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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钻心的疼痛


刺骨的寒风直往钟友诚的肉里钻着。  身与心的剧烈的疼痛,让他?索性就把自己搁置在了冰冷的地面。

        想着自己邂逅黎小雪之后的所有遭遇,他痛苦着,从肿胀的眼皮里,就流淌出了酸涩的泪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地对我?难怪说,小人和女人难养。如今看来,说得一点儿也都不过分。

        “小雪是这样,悦悦也是这样。好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孬了的时候,什么也都是孬的了。

        “不管是对你小雪,还是对你悦悦,我钟友诚又有哪一个没有付出真心?可结果呢,只闹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喜欢上了小白脸儿,一个又跟了糟老头子。喜欢小白脸儿的,倒也罢了,也算图了一块儿,而跟了一个糟老头子的悦悦,又为了什么?

        “难道说,天赋异禀的我钟友诚,在你悦悦的心目中,连一个糟老头子都不如了吗?

        “他有什么好?他一个糟……,哦,他也一定有他的好。任何事情的发生和存在,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对,他有钱。

        “他看着就是一个有钱人。

        “只是不知道他的钱是什么样的来路!一定不是好来的。一个糟老头子。

        “他甚至还有什么打手。他以为他是谁?有了点儿钱,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就可以这样唯我独尊?

        “不是那两个大高个子,就他?

        “他算个什么东西?他那一把老骨头,我只要一个指头,也足以让他吃不消了。

        “他有钱啊。

        “钱是个什么东西?

        “他除了钱,又有什么?

        “哦,呵呵,他有了钱,他什么就都会有了。

        “说来,我钟友诚样样也都比那糟老头子强,而就是这金钱,让我输了一切。

        “悦悦原来也是一样的喜欢金钱的女人。既然是这样,何苦又走进我的世界?

        “我钟友诚看金钱就和粪土一样,看一心只喜欢金钱的人,也他妈的和粪土一样!

        “我钟友诚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有钱人,我不愿意我生活在粪土当中。

        “可,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像我钟友诚一样高贵的人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女人可以像她们看好金钱一样,珍爱我这般博大的灵魂?

        “我虽然输给了那个有钱人,但,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没有了任何附加的条件的情感,才是最真正的。

        “那糟老头子用金钱可以得到的只会是女人的身子,而绝不会是女人的心。

        “从这一点上,我更胜出一筹。

        “我钟友诚原来也不输给任何的人!

        “对,我没有输过。试问,这世间还有谁像我钟友诚一样,拥有过真正纯美的感情?

        “尽管,这纯美的感情都因为对方的不能坚守而最终地破产,毕竟,也拥有过。

        “这样的纯美的感情,哪怕只拥有过一瞬间,实在也足够了。

        “是的,就好像生命。它其实有多么地短暂,可,只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吐露一些人性的芬芳,何尝又不美好?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说的,就是感情,就是女人吧?

        “曾经,小雪和悦悦不都是我钟友诚的女人?而如今,把我的情感,我的时光都毫不怜惜地诈了去,拍拍屁股,就都走人了。

        “走得又是多么地轻松?就像那一首诗里面说的,挥一挥衣袖……

        “哦,可曾又挥了什么衣袖?说走,就走了,那么执意,那么决绝,一点儿往昔里的好也不顾,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都没有。

        “走得都是那样的轻松,好像,过去的一切根本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就是女人的心吧?

        “这就是女人的心。软的时候,棉花一样,硬的时候,有如磐石。

        “守身如玉,其实也真的太不容易。容易的话,美玉也只如顽石,哪里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我的生命里,她们不约而来,又不约而去。她们来的时候,何等的光彩夺目,把我的世界都照亮了,她们去的时候,可对我又有一点儿的留恋?

        “她们没有一点儿的对我钟友诚的留恋,她们可对自己又有一点儿的负责?

        “她们这样就离开了我,她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仅是要后悔,这样的一天,其实很快就会到来。

        “她们失去了真正爱她们的人,她们今生哪里还会有爱情可言,有幸福可言?

        “她们太傻了,她们也太,太狠,太没有良心了。

        “小雪完全地忘了我们当初走到一起,是有多么地不易。不是我,她或者还身在她曾经的那一段可悲的情感当中。

        “而悦悦,不是我当时可怜她一时失了身给我,肯和她相处,她……

        “可现在的她又怎么样?还不比小雪,?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跟上了一个糟老头子不说,干脆,就好像真的不认识了我这个人一样。

        “说什么我认错了人了?

        “笑话,天大的笑话。从头到脚,她还有哪里是我钟友诚所不熟悉的?

        “我认错了人?女人的心啊!”

        就在他这样怨尤于心头,周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围了一圈儿的各式各样的人。

        “八成是个流浪汉吧?”

        “看着,岁数也不大。”

        “身体一定是不好。有什么大病吧?不然,怎么会瘦成了这个样子。”

        “管是身体好不好,这个年头,只要愿意干活儿的话,总会有一碗饭吃的。”

        “要不,这种人怎么就不遭人可怜呢!有胳膊有腿儿的。”

        “可不是!只惦记着别人的一点儿善心。真心话,谁又容易呢?”

        “看样子,好像是叫人给揍了。你看他这一身模样。”

        “不是抢,就是偷了吧?”

        “什么啊!明明是他想占一个女孩子的便宜,人家才对他拳脚相加。也真是的,人家叫一个,都可以把他给装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也该打。就是报了警,经了官,他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太恶心了。瞧他这样儿。”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学好。将来的日子长着呢,可又怎么过?”

        “怎么过?这样的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吃等死罢了。”

        “父母是怎么教的呢?”

        “这么浑的一个人,也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吧。”

        “要不然怎么说,养不好,倒不如不生了。生而不养,猫狗都不如,还给社会增添了负担。”

        “罪过啊,罪过。”

        ……

        一声声的议论,随着一阵阵的冷风传入了钟友诚的耳朵,钟友诚竭力地往起仰了仰头,“呵呵”地,倒笑了起来。

        又叫几个人给猜测着是否疯子或精神病之后,一辆豪华轿车就停在了跟前。

        两个黑衣男人下了车,二话没说,分开众人,到了钟友诚的跟前,抓着钟友诚的四肢,挘着一条死狗一样,就把没几斤肉的钟友诚给抬了起来。

        钟友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手脚四下里一挣,就挣痛了伤处,忍不住,紧咬着牙关,“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个男人回到车旁,又好像扔着一只袋子一样,把钟友诚直接扔到了后备箱里,而后,就一同钻进了轿车,启动而去。

        轿车再停了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钟友诚出租屋的楼下。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冷得好比这隆冬,又要伸手把钟友诚抬下车子的时候,钟友诚认出了是当初带他去卢小娥那里的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钟友诚有些艰难地,问。

        “送你回家。”一个男人简单而又有些生硬地说着,就抓起了钟友诚的胳膊。

        钟友诚竭力地往后褪着,只不想从后备箱里出来一样:“是卢,卢姐的意思吗?我要,要见卢姐。”

        男人并不出声,和另一个硬把钟友诚抬了起来。

        “我要,要见卢姐!我有,有重要的事儿想和卢姐说!”钟友诚又和两个男人喊着。

        两个男人机械地,只抬着钟友诚,上了楼。

        进入了钟友诚的出租屋,两个男人又好像把钟友诚扔后备箱时一样,把钟友诚又扔到了床上,而后,又有一个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医治跌打损伤的药水,也不和钟友诚支会什么,脱下钟友诚的衣裤,就给钟友诚抹了起来。

        钟友诚肿胀的皮肉沾到了药水,哧啦啦地,疼得更加厉害,——整个儿的身体都不住地颤抖着,弄得身下的床都不乐意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样,油锅里煎炸了一样,又是一阵的脱胎换骨似的折腾之后,钟友诚几乎就瘫在了床上。

        “这是从车外进口来的药水,给你搁在这里。一天两回,精心一些地用,用完了这些,应该就好了。”一个男人说着,把药水放在了跟前的破烂的桌子上,跟着另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别!别走!我,我要见卢姐!”钟友诚又艰难地求着。

        回应钟友诚的,只有放下药水的男人的冷冷笑声。

        钟友诚还是说:“我,我真的是有要紧的,要紧的事儿找卢姐。”

        冷笑了的男人,终于又开了口:“兄弟,你也算知道一点儿规矩的人了。卢姐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着的吗?”

        “我,我知道,”满心激动的钟友诚,又有些喘了起来,“可我,我真的……”

        “听我一句话,可别自己再胡思乱想什么了,好好地,养着自己的伤吧。”男人说着,又往外走。

        “你们可以把,把我的意,意思,和卢姐说,说一下吗?”钟友诚似乎在做着最后的一搏。

        男人又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出了屋门,扬长而去。

        “靠!”钟友诚冲着门外狠狠地骂了一声,竟要起身再追出去,一阵钻心的疼痛,“哎呀呀”,让他的嘴直咧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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