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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说铁匠是件力气活计


绝望和希望是两个极端的反义词,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一旦沾染到它们,它们就会在你心中无限放大,哪怕那点希望或是那点绝望只有星光一点,但就是那一点星光可以让你找到回家路,也可以让你迷失在大自然的怀抱。

        夜已深,星光点点成河,绚美却又虚幻,看得着却摸不到,但至少它的美丽可以让世人脑中忘却一些烦恼,心中多出一些宁静。不知道有多少世人此时此刻正在仰望这片星河时,内心生出一丝无忧和安宁,但此时此刻的木子是这样觉得的。

        尽管冻寒山脉已经冷得滴水成冰,晚上更是寒风不断,尽管睡在木子身旁的平足象遮挡不了全部的风寒也提供不了更多的温暖,尽管雪橇中的暗红的木炭并不能让雪橇里暖和起来,但木子还是伸出脑袋挥洒着身体的温度,向雪橇外的一片星空呆望着。

        良久之后,直到木子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才缓缓睡去。

        旭日未生,但冻寒山脉中的白雪却像公鸡一样提醒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早起,不同的是一个用的是叫声,而另一个则用的是光亮。

        睡醒的木子起身在雪橇外捧起一团雪在脸上擦了一下,小脸蛋立刻如苏醒的花朵般绽开出一点红润,也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木子看了一眼还在雪橇内睡觉的南宫鸣,取下一支短箭,在雪橇的木板上轻轻的划出一条划痕,而在这小小的划痕旁边还并排着十条相同的痕迹。自那场雪后,他们已经渡过了十一天,而那场袭击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天。

        木子取出一小块肉干在口中咀嚼着,将盛着木炭的铁盆从雪橇中拿了出来,手臂一抖乌黑短剑出现,随后他来到附近的一颗野树旁,用手掌确定了一下常年遭寒风吹袭的那一面,然后在它的背面刮下一些树皮丢入铁盆中,见铁盆中的树皮半天没有动静,又在小毛的身上割下一大把绒毛丢了进去。铁盆中的火势见起,木子在雪橇中拿出一个陶制容器在雪地中刮了几下用雪填满,将它放入火盆中开始烧水。等水烧好后,将开水倒入皮毛囊中。做完这一切,木子才去把将头深埋在被褥中的南宫鸣叫醒。

        清醒过来的南宫鸣没有去洗漱,没有去找肉干吃,也没有去拿装有热水的皮毛囊,而是表情平静的问道:“决定了么?”

        木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雪橇前面的一颗大树和大树左右两旁方向截然不同的道路,道:“决定了,就往右边走。”

        “那就往右边走。”南宫鸣道。

        随着对话结束,小黑和小毛被套上绳子,两只象足牛开始拉动着雪橇再次移动起来。只是最近两天和那场雪的头几天不同,再也见不到两人说说笑笑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沉默。

        无聊的旅途让两人无精打采,糟糕的境地让两人无暇闲聊,所以在这两天的路途中的更多的时间里,他们就各自坐在雪橇上看着冻寒山脉这令人讨厌的风景呆,尽量压抑着心中的一点恐慌,一点绝望,不让对方看到。

        两个时辰的时间对于生活在中原的人们而言不过就是做一顿饭吃一顿饭,烹制一碗茶吃一碗茶的时间,但对木子和南宫鸣而言每一息都是煎熬,每一刻都是折磨。

        突然,本应该笔直的前路却分出两条岔口,木子刚要和南宫鸣商量选择走哪路时,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串入脑海。雪橇还未停下,木子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当木子看到雪地上一道拖行的痕迹时,木子“啊”的一声叫嚷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宣泄着心中的失望和恐慌。直到南宫鸣出声制止,这才让木子停了下来。

        “鬼叫什么,那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走。”南宫鸣心中同样有些不耐,道。

        木子颓然的“哦”了一声,坐上雪橇向另外一条路行去。只是,不过一会儿,突然想起南宫鸣那不耐的神情和语气,木子心中的“那口气”像是找到“出口”般,宣泄而出。

        木子斜看了南宫鸣一眼,微怒道:“听你刚才那口气,你是不是在怪我领错了路?”

        南宫鸣没有应声,但木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道:“有本事你来领路,以后少对我用那种态度说话。”

        气不打一处来的南宫鸣回口道:“我拿什么态度和你说话了?找茬是不是?”

        听到南宫鸣回嘴,木子似乎更起劲了,道:“哟呵,身子骨硬了些,说话就开始硬气了?今晚过了咱们“分家”,各走各的,能不能走出去凭各自运气。”

        听着木子如同媳妇般无理取闹的言语,毕竟年长的南宫鸣知晓其中轻重,并没有踏上战场而是冷哼一声,道:“神经病!懒得理你。”便先一步撤离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回到雪橇内埋头就睡,根本不去理睬木子的任何言语。

        或许是自顾自的言语实在没意思,见南宫鸣不理睬他,木子开始拿着短箭去刺木板出咚咚的声响,故意不让南宫鸣睡觉的同时用力泄着心中的情绪。几十下下来,南宫鸣没有任何反应,木板已是大洞小洞,握住短箭的那只手也有些生痛,木子这才停止了动作。只是一个时辰后,两人又回到了原地。

        木子站在分岔口中间的那颗大树前,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叫喊着,对着那棵树拳打脚踢。直到用尽力气,这才躺在雪地中对着天空喘着粗气。

        南宫鸣此时已经坐在雪橇前,并没有去劝阻木子的举动,而是仔细的思索着一路行来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们两人在那场雪之后,早晚都确定一次方向,始终朝东南前行,却依然落得这般下场。南宫鸣愁眉紧锁,不住的摇头叹气。

        躺在雪地中的木子,望着天上的云朵悠闲的朝一个方向飘着,想着如果自己此时能飞到云朵上面辨清一下方向就好了。想到这里,木子突然响起商队中的那个只大他几岁的年轻人的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从地上爬了起来,仰头对着的天空大喊不止。

        “神仙老爷,救救我!”

        “神剑仙,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只求神剑仙为我指引一下方向,小子这辈子感恩戴德定会为你每日上香祈福!”

        “神剑仙,救命!求你救救我吧!天帝老爷都看着在呢!”

        木子不断的高声重复着,直到嗓子开始嘶哑仍然没有停止,让一旁的南宫鸣差点以为木子就这么疯掉了。而让南宫鸣没有觉得木子已经疯掉的原因是,当木子现求救没有用时,便开始叫骂起来。

        “什么剑仙,见死不救能算个狗屁的神仙!”

        “****姥姥的神剑仙,跟那天帝老匹夫一样,麻木不仁!”

        “会飞了不起啊?见死不救,学那一身本领有什么用?迟早要从天上掉下来!”

        南宫鸣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此时的感受,他只能用手掌遮住脸颊,有些后悔当初认木子做兄弟的那一番话,因为真的好丢脸。

        可就在这时,一道蓝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南宫鸣的眼角停在了木子身后。南宫鸣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也行?”,不过吃惊只存在了片刻,下一刻他便神情凝重的警惕着突然出现的“仙人”。

        “咳咳。”陌生的声音在木子身后响起。

        可木子此时仿佛处于某种疯魔的状态,根本没有听到。随后,站在木子身后的陌生男子再次加重了语气再次咳了一声。

        陌生的声音传入木子耳中,木子一下立马就停止了叫骂,但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假装没有听到咳嗽声般,再次改口喊道:“我知道神剑仙老爷您是这个世上最能救苦救难的神仙,天帝老爷都及不上您万分之一。和您比起来那天帝老爷简直就是个渣渣,连给你提鞋都不够格!你不仅能救民于水火,还能......”

        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陌生男子,笑道:“行了!”

        木子一脸惊恐的转过身,见到一位一身白色袍衫的年轻男子正对着自己上下打量,其貌不扬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把水蓝色长剑上不停的有水波在其表面游走,仿佛有灵性般围绕其身边四处打转,散出柔和的光泽,到还真有些仙家风范。

        木子受宠若惊的赶紧下拜,表情有些夸张的问道:“真的是神剑仙来救我了?”

        男子并不回答木子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的?”

        木子一脸恭敬,道:“回上仙的话,小子并不知道上仙就在附近。”

        男子呵呵一笑,道:“那你乱喊什么?”

        “小子和同伴是来往西境和北境的商队伙计。在途中遭到妖兽袭击和商队失散,如今被困于这山脉中,不知方向。突然想到就在不久前,我们商队一位伙计偶遇一位仙人问路。想着仙人会不会还停留在这片山脉中,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的!”木子恭敬依旧道。

        “哦?竟是这样。那我且问你,你所说的仙人是何模样?”陌生男子盯着木子的眼睛,笑问道。

        “不知,但那位仙人穿得也是一袭薄衫,只不过他手中的仙剑却和上仙手中仙剑略有不同,犹如春芽。”木子如实答道。

        “原来真的是师兄。”陌生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离得不远的南宫鸣一眼,眉头稍微一皱,指了指一旁的南宫鸣问道:“他是被妖兽所伤?”

        “回上仙的话,我那同伴在路上偶遇风寒加上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才变得这幅模样的。”

        “刚才听你所言,你们是在这寒山中走失了方向?”

        “正是。”

        “那既然这样,我就替我师兄还你们一个人情。”说着手捏剑诀,准备御剑而起,却被木子猛然一扑抱住了大腿,带着哭腔,求道:“上仙走不得,走不得啊!”

        “为何走不得?”男子问道。

        “您可是小子心中的的定海神针,您要就这么走了,小子我这心里就如天塌了般不踏实。”说完鼻涕就跟流了出来,差点擦在仙人身上。

        陌生男子仿佛读懂了木子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丢给木子,道:“东西先放你那,待会回来取。”

        这一次木子终于松开了手,入手的木牌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对着男子又是感激涕零的好一阵拜谢,直到男子御剑而去木子才停下手中动作,望着男子凌空御剑而行的潇洒模样,木子神往。可当他想到男子始终保持几分微笑的脸庞时,心中一阵作呕,对着男子远去的方向使劲使了个白眼。

        这时,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南宫鸣走了过来,微怒的质问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木子!”

        木子不以为意,嘻嘻笑道:“不装装可怜,拍拍马屁,别人凭什么救你。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悲天悯人?救了你一次不够,还要救你第二次,第三次?”

        南宫鸣立刻反驳道:“那你也不需要那么夸张吧?真的很丢人!”

        木子习惯性的翻起了白眼,道:“有什么好丢人的,今天的事也就我们三人知道,就算他到处和别人说,别人也不知道我是谁。闭上眼,忍忍痛就过去了。”

        “可是......”南宫鸣依旧想说点什么,但木子却打断了他,道:“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说着拿出木牌仔细端详起来。

        可木子和南宫鸣看了半天却没有现这块牌子有何出奇之处,常见的材质,普通的雕刻手法,只有在牌子中刻有一“月”字,别无其他。看到这里,木子心中一惊,该不会真的是个没有用的东西,随意打一下,然后直接就这么走了吧!就在这时,那名男子出现了。

        男子御剑而立,居高临下的指着右边的道路道:“沿着右边这条道路三里处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你们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再向南而行,三天就能看到陈平镇了。”说完,长袖轻轻一挥,木子手中的木牌便不受控制的落入了男子手中,随后男子长扬而去,只是临走前向下扫了一眼,看着留在原地如小鸡嘬米般点头称是的木子,心中生出一丝悸动。

        南宫鸣拍了拍木子的肩头,道:“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突然,木子骄傲的仰起头仰望天空,带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喝道:“来啊,牵我的马来!”显然已从刚才的低谷中走了出来。

        看着木子这幅模样,南宫鸣换了种腔调应道:“是的,大王。好的,大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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