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父亲从此离去
熟悉的菜香味传来，如同嚼蜡一般的吃完，看着坐在一旁双眼通红，很明显路过，却又强颜欢笑的母亲，心中不由的一阵刺痛。
十八年的记忆中，这是母亲第一次哭泣。却是那么的让当儿子的心碎。
“妈，您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吗？。”
许瑶摇头苦笑“没什么的，翔，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办，完事后快点回学校去吧，给人家导师留个好映像。”
陈翔不说话了，突然一阵刺耳电话铃声的打破了沉重的气氛，陈翔起声接电话，却被母亲推开“我接，你回房休息吧。”
陈翔不动声色的退回去，心中越的平静。
电话中说的什么，并不能听到，然而母亲的声音，虽然圧的很低，他却依然可以清楚的听到。
突然，母亲的神情变的激动，悲伤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老陈他……他。”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放下手机，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陈翔如遭雷劈，“老陈”这两个是母亲称呼父亲陈凌风用的。
他马上意识到，父亲可能出事了。
电话还通着，陈翔拿起接听“喂，我是陈凌风的儿子陈翔，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和我说。”
电话另一头，传出一个文雅的声音“您好啊，我叫陈东，前天刚买下您父亲所在的场子，不想电路却出了事故，您的父亲不等专业电工来修电，想要自自己修复电路，却不想触电死亡。”
陈翔一听，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身体颤抖不止，犹如雷击一般，脑海中只剩下死亡两个字。
“死了，一生何其骄傲的父亲就这么死了？父爱沉重如山，深远如海，曾经那个天塌于面而不改色的父亲就这么走了，从此阴阳两隔，偌大世界，人海茫茫中，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了。”
撇过头，看到母亲瘫软在地上，抚摸着父亲的照片，无声的流泪。
照片中，那时的父亲，正直年少，意气风，鹰眸直视着前方，浑身透露着一种“天下无双”的傲气。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他老了，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一剑天涯的豪气。
眼眸变的通红，几滴泪水打转在眼眶，他也很想哭一场，但是他不能，因为从刚才听到父亲去世那一刻，他便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家庭中的男孩子了，而是一个扛起整个家中支柱的大梁，他不能哭，哭了就意味着倒下，倒下对这个已经残破家庭来说就是天塌。
“尸体呢？我父亲的尸体在哪？”陈翔，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电话那边明显一顿“你来我们这里吧。”
挂断电话，陈翔扶起地上的母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妈，爸不在了，我不希望您再出什么意外，那样我……。”
说完直接打电话给王朝“来我家，要快。”
……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县城里父亲工作的电子厂。
这是一家大型电子场，专作米国苹果手机零件。
陈翔心里刺痛，不想说话，王朝也明白了什么，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妙。
找到陈东后，陈翔冷声问道：“我父亲的尸体呢？”
陈东是一个比陈翔大六、岁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容。带着一副眼睛，显得精干又和气。
他看到陈翔来了，诡异的一笑“您好，陈翔先生，我是陈东，令父的尸体，再这边。”
陈翔二话不说，直接跟着过去。
一间灰暗的屋子里，一具尸体平静的躺在哪里，陈翔见了，直接跪倒在地，流下了几滴泪水。
“父亲，爸，一路走好。”
没有太多的言语，没有太多的哭诉，一切尽在心底那醒目的伤疤中。
“伤心吗？难过吗？这是肯定的，只是他不能多说，不能太多的流露。因为他已经长大了……”
回到家中，母亲看到陈翔背着的尸体，当场哭晕了，醒来后，抱着父亲的尸体，也不知道的说着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不声不响的站在身后。
“轰隆”一声，天空猛然炸想一个惊雷。
狂风猛然骤起，顷刻间，大雨滂沱。
陈翔揉了揉通红的眼角，走了出去。
九月份的雪水中，已经带着丝丝冰冷。
刚经过酷暑的炎热，都还没有适应，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身上，打湿了头，浸湿了身体。
一颗柳树却丝豪不俱，扬着风，摇曳着身体，雨水冲洗过后的绿枝，越青翠。出啪啪的响声，似乎在嘲笑天地无情，却奈我不得。
蓦然回い眼前出现一道画面，微风中，细雨下，柳树下，一个一身是泥的孩子跑到中年男人面前“爸，爷爷奶奶呢？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爷爷、奶奶，他们人呢？”
男人听着明显一愣，起身折断一根柳枝，双手搓了搓，取出了中间的枝心，只留下外皮，他咂咂嘴，吹了起来。
声音并不好听，却异常沉重、厚亮。他望着远方，淡淡道“儿，你没有爷爷奶奶。”
小孩听后很不高兴撇撇嘴不在说话。
……
画面流逝，时间仿佛定格于此，雨水中、柳树下，小孩长大了，可惜男人已经不在了。
伸出手，折断一根柳枝，学着父亲的样子，想要做一个简单的笛子，却始终吹不出声音。
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随着稍流下，流过脸颊，流过眼角。
张了张嘴，一滴雨水流入口水，涩涩的却不知为何有些咸咸的味道。
天雷轰鸣，狂风呼啸，大雨滂沱，陈翔一步步的走在院子里，回忆着珍贵的点点滴滴，回忆着从此以后只能成为记忆的那个人，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不在了，可他却又在。他死了，却仍然活者，他老了，却一直年轻。他活在陈翔的心里，永远的那般绝世无双，永远的那般顶天立地，他从未老去。
活着母亲，妹妹，活在每一个在乎他，不希望他离开的人心里，从此刻开始，他在这些人心里，是最完美的一个人。
一个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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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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