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这个扑救对荷兰队却是一个打击。
趁着他们心神不宁的机会, 板鸭大举进攻。伊涅斯塔面对三人包夹传球哈维，足球被范德维尔挡出底线。再接再厉，皮克直塞, 比利亚稍稍越位。就差一口气！
水爷带球, 中场附近传给哈维, 哈维和伊涅斯塔几脚配合之后送到赛斯脚下。
又是这家伙！
范布隆克霍斯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提防着他突破，却见对方将球一拉直接踢出。
竟然是传中了！
海廷加倒地铲球。
足球在他腿上碰了一下蹦起来, 像赛斯预想得一样来到了比利亚脚下。比利亚此刻距离球门不到两米！
眨眼的功夫, 赛斯却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细节, 比利亚的射门打在荷兰门将腿上高高飞起。他有些难以接受地以手扶额，恨恨咬了下嘴唇。比利亚比他还难以接受, 对自己很是生气——这球跟罗本那个比也不差什么了。
板鸭球迷一下子体会到荷兰球迷此前的心情。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进呢？
紧接着哈维开出的角球也走了准头，轻松被解围。不过解围的足球到了龙哥脚下，他干净利落地再次长传送回禁区。
赛斯接球直接转身射门！
荷兰门将抱住了足球。远射还是缺了力道。
“别着急。”哈维拍拍赛斯的肩膀，对自己也对队友们说。
赛斯点点头。
场边的博斯克决定让赛斯继续待在场上。他是现了, 赛斯和卡西一个样儿, 越到这种关键时刻越厉害，压力越大挥越出色。
第73分钟，比利亚的任意球攻门偏出。几分钟后伊涅斯塔再次在包夹之下将球送出, 赛斯一脚触球立刻传中, 比利亚倒地射门打飞。紧接着比利亚接哈维传球的射门又被挡出底线。
眼看一次次机会得不了分, 博斯克再也坐不下去, 站起来看球队的角球。
哈维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站到角球区了。还有不到十分钟。他深吸一口气，开出角球。
荷兰队球员挤在禁区里。水爷在球踢出的瞬间向前跑，身边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荷兰球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忽略了拉莫斯？但是坏运气似乎还没有放过板鸭，头球稍稍高出了那么一点。
穿着替补球衣的托雷斯在场下仰天抱头。这个动作此前比利亚射门没进他就做了一次。在这种比赛里，每个没有进球的射门都让人胆战心惊，生怕错过了就没了。
博斯克也忍不住捂了下脸。真正的攻势如潮啊！可是就是没有进球。
板鸭上下，球迷和球员都有些急躁。
难道要打加时赛？
赛斯喘得厉害。决赛的高强度比此前的国家德比还要可怕，他的身体肯定支撑不了自己踢加时赛。此刻他深恨自己的小身板和没有长进的体能训练。
荷兰队更急躁，他们在这十几分钟里被板鸭的进攻压得厉害。浪费了宝贵机会的罗本更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
荷兰队中场附近一脚传球，普约尔转身追球。荷兰队传球失败？然而罗本再次向世界证明了他的度，他不是跑得快，是飞得慢！硬生生用自己的度后来居上，利用自己的个人能力挣得机会，跑到了普约尔和皮克身前。
天生的度非人力可为，普约尔和皮克竭尽所能依旧被过。眼看又是一个单刀，两个人拼上全身的力气，普约尔更是倒地也不忘伸脚勾球外加伸手拉拽。
罗本跳过普约尔伸开的腿接球。皮克趁着罗本被|干扰的机会伸脚勾球，没能成功。
罗本继续带球，轻轻踢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足球到了他的身前，再次被出击的卡西抢先将球抱住。
这样的门神简直让前锋绝望。更别提此前老练的普约尔的一系列拼了命的小动作，那甚至够不上犯规。
罗本的抗议让韦伯掏出了这场决赛的第十三张黄牌。板鸭队顾不上罗本，继续进攻，赛斯被德容直接挤出了边线。
比赛到了85分钟，博斯克用法布雷加斯换下了阿隆索。这也是一个考虑到加时赛的换人。博斯克同时在心中飞谋划，他对自己的球员有数，一旦加时赛，恐怕赛斯根本支撑不住。
小法一上场非常活跃，带来的冲劲儿和进攻的犀利让板鸭再次占据上风。而且身为巴萨培养出的球员，他和伊涅斯塔等人的配合也不错。
很快西班牙再次获得一次绝佳机会！
越到大赛越爆种的还有小白伊涅斯塔，可以跟此前斯内德直传罗本造就单刀相媲美，伊涅斯塔一脚直传直接绕过了荷兰防守球员！
小法和赛斯分别从球的两侧飞奔过去。
赛斯这才意识到自己体力不足所带来的巨大影响——他竟然落后在小法身后！
好在小法接球已经是单刀了。赛斯在小法身后注视着，单刀球啊！
小法度慢下来，荷兰后卫成功追上来拦住一侧，这让小法射门的选择变小，一脚踢出！如出一辙，荷兰门将斯特克伦博格同样用脚挡了出去。小法射门力度很大，足球被挡了一下之后飞起，度极快地朝左冲去。
“哎呀！”
“两边的门将真是神了！斯特克伦博格也立功了！”
“虽然不像罗本那个单刀球那么难得，但这也是个绝佳的机会了！看来两支球队要踢加时赛了！”
场边已经准备要打出补时的牌子了。
赛斯眼睁睁看着小法的射门竟然没进，他感到一阵无力。
难道他要接受球队在9o分钟之内踢成平局，而自己只能在场边看着队友们继续拼搏？
不管能不能成，他要试一把！赛斯朝着足球飞去的方向奔去。
流失的体力在这一刻像是全回来了，他又是那个跑起来飞快，光是度就让小伙伴们羡慕得不得了的青训天才，那个被整个拉法布里卡捧在手心里，被伯纳乌宠爱的小王子。
哈维向前追球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白费功夫。余光瞥到赛斯，他才现有人比他还白费功夫。不过……这可是训练里让整个国家队众多天才侧目的赛斯啊！
9o分钟眼看就要过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突然加，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快过，硬是抢在荷兰队员前面接住足球一脚直传。他连倒霉被自己截了胡的荷兰人是哪一个都没看见，身体跟着惯性跑了几步，紧紧盯着接住他球的那个人。
赛斯接到球也有些意外，来不及多想，与其说是脑袋没有意识，倒不如说是意识直接支配了他的身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今后他也从来没有回忆起过这一刻自己在做什么。
赛斯接球转身。
法布雷加斯刚刚站起来，还带着不敢置信的失落表情双手抱在脑后。伊涅斯塔刚刚回到中场。荷兰门将站起来还留在球门右侧。
足球落在草地上弹了一下跃起在赛斯身前。
他把身体仅剩的全部力量集中在左脚，用力踢出。
巨大的力量之下，足球飞快地、没有旋转地、直直飞向球门。
刚刚挥神勇的斯特克伦博格只来得及跳了一下。在起跳的瞬间，足球像是一道风从他眼前擦过。
他甚至还没有完全把身体伸展开，就看到足球跃过了那条让他感到绝望的白线。
赛斯使出这么大力气之后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傻兮兮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
球进了？
他看到离他最近的法布雷加斯激动地脸色通红，张大手臂朝他跑过来。
哎？
他被撞向草皮，小法扑到他身上。然后不停有人跳上来，他能感受到身上压得越来越沉，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有人揉着他的头，不知道哪几个人亲了他几口。球场巨大的欢呼和震动简直像是地震了一般。
像是出了窍的灵魂慢慢归位，赛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狂喜。他瞪大眼睛看向头顶那片星空，被球场建筑割裂出整齐的一块。
南非夜空的星星可真美。
“压死了！”他大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板鸭球员这才依依不舍地慢慢爬起来。赛斯转身直接跑到场边抱住主教练博斯克，然后又被替补球员和工作人员围在里面。
韦伯跑过来示意他赶紧回去比赛。荷兰队已经在抗议了。
博斯克朝队员大喊：“守住！比赛还没结束！”
板鸭球员赶紧收心。只要再坚持……多久？他们看了看场边。什么？补时五分钟？？？
这是荷兰队绝望而不甘的五分钟，短暂到可怕，也是板鸭兴奋而厌烦的五分钟。五分钟一过，韦伯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
他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庆祝了！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赢得过的荣誉，第一次降临了！
赛斯最后几分钟完全留在自家半场参与防守，被纯粹的兴奋和热血所支撑。一结束，整个人都脱了力。好在旁边激动的水爷一把搂住他，还有替补球员们再次冲上来把他围住。
我可真帅，真厉害！我们是冠军了！西班牙是冠军了！我不是躺赢的，我为西班牙拿了世界杯冠军！
赛斯脑子糊成一片。
“哈哈哈哈哭吧哭吧！尽情地！”水爷激动地话都喊不成调。
赛斯：……？他推开水爷抹了把脸，才意识到自己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呀，竟然又哭了。
抹完眼泪再一看，队友们分成几簇，哭成一片。
身边刚刚还抱着自己不放手的队友们此刻又兀自抱成一团。赛斯四处看了下，现有一处聚着不少人，那里面哭得最厉害的……天哪竟然是卡西！
赛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镜头自然是最爱他的。带着汗湿的刘海已经不成样子，散乱地垂在额前，蓝色的眼睛映衬出球场如同白昼的灯光，他的笑容让看到的人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笑。
镜头里赛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笑容带上了几分狡黠，然后小跑几步，扑到卡西身前。
于是所有板鸭球迷都看到他们哭得不成样子的队长。就像八年以前，那个替补登场力保球队夺得欧冠时的小门将一样，跪在地上在队友怀里哭得泪流满面。
“伊戈尔！”赛斯开心地喊了一声，“伊戈尔！”他又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一声声叫着名字。
卡西泪眼朦胧地看过来，一看是进球的小赛斯，立刻松开抱着队友的双手，转而搂住自家小王子。
被抛弃的哈维：…… 他从上面一下扑住两个人。靠，伊戈尔你太不够朋友了！让镜头拍到，显得我多可怜啊！！！
看到卡西哭成这个样子，赛斯都哭不出来了，激动兴奋的心情变成纯然的开心，没心没肺地在卡西耳边笑起来，时不时叫一声“伊戈尔”。
卡西：……被赛斯这一笑他都哭不出来有木有？！
抬起头掀起球衣抹了抹眼泪，赛斯还在冲着他傻笑，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求表扬”三个字。红通通的嘴唇，亮晶晶的蓝眼睛，带着汗水的金，卡西此刻看赛斯，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是世界第一可爱帅气！！！
他捧着赛斯的脸吧唧一边亲了一口。
哈维站起来就走。教练！我们队长疯了！伊戈尔高兴疯了！
皮克干脆得多，扑过来搂住两个人一人亲了一口。
卡西拉着赛斯站起来，眼睛还带着泪，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像是和赛斯一个年龄似的。
普约尔走过来，两个在国家队待得最久的人紧紧搂在一起，这是一个他们彼此最能理解的拥抱，因为那是他们等待最久的冠军。在身边队友换了一批之后，他们终于拿到了，终于实现了几代人的梦想。
赛斯跟在卡西身后，不停地被人搂抱、摸脸、揉头、亲脸。
该说不愧是热情的板鸭人吗？
很快球员在队长身边聚齐，围成一个圈，蹦蹦跳跳地庆祝。
板鸭球迷们专注地看着这一幕，顺便一起跟着蹦蹦跳跳。
我们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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