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裡头有文章
吕志浩注意了一下门口：“外面有人注意到你进我房间吗？”
“没有，我已经在外面看了很久，查理进去厨房，趁完全没人的时候进来的。”
“你有调查道什么，说吧！”
“我有查到之前查裡跟一两个买办有纠纷，但有纠纷的人应该很多，所以我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但他们几个人说除非能当面见到胡雪岩，否则他们不愿意说。”
原来吕志浩要刘不才去调查，之前有没有人跟查理合作有过纠纷，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人，只是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讲出当初生什么事，大概不是随便要他们说，他们就会乖乖说出来，这么容易的事。
“我跟你出去，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胡雪岩是谁，你回房拿我之前给你的箱子，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回房后不要急着出门，我们两个要恰巧一起出去，这样可以吗？”
“好！”
看差不多时间，吕志浩就在门口侧边等，避免自己的影子出现在门缝，等刘不才经过自己房门，还好没等多久就听到刘不才的信号，便开门出去：“嘿，不才，你要去哪啊？”
“约了码头的工人要打牌，你说，这个桥牌怎么会这么好玩！比麻将有趣多了。”刘不才兴高采烈的说着。
“这样啊！我刚好也要出门买点东西，那我们一道出去吧。”
但没想到李昂从一旁冒出来：“两位要去哪？”
刘不才吓了一跳，反观吕志浩就比较淡定：“不才要去打牌，我想上街买鹅毛笔，前两天看到有人在用，写出来的字，跟书法差不多，很有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听到吕志浩邀请李昂同行，让刘不才整个背都冒了冷汗，还好李昂上下打量了两人就说：“两位慢行。”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我怕我地方不熟，找不到好的店家。”吕志浩再次邀请了李昂。
“我还有点是要做，就不送两位了。”李昂向两位鞠躬，吕志浩便带着刘不才出门了。
离开查理家一段路后，刘不才开口：“你怎么会想要邀请李昂跟我们同行，这样怎么办事？”
“我是故意的，如果我敢邀李昂同行，李昂便会觉得我们两个出门没什么，反倒是他比较想要监视雪岩，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查理家的。”
“什么意思？”
“对李昂而言，做事的人是胡雪岩，而我不过就是个出资者，所以他想防范的是胡雪岩跟其他人接触，我看起来就是不问世事的人，他比较不会防我。总之，先去找你刚刚说的那几个人吧！”
在刘不才带吕志浩去找那些买办前，吕志浩先去挑选好鹅毛笔，免得回去露馅，而等买办都到了以后，吕志浩就要刘不才去码头打牌，该出现的地方，都要出现。
“几位好，我是胡雪岩的合伙人，吕春生，或许各位还没听过我的大名，今日麻烦各位前来，无非是想问有关查理的消息，而这些是我的见面礼。”吕志浩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个小包包，一摸裡面是一锭元宝，虽然拿的买办不好意思打开来看，但即使只是银锭，为数也不小，所以大家也打量着吕春生，想知道能不能把话告诉他。
“大家可以看裡面包的东西，没关係，不用客气，为表示我的诚意，每个人都是一锭黄金。只是要你们说说之前跟查理的纠纷，好让我跟雪岩，可以好好防范他。”毕竟只用几两黄金就可以买到情报，这笔交易对吕志浩来说，太划算。
这几个买办几个人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既然大家都同时坐在这边，那可就是，谁也无法出卖谁，裡头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人说：“查理利用我们洋文能力不够这一点，还有领事裁判权的眉角，让我们吃亏不少。”
“这点我有推测出来，只是实际上，他怎么运作，可能需要你们跟我讲讲。”昨天吕志浩看到合约书只有中文，就猜想查理会鑽这个漏洞，所以才要刘不才出来调查。
“当初，他只给我们中文的合约书，结果我们在工作上，他也跟我们苛扣钱，接着有问题之后，跟查理要钱，查理就开始说这个东西在英文应该是怎样的，所以他这边这样处理没有问题，我们告上去之后，你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是站在洋人那边，跟中国官官相护的官场没什么两样。”这个人滔滔不觉得讲了很多东西，不断抱怨洋人从小地方欺压他们，让他们做白工之类的恶劣行径。
“你能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吗？”
“像是，要我们付钱的时候，就说上面用的白银，但他要付给我们钱的时候，就说是铜钱，一来一往，差很多，你也知道中国的银漏问题愈来愈严重，上次跟英国打战，打输了，洋人更加收刮我们的白银，白银价格愈来愈贵！让我们根本无利可图。”
“那还有吗？”
“还有一个，因为我自己也不懂洋文，只记得有一个是交货期后的付款日，他在那边说什么in 还有什么after，我不是很懂，就说中文写是十天之后，所以在英文是in，所以他早在十天之内，就把钱给我们了，但我们根本还没有跟他请款，因为他写十天之后，结果我们白白送了一批货给他。”
另外一个人听到了也说：“没错，就是这个什么介係词，上次我也吃了一次亏，说什么我的或没有准时给他，害他违约，所以我要负责连带赔偿，真是见鬼了！”
吕志浩听了，大概知道这些人出了什么问题，看来查理做的事，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以外，查理自己也没有把柄：“我大概知道问题是什么了，我懂洋文，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要注意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你就说吧！如果你之后能在查理那边为我们扳回一口气，我们几个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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