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异象
落仙水榭以丹药和剑舞闻名于世，宗内分为丹院和舞院，分别传授丹道和剑舞，丹院多为男子，大多都是一副道士做派，很容易认辩，而丹典则为丹院十年一次的盛典，丹院会拿出十年来炼出的丹药进行一一点评和比试，有些则会贩卖，现场也会比试炼丹之术，是炼丹师一举成名的盛会，也是西境和唐楼不多的盛会之一。
至于舞院，清一色的都为女子，各个美若天仙且极为擅舞，其中以剑舞为最。据说落仙水榭开山祖师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两人一男一女，相识前毫无关系，都复姓公孙。
以落仙水榭西境三大仙宗的身份谁敢盗取他的丹药？这是自不量力，还是明目张胆的挑衅？黑袍人没有站出来说话，修炼界各有猜疑，不过唯一肯定的是，他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因为落仙水榭已经派出两院高手，彻查此事。
尽管月山宗内已经是为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木子毫不知情，他此刻正在犯愁。
那夜梦后，木子惊喜的现自己体内丹田处已经凝结出了一团青灰色的魂火，先前附着在骨骼之上的青色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放佛已是融进了魂火之中，但是如何运用这些魂火，那竹简上却是一字未提。
这就好比一个人突然了一笔横财，却现附近根本没有店铺可以将这些前用出去，只得看着金银呆。当然，这也不能怪孙老考虑不周，想当初他修炼这心法时，花了整整三天才得入定，光是入定二十息就花费了大半年功夫，整整三年才凝结出魂火。在他想来，木子纵然资质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凝结出魂火，所以也就没有传授运用法诀和法门。
除了为这事心烦，木子还有很多疑惑，那夜为何李蓉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凝结出的魂火为什么不是以神魂的金色为主，反倒和灵魂的青色接近？还有，此刻手中之物究竟又是什么？
木子手中看似像小刀的金属薄片摊在掌心仔细观察，可除了温凉细滑的质感以外，并无出奇之处，这让木子有些纳闷，当初这东西在山洞中救过他一命之后，早就被他拿出来用各种方法彻底研究了一次，不论是用火煅烧，用锤敲打，用熔炼之法熔于其他矿石，都不曾见有何变化，更可气的是这薄片看起来很锋利，但是实际用起来却十分迟钝，什么都切不开，以至于后来木子用布条将他包裹起来，挂在了脖子上贴身保管，全当给自己留作纪念。可如今要不是这东西，他很有可能早就经不住孕魂丹带来的痛苦，或许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傻子。这东西能够救命，这不得不让木子上心。
铁老头的身影在脑海一闪而过，木子神情复杂。
“看来这东西，十有八九便是那两人口中的圣物！可如果真的要追寻此物的来路，那便要去南疆，还先得找到那两个使刀人的同伙，这才能确定。”
想到这里，木子叹了口气，如今连御剑都不会，怎么去南疆？去了南疆万一打不过那伙人又该如何？
木子收回心思，将小刀再次用布条包住后，贴身挂在胸前，推门走出房间。不管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圣物，当务之急还是要提升实力，儿时的回忆和山洞中的遭遇，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木子来到老树下，开始运行竹简上的功法。既然不知道如何运用，那么便先自行探究，等孙老回来再问便是。至于从哪里开始，木子心中已是有数。
拇指大小的青灰色火焰在丹田处燃起，木子手印连续变化，强行分出一缕。这缕火焰顺着肺腑直接来到木子手心处，所过之处皆是惹来一阵炙热灼烧之感。
木子先是将这缕火焰拼命的往体外逼压，现不论怎么驱动都不能游离于骨肉之外，一连串的动作根本毫无效果，只是让掌心溢出些许细汉。
木子也不气馁，继续尝试。
他用魂火将掌心处散的七色光点包裹住一点一色，再次向体外逼去，在他想来，月山宗的师兄之所以散出七彩之中的一色绝对和体内的光点有关，殊不知，他们在运行功法时是以体内精魄元气为引子，引动天地之间的精魄元气这才能出那么炫目的光芒，毫无悬念，这次的尝试又宣告失败。
或许是研究机关术时烙下的毛病和韧性，越是失败时会激起他不服输的劲头，而且还会想尽各种办法，有时还会乐在其中的很享这个过程。
在几种先前拟定好的打算全部失败之后，木子开始任凭直觉尝试了起来，而且运用的魂火也越来越多，他将所有能想到的，运用魂火来调动精魄元气方法全部尝试了一遍，结果全部失败。
于是木子不再仅限于精魄元气的调动和运用，转而开始尝试魂火对于身体机能的提升，他将整个魂火平均散布在左手之上，以左手拍打身后的老树，结果毫无作用，再次失败。此后，他以此法用于身体的各个部位，均以失败告终，正当他以为此法也同样行不通时，奇特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他将所有的魂火全部融入右眼，惊奇的现左右两眼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左眼毫无变化，而右眼看到的却好比自己运行心法时内视自身的情形一样，整个世界被无数个彩色光点充斥着，这些光点强弱有别，越是茂盛的树木其散出的碧绿光点越是强盛几分，越是肥沃的土地土黄光点越是紧凑的聚集在一起。就在这时，山腹微风渐起，木子惊奇的现空气中的青金色光点是先于微风而动的。
木子从未想过自己所处的世界竟是如此模样，他原地转身朝四面八方逐一看去，树木、山石、土地皆是露出了它的本质。木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让他对世界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木子抬头看向天空，蓝色的天空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片空白，而那漂浮在天空中云朵竟是透着许多浅蓝光点。
“这云朵居然是由水精魄元气形成的？”
正当木子还在对崭新的世界赞叹不已时，眼前慢慢悠悠的飘过一条诡异的怪物，身形似小蟒却长着一颗龙鱼脑袋，浑身阴灰，鳃下生有两只小爪，抱着一颗透明的珠子，蛇尾摆动于空中游荡。
木子不由得的惊呼出声，但他的举动立刻便似引起了它的注意，那诡异怪物转头朝木子暴吼，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出任何声响，在露出一排锯齿状的牙齿之后，蛇尾剧烈摆动在空中连续闪动，顷刻间就便来到木子身前，竟是直接咬向了木子。
陡然生出的变故着实让木子没有丝毫的准备，只能堪堪抬手去挡，就在那形似鱼蛇的东西碰木子手臂的那一瞬，木子胸前青光炸裂，将诡异生物笼罩于其中，下一息便将它整个都吸了进去，只留下那颗透明的珠子掉落在地，瞬间没入土中消失了踪影。
变故来的快去得更快，让木子根本摸不着头脑，只得四下仰看天空，看能否再寻出一条鱼蛇来。贴在胸口的小刀不会无故暴动，或许可以通过这条怪物现隐藏其中的秘密也说不一定。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
数百计的诡异生物在得月楼上空盘旋，灰压压的一片，以得月楼的楼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灰色旋窝，并且饶有顺序的进出于楼顶，进去时透明的珠子内皆有青色细烟，退出来后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而那些退出来的鱼蛇仅是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朝着月山宗各峰的峰顶游去。
木子急步朝得月楼走去，想要看得真切，右眼却在这时毫无征兆的失去了所有景象。
......
一连好几天，木子都在慌乱和忐忑不安中渡过。
不仅右眼无法通过魂火再次看到天地精魄元气，就连普通的事物也是再也看不到了，胡乱尝试的恶果木子以前不是没有吃过，只不过那时只需面对铁老头的拐杖，疼几天也就过去了，该捣乱捣乱，该胡闹还是继续胡闹，可如今不一样，拿自己身子开胡乱尝试，显然已经不是疼几天就能了事的，在右眼失明的这几天里，木子无时无刻都是在慌乱和焦急中渡过，整天折腾着右眼，教训惨痛。
不仅如此，木子还不得不时刻提防那些既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东西”，指不定哪天他们便会突然凶性大，如果仅是一两条，那他倒是不怕，毕竟那神秘小刀一直贴身佩戴在身上，而小刀出的青光可以克制那鱼蛇是他亲眼所见，可如果群起而攻呢？结果如何木子不敢保证。
木子用木桶打来清水，很小心的洗了把脸，尤其是右眼，清理得极为仔细。小心洗就后，用毛巾冷敷在脸上，靠在床边坐了下来，在冰凉的刺激下，几天积攒下来的慌乱不安和疲惫缓和了几分。
足足一炷香时间，木子一动未动。
突然，木子一把扯下敷脸上的毛巾丢进了水桶中，手印接连变化，丹田处生出一团魂火，手印再变，魂火直奔左眼而去，奇异的景观再次呈现在眼前，只是还不到一息木子便将魂火归于丹田，之后便在无动作，只是静心打坐。
三天后，木子直径离开了山腹，朝山上走去。
......
与此同时，远在月山宗千里之外的一处隐秘山涧洞口外站着两人，一人背负一口巨剑，一人背负一个黑色剑匣。
“师兄，咱找个地方喝酒去，别管这档子鸟事了。”楚小川带几分孩子撒娇的味道说道。
李道一没有理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乌光从他身后剑匣上冲天而起，瞬间又消散无踪，雕刻在剑匣上的上古妖兽雕纹凭空消失了一只，身前却是多了一只小巧玲珑通身雪白的鼯鼠。李道一点了点洞内颇为干净的空地，雪色鼯鼠通灵的似的立刻在李道一指点处嗅了起来，也不等李道一再有任何动作，雪色鼯鼠转身奔出山洞，奋力一跃，在空中伸展开四肢，朝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李道一看了一眼飞离的灵鼠，神色冷峻，自言自语的微声道：“师兄，真是多年不见啊。”说着，驭起剑匣跟在了灵鼠身后。
楚小川也没听得真切，只能无奈的跟在了李道一身后，长扬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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