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战线
脚步声在黎小雪和李君浩的近前停下的瞬息，一只瘦小的拳头伴着一阵风，先挥舞过来。
拳头“砰”的一声，打在了李君浩的脸上。李君浩还没有恍过神儿来，一心只怕黎小雪给人绑去了一样，更死死地抓着黎小雪的胳膊，“哎呦”了一声，“噔噔噔”，带着黎小雪，一起退出了几步。
黎小雪已经认清了跑过来的人正是钟友诚，慌乱之中，大声就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我都没有问你们拉拉扯扯的，在这里干什么呢！”钟友诚也嚷着，在黎小雪的肩头就推了一下。
李君浩见黎小雪叫钟友诚推了，更好像给什么捅在了自己的心窝上一样，把黎小雪拉在身后护住，挺身在钟友诚的面前，也质问一声：“你干什么？”
钟友诚的眼睛直冒出了绿光，不屑于和对面的男人再犯什么话，一拳又打了过去。
李君浩抬起一只胳膊把钟友诚的拳头挡住，一只脚随即往钟友诚的肚子上一蹬，把钟友诚蹬出了三五步出去。
钟友诚趔趔趄趄，勉强把脚跟站稳，就疯了一样，“啊啊”地叫着，要和李君浩拼命。
李君浩顾及着黎小雪，也不好和钟友诚过于厮打，支巴了两下，瞅准了时机，一把抓住了钟友诚的一只手腕，往里一拧，钟友诚顺势就打了一个旋转，一只胳膊叫李君浩反扣在身后。
钟友诚却不服气，轮起另一只胳膊，又向李君浩的脑袋扫了过去。
李君浩也用另一只手把钟友诚又打过来的胳膊抓住，反扣起来。
钟友诚还用力地挣着，上身的关节似乎都给锁住了，又抬脚向后猛蹬。
李君浩脚底下使了一个绊儿，绊翻了钟友诚，死死地，又把钟友诚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钟友诚连喊带骂，连蹬带踹，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气喘吁吁，老实了一些。
李君浩不敢松开，也不好处置手下的这一个败将，向着黎小雪，投去了征求的目光。
黎小雪也给刚刚的一幕弄得惊心动魄，眼见李君浩向自己看了过来，一时间倒也没有了什么主意。
钟友诚喘匀气儿，仰起了一些头，只问黎小雪：“小雪，你其实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这小白脸儿，才和我提出分手的，是吗？”
这样的声音，不论对黎小雪还是李君浩，都可谓是突如其来。黎小雪倒也只有一些的莫名和愤慨，李君浩震惊之余，更有几分由衷的窃喜。
“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任何人也都没有任何的关系。”黎小雪和钟友诚厉声地说。
“你胡说！”钟友诚喊着，又往起挣了挣，李君浩担心黎小雪会受到钟友诚的伤害，也就把钟友诚按得更牢。
钟友诚又“哎呦”了两声，歪着脑袋，和黎小雪说：“没有了外心，我怎么都不相信你会和我分手？为了你，我付出了那么多，结果，你却这样待我！你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的感情吗？”
黎小雪还没有搭话，李君浩却忍不住，忿忿地说：“你真是大言不惭！真不知道黎小雪当初是怎么选择了和你这样的家伙交往。你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一份感情！”
钟友诚咬牙切齿，又和李君浩喊了起来：“不是你，我和小雪怎么又会到这样的地步？我告诉你，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我钟友诚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不会让你们好受的！”
“你！”李君浩嘴里恨着，手上又使出了一些力气，钟友诚的关节，“咔”地，就响了一声。
“哎呀呀！”钟友诚惨叫着，骂了几声，两只腿也在地面蹬了几下。
黎小雪见状，只怕事情恶化，还是拉了拉李君浩的胳膊，嘴里说：“算了算了。”
李君浩没有立即就松开自己的手，而是和钟友诚又说：“我告诉你，我和黎小雪也仅仅就是在这里一起拍戏的同事！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你当我在你们之间使了什么坏，你有怨有恨，随便你怎么冲我来都行！我只不许你对黎小雪有任何的误解！她的心地，一向是纯净的，容不得你一点儿的玷污！”
“原来，”钟友诚的牙咬得更加厉害，“原来都是拍戏的，都是一路货色！怪不得人说鱼找鱼，虾找虾，青蛙找的癞蛤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什么样的人，就学了什么样子……”
李君浩几乎就给骂了八辈祖宗一样难受，腾不出手来，照着钟友诚的嘴，就踢了一脚，只恨了一声“你再胡说”，跟前“嘎”的一声响，一束金黄色的光直直地，就照了过来。
声音和光束均来自一辆车，曹莹莹的车。
车门一声响，曹莹莹下了车，就冲了过来，和黎小雪一起拉开了李君浩，又问黎小雪：“怎么回事儿？”
黎小雪躲躲闪闪，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这样的问题。
两只胳膊简直就和掉了下来一样，再使不上什么力气的钟友诚努力了几回，才站起了身，看着俨然一条战线上的对面的三个人，又冲了上去。
曹莹莹一把揪住了钟友诚的肩膀，不屑地问：“小雪和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你又跑来这里干什么？”
钟友诚已经肿了老高的嘴唇，在瘦骨嶙峋的脑袋上格外地显眼。
“小雪，”钟友诚难过地，又向黎小雪说，“你不是只说要考虑考虑吗？你不是还没有最后说分手吗？我来这里找你，只是想问一问你究竟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和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曹莹莹先又喊着，推推搡搡，只要把钟友诚推开了事。
钟友诚不耐烦地说：“我在问小雪！有什么话，小雪会和我说清楚！”
曹莹莹只想钟友诚立即就在面前消失，还推搡着，说：“小雪已经和你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我真不明白，你的脸皮究竟是有多么地厚！你走！走！别再出现在小雪的面前，小雪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了！”
“我就要小雪的一句话！她当真和你说的这样，我钟友诚不是没皮没脸的人！”钟友诚嚷着。
“这话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曹莹莹停下了推搡的手，指着钟友诚的脸问。
“是我说的！”钟友诚坚定地说。
“君子一言，你可知道好比什么吗？”曹莹莹又问。
钟友诚一字一顿：“驷马难追！”
“好好好，我只当你见着了棺材真的就会落泪了。来来来，就让小雪把话和你说个明明白白！”曹莹莹还揪着钟友诚的肩膀，把钟友诚又带回到黎小雪的面前，嘴里还提醒着，“如果，你还没完没了，搅和着小雪不得安生，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黎小雪一直也看着钟友诚和曹莹莹的争执，竟然都忘了自己的手还抓着李君浩的胳膊，眼见曹莹莹又把钟友诚带了回来，看着钟友诚红肿的嘴唇，心里面只不是滋味儿。
钟友诚就要开口，先看到了李君浩胳膊上的黎小雪的手，两道眉毛就往一处拧了起来。
黎小雪随着钟友诚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的手还处在一个不应该的位置，本能地，就把手缩了回来之后，往一边又躲闪了两步。
钟友诚又鄙夷地看了李君浩一眼，和黎小雪说：“小雪，这两天里，我其实也一直在想着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是我钟友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我实在不想随随便便地，就把我们这一段情感葬送。我知道，你也是一个非常看重感情的人，如果……”
曹莹莹听着钟友诚的陈述，七窍生烟：“喂喂喂！姓钟的，你有意思没意思？什么时候了，你又说这些干什么？”
钟友诚理直气壮：“这个时候尤其需要把话说明白了，免得小雪做出错误的决断，日后后悔！”
“只要小雪的选择是远离人渣儿的话，我敢担保，她永远也都不会后悔！”曹莹莹干脆地说。
钟友诚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缓缓地转过脸来，问：“你说什么？你说谁是人渣儿？”
“钟友诚！”黎小雪赶忙又喊了一声，把曹莹莹拉到了一边，“你走吧！走吧！我想，我们之间真的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小雪！”钟友诚的脸一点点地扭曲了起来，“我曾经对你的好，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我把你看得重于一切，为你，我不惜做出任何的牺牲，——我几乎把自己最为钟爱的绘画都搁置到了一边，——难道，这样也得不来你的真心？小雪，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时时刻刻，我都把你装在心中，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会为你提心吊胆。就是这两天，我也无时无刻不把你装在了心中。我真的害怕你受到什么伤害。真的害怕。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这一颗心才会是安稳的。小雪，你用你自己的脑子来思考，你用你自己的心来感受，你果真就可以放下我们的感情，放下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吗？小雪，我也不需要你和我道什么歉。你我之间，无需那些俗套。我只要你和我回去，只要你和你这些不应该交往的人划清界限，一心一意地和我过日子，就好。”
黎小雪摇着头，无奈又无助地摇着头，一丝月光之下，眼睛里亮晶晶的，已经有泪水在闪烁。
“小雪！你就不可以痛快一些吗？”曹莹莹看黎小雪的样子，实在又气又急。
曹莹莹的话音还没有落，钟友诚又接着说到：“小雪！我不逼你，不像她那样地逼你！我说了，我只想你可以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
黎小雪只觉得一股凝重的空气猛烈地向她身上压了下来，实在经受不住，就转过了身去。
“小雪！你还……”曹莹莹又要和黎小雪发火，倒给一边的李君浩扯住了袖子。
“嗨！”曹莹莹叹息一声，用力地把李君浩的手甩开，也抱着自己的胳膊，转身到一边。
钟友诚又向黎小雪走近了一小步：“小雪，跟我回去吧。”
黎小雪把脸仰向了星空，看着一闪一灭的星星，难过地说：“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和你回去。”
“为什么？”钟友诚不解地问。
“你先回去吧。”黎小雪还只是说。
钟友诚不甘心着：“为什么？我在问你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
曹莹莹都给钟友诚问得心烦意乱，回过身，又一下下地推着钟友诚，一声声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一人渣儿，你说是为什么！”
“好了！”钟友诚忽然发出了一声的吼叫。
——吼叫声之后，这里面的天地显得格外地寂静。
寂静持续了不过几秒钟，曹莹莹又要和钟友诚动手，钟友诚却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止住了曹莹莹，凛然地说到：“你不用推我，我再和小雪说两句话，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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