被窝。她才行到一半,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她又放下了被褥,匆忙地套上外衣,驾马向军营奔去。

        一处山峰上。

        半山腰有座简陋质朴的茅草屋,有两个身着单薄的人正在对弈,是一名老者和一名道士。

        夜里更深露重,他们只着一件单衣,但见他们神态自若,似乎并未受寒气影响。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该轮到张鲁落子了。不比方才落子的干净利落,这会儿的张鲁好像有些走神。

        水镜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笑问道:“怎么了?”

        张鲁也笑着摇摇头。

        过了好半晌,水镜‘啪’地落定一个白子,将张鲁大半的黑子团团包围住。

        “我输了,甘拜下风。”

        “你之所以输,是因为你心有旁骛。”

        二人本一直是势均力敌,张鲁在走神之后便渐渐落得下风。

        “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水镜满意赞赏道。

        “您是指棋术,还是指其他的?”

        张鲁倒一点儿不谦虚。

        “都指吧。你要是不想其他的,或许我们难分胜负。但也正因为你想其他的,倒也让我刮目相看几分。”

        “才几分?”

        “噢,呵呵......”水镜开怀笑着,“那便十分吧。以你现在的道行和功力,人世间恐怕都没有能企及者,你倒真的没辜负了你的祖师爷。”

        “这还得多亏了我的老祖宗,若不是上次他托梦给我,让我遇见了天人,我也不能茅塞顿开。”之后他突然和开了灵光似的,对天道的领悟更加透彻,在此期间他也一直闭关修炼,终于获得突破。正如水镜所言,他的功力已无人能及,他不必再依赖老祖宗的指点,他对世间的万事万物也有了一定掌控与预知。

        “你觉得这次的天人如何?”水镜询问他。

        张鲁捋着胡须,蹙蹙眉:“能力是有,但太重感情,恐也难挑起大任。”

        “是嘛。”

        水镜站起身,佝偻着背,向着山崖边走去。他望着黑夜下的万户人家与自然生灵都各呈着姿态,喃喃道:“天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让她舍去感情,会不会太严苛些了呢。也或许,天也会为天人所动,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上次若不是我阻止她,还不晓得会展成什么样。”张鲁语气中有几分轻蔑,更有几分得意张狂。

        水镜注目前方,不再多言。百姓是上天的子民,是上天创造了他们。上天既赋予他们七情六欲,便是对感情存在的认可。而天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天也不能承认——天人为感情所影响,是种错。

        天也不会承认。

        “即便我功力进步,可上次事我已插手,我不能再插手第二次。”张鲁皱着眉头。

        他方才已经感觉到天人又出动了,难道每次有人出事她都要插手干预吗?她难道会不知道她的行为会影响整个大局?真是个冥顽不灵,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女人。纵使他道行高深,也只能插手一次。天道是不允许轻易妄改,一次不小心可以被上天原谅,第二次便会被上天惩罚直接化为飞灰。他爱重的是天道,可不是天下子民。

        他自然不愿意为了天下牺牲。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早感觉到。”

        既然张鲁都已感觉到,那么水镜也不可能不知道。

        张鲁有些心急:“你不担心的吗?那女人本事不小,她能预知将来,所以逆天改命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难事。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倾覆,生灵涂炭,百姓受罪吗?”

        水镜依旧笑呵呵,他不会,但——

        “这一次,我不担心。”

        只是下一次,又该谁挺身站出呢。

        张鲁明白他心中所想所忧,沉重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那男人的命数和她缠绑在一块,也有脱轨之势。这是不符合天道的,天人撇开不说,她本就不生不老不死,可那男人绝对不行。”

        他也观察到了赵云,赵云似乎和向夏天一样,未曾有衰老的趋势。

        水镜听张鲁的语气,颇有要插手管这事的意味。他提醒着:“你放心吧,一切都在上天的掌握之中。曹操英明神武一世,有段时日他的命数也生偏差,而后在他临死之前,又突然回归正道,可见上天自有安排,不必我们多管。”

        这倒也是,张鲁微微点着下颚。

        曹操也一世风华茂盛,后来那女人离开,曹操也喝下了由华佗所制的忘情水,一夜苍老满白头。

        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张鲁放下心许多,又上前一步,看了眼身边的老者:“你真的不担心?”

        水镜含笑摇摇头。

        向夏天一路驰骋至军中,她飞身下马,险些没站稳脚跟。马儿也没来得及拴住,她不管不顾地直冲进营。

        守门将士识得她,也没多加阻拦或过问。她四处张望着,不晓得三哥宿在哪个营帐中。夜深人静,她也不便去扰人清梦,找来个人询问。

        她迷茫地穿梭于军营中,一路的狂奔已让她清醒不少,她又想起了那个噩梦,她总觉得这个噩梦背后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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