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以命相搏
司徒风魂游幻虚之中本来一切顺利，不了最后还是岔了气，吐血了……
“司徒风，你没事吧？”哥舒羽急切道。
“我没事，只是岔了真气，缓一缓就没事了！”
“哈哈哈……”禅杀、禅灭两位神僧也出了禅房，“阿弥陀佛，司徒施主年纪轻轻便能得悟大善，真是后生可畏啊……”禅杀神僧帮司徒风理顺了体内的真气。
“多谢神僧……”司徒风站了起来，行礼，“神僧说笑了，若不是二位神僧指点，晚辈又岂能参悟其中！”
“司徒施主，贫僧问你一句……”禅杀神僧上前一步说到。
“禅杀神僧请讲！”
“佛门广大，却归根于一个字，善，敢问司徒施主，善之基础为何？”禅杀神僧道。
“回神僧的话，依晚辈薄见，佛门讲究五戒俱全，四大皆空，五戒首要便是戒杀生，持戒不杀便是善之基础！”司徒风一气呵成。
“呵呵……”二位神僧均笑了。
“晚辈慧根浅薄，让二位神僧见笑了！”司徒风再次行礼。
“那再请容贫僧一问……倘若路见强凌弱，众欺寡，也不杀生？”
司徒风笑了笑，毫不犹豫道，“不杀！”
“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之徒，也不杀生？”
“不杀！”
“若是杀一恶人，能救千百生灵之时，你也是不杀吗？”
“这……”司徒风这下犹豫了，“倘若如此，晚辈定将竭尽全力导他向善！”
“若他不为你所感化，执意为非作歹，而你又眼见他要杀害千万生灵，除杀他不可，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这……”
“杀是不杀？”禅杀神僧没有给与司徒风思考的机会。
“神僧……”司徒风握紧了双拳，“倘若杀一人能救千百人，甚至是万千生灵，晚辈甘愿犯下杀戒，所生一切罪孽都由弟子承担！”
“你的意思是……”
“杀……”司徒风脱口而出，“哪怕因此犯下杀戒也在所不惜！”
“哎……”禅绝神僧长叹一口气。
“敢问神僧，情急之下，司徒风杀一人解救千百人，有何不可？”哥舒羽打抱不平。
“乍听之下，你杀生有理，但是你也知道，这是违背了佛门基本戒律。要知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你所谓该杀的人也是众生之一，就连佛祖都能接纳他，你又凭什么认定他该杀或者不该杀呢？”司徒风一时哑语。
“施主虽能修的大善，却为能领悟精髓，实属遗憾啊……”两位神僧由衷的哀叹。
“敢问二位神僧一句，我佛如来慈悲，佛光普照，普度众生，可佛道亦有云，除魔卫道，驱除邪恶，在所不惜，我佛尚有发火之时，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
“阿弥陀佛，司徒施主领悟之深厚远胜贫僧，请恕贫僧尚不解此疑惑，不过峨眉普度心法乃大善之心法，想必其中会有施主想要的答案！”禅杀神僧说完，便于禅杀神僧一同回了禅房。
“光明之中必会有黑暗滋生，黑暗之中也会延伸出光明，不经历地狱般的痛苦与残忍，又岂会明白极乐世界的善良与仁慈，正邪善恶本就是一体，有正亦有邪，有善亦有恶，又岂能一应概全……司徒风，神僧的问题不管你杀是不杀我都支持你！”哥舒羽突然一本正经，倒是吓坏了司徒风。
“没想到江湖上被称为多情公子的玉麒麟也有说起佛偈的一天，还真是难得一见。”
“是吗，那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一路上杀人无数的大魔头司徒风今日居然会在此处与少林两大高僧讨论何为大善，这岂不更是骇人听闻！”
“哥舒羽，你要知道，我若领悟不出峨眉普渡心法的大善之道，你体内的迷魂引之毒便无法根除，当你魔性与日俱增，堕落魔界之时，我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嘲笑今日的司徒风！”司徒风转身去了后山树林。
“怎么，你生气了……”司徒风没有理会哥舒羽，“司徒风，我跟你说话呢……”哥舒羽也跟了过去，“我说司徒风，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惭愧啊……”禅杀神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师兄何处此言啊？”禅灭神僧问道。
“你我遁入空门苦修数十载，如今却不如一个后生晚辈领悟透彻，难道还不觉得惭愧吗？”禅杀神僧道。
“是啊，恐怕日后有幸修成正果就是此人了……”二人均感叹为之不及。
后山清静许多，借着鸟语花香，司徒风再一次进入峨眉普渡心法的幻虚世界，再悟大善之道，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司徒风，你怎么样了？”哥舒羽蹲下了身子。
“哎……”司徒风叹了一口气，“还是失败了……”
“这大善之道既然这么难悟，那就干脆别悟了，免得伤了你自己……”
哥舒羽还没有说完，司徒风便已经怒吼了，“不行，无论如何我也得悟出来，不然的话一旦你魔性万幸被暴露，你便会坠入魔障之中，成为一彻头彻尾的魔头，我可不想最后逼自己大义灭亲。”
“哈哈哈……”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司徒风，还真叫老夫感动！”
“这声音是……天圣君……”司徒风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天圣君，这里是少林圣地，你别乱来……”
“哼……老夫四位兄弟均命丧你二人之手，今日老夫就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两位神僧压制住哥舒羽压体内的迷魂引和魔性的同时，也限制住了他的功力，司徒风展开双臂，用身体紧紧的保护着哥舒羽，“天圣君，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一起查出四位圣君的死因吗，为什么现在你要出出尔反尔？”
“好你个司徒风……我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这才害了我三弟四弟的性命，今天就是你二人的死期！”天圣君的声音响彻着整个树林，可司徒风居然判断不出天圣君的方位。
“司徒风，你要小心的，这老东西有些古怪！”哥舒羽小声叮嘱。
“这天圣君的功力怎么会如此突飞猛进，我竟然无法辨别出其方位！”司徒风也捏了把汗。
“司徒风，去死吧！”司徒风的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冒出一个人影来，虽然司徒风及时反应过来，出手迎敌，却走不过十招，便中了天圣君一掌。
“司徒风……”哥舒羽来不及出手，便重重挨了天圣君一掌，又迅速掐住了哥舒羽的脖子。
“天圣君，住手……”司徒风站了起来。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说话的权利吗？”天圣君更用力的掐住了哥舒羽的脖子。
“前辈功力增长如此迅速，司徒风自知今日在劫难逃，但是临死前在下还是那句话，四位圣君真的不是我们所杀，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二弟的死是我和三弟四弟亲眼所见，四弟死前口中所说的也是你的名字，真凶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那好，一切的所作所为都由我司徒风一人成承担，你放了哥舒羽！”司徒风道。
“司徒风……”哥舒羽想要阻止司徒风的行为，可天圣君却掐的更紧了，这次哥舒羽完全说不出话来。
“放了他，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老死告诉你，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晚辈倒是有一事相求……”
“哦，是吗？说来听听！”
“希望前辈能先杀了在下！”司徒风此话一出，哥舒羽和天圣君都有些吃惊。
“司徒风，不要啊……”哥舒羽嘶吼着。
“好小子，我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临死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天圣君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前辈已经损失了四位兄弟，想必前辈应该能够清楚地体会得到兄弟先自己而去的痛楚，所以……”
“哈哈哈……”天圣君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于他人之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确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既然你想让哥舒羽来承担这份痛苦，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了你！”天圣君点了哥舒羽的穴道，朝司徒风司徒风出手，“呀……”天圣君这么做正中司徒风的下怀，司徒风趁机躲开了天圣君的攻击，“好小子，看你还能刷什么花招？”
只见司徒风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借着轻功躲开了天圣君的功力，来到了哥舒羽的身边，天圣君立马调转枪头，可是令哥舒羽惊讶的是司徒风并没有出手相救，而是暂时让他昏睡了过去，然后站在原地。
“你……”天圣君也不知道司徒风在耍什么花样，为防有诈，天圣君收了些许掌力，令天圣君意想不到的是司徒风并没有出手，扎扎实实地挨了他一掌，司徒风被击飞，撞在了树干上……
“小子，你就在耍什么花样？”天圣君有些愤怒。
“前辈，四位圣君真不是晚辈所杀……”司徒风吐着血解释道。
“死到临头了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天圣君根本不为所动。
“既然多说无益，晚辈只想恳求前辈看在此处乃少林圣地，不宜杀生的份上，能够放哥舒羽一条性命！”
“休想，他杀了我二弟，这是老夫亲眼所见，所以老夫也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如此，那前辈可敢于晚辈打个赌！”
“打赌？你已是将死之人，老夫凭什么还要跟你打赌？”天圣君欲再次出手。
“就凭我是司徒风……”司徒风亮出了刹魂刀，七把幻影剑也准备就绪，“实不相瞒，晚辈乃是鬼月神教四大护法之一不死神龙之子，玄天真气更胜先人，若是拼着性命与前辈一战的话，想必前辈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届时两败俱伤，倘若晚辈的朋友循声而来，最后吃亏的可就是前辈了！”
“这家伙说的没错，就算是我如今有九天龙脉在手，与之交手，必会使用魁元五诀法，到时候动静大了，引来了神来判官的传人那小子不说，要是惊动了少林寺的高手，事情恐怕也只会是越来越棘手，倒不如现在静观其变，看看这小子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天圣君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与司徒风赌上一赌，“小子，你说吧，赌什么？”
“很简单，就赌三掌！”
“三掌？”
“晚辈赤手空拳，硬接前辈三掌，当然晚辈也不会运功抵抗，刚刚那一掌也不算，三掌过后，只要晚辈还站在这里，就请前辈遵守赌约放哥舒羽一条性命，至于在下的性命，前辈届时拿去便是，司徒风绝不反抗！”司徒风扔下了刹魂刀，也收起了幻影剑。
“看不出来，你倒是当真重情重义！”司徒风的话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天圣君居然闪过一丝迟疑，不过迟疑之后，还是出手了，“小子，拿命来吧！”又是一掌，重重击在司徒风的胸膛上，司徒风飞出数十丈之远，身体撞到的树干也被拦腰折断。
“还有两掌！”司徒风慢慢爬了起来，脚步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了，“好家伙，我这一掌足以将他的肺脉震碎，居然还能站起来，甚至是开口说话……”
“请前辈出招！”司徒风吐了血，站住了脚步。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了你，这一掌老夫会将你的五脉全部震碎，我就不信你体内的玄天真气还能保你不死。”
“来吧！”
“呀……”天圣君打出了第二掌。一道鲜红喷涌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染红了周遭的花朵。天圣君的这一掌不仅震碎了司徒风的五脉，更是击穿了司徒风的身体，司徒风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犹如决堤般的洪水，波涛汹涌，来势汹汹。
“你如今心肺俱损，老夫就不信，这玄天真气真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还能保你不死？”天圣君来到司徒风的跟前。
“请前辈打出第三掌！”司徒风已经站不起来了，拖着自己的身体靠在一颗大树干上。
“什么，你居然还能动？”天圣君更为惊讶，司徒风没有说话，只是咧着嘴巴笑了笑，其实司徒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第二掌已经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只是凭借着要强的个性强撑着而已。
“还有……一掌……希望前辈遵守……约定！”司徒风断断续续吐着字句。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哥舒羽昏睡过去了，他可真是交到一个十足的好兄弟。”
“前辈过奖了……”司徒风艰难地笑了笑。
“小子，第三掌来了……”第三掌天圣君依然没有保留实力，纵身一跃。
司徒风没有违反约定，既没有运功抵抗，也没有想要逃跑，反而浅浅的笑了笑，“天圣君……四位圣君……真不是……我们……杀的！”
天圣君的最后一掌还是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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