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暖唯自知
第二次高三生活，李正阳累成了狗。
高考在即，为了节约时间，李正阳的午饭和晚饭都让王胖子打包带回来，就在教室里解决。
他每天都坐在教室里不挪窝，嫌上厕所费时间，他甚至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饮水量。累了就趴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就去厕所抽烟，有一次被老班撞了个正着，老班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注意身体。
学习生活繁重、单调，转眼就是半个多月，李正阳瘦了整整十斤。
见他这样拼命，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在准备冲刺名牌大学。
可谁也没想到，李正**本不是在冲刺名牌大学，而是避免在高考时考的惨不忍睹。
他复习了半个多月，用尽了全力，拼命压榨着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可收获甚微：实远比理想残酷。
前天举行了最后一次摸底考试，用的是市教育局出的卷子，整个京州市的高三学生都在考，考试结果下来，李正阳语文71，数学85，英语1o9，理科综合147，总分412，比上一次考试，低了一百多分，班级排名也从第3降到了35位。
事后，班主任陈老师找李正阳到走廊里谈话，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李正阳只能说身体不是很舒服。这段时间李正阳很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班主任顺理成章得认为他是把身体压榨的太厉害了，以至于挥失常，所以叮嘱他要劳逸结合，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如果他知道李正阳不是挥失常，而是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李正阳拿着试卷，突然有种想要放弃的冲动。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李正阳早早躺上床。
第二天一大早，他从噩梦中惊醒，看了看表，还没到六点，在床上躺了会儿，实在睡不着，只能起床。
客厅里，李父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咬一口馒头，夹一片咸菜，再喝一口稀饭。他要去批市场张罗水果铺子，所以吃的很匆忙。
李妈看到儿子起来了，有些意外，“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说着起身去给他拿吃的。
李正阳洗漱之后坐上桌子，看着身前的一盒牛奶、两个鸡蛋、一个苹果、一叠卤肉，再看看父母吃的馒头咸菜和稀饭，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突然爆出来，眼睛瞬间湿润了。
他知道，今年七月份，母亲所在的纺织厂会倒闭，母亲下岗后，为了供他上大学，每天踩着三轮车卖水果，和城管斗智斗勇。
而父亲的身体也会每况愈下，每天还要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张罗着水果批店，供自己读大学。等到自己毕业以后，还要不辞辛劳的攒钱供自己买房。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欠父母太多。
李正阳拿着鸡蛋，难以下咽。
“怎么了？没胃口？”李妈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眼中满是担忧。
“呃……噎着了。”李正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李父喝了口稀饭，问道：“昨天听你李叔说，学校考了二模，你考的怎么样？”
李正阳微微一愣，有些闪烁其词的说：“还好，恩，挺好的。”
李妈向丈夫使了个眼色，见后者没有理会，又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这才对儿子说道：“李虎那小子才考了376，这次考试肯定很难吧？”
“人家是体育特长生，学校特招的。”李父接过话头，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儿子这次考砸了，他不想说，是怕自己担心吧？
看到妻子投过来的白眼，李父连忙补充道，“爹妈读书少，在学习上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小子很争气，从小到大都没让我们失望过，所以不要有压力，我们对你都很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李父擦了擦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先去铺子里了。”
“我送你。”李妈跟了上去。
门关了，隐约能听见脚步声和母亲细细碎碎的责备声，李正阳突然很心酸，自己两世为人，还要让父母这么操劳、担忧，真是太过分了。
高考，高考，这座大山，到底要怎么才能翻过去？
李虎那小子都能考376分，而自己却……等等，特招！李正阳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
既然统招这条路走不通，为什么不走特招？！
他前世和苏芸偶然谈起过，京州大学的计算机学院有特招生的，那一届有个家伙，高考只考了两百多分，却因为计算机特长，被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开了后门，特招进了京州大学！
这种和王胖子一样的学渣被招进京州大学，实在是让李正阳印象太深刻了，他甚至还记得这家伙的名字！
门开了，李妈走了进来，看到嘿嘿傻笑的儿子，一时不明就里，说道：“这孩子，傻乐呵什么呢？赶紧吃饭。”
李正阳回过神来，说了声我去学校了，抓起一个苹果就跑。
“牛奶还没喝呢！”李母喊道。
“以后别买三鹿了！”李正阳抛下一句话，风风火火冲出了房门。
三两下开了锁，翻上自行车，李正阳风一样冲了出去。
新时空网吧。
“网管，开台机子！”
头染成五颜六色的非主流网管看着来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身份证看一下。”
李正阳没带身份证，条件反射般问道：“学生证行不？”
非主流网管愣了下，突然就听到有人叫他，“山鸡，那是我哥们儿！”
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非主流网管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原来是王哥的朋友啊，我是新来的，见谅啊，哥们儿想坐哪台机子，直接过去就行。”
“那谢了啊。”李正阳掏出十块钱，非主流网管假模假样的推辞两下，还是收下了。
李正阳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就见王胖子窝在椅子里，脑袋上挂着耳机，正打着cs。
李正阳坐到王胖子旁边的空机子前，弯腰按下主机电源按钮，机身嗡嗡的叫起来。
桌上有泡面盒子和火腿肠包装袋，看来这家伙昨晚都在这里，李正阳把苹果递过去，“又不回家，你爸不揍你？”
“他才懒得理我呢，再说了，从小到大，我在这网吧呆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还多，这才是我的家。”王胖子拿起苹果咬了一口，放在泡面盒旁边，问道，“大清早的，你咋来了？”
“查点东西。”李正阳打开浏览器，搜索出京州大学的网站，找到招生页面，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却没找到特招的信息。
“你想考京州大学？”一局完了，王胖子摘下耳机，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探过脑袋来问道。
李正阳点了点头，王胖子嘎嘣嘎嘣地嚼着苹果，说：“以你的成绩，再加把劲儿，肯定能考上。”
非主流网管拿着垃圾桶走过，看了眼显示屏，说道：“京州大学很牛逼吗？我有个表哥也在京州大学。”
王胖子一转身，把苹果核丢进他手中的垃圾桶，没好气道：“滚犊子，胖哥我又不是不认识你表哥，连本科都上不了的渣渣。”
“我又没说他是本科。”非主流很委屈的说，“他是专科啊。”
“那你还说京州大学？”王胖子翻了个白眼。
“是京州大学啊，京州大学城市学院。”
王胖子：“你可以滚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网吧，李正阳骑上自行车，王胖子连忙坐上后座，只听嘭的一声，爆胎了。
李正阳：“……”
把车推到学校，来到教室，李正阳看了看黑板。
距离高考还有17天！
五月的京州已经热的要命了，知了不厌其烦得叫着，教室里窗户大开，头顶的三叶吊扇呼呼的转个不停，吹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数学课上行，老师讲了几道易错题，就坐在讲台上，让学生自己看书。
李正阳翻开《黄冈密卷》，眼睛盯着卷子，心里却想着特招的事儿。
通常情况，特招大体分为音乐、美术和体育三大类，不过李正阳的特长是计算机领域，而且京州大学的特招早就结束了，他只能走考后特招这一条路。
以他出时代十多年的技术和经验，在信息安全领域，放眼全国，他也是站在金字塔尖端的几人之一。
一个十八岁的计算机天才，让大学开个后门又有何难？别说京州大学了，只要抖点越时代的干货出来，进哈佛剑桥之类的世界名校应该也不难吧？呃……貌似想多了。
李正阳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一只在互联网上炫目的萤火虫。
今年要生什么事呢？李正阳梳理着思绪，Ie浏览器的安全漏洞，联想收购IBm全球pc端业务，腾讯上市，以及腾讯的服务器连续遭到黑客攻击，导致托管网络不能正常工作，造成多次系统瘫痪。
李正阳嘴角扯出一个细微弧度，自顾自的嘿嘿一笑，很有文章可做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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