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保留火种

齐承之随后口气强硬的回绝了崆峒派的无理要求，而青城山除了已经遣散的低级弟子和选择离开的丹生境弟子外，全山上下高度戒备。

        钟无秀所在的杂役堂所有的民夫已被遣散，本来热闹非凡的堂口，现在只剩下堂主秋****和钟无秀了，秋杜夫是青城山的老人，现在已过百岁，三十多年前突破之后再无寸进，因自幼上山便以山为家，从未下过山，齐承之念其忠诚，便在上任堂主进入长老堂之后破格提升为堂主。

        秋****见钟无秀没走，多少有点诧异，示意钟无秀走到近前，然后坐下，随手给钟无秀倒了杯茶，然后开口问道:“你为何不走?”

        钟无秀没有回答，反问到:“您为何不走?”

        秋****神情微显萧瑟，看看钟无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说道:“老夫出生时家境殷富，父母一心向道，只是资质平凡，后老来得子，便将希望寄托在老夫身上，于是在老夫出生后，养到五岁就送上山来，那时候老夫怎会懂得父母苦心?未几，父母便双双撒手人寰，待到老夫一天天长大，见识到修炼之后种种异能，便一门心思放在修炼上，以期有一天得道长生。那时候，青城山便是老夫希望所在。之后突破丹生之后便再无寸进，慢慢的，老夫便绝了长生的念头，只是想在山上安享余年，这时候，青城山便是老夫的归宿之地。如今崆峒犯我归宿之地，如同在老夫死了掘了老夫的坟墓，你说老夫能一走了之吗？”

        钟无秀摇摇头，这时，他好像明白计不成不走的真正原因。理解的同时，他不由的产生了深深的担忧，他知道，若这些人都是这样想法，那么如果青城山有难，这些人断然不会独自偷生，左不过是个玉石同焚。计不成若死了，自己又何去何从?

        正自思量之间，忽听的秋****口中呢喃:“可惜老夫一生向道，却到老也不知道为何物！”说完黯然长叹，意甚萧索。

        钟无秀见此情景，心有所感，口中不由自主的低声吟出原道训:“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日月以之明，……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秋****听完猛然一震，接着便沉浸其中，神情忽而狂喜，忽而悲哀，不一而足，半晌之后，忽见秋****仰天大笑，之后嘴里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哈哈哈……”说完阖然长逝，脸上说不出的安详。

        钟无秀也是不言不动，盯着秋****看了很久，然后起身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刚出杂役堂，见掌教齐承之贴身小厮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钟无秀行了一礼后说道:“钟师叔，奉我家主人之命，特请师叔长风阁议事！”

        钟无秀诧异的问道:“找我?”

        那小厮不太确定的问道:“可是钟无秀师叔?”

        钟无秀点点头:“正是！”

        小厮答道:“那就没有错了！”

        钟无秀应了一声，跟在小厮后面一路向长风阁走去，这长风阁本是高层议事之处，平日钟无秀是没有资格进入的，今日不知为何被宣召进来。

        很快到了长风阁，钟无秀还未及仔细观看长风阁摆设，已被里边气氛所感。

        沉闷的气氛下，青城山所有核心成员全部到来，此时正神色凝重的望着进入这里的钟无秀，而和钟无秀一样站立下方的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丹生境。钟无秀平日也有见过，只是并不很熟，之后66续续的进来近百年轻人弟子。站满整个长风阁。

        过了很大一会儿，齐承之见已无人到来，便缓缓开口:“青城山所遇危机想必你等依然知晓，你等未选择离开，我心甚慰！危难之时，不思避趋，能挺身而出，足见可托大事。崆峒亡我之心久矣，此次来势汹汹，非我等能迎其锋锐。老夫已与众长老商定，作了玉碎之打算，然则，你等年轻有为，是为青城山之希望所在。所以，我等商议，由黄立同黄长老带领你等下山潜伏，以期他日能东山再起，也算给我青城山留了点香火。你等收拾收拾，即刻下山。”

        此时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有几个带头的站出去，悲戚的说道:“掌教，我等不走，愿与青城山共存亡！”

        齐承之摇摇头:“不，你等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你等出去若你知耻而后勇，能再续我青城山香火，则我等泉下有知必能含笑。”说道这里，齐承之叹口气，催促道:“莫再多言，迟恐生变。”

        众人含泪离开，这时钟无秀站了出来，对着齐承之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掌教，弟子不能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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